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雲中子朝歌獻劍蘇妲己後宮用謀
卻說吳傳道拿著孔宣送來的詔書,回頭看了看朝歌上空,搖了搖頭說道:「不聽貧道之言,你禍害不久矣,自討苦吃,此乃是天數!」說罷騎在黑牛身上往界牌關走去不提。
且說蘇妲己自帝辛寵愛以來,每每便在帝辛身上施展媚術想要將帝辛控制起來,只因帝辛乃是帝王,天道護佑不允修煉之人傷害,是以蘇妲己不能用法術殺之,只能用妖術控制。卻不料這幾日帝辛雖然寵愛蘇妲己,每日都在壽仙宮留宿,可是蘇妲己剛剛施展妖術,就被留在朝歌的聞太師化解,是以聞太師每每懷疑這蘇妲己定然是妖邪,只可惜帝辛並不相信蘇美人乃是妖邪,只言想要查探其用意。
聞太師見此也只得無奈,幸好孔宣此時被留在朝歌,聞太師以退為進獻言封孔宣為國師以保大商社稷,帝辛悅而許之。第二日早朝,九間殿內眾大臣皆位列各班,文官以商容為首,身後比干,箕子,微子啟眾人,中諫大夫費仲尤渾二人亦是居於其中,武官以黃飛虎為首,殷破敗,晁雷晁田兄弟數十位,又有護殿大將四員:方相方弼兄弟,飛廉惡來父子。聞太師坐鎮大殿台階之上,於武官一列,又有一黑袍裹身之人與聞太師並列台階之上,卻是文官一列。眾文武百官皆是奇怪地看著這個黑袍之人,目光不時的將此人與聞太師相比。
不多時,帝辛便在侍官的服侍下走進九間殿,坐於大殿之上接受眾官朝賀完畢。
「諸位愛卿,寡人今日給諸位介紹一位高人,乃是奇山之中修道之人,聞太師征伐北海之時多有功勞,被聞太師推薦於寡人,寡人得此大賢相助,思及大商社稷如何不保?特設國師一職,任這位賢才為大商國師,見國師如見寡人!」帝辛坐於寶座之上將左手邊黑袍人介紹與眾大臣。
「大王,這……」商容本欲勸言,卻被帝辛一個眼神止住,遂罷了念頭。
「大王,這人來歷不明,驟然升為國師於理不合,而且國師之職地位甚大,臣妄言若是此人貪圖王位,恐怕……」大夫梅伯卻是走出班來喊道。
「住口!」帝辛聞言勃然大怒,「梅大夫難道懷疑寡人的用人之能?難道懷疑老太師的忠心?!速速退下!」
「大王聖明,大王聖明!」中諫大夫費仲出班笑著說道,「大王以國師為大商之師,我大商如何不興,大商如何不保?!」
「對,對,對!」尤渾亦是出班和道,「大王用人之能非比尋常,慧眼識英才,如此何愁天下奇才不能前來為大王所用?大王真個聖明如神!」
「費仲,尤渾你們兩個佞臣賊子!」梅伯聞言罵道,「大王就是用了你們兩個奸臣方才……」
「來人!」帝辛本來聽著費仲尤渾二人的話語甚是欣喜,卻聽梅伯竟然這個時候出來揭短,暴怒之下喊來甲士,「將大夫梅伯壓下去金瓜擊頂!」
「遵旨!」甲士拉著梅伯就往外走。
「大王息怒,大王息怒!」商容比乾等一眾大臣立刻跪拜在地,「梅伯此言乃是為大商社稷!」
「他言語無禮,口出狂言!」帝辛冷冷地說道,「蔑視寡人,如何能夠饒得了他!」
「大王……」商容等人聞言一驚。
「大王看在貧道份上就放他一條生路吧!」黑袍人忽的開口說道,「國有諫臣方得萬事明理,諫臣不懼死方使王上不犯錯,大夫梅伯也是為大王著想,為的是大商的社稷安定,所以言語有些衝撞,大王此時應該寬恕於他以顯大王寬容之風!」
