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原本在夜幕下已經變得平靜下來的皇宮,又重新變得喧鬧起來。
裡面是燈火通明,不斷能夠看到往來穿梭的人群,只不過從穿戴看並不是普通的僕從,因為這往來之人大半都是穿盔帶甲之徒,自然腰間也不乏各色兵器,看起來與正規軍沒啥區別。
好吧,如果仔細觀察便能發現,這些人本就是皇宮中的禁軍。
只不過與那些大概還在城牆附近奮戰的禁軍衛士不盡相同的是,他們是直屬於劉協的士兵。
或者換句話來說,這些是一群有著濃濃并州軍烙印的士兵。
因為統帥這支軍隊的主將,便是趙雲的族弟趙楠,同時這支部隊的骨幹,也是由并州軍的老兵構成,就算這支禁軍部隊成立的時間並不算長,卻也一群老兵的調教下似模似樣起來。
當然,所有人的心理都很清楚,這僅僅只是表面上而已,實際上這支沒有經歷多少鐵與血考驗的部隊只怕就連那些在江湖上薄有凶名的匪盜都不一定能打過,別說更加殘酷的戰鬥了。
「趙楠,趙楠,看看朕穿上這一身後有沒有一點將軍的模樣,比之李州牧又如何呢?」
但這一支部隊依然讓劉協感到欣慰和歡喜,尤其是看著,同時也參與了這支部隊一天天從無到有,從最開始的鬆鬆垮垮,到現如今有了些許強兵的模樣的全部過程,劉協可以說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確實感受到了他是在用雙手保護自己名義上領導的國度。盡了一番心力。
其實劉協又何嘗不知道眼前這支部隊的不足呢?
雖說從小到大基本上都生長在深宮之中,但劉協卻也不是沒有見識的深宮怨婦。
這裡就不能不提一下那位對劉協的三觀有著巨大且深遠影響的男人——董卓董仲穎。
如果說很小的時候就算劉協見到洛陽城中的那些南北軍士兵也留不下什麼太清晰認識的話,那麼當劉協在董卓「保護」下的那些年,算是真正見識了什麼才是真正的天下強軍。
他固然沒有能力統御那些直屬於董卓,只會崇拜董卓一個人的軍隊,但跟在董卓的身邊,劉協領略到了那真正的虎狼之軍的氣勢,也在董卓的關照下多少學會了一些訓練軍隊的技巧,縱然還是無法與趙楠這樣的「專業人士」相比,在老兵們的眼中更是稚嫩的宛若雛鳥。
可是。當這些曾經過往的見識應用到了這支嶄新軍隊的時候。原本的稚嫩便不再顯得如之前那般顯眼,在趙楠的提點下,甚至在曹操明裡暗裡的指導下,劉協進步的速度還是喜人的。
再加上皇權這超級給力的光環所環繞。可以說這支部隊若是能夠經歷足夠磨礪。絕對是有能力成為大漢的一支強軍。哪怕對於整個帝國而言不過杯水車薪,但也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就好像當初略有些失意的武帝在自己的宮苑內訓練的上林騎,日後的成就當時有誰能比!
劉協對於這支部隊所寄予的期望。或許比那只劉野豬還要強烈,因為劉野豬時的大漢雖然面對外敵入侵,但內部就算再如何飄搖經過了七國之亂的平定也遠比現在要穩固得多。
當然,或許也正是有著這樣的因由,比起當初的劉野豬,縱然有天才一般的能力,但卻也只能老老實實待在深宮之中,不斷焦急地等待著來自遙遠的遠方未知的結果,而不像現在的他,可以向高祖和光武帝那樣,披盔戴甲,重新踏上那條讓飄搖的帝國再次重生的道路上。
「陛下可比州牧大人帥氣多了,只有身高這一個方面大概是很難比得過了,畢竟州牧大人那據說已經超過了八尺的身高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達到的。」
望著滿臉朝氣的劉協,趙楠心中也是頗為感慨,當初他做夢也不會想到李書實會將這樣的一個艱巨的任務,同樣還是天大的機會交給自己,想想自己所仰慕的族兄趙雲鼓勵的眼神,還有那從小玩到大的玩伴和宿(基)敵(友)趙信羨慕嫉妒恨的目光,趙楠也是有些癡了。
「那麼就準備出發吧,爭取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讓他們見識見識大漢天子的風采!」
「是的陛下,不過微臣覺得在此之前,是不是需要先與曹司空那邊打個招呼為好。」
「的確如此,你就派人通知一下荀令君和曹家公子好了,問問曹家公子是否有興趣與朕並肩奮戰,共同殺退那些圖謀不軌的宵小之徒。對了,說起來這也是他第一次上戰場吧。」
後面那句話自然不需要趙楠去回答,他很識趣的主動退下,去安排傳令傳達劉協的命令。
經過那次看起來雙方都很愉快的談話後,劉協與曹操的關係就變得有些奇妙起來。
