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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封神量劫 第九十七章 杜元銑朝怒帝辛 老丞相歎辭官職 文 / 猥瑣的一哥

    第九十七章杜元銑朝怒帝辛老丞相歎辭官職

    卻說殷郊殷洪兩個殿下幾經打扮跑出皇宮投往太師府避難,早有人報知聞太師,聞太師正在府內招待終南山練氣士雲中子聞得二位殿下衣冠不整跑來太師府皺了皺眉。

    「老夫瑣事頗多,又要勞煩道長等候!」聞太師躬身施禮道,「老夫去去就來!」

    「太師請自便!」雲中子笑道,「貧道先前與國師交談甚歡,卻不知國師哪裡去了?!」

    「國師只言有事處理,不多時便會回來,道長安待老夫現行告退!」說吧聞仲便走出堂屋卻見府內總管帶著二殿下走到近前。

    「你們這是怎麼了?!」聞太師問道。

    「太師救救我們吧!」殷郊和殷洪跪拜在地。

    「快快起來!」聞太師立刻伸手扶起兩位殿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太師不知,宮內現在危機重重,有妖妃蘇妲己設計陷害我母,我因惱怒不過揮劍砍死刺客姜環本欲前去壽仙宮將那妖妃一併殺死卻不料父親正在壽仙宮,聽得奸臣尤渾惡告,以為我兄弟要弒君殺父,父親大怒之下差使晁田晁雷兩位將軍前來擒殺與我二兄弟,我們幸得兩位姨母相救方才脫險,又得楊姨母指點前來求太師救命!」殷郊哭訴道。

    「你二人儘管安心住在老夫府上,老夫倒要看看何人膽敢前來搜查老夫的府衙!」聞太師聞言勃然大怒,著總管領著二位殿下前去梳洗,安排床鋪與二人。

    聞太師看著遠去的二位殿下微微點了點頭,又轉身直往堂屋走去。

    雲中子正坐於屋內品茶,見得太師進來,遂將杯碗置於桌上笑道,「看太師這般定是大計已成?!」

    「哈哈哈,果然瞞不過道兄!」聞太師聞言大笑,「大王安排的事情已經完成了,現在老夫得想個法子讓二位殿下消失才好,不然那些人聽說大商還有王儲肯定是不會出來肇事的!」

    「不若將之置於哪山哪門道人坐下?!」雲中子笑著說道。

    「我本欲將兩位殿下送入本門,可是我門內教主只有六位入室弟子,家師便是其中之一,奈何一來諸位師叔伯都未有收弟子之心,二來這二位殿下也是與我截教無緣!」聞太師聞言歎息一聲。

    「我有幾個師兄也許可以!」雲中子笑道。

    「可是道兄!」聞太師聞言說道,「以國師的提示來說,道兄的闡教日後卻是會與我大商為敵,恐怕……」

    「這個也是天數,不過貧道雖然是闡教之人,可是家師並不喜歡貧道,二來玉虛門下也多有聰慧之人,貧道那時候便不參與其中了!」雲中子笑道,「這二位殿下入得闡教之門下更是大為方便!」

    「……」聞太師聞言陷入深思,良久開口笑道,「此言大善!」

    不提聞太師府中之事且將話頭轉向朝中。晁田晁雷二人回報壽仙宮,言不知二位殿下去向,帝辛皺了皺眉吩咐將行文發佈各方,嚴加追查,若是尋得二人將之帶會朝歌,反抗就格殺勿論,晁田晁雷領命去了。

    帝辛覺得心情不大痛快,遂離開壽仙宮前去龍德殿休息。卻不料這分宮樓除去寶劍一事傳於百官之耳,更何況這蘇妲己在分宮樓昏倒一事亦是傳於眾人,所以聞得分宮樓寶劍被去,終眾官皆是搖頭歎息。其中就有不少官員還欲相勸帝辛再次掛起寶劍,以防妖邪,奈何沒有什麼理由相勸,時有司天台官杜元銑心中已生計較,準備回去司天台再看究竟。

    是夜,杜元銑坐於司天台上,焚香完畢後閉目清神,良久方才睜開眼睛看向空中,卻見朝歌上空雲清霧淡,顯得煞是清爽,杜元銑見之有些奇怪,莫非是那道長真個虛言?!杜元銑搖了搖頭,本欲回府內,不期一陣陰風吹來,杜元銑不覺打了一個寒顫,抬頭一看便見天上蒼穹,朝歌之上雲端頂處,黑雲煞煞,有一股詭異的雲彩忽上忽下,接著竟然直接盤旋而下,旋繞禁闥,定有不祥。