「如此便聽國師之言!」帝辛聞言想了片刻點頭說道,「先放了梅伯,今日之事就算了,以後不要再來惱怒於寡人!今日將國師介紹與眾位,國師不用天天上朝,有大事可以前來相聽,寡人到時候會去請國師的!」
「卻不知國師法號!」黃飛虎問道,「日後相見也好稱呼!」
「貧道流光道人!」黑袍人施禮說道。
「原來是流光道長!」一眾大臣皆是施禮說道。
朝罷,龍德殿內帝辛看著穿著黑袍的孔宣笑道:「我大商江山就有勞國師了!」
「此微臣之本分!」孔宣施禮道,接著拿出五張玉符,「此乃是臣門下所用辟邪之符,大王可賜予親人以保平安!」
「寡人多謝國師!」帝辛拿過玉符笑著說道。
不提龍德殿內事,且言壽仙宮中,早有人報知蘇妲己大王設立國師一人。
「這國師如何?!」蘇妲己聽聞有國師心中一驚,立刻問道。
「我等皆不知其人如何,只覺此人甚為神秘,聽侍官們說他全身都是黑袍裹住,聽聲音是男的!」宮內一眾婢女侍官回道。
「恐怕是個小道人貪圖人間榮華富貴罷了!」蘇妲己心中冷笑,「這幾日我在宮內之中野食宮女侍官,果然還是人族精血適合我們妖族修煉,卻不知先前那什麼道人所言是指什麼,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事,我還想去嘗一嘗三位皇妃和兩個王子的精血呢!想來定是大補之物!」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話說終南山有一得道高人,名道雲中子,乃是千百年得道之仙是闡教門下,卻不是十二金仙之一,此人不怎麼入元始法眼所以封神一事也未有多知曉,僅僅知道個大概,但此道人德行俱高乃是世間少有的福德之仙。
這一日閒居無事,雲中子手攜水火花籃,意欲往虎兒崖前採藥;方才駕雲興霧,忽見東南上一道妖氣,直衝透雲霄。抬頭看去,卻見那妖氣甚為古怪,只在上空雲彩之中翻騰,於城內低空卻不見有兇惡之象。
雲中子奇道:「此畜不過是千年狐狸,今假托人形,行兇朝歌,卻不知有何法術竟然能夠隱藏妖氣,卻因作惡多端妖氣直衝天際,若不是貧道道行尚高還真被它騙了過去。只是此妖潛匿朝歌皇宮之內,若不早除,必為大患。我出家人慈悲為本,方便為門……」說罷轉頭呼喚洞府之內金霞童子,「你與我將老枯松枝取一段來,待我削一木劍,去除妖邪。」
金霞童子出來問道:「老師何不用照妖寶劍,斬斷妖邪,永絕禍根?」
雲中子笑著回道:「只不過區區千年老狐,豈足當吾寶劍!只此足矣。」
金霞童子聞言立刻去取了松枝與雲中子。雲中子接過松枝削成木劍,然後轉頭分付金霞童子:「好生看守洞門,我去去就來。」雲中子離了終南山,腳踏祥雲,望朝歌而來。
這一日眾大臣皆在九間殿與帝辛商議國事。忽有午門官啟奏:「終南山有一煉氣士雲中子見駕,有機密重情,未敢擅自朝見,請旨定奪。」
帝辛聞言思道:「卻不知這道人此來為何?太師與國師二人今日商議邊患之事不在大殿之中,卻不知這道人道行如何?」遂傳旨:「宣!」
