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昨天晚上你到哪裡去了,竟是一夜未歸。我,大家都很擔心啊。」
當李書實回到自己的軍帳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時分,營地雖然守衛很鬆懈,但正常的訓練卻並沒有放鬆,到處都能看到生機勃勃的景象,口號聲和呼喝聲更是此起彼伏。
不過,在這喧鬧之中,卻能夠看到一處僻靜之所,有那麼一位秀麗堅強的少女,如同風中的松柏一樣直立在他們平日裡用來開小會的大帳門前,緊緊抿著嘴,臉上帶著焦急的表情。
雖然一開始遠遠地看到後因為覺得很有趣而偷偷藏了起來準備看看對方會有怎樣的表現,但當看到那一雙平日裡充滿冷靜與嚴肅的雙眸如今卻寫滿了焦急,明明身體站得是那麼直,可雙眼卻偏偏毫無目的的四處亂轉,就好像在不斷搜索著什麼一般。
可是結果卻一無所獲,不斷的希望過後跟著的都只有濃濃的失望。
漸漸地,雖然身姿依舊挺拔,即使是那些最嚴苛的教官也會嘖嘖稱讚。但抿起的嘴角卻似乎在微微抽動,那焦急的雙眼似乎也快要放棄搜尋,取而代之的是點點晶瑩在其中不斷滑動,在初升的旭日的映襯下,反射出的卻是淒涼的彩光。
總覺得再這麼玩下去一定會發生很糟糕的事情啊。
知道自己的行為似乎稍稍有些過火的李書實終於不再隱藏,趁對方注意力有些分散的時候主動走了出來。在少女先是驚喜,隨之又有些幽怨的目光下走了過去。
看著臉上的驚喜和安心怎麼樣也無法掩飾迎面而來的少女,李書實忽然覺得如果在對方的後面有一條尾巴的話或許此時一定會不停地左右搖擺吧。
當然,如果知道了他昨天晚上都做了什麼,大概那條尾巴絕對會在瞬間化為最兇猛的凶器。
幸好這裡是虛幻的世界,就算遭遇柴刀什麼的也還有搶救一下的機會,否則……不敢想像。
「哈哈~昨天晚上啊~那個啥~那個啥來著?嗯,我只是在人生的旅途中迷路了而已,啊鉿鉿蛤哈。不過也因為這個原因,獲得了不少很有趣的情報。嗯。非常有趣也很重要的情報。」
「很重要的情報?」立刻就被轉移了視線。眼神顯示本人馬上切換到了認真負責的狀態之中。
「嗯,對我而言很重要。不過對你們……現在知道這些還太早了,或許永遠也不知道最好。」
「那麼屬下就不過問了,不過還請主公以後小心。千萬不要再陷入到迷途之中。讓我們擔心。」
聽到李書實好似敷衍的解釋。少女卻很容易便接受了,別說像那些狗血劇中的女性角色一樣無理也要鬧三分,就算是按照剛才的表現也不應該表現的如此恪守本分吧。
好吧。因為剛剛收穫了某種名為「男兒風采」的神秘稱號,李書實現在頗有點自我感覺良好。
當然了,那句希望對方永遠都不知道什麼的卻也不是真的只為了轉移話題之用,而是那些秘密真的不適合一般人知曉,尤其是他從某位少女那裡知道了另一些秘密之後尤其如此。
除了陳稻之外,其餘幾位似乎完全沒有追問李書實去想的**,一個個依舊還想前幾天那樣——工作、生活、學習和戰鬥,或許唯一的不同就在於到了傍晚的時候,經過一天的操練,李書實因為這些傢伙的「熱情」,已經完全沒有多餘的力氣外出尋花問柳,讓人好不傷心。
不過,哪怕是了無痕的春夢,但依舊給李書實留下了總覺得怎麼也無法磨滅的記憶。
那名少女的出現真的是歷史上已經發生的故事麼?