    杜元銑見之大驚,當夜便寫上奏折便於次日清晨早朝進獻。一夜過去,次日清晨帝辛在侍官的帶領和服侍下前來九間殿聽候早朝大事。

    侍官楊榮站出來喊道:「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司天台官杜元銑聞言出班奏道,「臣聞國家將興,禎祥必現;國家將亡,妖孽必生。臣元銑夜觀乾象,見怪霧不祥,妖光繞於內殿,慘氣籠罩深宮。大王前日躬臨大殿,有終南山雲中子見妖氛貫於宮闈,特進木劍,鎮壓妖魅。聞大王火焚木劍,不聽大賢之言,致使妖氛復成,日盛一日,衝霄貫鬥,禍患不小。臣切思:自蘇護進貴人之後,大王朝綱無紀,御案生塵。丹墀下百草生芽,御階前苔痕長綠。何日得睹賡歌喜起之隆,再見太平天日也?臣不避斧鉞,冒死上言,稍盡臣節。如果臣言不謬,望大王早下御音,速賜施行。臣等不勝惶悚待命之至!謹具疏以聞。」

    帝辛坐於大殿之上聞得杜元銑這般無禮頓時大怒,「你這老匹夫,寡人如何朝綱無紀?如何貪戀美色?!若不是念在你多年忠心為國,寡人現在便要賜你死罪!」

    「大王,容微臣直言!」杜元銑聞言大聲說道,「大王自納蘇貴妃先有道人前來獻劍誅邪,後有蘇貴妃分宮樓前昏倒,宮內便做大亂,刺客行刺大王,姜皇后青天含冤,臣昨夜聞大王又發行文追拿二位殿下,這內亂不定,朝堂如何有紀?二殿下生死不明,王儲不穩,大商根基動亂!大王若不是寵愛蘇貴妃,貪婪美色又怎的會生如此禍事?!」

    「你這老匹夫氣煞寡人!來人,將老匹夫拉下去金瓜擊死!」帝辛大怒說罷便起身退出大堂,往龍德殿去。早有甲士進得殿內拉扯杜元銑便要行刑。

    商容出班說道:「且慢行!待我前去求見大王再行不遲!」

    甲士看著商容有些遲疑,黃飛虎勃然大怒:「先退下去再說!」

    甲士方才敢放開杜元銑,退出大殿等候。比乾等人看著商容,商容拱拱手轉身便往龍德殿走去。

    進得龍德殿,帝辛正坐於寶座之上,見商容來到,遂問:「老丞相來此何事?!」

    商容聞言說道:「大王欲殺杜元銑老臣特來求情!」

    「杜元銑妖言惑眾,沒有禮儀,惱怒寡人,殺了又何妨?!」帝辛怒道。

    商容聞言立刻回道,「此事不可!元銑乃三世老臣,素秉忠良,真心為國,瀝血披肝,無非朝懷恨主之恩,暮思酬君之德,一片苦心,不得已而言之。況且職受司天,驗照吉凶,若按而不奏,恐有司參論。今以直諫,大王反賜其死,元銑雖死不辭,以命報君,就歸冥下,自分得其死所。只恐四百文武之中,各有不平元銑無辜受戮。望大王原其忠心,憐而赦之。」

    帝辛怒道:「丞相聽得此言如何不知,杜元銑這般話語便是直指蘇貴妃乃是妖邪,寡人乃是禍國之賊!若不誅殺杜元銑,誣言終無已時,致令百姓皇皇,無有寧宇矣。」

    商容欲待再諫,爭奈帝辛不從,令奉御官送商容出殿。奉御官逼令而行,商容不得已,只得出來。進得九間殿,眾官迎上來,商容歎息一聲搖了搖頭。

    殿外甲士見此不由分說,走了進來將杜元銑摘去衣服,繩纏索綁,拉出九間殿,忽有一位大夫,身穿大紅袍,乃梅伯也,出來喊道:「甲士稍帶,再由我前去求見一番再行不遲!」

    甲士見此只得再次將杜元銑押回九間殿。梅伯問商容道:「請問丞相,大王剛才何說?」

    商容無奈道:「大王憤怒不平,非要杜元銑坐以「妖言惑眾,驚慌萬民』之罪。老夫苦諫,天子不從。如之奈何!」

    梅伯聽罷,搖頭道:「老丞相燮理陰陽,調和鼎鼐,奸者即斬,佞者即誅,賢者即薦,能者即褒,君正而首相無言,君不正以直言諫主。今天子無辜而殺大臣,似丞相這等鉗口不言,委之無奈,是重一己之功名,輕朝內之股肱,怕死貪生,愛血肉之微軀,懼君王之刑典,皆非丞相之所為也!不若我與丞相再次面君!求情一番如何?!」

    「大善!」商容答道。

    於是梅伯攜商容過大殿,來到龍德殿,便自俯伏。時蘇妲己聽說有人以自己為妖邪勸言大王廢了自己,便甚為擔憂遂使鯀捐邀大王前來壽仙宮。遂有人告知二人言大王已去壽仙宮看望蘇貴妃去了。