不多時便見一道人走了進來,帝辛見得道人:頭帶青紗一字巾,腦後兩帶飄雙葉,額前三點按三光,腦後雙圈分日月。道袍翡翠按陰陽,腰下雙絛王母結。腳登一對踏雲鞋,夜晚閒行星斗怯。上山虎伏地埃塵,下海蛟龍行跪接。面如傅粉一般同,脣似丹硃一點血。
這道人左手攜定花籃,右手執著拂塵,近到滴水簷前,執拂塵打個稽首,口稱:「大王,貧道稽首了。」
帝辛看這道人如此行禮,心中不悅,心中暗思:「寡人貴為天子,富有四海,『率士之濱,莫非王臣』,你雖是方外,卻也在寡人版圖之內,這等可惡!本當治以慢君之罪,諸臣只說寡人不能容物。寡人且問他端的,看他如何應我。」想及此帝辛問道道:「那道者從何處來?」
這道人答道:「貧道從雲水而至。」
帝辛又問道:「何為雲水?」
這道人回道:「心似白雲常自在,意如流水任東西。」
帝辛乃聰明智慧天子,聞言便問道:「雲散水枯,汝歸何處?」
這道人大笑道:「去散皓月當空,水枯明珠出現。」
帝辛聞言,轉怒為喜,抬手笑道:「方纔道者見寡人稽首而不拜,大有慢君之心;今所答之言,甚是有理;乃通知通慧之大賢也。」接著命左右侍官:「快快看座。」
雲中子也不謙讓,旁側坐下,接著便欠背笑道:「原來如此。大王只知天子貴,三教元來道德尊。」
帝辛聞言奇道:「何見其尊?」
雲中子道:「聽衲子道來:但觀三教,惟道至尊。上不朝於天子;下不謁於公卿。避樊籠而隱跡,脫俗網以修真。樂林泉兮絕名絕利,隱巖谷兮忘辱忘榮。頂星冠而曜日,披布衲以長春。或蓮頭而跣足,或丫髻而幅巾。摘鮮花而砌笠,折野草以鋪茵。吸甘泉而漱齒,嚼松柏以延齡。歌之鼓裳,舞罷眠雲。遇仙客兮,則求玄問道:會道友兮,則詩酒談文。笑奢華而濁富,樂自在之清貧。無一毫之掛礙,無半點之牽纏。或三三而參玄論道,或兩兩而究古談今。究古談今兮歎前朝興廢,參玄論道兮究性命之根因。任寒暑之更變,隨烏兔之逡巡。蒼顏返少,發白還青。攜單瓢兮到市廛而乞化,聊以充飢;提鋤籃兮進山林而採藥,臨難濟人。解安人而利物,或起死以回生。修仙者骨之堅秀,達道者神之最靈。判凶吉兮明通爻象,定禍福兮密察人心。闡道法,揚太上之正教;書符菉,除人世之妖氛。謁飛神於帝闕,步罡氣於雷門。扣玄關,天昏地暗;擊地戶,鬼泣神欽。奪天地之秀氣,采日月之精華。運陰陽而煉性,養水火以胎凝。二八陰消兮若恍若惚,三九陽長兮如杳如冥。按四時而採取,煉九轉而丹成。跨青鸞直衝紫府,騎白鶴遊遍玉京。參乾坤之妙用,表道德之慇勤。比儒者兮官高職顯,富貴浮雲;比截教兮五刑道術,正果難成。但談三教,惟道獨尊。」
帝辛聽言大悅:「寡人聆先生此言,不覺精神爽快,如在塵世之外,真覺富貴如浮雲耳。但不知先生果住何處洞府?因何事而見寡人?請道其詳。」
雲中子道:「貧道住終南山玉柱洞,雲中子是也。因貧道閒居無事,採藥於高峰.忽見妖氣貫於朝歌,怪氣生於禁闥。道心不缺,善念常隨,貧道特來朝見大王,除此妖魅耳。」
帝辛笑道:「深宮秘闕,禁闥森嚴,防維更密,又非塵世山林,妖魅從何而來!而且寡人有太師聞仲,國師流光道人,這兩位都未曾說與寡人,想來先生此來莫非錯了!」
雲中子聞言笑道:「他們若知道有妖魅,妖魅自不敢至矣。就算他們二人知曉,惟大王不識這妖魅,此妖亦有可趁之機。貧道念在出家人慈悲為懷,思及此妖若是久之不除,恐怕會釀成大害。」