雖然不能說此時曹操的治下已經變成了雙頭政治,就算劉協這個名義上的皇帝從理論上來說是全天下所有人的皇帝,那麼作為漢臣的曹操理應是其的臣子,聽從其的命令,但實際上不用想都知道這種情況顯然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不過若說曹操與之前的董卓還有李郭完全一樣,將劉協這個皇帝架空起來,卻又似乎有些冤枉了曹操。經過這一段時間雙方的磨合,基本可以斷定,劉協對曹操治下的各項工作都有著很高的參與權,只要他願意的話。只是除了某些事情之外,劉協不會有,短期內來看似乎也不打算有什麼決策權。
看起來就好像一個未成年的君主,而曹操便是那忠心耿耿的權臣,現在因為君主的年紀太小或者經驗太少,所以大部分的事物都由權臣代勞。而君主主要的任務便是學習——外加配合君主將國家治理好,而等到君主能力足夠,又或者權臣死去,那麼就可以順利接班了……
好吧,諸葛孔明童鞋,咱錯
怪你了,原來你真的好偉大好偉大,當然劉禪童鞋你果然不愧是被廣大喜歡翻案的群眾們稱為政治智商超高的一代奇葩,這份隱忍的功夫絕對不亞於那只正在李書實身邊不斷掙扎著的死螞蟻。只可惜兩者之間的能力差距還是太大,而且諸葛亮留給劉禪的其實也不是什麼好攤子。於是乎折騰了幾年後劉禪乾脆放棄了努力直接做了投降黨。
不管怎麼說。劉協應該不是劉禪,至少除了武力潛力之外都比劉禪那個肉盾都做不好的傢伙強很多,而且曹操對劉協的期望值看起來也不小,雙方此時可是處於蜜月期之中。
而且與另一個位面的歷史上比起來。這個位面的曹操迎來劉協時的時候。不但地盤更小。而且手下也更弱,雖說沒有經歷兗州內亂,但卻遇到了一個開了外掛的孫策以及站在孫策背後的袁術。能夠勉強維持住還是靠了袁紹和李書實的支持,以及袁術目標轉而投向南方,打算先緩一緩繼續一下實力再調過頭來啃這塊硬骨頭的空隙。
沒有了另一個位面的歷史上那個曹操的底氣和歷經多次磨難整合的極為堅固的班底,最重要的是那兩年的發展時光,可以說這個時候的曹操手上可以與皇帝博弈的籌碼極為有限。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大背景,劉協才有了空間去學習,同時也與曹昂這位曹二代有了較為親密的關係,從而間接對曹操有了更深一層的影響力。
當然,出現這種情況,自然離不開某只惡趣味的小蝴蝶在旁邊的煽風點火。
只不過某只小蝴蝶肯定無法預料到,他這一次的煽風點火會給這個時代造成怎樣的影響。
宮門緩緩打開。
一名名鎧甲鮮明的士兵手持寒光閃爍的兵器魚貫而出,而還未等他們在宮門前列隊完畢,便已經有了一支部隊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這支部隊看起來遠不如劉協的禁軍那般盔甲鮮明,也不如劉協的禁軍看起來那般隊列整齊,但這支部隊卻也有劉協的禁軍所沒有的東西——那便是讓走在前方的趙楠忍不住眉頭大皺的殺伐之氣。
雖然無法與他們這些并州軍老兵相比,但卻也足夠讓身邊的那些新兵蛋子們感覺渾身不適。
而且更讓趙楠感到眉頭大皺的,是對方除了有這麼一支人數大約八百人左右的老兵,而且在老兵們的身後還站著大約百餘名頭戴綸巾身著鶴氅作官大半的士。
如今禁軍這邊的兵力大約兩千出頭,而對方則不到千人,從人數來講自然是禁軍佔優。
但就算是劉協這樣沒上過戰場的人也都清楚,戰爭這玩意從來就不是簡單的數字遊戲。
先不說對方那些老兵的戰鬥力到底達到了何種程度,單單就說那些官所組成的部隊,便已經足以令趙楠感到棘手萬分——官部隊對於戰場形勢的改變能力從來都不容小覷。
不說李書實那讓所有敵人蛋疼的屍氣,單說之前發生在皇城城牆上的戰鬥,便可以作為一個不錯的事例,只要運用得當,並不需要多麼高深的法術,幾個小策略就能讓戰場形勢逆轉。
當然,想要達到這種程度,自然是需要一定的頭腦才能做到,否則的話以官那「柔弱」的身軀,蠻幹的結果不但起不到應有作用,甚至還不如普通的士兵有用,那才當真是焚琴煮鶴。
但是趙楠卻知道眼前這些官不會遭受這樣的待遇,因為他已經注意到了那個被士兵保護的極為仔細的那個身影,那個他在劉協身邊當值經常能夠看到的身影——兗州別駕陳宮。
劉協與陳宮的關係還是相當不錯的,這一點趙楠很清楚。
自從劉協駕臨濮陽,陳宮便經常有事沒事到劉協身邊轉悠。匯報工作的時候不但仔仔細細,而且對於劉協的有疑問的地方還耐心講解,就算沒有工作可以匯報,也會與劉協聊一聊天下大事,又或者為劉協講解各種典籍。同樣表現的恭恭敬敬認認真真。
這樣的表現已經不能稱之為挑不出錯誤的程度,那兢兢業業的態度著實讓人感到敬佩萬分。
更別說陳宮雖然從權力上逐漸被荀彧所取代,但所有人都沒有否認過他的能力,唯一讓他處於如今這種尷尬局面的,只是因為他與兗州的那些豪強走得太近,而曹操因為種種原因很多政策卻是抑制兗州的豪強世家,這讓陳宮與曹操之間的關係因為利益問題而出現很多裂痕,才逐漸淡出了曹操的核心決策集團,但陳宮依然是所有人都不能小覷的一個對手。
如今這樣的一個人出現在了皇宮門口,而且身邊還帶著殺氣騰騰的部隊。他打算幹什麼?
