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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藍月亮谷湖畔紅松林中的茅屋內,蘭兒燃起一盆炭火,寒生和吳楚山人均坐在火盆邊商討著日後的打算。
「寒生,我們要在這谷裡長久生活下去麼?」蘭兒問道。
「是啊,寒生,此地與世隔絕,安全倒是可以無虞,只是你和蘭兒將來會有孩子,若是想要他們在城裡受到良好的教育,包括念大學,則必須回到文明世界中去。」吳楚山人望著紅紅的炭火思索著說道。
「京城呢?黃家父子背後的那股勢力,恐怕不得到格達活佛的預言是不會罷休的。」吳楚山人憂慮道。
「唉,寒生,為了丹巴囑托的這些數字,我們的親人、朋友相繼的死去,究竟是值與不值呢?此刻既已身處藍月亮谷,到達了丹巴喇嘛想要你來的地方,我們就研究一下那些數字,也許會有什麼新的發現與破局之路呢。」吳楚山人說道,面對以親人生命為代價換來的這樣一個秘密,任何人都難以抑制一探究竟的衝動。
昏暗的油燈光下,羊皮上的字跡經汗漬與水浸,有些已模糊了,經過仔細辨認,他們看到了下面的幾組數字:
七四零七
……零五
……零四
這些數字究竟是什麼意思呢?寒生與吳楚山人面面相覷,均迷惑不解。
寒生思索了半晌,還是一頭的霧水,是啊,丹巴老喇嘛以生命相護這張不起眼的舊羊皮和一連串的數字,肯定是有原因的。
「格達活佛若在世就好了。」蘭兒在一旁幽幽說道。
「湘西老叟見過他?」吳楚山人驚訝的說道。
吳楚山人似乎陷入了深沉的回憶與思索之中,許久,他才緩緩開口說道:「我想起了有一本出版於30年代初,名叫《消失的地平線》英文版本的暢銷書,作者是個英國人,詹姆斯.希爾頓(jameshilton),書中講到了神秘的『香格里拉』,裡面也有個『藍月山谷』,谷中有一座宏偉的喇嘛廟,廟中的高僧竟然是19世紀初從歐洲來的傳教士,難道與你說的格達活佛,也就是洛克有關?或許作者並非完全虛構,而是真的是有據可查?」
吳楚山人點點頭,回憶著敘述道:「故事說,有幾位西方人乘飛機飛往巴基斯坦白沙瓦的途中,被一個神秘的東方劫機者劫往喜馬拉雅山某地,結果油盡墜毀在了一個叫做『香格里拉』的地方,那兒有雪山、冰川、峽谷、森林、草甸、湖泊、金礦和純淨的空氣,那裡的人們安然、閒逸、知足、寧靜而和諧,是人類一切美好理想的歸宿。
「多好聽的故事啊……」蘭兒眨動著清澈的大眼睛,憧憬的說道。
寺廟位於一片盛開著無名野花的高山草甸後面,踏著石階小道,走過一座木橋,面前呈現出數十間依山而建、錯落有致的碉樓式木製建築,精美的木門,上面繪著古老的唐卡,門內傳來陣陣悶鈍的鼓聲。主殿內供奉著蓮花生大士佛像,身後是飛翔著五部空行母,屋子裡面到處都是從天棚垂落下來的經幡,光線暗淡也不寬敞,沒有漢傳佛教寺廟那樣的奢侈氣派。祭壇側邊,一個瘦筋筋的紅衣老喇嘛坐在經桌後面,咕嚕咕嚕的念著經,念一段敲幾下鼓,吹兩下螺號。
「嗡阿吽班雜咕嚕,貝瑪,悉地吽……」老喇嘛嘴裡誦著經文,抬眼望見了寒生,遂用漢語說道,「蓮花生大士心咒,常頌此咒即得人天感應,即得善神護佑,消災去病延壽,增大智慧,即使未來遇到大災難,只要信心堅固,定能逢凶化吉。」
「丹巴仁波切死了?」老喇嘛輕輕的說道。
「他是怎麼死的?」老喇嘛問道。
「泰國降頭術。」寒生回答道。
老喇嘛默默地摩挲著那串光滑的佛珠,口中念起了真言,須臾,抬頭對寒生道:「他死前都說了什麼?」
寒生心中盤算著要不要說出舊羊皮的事兒,如果丹巴老喇嘛想讓他將羊皮交給這座寺廟,他就不會給自己留下接頭的暗語,所以自己還不能和盤托出。
「我為丹巴老喇嘛清除了體外的降頭,然後便離開了,他去世時,我並未在場。」寒生道。
「那他是何時交給你這串佛珠的呢?」老喇嘛問道。
「佛珠是金道長交給我的。」寒生如實的回答。
「金道長?」老喇嘛疑問的目光瞥向了寒生。
「金道長是京城白雲觀的住持,同丹巴老喇嘛是多年的至交,也一同來到了藍月亮谷。」寒生解釋道。
「哦,那他人現在何處?」老喇嘛問道。
「何為淞?乃先天之陽精也,若失淞,則佛法不可深入也,貧道未曾失淞,故佛法可精也……」門外傳來金道長自言自語的說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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