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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警告各位諸侯,我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文 / 服部正成

    「志才,你先來給大家說說北邊的情況好了,看樣子也必須盡快拿出一個章程,否則我們的陛下怕是有點等不及了。不過,那個提議,倒也的確有點意思。」

    「是,主公。」戲志才不論對誰都是冷著一張臉,就算曾經推薦過他的荀彧,也難得從他那裡看到多少晴朗的臉孔——當然,這是戲志才成為了曹操所倚重的謀士之後的事了。

    「袁本初與公孫伯圭之間,原本勢均力敵,袁本初略佔上風。但自從烏丸人接受袁紹私下贈予的單于金印,同時大量鮮卑義從加入其麾下,令其實力大增。而公孫伯圭殺幽州牧劉伯安,劉伯安舊部鮮於輔、鮮於銀、齊周等人公推劉伯安子劉和為刺史,與袁本初合兵一處,公孫伯圭麾下官吏,多有背公孫而投劉和或袁氏之舉,令公孫一方實力大減。

    現如今,公孫伯圭在易水邊深溝高壁,而忠於其的兵馬則散佈周圍,袁本初雖然幾次組織兵力發起進攻,但皆因為公孫軍糧草充沛且只守不攻,無法取得太大的效果。

    故而,如今袁本初對公孫伯圭採取的策略便是圍而不打,其本人已經返回信都,主持冀、青、幽等地的各項工作,將北方的戰事交給了三子袁尚袁尚袁顯甫並麾下大將顏良和丑,以及行軍參謀逢紀逢元圖、蘇由和荀蕤負責,值得一提的是,據說袁本初庶子袁方也在軍中。」

    「好了,大體的東西都聽到了。現在他家都可以說說自己的想法。」

    「主公,并州為什麼希望赦免公孫瓚,他們到底打得什麼算盤,對我們是否有利。仁以為如果這兩個問題弄不清楚,不論我們怎麼討論應該都得不到最有利的結果。」

    「子孝說得不錯,把你從徐州臨時召回來果然是正確的事情啊,來,誰來給子孝解惑?」

    「那麼就讓我董昭來試著說一說吧。」

    董昭最近與一批譙縣出來的諸曹夏侯打得火熱,雖說他和隱隱為諸曹夏侯諸人領袖的曹仁之間沒有什麼太過親密的關係,但這個時候卻還是主動站了出來。還向曹仁恭敬地行了一禮。

    「公孫瓚困守易京。雖說糧草足用三年,但士氣上終究難以維繫。只要那袁顯甫不因為年輕氣盛急於求戰,則憑借各方面的優勢,足以令公孫瓚於兩年之內敗亡。

    既然公孫瓚的敗亡已成定局。那麼現在需要做的。便是如何令公孫瓚以一種令我們歡迎的方式敗亡。而這,大概就是并州人的想法的基礎。由此出發,一切就會變得容易解釋起來。」

    稍作停頓。似乎在組織語言,又似乎僅僅只是給大家一個接受的空間,董昭才繼續說了下去:

    「若是公孫瓚就這麼的困守易京,那麼局勢將會按照現在的局面發展下去。那麼昭相信,袁紹可以有足夠的時間整合好冀、青二州,就算是幽州西部地區也應該不成問題,甚至或許對於袁紹而言還有餘力,讓他放眼更遠的地方,做一些讓其他諸侯不那麼痛快的事情。」

    雖然並沒有指出會讓哪一家諸侯不痛快,但基本上與會的人都認為應該會是曹操,畢竟徐州的大好河山袁紹可是惦記得很,相比而言或許西邊的司州同樣富饒,但李書實在那邊經營日久,總體而言不是已經納入到并州軍的體系中,便是殘破不堪不值得袁紹動手。唯有鄴郡一地或許袁紹可以很容易滲透進去,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李書實一直讓小強盯著魏郡太守的名頭而讓審配管理鄴郡,其實是將魏郡當成了一塊誘餌,挑逗袁紹的神經。

    除非袁紹有掙脫魚線的把握,否則他是絕對不會咬鉤,將自己置於危險之地。

    「可如果沒有了據守易京的公孫瓚呢?縱然會成為令袁紹頭疼的流寇。但比起身為將軍的公孫瓚,在袁紹心中不過是疥蘚之疾,他可以放心大膽統和國內,積蓄力量。」

    「怎麼聽起來,這樣一弄反而對袁紹那小子更加的有利了嘛。」夏侯惇便是自己有些糊塗。

    「元讓將軍的話不無道理。只是昭相信并州絕對不會簡單地便會讓自己最大的競爭對手有了比以往更長的喘息時間。所以認真思考後,昭有一個不知道該不該說是十分大膽的想法。」

    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滿了探究的味道,董昭頓時便覺得有點洋洋得意,畢竟他可是新來之人,而且還是從袁紹那邊投奔而來,若是不能標新立異,怎麼可能爭得過那些老臣子呢。