帝辛聞言遂問道:「既然道長言宮中有妖氣,道長以為寡人當以何物鎮之?」
雲中子聞言揭開花籃,取出松樹削的劍來,拿在手中,對帝辛笑道:「貧道此來特獻寶劍一柄,此劍名為巨闕,可斬妖邪!」
「哦?!」帝辛拿過寶劍反轉過來打量片刻,「這寶劍甚好!」
不提九間殿雲中子獻劍之事,且言語之中蘇妲己心中起了吞食三妃與兩皇子之心,又擔憂其中有所差池遂親自前去中宮拜見姜皇后。
說了片刻蘇妲己忽見姜皇后腰間有一玉符閃閃發光,頓時便覺自己靈魂顫慄不止,強行將自己的妖血鎮住之後,蘇妲己問道:「姐姐腰間這玉符好生漂亮!」
「哦,」姜皇后看著腰間玉符笑道,「這是大王親贈與我言此寶乃是國師相送可以辟邪,我與黃妃楊妃兩位妹妹,連著兩個兒子俱帶了此符,難道大王沒有贈與妹妹?!」
「不是,大王贈與妹妹時,妹妹將之放置起來,只因乃是大王親贈,甚為貴重!」蘇妲己笑道,接著撫著額頭說道,「妹妹身體不適,便不打擾姐姐了!」
「妹妹請自便,卻不知需不需要姐姐喊太醫醫治?!」
「都是老毛病了,妹妹小睡一時便可!」蘇妲己笑著施禮道,接著退出中宮往自己的壽仙宮走去。
鯀捐接著,蘇妲己一個眼神駛來,鯀捐聞色知意遂吩咐眾侍女退下,將大門緊閉吩咐其餘人皆不可前來。
「大王偏愛其餘妃子,獨獨不喜於我!」蘇妲己說道。
「娘娘這是怎麼啦,大王這幾日不都在壽仙宮嗎?!」鯀捐聞言不知其意,遂問道。
「大王有護身玉符,卻只給他們,獨獨忘了我!」蘇妲己說道,「我如何是好?!」
「娘娘……」鯀捐勸道。
「本宮想奪來皇后一職,你說如何?!」蘇妲己看向鯀捐。
「娘娘這……」鯀捐聞言一驚。
「我若為皇后,你不也好過一些?!」蘇妲己說道,「你說呢?!」
「娘娘,姜皇后乃是東伯侯之女,而且與大王恩愛多年恐怕不是那麼容易被廢的!」鯀捐說道。
「大王現在偏愛於我,我若算計於她就算她是東伯侯之女又如何,只是我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讓大王方案於她!」蘇妲己皺著眉頭說道。
「娘娘,這個女婢知道一點,」鯀捐忽的出聲說道。
「你知道什麼?!」蘇妲己聞言大喜遂問。
「大王最反感鬼神之事,討厭祭祀鬼神之道!」鯀捐說道。
「哦?!」蘇妲己聞言陷入深思,良久笑道,「本宮有法子了!」
「娘娘有什麼法子?!」鯀捐聞言奇道。
「這個法子還要你幫助!」蘇妲己看著鯀捐笑道,「你且附耳過來!」
鯀捐聞言附耳於蘇妲己嘴邊,蘇妲己說了片刻,鯀捐驚道,「娘娘,這……」
「你幹不幹?!」蘇妲己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女婢聽從娘娘的吩咐!」鯀捐見此立刻說道。
「好,那你速去準備!」蘇妲己笑道,見鯀捐走了出去,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嘴角微翹,心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