趙楠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難看。因為他想到了一個非常可怕的事實——陳宮為什麼會被曹操從權力核心圈排斥出去,不正是因為如今的陳宮已經隱隱成為了兗州世家的代言人麼。
如今兗州那些不滿曹操統治的豪強正在濮陽城內掀起叛亂,雖然被推舉出來領導此次叛亂的是天下名士張邈,但作為已經在濮陽待了有一段時間的趙楠。怎麼也不會小覷陳宮在這件事當中可能發揮的作用。尤其是他現在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尤為如此。
「陳……」可惜就當趙楠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一隻看起來有些稚嫩的手將他剛剛衝出口中的話語給攔了下來。
這隻手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雖然說保養得不錯,看起來必定是出自大富大貴之家。但從遍佈手掌內側的繭子便可以看得出來,這位出生於富貴之家的子弟也是吃了不少苦的。
「陳公台,你終於打算將你的決定告訴給朕了麼?」
劉協越眾而出,完全無視了對面那一雙雙殺氣騰騰的眼睛和出鞘的兵刃。雖然他們看起來倒也頗為嚇人,但劉協是什麼人,他曾見過大
概是人間最殘酷的地獄——一輛重裝戰車將一排官員活活碾壓,周圍也滿是殺戮後留下的暗褐色的深潭和一具具屍骸,還有那一顆顆死不瞑目的頭顱,他更曾經見過應該是那個時候大漢最強悍的軍隊——僅僅只是站在那支部隊的面前,身邊那位身材高大但行事卻多很殘酷的男人僅僅只是讓那支部隊如同在戰場上那般釋放了他們的氣勢,若不是那個男人早有所料及時扶住劉協那幼小的身體,劉協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活活嚇死,但至少在那群驕兵悍將面前大出洋相甚至變成揮之不去的夢魘卻是肯定的。
相比而言,僅僅只是這樣的場面,想要嚇住他這位大漢理論上最高貴的男人,做夢吧!
「陛下果然好膽色,陳宮佩服。之前陛下對陳宮說,希望陳宮能夠輔佐您,但您也應該很清楚,陳宮本就與孟德公有隙,如今叛亂又起,試問就算孟德公再如何大肚,又如何能容得下陳宮這樣的不穩定之徒。何況兗州之亂,陳宮的確有份參與,所以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那麼如果朕親口赦免你的罪責呢?」
「天下英才千千萬,陛下又何必專注於陳宮一人。陳宮雖與孟德公因為利益紛爭而分道揚鑣,但也知道能夠安定天下的人當中,孟德公必然應該會是其中的一個。那麼請陛下三思,不要為了區區陳宮一人,而失了一位能夠輔助陛下重新安定漢室的重臣。」
「但是朕還知道,若是這天下沒有了你陳公台,曹孟德又豈不是太過寂寞了。而且曹孟德也是人,也難免犯錯,為了讓他今後能夠少犯錯誤,為了讓他完成與朕的約定,為了讓我與他能夠一直做一對相敬如賓的君臣……陳公台!朕也需要你,需要你為朕的左膀右臂!」
「還真是讓人感覺任性的要求啊,不過反正也不可能比現在的情況更加糟糕了。既然已經注定無法繼續做孟德公的屬下,那麼就成為陛下的臣子好了,希望陛下您日後不要後悔今天所作出的決定。當然,陳宮一定不會給陛下機會,讓陛下因為陳宮的能力不足而後悔。」
當陳宮做出這一決定的時候,這場叛亂的結果可以說是徹底沒有了懸念。
進攻皇城的叛軍因為沒有料到陳宮會突然反戈一擊。猝不及防下自然是損失慘重,接著身後又被領兵趕來的曹昂抄了後路,兩相夾擊之下,再加上劉協亮出了皇帝身份,坐實了那些叛軍的身份,立刻便讓原本就不完全一條心的叛軍徹底分崩離析,變成了一群殘兵敗寇。