    「咋一看起來并州此舉必然讓袁紹有了更多整合冀、青二州的機會,但若是仔細一想,卻又完全不同。昭從冀州而來,素來知曉袁紹麾下本土勢力與外來勢力之間爭鬥日久,彼此之間誰也未能壓服誰,而袁紹則在這兩者之間左右逢源卻也搖擺不定。彼時尚且有大敵公孫瓚在側,哪怕窮途末路,但只要公孫一日未忘,則此心腹大患一日不敢言盡去,雙方之間就算私下有再多齷齪,也會在表面上精誠合作,共禦大敵。但若是若公孫瓚逃亡變成了流寇,那麼縱然公孫不死,卻也沒有了東山再起的機會,則袁本初雖然看起來獲得了更大的喘息空間,但卻也會令原本積累的矛盾瞬間爆發,只怕到時候袁紹可有得頭疼嘍~

    此為其一。

    其二與其一略同。當初因為顧忌公孫之強,鮮卑、烏丸皆願聽袁紹之封,齊心協力。但哪怕如此,異族豺狼本性不改,屢屢侵犯州郡,不但令不少原本投靠了袁紹的幽州世家豪強又因為家族受損而再一次變得搖擺不定,更是因為易京處於幽冀交界。每逢大戰,冀州袁紹根本之地也頻繁遭遇異族騷擾。為了大敵公孫,雙方之間尚可互相忍讓,若是沒此大敵,袁紹是偏袒異族乎?偏袒麾下世家豪強乎?則異族與袁紹之間再難融洽相處。

    有此兩點,則可以斷定,袁本初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安安靜靜坐下來處理事情啦。」

    好吧,董昭現在的樣子多

    多少有點糟糕,事實上其他人比他也好不到哪裡,尤其是曹操。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好基友只要面臨那種需要做出一個艱難選擇的時候那滿臉便秘的模樣。他就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而且這一次只怕袁紹不僅僅要做出一次那種很艱難的選擇,還是很多次,很多很多次。話說這樣一來該不會袁紹被自己的選擇恐懼症給煩死吧。

    鉿鉿蛤哈。果然感覺心情更加舒暢了啊。話說就為了可以yy一下也要支持李書實的提議啊。

    而且該說果然不愧是李書實這樣的混球麼,這樣的想法實在是……太對老曹我的胃口了啊~

    不得不說,只看現在室內一片歡樂的氣氛。便知道現如今曹操勢力與袁紹勢力之間已經不再是曾經親密無間的關係,雙方之間已經將對方視為自己前進道路上需要剷除的敵人。

    這或許就是政治的殘酷吧,想要達成自己的目標,有的時候良心什麼的就是要放在一邊才行。

    不過呢,在這歡樂的「海洋」中,卻有那麼幾個人看起來似乎並不是非常開心。

    原本照例說只是幾個人而已,怎麼也是無法影響到所有人情緒的,但偏偏這幾個人當中一個人叫做荀彧,一個人叫做戲志才,還有一個是濮陽令也是未來的許令的滿寵滿伯寧。

    如果說戲志才不笑大家已經習慣了,滿寵這個強項令一樣的人物沒有笑出來也可以理解,但荀彧這個平日裡一直以謙謙君子形象示人的帥鍋此時卻滿臉凝重的話,那就由不得曹操不重新恢復一本正經的模樣,然後向荀彧投射出了虛心求教的模樣。

    當然,一旁的董昭此時就快差點嘴咬手帕雙目淚流。

    好嘛,他董公仁在那邊說了半天,但從效果上來說,還不如荀若冷起一張臉。

    果然路漫漫其修遠兮,我董公仁還必須上下而求索啊。

    「彧以為剛才公仁所言極是,以彧在袁紹麾下是所見之場景,大體發展理應如是。但主公有沒有想過,并州的謀劃真的這麼簡單麼?難道說并州僅僅只是為了讓袁紹頭疼一番麼?」

    老實人一般不發火,可一旦發火那絕對是天崩地裂水倒流。同樣的道理,荀彧一般也不會動怒,尤其是如現在這種面若寒霜一般的表情,但當他露出這樣表情的時候,所有人都是要抖三抖的,就算是曹操,也立刻調整思路,主動開始配合著荀彧的思路展開思考。

    然後……曹操突然之間臉色大變,甚至就連原本還不太甘心的董昭也露出了懊惱的神色。

    為什麼呢?