    梅伯聞言起身便欲拉著商容往壽仙宮走去,卻被商容攔住。

    「梅大夫,我二人俱是外臣如何能夠前去內院?!恐這般下去有違國法!」商容制止道。

    「我等不能前去為何費仲尤渾二賊子卻可?!」梅伯冷哼一聲,「況且我們此來乃是為大商社稷,現在也顧不得這些事情了!」

    「好吧!」商容聞言只得無奈地說道。接著便隨梅伯直往壽仙宮來,跪拜在殿外。

    奉御官走進壽仙宮啟奏道:「商容、梅伯候旨。」

    帝辛聞言怒道:「商容乃三世之老臣,進內可赦;梅伯擅進內廷,不尊國法。」皺眉令侍官傳旨:「宣!」片刻過後,壽仙宮門大開,商容在前,梅伯隨後,進宮俯伏。

    帝辛問道:「二卿有何奏章?」

    梅伯口稱:「大王!臣梅伯具疏,不知杜元銑何事干犯國法,致於賜死?」

    帝辛怒道:「杜元銑架捏妖言,搖惑軍民,播亂朝政,污蔑寡人和朝廷。身為大臣,不思報國酬恩,而反詐言妖魅,蒙蔽欺君,津法當誅,除奸剿佞不為過耳。」

    梅伯聽帝辛之言,不覺厲聲奏道:「臣聞堯王治天下,應天而順人;言聽於文官,計從於武將,一日一朝,共談安民治國之道;去讒遠色,共樂太平。今大王只知寵愛貴妃,不聽大臣勸諫,不容忠臣諫章。臣聞『君如腹心,臣如手足』,心正則手足正,心不正則手足歪邪。古語有云:『臣正君邪,國患難治。』杜元銑乃治世之忠良。大王若斬元銑而廢先王之大臣,有傷國家之梁棟,臣願主公赦杜元銑毫末之生,使文武仰聖君之大德。」

    帝辛聽言,勃然大怒,喝道:「梅伯與元銑一黨,違法進宮,不分內外,本當與元銑一例典型,奈前侍朕有勞,姑免其罪,削其上大夫,永不序用!」

    梅伯聞言大聲喊道:「昏君寵愛妲己偏斬大臣,失君臣之義,今斬元銑,豈是斬元銑,實斬朝歌萬民!今罷梅伯之職,輕如灰塵。這何足惜!但不忍成湯數百年基業喪於昏君之手!」

    帝辛聞言大怒,著奉御官:「把梅伯拿下去,用金瓜擊頂!」

    妲己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出聲言道:「妾身有奏章。」

    帝辛聞言奇道:「美人有何奏朕?」

    蘇妲己聞言說道:「妾啟大王:人臣立殿,張眉豎目,詈語侮君,大逆不道,**反常,非一死可贖者也。且將梅伯和杜元銑權禁囹圄,妾特獻一刑相助大王,免得有些大臣老是妖言惑眾,愚弄大王!」

    帝辛聞言大喜說道:「寡人不知美人竟然還善刑具之道?卻不知此刑何樣?」

    妲己聞言回道:「妾身在冀州之時聽聞過刑法之事,妾身所獻刑具,約高二丈,圓八尺,上、中、下用三火門,將銅造成,如銅柱一般;裡邊用炭火燒紅。卻將妖言惑眾、利口侮君、不尊法度、無事妄生諫章、與諸般違法者,跣剝官服,將鐵索纏身,裹圍銅柱之上,只砲烙四肢筋骨,不須臾,煙盡骨消,盡成灰燼。此刑名道『砲烙』。若無此酷刑,奸猾之臣,沽名之輩,盡玩法紀,皆不知戒懼。」

    帝辛聞言大喜道:「美人之法,可謂盡善盡美!」遂立即傳旨侍官:「將杜元銑,梅柏二人禁於囹圄。」又傳旨意,照樣造砲烙刑具,限作速完成。

    商容在殿內看帝辛將行無道,任信妲己,將杜元銑和梅伯二人囚禁起來,心中歎道:「今觀天下大事去矣!只是成湯懋敬厥德,一片小心,承天永命,豈知傳至當今天子,一旦無道。眼見七廟不守,社稷丘墟。我何忍見!」正自歎之際又聽妲己造砲烙之刑,商容頓時便覺心灰意冷。遂俯身稱道:「臣啟大王:天下大事已定,國家萬事康寧。老臣衰朽,不堪重任,恐失於顛倒,得罪於大王,懇乞念臣侍君三世,數載揆席,實槐素餐,大王雖不即賜罷斥,其如臣之庸老何。望大王赦臣之殘軀,放歸田里,得含哺鼓腹於光天之下,皆大王所賜之餘年也。」

    帝辛見商容辭官不居相位,眼中閃過精光,然後對著商容說道:「愛卿雖暮年,尚自矍鑠,無奈愛卿苦苦固辭,但愛卿朝綱勞苦,數載慇勤,寡人甚不忍。」即命隨侍官:「傳朕旨意,點文官二員,四表禮,送卿榮歸故里。仍著本地方官不時存問。」

    商容聽言謝恩出宮,剛出壽仙宮,便見商容嘴角微微翹起,然後甩了甩衣袖徑直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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