雖然其實就算沒有陳宮這個變數,這場蓄意引發的叛亂也依然不會有一丁點成功的機會,但造成的損失卻也必然會更加巨大,更重要的是張邈和張超兄弟。以及其他兗州世家豪強子弟聯合起來所掀起的叛亂。勢必將會給予外界一個很糟糕的信號,嚴重打擊到曹操的聲望。
別的不說,絕對會讓豫州這樣新歸附的土地以及徐州這樣還尚未完全歸附的土地橫生變數。
陳宮的反戈雖然並不能完全扭轉這樣的局面,但有了陳宮的「現身說法」。再加上身為皇帝的劉協對於曹操的公開支援。卻也完全可以將損失降到最低程度。
所以。面對劉協的要求,荀彧雖然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將陳宮從必殺黑名單上抹了下去。
而等到荀彧回過神來的時候。劉協已經帶著曹昂,在趙楠的保護下率領部隊衝殺潰散的叛軍逃兵,眼瞅著就要消失在已經微微露出一點點光亮的天幕之下。
原本應該會對曹操軍產生重大衝擊的叛亂,就這樣似乎如同你鬧劇一般落下了帷幕。
作為各路叛軍公推的領袖,張邈和張超兄弟都選擇了以戰死沙場作為其生命最後的歸宿,顯然兩位天下名士絕對不會願意以階下囚的身份出現在曹操的面前,更加不希望身為名士的自己不得不來到廷尉那裡接受一些為了陞官出名的刀筆小吏的刁難。
而當張邈被趙楠一槍穿心徹底沒有了生氣的時候,原本一直拚死想要與其會和的趙寵也好像突然沒有了靈魂一般放棄了抵抗,任由數把兵器同時加於軀體之上。這位張邈擔任陳留太守後提拔起來的部將可以說就如同王必之於曹操一般,哪怕張邈已經失勢,卻依然不離不棄忠心耿耿,並在如今失去了可以效忠對象的時候,自己的靈魂也跟隨他的主公一同離開了人世。
當然,這世間雖然有很多忠義之人,但更多的卻還是膽小惜命之人。
只是若非這些人的所作所為無一不是掉腦袋甚至株連家族的大罪,或許他們此時此刻早已扔掉了手中的兵器,準備盡早投降以爭取寬大處理,而不是一邊抵抗一邊仍然尋找逃命的機會。
幸運兒從來都會有,比如曾經的兗州從事王楷,以及與王楷同向而逃的部將徐翕和毛暉。
作為兗州本土的地頭蛇,就算曹操將兗州的治所從南邊的昌邑遷到了其更能掌控的濮陽,但王楷依舊有辦法將自己的心腹安插進城防軍之中,畢竟作為外人,曹操也不可能完全割斷與本地勢力的聯繫,城防固然是個要緊的地方,但論及對隊伍純潔性的要求,卻很有限。
至少在兗州豪強掀起這次叛亂前,這一體系的問題並沒有被真正重視起來。
正因為如此,雖然很是狼狽,但王楷依舊靠著這些關係,與徐翕和毛暉一起從西門逃走。
他們準備向南投奔劉表,只要能夠進入到陳留地界,他們就不需要再擔心曹操的追殺——陳留的那些家族原本就有很多人對曹操不滿,至於南邊的豫州更是新附之地,正處於權力的真空期,只要不自己隨便作死,想要躲藏起來也同樣不是什麼難事。
但幸運兒終究只會是少數,對於大多數參與叛亂的人而言,他們不是用自己的腦袋作為新時代的殉葬品,就算僥倖扔下了武器選擇了投降,等待他們的也將會是嚴酷的制裁。
畢竟,原本僅僅只是一次普通的叛亂,卻因為劉協參與進來的緣故,變成了一次對抗皇權的戰爭,而在這場戰爭中的失敗者,自然根本不可能獲得勝利者的寬恕。
再說,就連那些一貫首鼠兩端的大臣們都將難免會成為新王登基的祭品,這些已經自己將自己劃為敵對勢力的傢伙們又怎麼能夠被寬恕呢?
總覺得正飽受財政問題困擾的曹操,似乎又可以長長松上一口氣了呢。
打土豪,分田地,果然是發家致富的捷徑。
這或許是遠在譙縣的曹操接到來自濮陽消息後的最大感受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