    「既然袁紹曾經以公孫為敵,化解了內部的紛爭和外夷的貪婪,那麼既然當公孫這個大敵沒有了之後袁紹根本無法靜下心來解決這些紛爭的話,為何不再為這些人設立一個令他們不得不同心協力共同應對的大敵呢?」

    是的,當內部矛盾已經無法調和的時候,如果想要保證內部矛盾不會爆發,唯一的手段便是禍水東引,將內部矛盾引向外部。在這一點上草原民族是最為擅長的——一旦他們因為內部資源的分配問題無法達成一致的時候,解決的方法只有兩個,一個便是打上一仗解決矛盾,讓矛盾從根本上消失。而另外一個,則是向南去劫掠,只要搶奪到足夠多的物資,原本的矛盾便會被調和,至少也會被暫時被擱置,直到下一次矛盾重新積累到一定份量為止。

    雖說看起來似乎後一種方法屬於治標不治本,但前一種方法雖然有著治本的能力,但卻會傷及自身,畢竟兩虎相爭一死一傷,固然死的那個會讓出來很多利益,但傷的那個就真的能將這所有的利益都吞進肚子裡去麼?不要忘了這山頭上可不止兩隻老虎啊,在老虎的身邊可是還有一群餓狼在虎視眈眈。只不過因為平日裡兩隻老虎的威懾力太強才不敢下手。

    虎落平陽被犬欺,更別說一群餓狼,所以兩虎相爭的結果往往是漁翁得利。

    既然既然徹底根除內部矛盾有可能會死,而專家內部矛盾則有很大的生存可能,就算是有著遠大眼光的執政者,也往往會是經過慎重掂量之後選擇後者。或許唯一不同的是,有遠略者可以在禍水東引的同時,慢慢解決掉內部的矛盾,而不夠高明的人……怎麼做其實都不高明。

    「我們現在驟然獲得了三州之地,但對內的統和遠遠無法與袁紹相比。同樣并州軍想要在短期內消化新獲得的地區也很難。這對於袁紹而言又是一個很大的誘惑,讓他忘記可能會遭遇的風險,從而全力向南。畢竟只要拿下我們,他就有了與并州軍一較高下的資本。或者說只有拿下我們。他才真正有可能獲得問鼎天下的機會。畢竟就算暫時不與并州爭雄。袁紹的迴旋空間也是極大的,甚至到了那個時候袁紹可以有充足的空間和時間來解決內部的問題。」

    「那麼這樣做對於并州軍又有什麼好處呢?」

    「我們想要單獨抵擋住袁紹的進攻,說實話。很難。那麼擺在我們面前的就只剩下兩條路,一條是投降袁紹,以主公與袁紹之間的關係,應該還是能夠得到一郡的職位吧。而我們,如果表現得不錯,或許十餘年後也有可能做到州郡一級的官員,享受兩千石的待遇。」

    「另一條路便是聯合併州軍麼……」就算不照鏡子,曹操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臉很黑很黑。

    「是的,并州雖然同樣無法消化掉新到手的地域,但憑借其經營多年的並朔以及兩河地區,就算沒有經過整合,他們也同樣擁有極強的實力,可以應付大部分的突發事件。只不過如果我們聯合併州,哪怕最終能夠戰勝袁紹,同時并州軍也不會藉機吞併我們,但我們也必然無法阻止并州軍形成尾大不掉的局面。到時候應該如何應對,也需要仔細思量。

    不過,這僅僅是從我們的觀點出發。若是再加上陛下的影響力,恐怕我們只有與并州聯合

    這一條路可以選擇。以陛下的態度,只怕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容忍袁氏做大。」

    「不過若啊,你真覺得并州軍不會藉機吞併我們麼,你不覺得這種想法實在有些天真麼?」

    「……我……」想解釋,但卻根本說不出一個字來,荀彧的臉上不由得露出自嘲的笑容。

    「我瞭解本初,他當初不是這樣的。可是當他看到那個位置對於他而言已經很接近的時候,他就變了,變得連我都覺得無法相信如今的他和從前的他會是一個人。同樣的道理,我不相信在那樣的機會面前,有人會抑制住自己心中的貪念。或者說就算并州的那位是一位聖人再世,但你覺得他的手下呢?真的能抑制得住那個誘惑麼。就說你,荀若,你能做得到麼?」

    「……那麼,按照主公的說法,主公您也無法保證您未來能夠不會被那個誘惑所動搖吧。」

    「雖然我很想高呼我絕對忠於陛下,但是就連我自己都覺得那只是年輕時才會說出的豪言。」

    「但先不說并州一定會想辦法達成他們的目標。就算沒有他們的參與,主公您覺得以我們的實力,有能力比袁紹更早完成對治下的整合麼?現在時間上最為不利的,其實還是我們啊。」

    「若你還有話吧,都說出來吧,就算再如何難接受也無妨,有問題就要暴露出來,早一些暴露出來總比以後在關鍵時刻出問題要好,反正再大的問題還能比過之前那段時間麼?」

    「其實如果換一種方式來思考,這件事對於我們而言反而變成了極為有利的一大臂助。」

    「此話怎講?」

    「如果袁紹的主攻目標不是我們,而是并州,則兩虎相爭必有傷亡,而我們則獲得了想要發展最為寶貴也是最為缺乏的——時間。」

    「本初可不愚蠢,放著大好的中原不要,非要和并州去硬碰硬。就算本初想要和李書實鬥氣,可是許子遠、田元皓、逢元圖一起阻攔。本初也一定會冷靜下來的。」

    「袁紹雖然能夠冷靜下來,但是如果情勢逼著他不得不與并州動手呢?他又會如何呢?」

    「若真的發生那樣的局面,縱然明知會是苦戰,但本初倒是的確不會退縮,或許反而會拼盡全力吧,雖然在上面坐得久了,但想來那個不服輸的脾氣應該是不會丟掉的。」

    「其實并州這一次想要赦免公孫的第二層含義,便是我們可以利用的大好機會!」

    「嗯?第二層含義,等等,如果這真的是并州的想法……不過總覺得有些不太可能啊。」

    「這一方面彧或許還不甚瞭解。所以只怕是需要勞煩志才了。」

    至於戲志才能不能與荀彧想到一塊去這種問題。荀彧是不會考慮的,他很相信自己推薦給曹操的這位友人的能力,而且經過多年的沉浮,他的眼界甚至還超過當初的郭奉孝。

    不過戲志才說話前。卻是先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竹筒。從小竹筒中倒出了三粒大約有麥粒大小的黑色藥丸。喝著水吞了下去,這才擦了擦嘴準備發言。

    對於戲志才這樣的行為,所有人也都是習慣了。自從并州軍從濮陽離開後,戲志才就養成了這麼個習慣,而且是每天雷打不動,不管工作多麼辛苦,又或者身處何地,也會記得準時吃藥,以保證自己不會萌萌噠,哦不,是氣喘吁吁咳嗽連天,一副快要死去的模樣。

    看到這一場景,曹操覺得自己是不是以後有機會也去請那位「神醫」看上一看自己的頭風病。

    只不過人家前腳治好了自己的重要謀士,自己後腳就要算計人家,想一想……也還真沒啥。

    沒看曹子孝和李書實在一起的時候也是談天說地好不開心,回過頭還是為了曹操軍的未來出謀劃策盡心竭力,這雖不能說是一種職業道德,但也算得上是一種相當致的精神吧。

    嗯,以黑皮矮子的那顆早就被燻黑了的心臟,估計絕對不會認為這種行為有什麼不妥。

    「相信諸位已經注意到了我最近身體上的變化了吧,如果各位和各位的親屬也有疑難雜症難以根治,或者天生病弱體虛,可以前往并州尋醫問藥,價格公道合理,療效保證滿意。聽說他們還會在最近推出九八折的優惠活動,機會難得,欲購從速,還包郵哦親……嗯,應該就是讓大家快點去并州的意思。反正我拿到的廣告詞就是這樣,那個包郵雖然不是很明白,大概意思或許是說他們的驛站還兼營了一些其他的業務吧。」

    「噗……」by某只黑皮矮子。

    「噗……」by某位留香荀令。

    「噗……」by某條戰場鬼神。

    「噗噗……」by在場其他無辜圍觀群眾。

    「咦?你們為啥突然表演起了噴水表演啊?主公,我剛才絕對沒有走神,所以完全不需要用這種方法叫醒我,我剛才可是都聽到了,志才先生應該吃藥了。」

    「噗……」by被一臉「我很無辜」的夏侯惇一句穿心的戲志才。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這場原本極為嚴肅的會議最後變成了雲南傣族的潑水節,反正每個人的身體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了一些水漬,看起來一個個都很是狼狽不堪。

    知道的,這群傢伙是為了向一個突如其來的植入廣告表示自己的憤慨怒噴嘴炮。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些傢伙在某只黑皮矮子獨家經營的密室中玩某種很x很那個啥的遊戲。

    反正以某只黑皮矮子的x癖而言,那是葷腥不忌,生冷不忌,胃口一向好得很。

    至

    於會議的內容……反正又不差那一兩天,還是都先回家冷靜冷靜吧。

    只留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開始神遊於天外的夏侯呆,哦不,是夏侯惇。

    潘森:羊年就要到了,咱在這裡給諸位支持咱的書友拜個早年,祝大家羊年吉祥,身體康健,諸事順心,好人有好報~

    潘森2:明天開始新春番外,看起來這一次應該沒什麼意外了,六更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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