如果是在發生關係前,李書實對此大概是可以深信不疑的,但是現在,他卻有些遲疑了,因為少女給他講的很多事情都已經遠遠超出了凡人的層次。事實上能夠接觸到那種東西的少女的身份其實也是顯而易見,只不過李書實覺得自己似乎一直在抗拒著那少女的真實身份。
是恐懼?是不甘?還是慶幸?種種複雜的念頭在李書實返回的路上就在不斷折磨著他的神經,他覺得自己似乎隱隱看到了那疑問的答案,但卻感覺似乎有什麼在不斷讓他忽視一些東西,讓原本或許可能會清晰無比的東西,變成了如今依舊如同漿糊一樣的存在。
人啊,有的時候糊塗一點,或許才能生活的更加開心和幸福吧,真的需要難得糊塗呢。
當然,就算李書實依然還想重溫舊夢什麼的,周圍氣氛的變化也會絕了他這樣的想法。
經過幾天的等待,東伯侯姜恆楚和南伯侯鄂崇禹帶著各自的部隊前往這裡會合,而西伯侯姬昌因為之前才遭訓斥,所以這一次並沒有出現,而姬昌的長子姬考需要留在部落內做監國,於是這一次帶隊的是姬昌的次子姬發和姬昌的幕僚散宜生。
一時之間營地內外都變得極為熱鬧,大家都紛紛放下自己手中的工作前去圍觀。
李書實對那兩位侯爺是沒有多少興趣的,事實上其餘幾位也差不多如此,大家都更加的關注那位還只是毛頭小子的姬發,畢竟人家現在再怎麼呆萌未來那也是一個時代的開國之君。
而除了關注姬發,在李書實的提醒之下,大家也對姬發身邊的散宜生變得感興趣起來。
這散宜生是何許人也,比兩位位高權重的四方侯還能獲得李書實的青眼。
說起這散宜生啊,那也是奇人一隻。此君是姜尚出現在周陣營之前姬昌的軍師,可以稱得上是上知天下曉地理中通人情,不但習得琴棋書畫且精通煎炒烹炸。最擅長的便是炒股票炒地皮炒樓花倒期貨,算大樂透的號碼十次卻也是能夠中上兩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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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這個是蔡志忠漫畫裡的散宜生,如果真的出現在現實世界,李書實表示自己絕對不打算繼續活下去了,這模板實在是太容易讓人絕望了啊,根本不給別人活路。
不過反過來想一想,這樣的人就算出現在現代社會裡大概不是跑到某個企業裡當中隱隱於市的隱士,要麼就是跑到某個道館和尚廟裡褪去三千煩惱做一個小隱隱於野的和尚道爺。
反正是不能考慮大隱隱於朝,否則不出三天大概就會被人抓到某個神秘之地切片做標本。
那麼這個幻境之中。又或者說一千多年前真實存在的散宜生又是什麼模樣呢?
說真的。李書實也不知道。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那位詼諧幽默的漫畫家,李書實還不曾會注意到周王朝的建立當中還有這樣一位奇人在裡面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事實上相信大部分人也不會注意到這位自從半仙姜子牙出現後便逐漸退隱的姬昌麾下最重要的人物之一。
或許他在世人面前的巔峰永遠都只停留在那將姬昌從羑里中救出的一番謀劃上。
大概也正因為如此,才會讓李書實對那披頭散髮看上去似乎很平常的男人加倍注意和好奇。
隨著各路人馬陸續到齊,郊遊的感覺似乎終於稀薄了起來。總算是有些戰爭的味道了。
而正像李書實之前所認為的那樣。李書實帶著他的七位手下。被授予了十輛戰車和五百名奴隸士兵,至於在這場戰爭中到底都該做些什麼,帝辛沒有說。黃飛虎也不說,惡來在李書實送上了從黃飛虎那裡拿來的一些美麗的貝殼後嘿嘿一笑,讓他們自由發揮就好。
聽上去就好像當初李書實吩咐陳稻四人組的工作一樣——做一支自己找機會的游擊軍吧。
這不是坑爹麼!
好吧,其實這也正常。
雖說經過這些天,帝辛也算是認可了李書實的本事,那的確是相當不錯的。先不說帶兵打仗的功夫怎麼樣,至少作為官處理政務那也算的上井井有條,並不次於那些朝中老臣,而且年紀輕輕,屬於那種就算現在用不著也可以給自己的兒子當手下的年齡層次。
但是在軍事方面有什麼能力那可就不好說了——怎麼說帝辛那也是打過仗的,他很清楚有些人那是更加擅長動嘴,而有的人則更加擅長動手,就算李書實真能說的天花亂墜,可如果不經過實踐檢驗,終究還是不會讓人放心,更別說李書實還是外姓人,本就需要更多的考驗。
另外還有一點李書實同樣很清楚。
自己並不熟悉這個時代的戰爭模式,如果用自己那個時代的戰爭方法來套用這個時代,就好像將現代火藥技術培養出的戰爭方案移植到冷兵器時代一樣,怎麼看都會很彆扭,更別說實用問題,所以如果他的部隊待在帝辛的大部隊中,很有可能會造成「害群之馬」的效果,不但擾亂了帝辛部隊的方陣,更會讓自己面臨「軍法處置」的威脅。
事實上對於李書實而言,最好的結果其實就是現在這樣。固然作為游擊軍恐怕是沒有辦法與大軍爭搶功勞,但也不是什麼都幹不了。甚至可以說,如果有情報支持,或者說什麼意外之喜,更加容易行動的小股部隊反而能夠在戰爭中起到意料之外的作用並扭轉戰局。
當然,這是最理想的情況,但除非運氣逆天又或者是像陳稻四人組那樣「被人陷害」,大多數的情況大概不是被主將差遣去做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便是打上一大瓶醬油。
所以說他們作為游擊軍,主要的目的與其說是戰爭,倒不如說將大部分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這個時代對於各種策略的應用方式,這方面已經快成了他們來到這個幻境之中的主要目的了。
可惜事情的發展似乎總是如此的出人意料,又或者說其實都在某些人的意料之中……
又一個清晨來臨了,只是這一天的清晨卻是有些與眾不同,所有人似乎都陷入到了一種很特別的情緒之中。似乎是緊張,似乎是不安,又似乎僅僅只是在期待什麼盛宴一樣的歡愉。
「新兵和老兵的區別,簡直是一眼就能分辨啊,不過大多數人感覺都是興奮壓倒了緊張的情緒,也就是說在大多數人看來,這場戰爭就是他們獲得功勳的戰爭麼?雖然或許並不能因為這些功勳而獲得自由民的身份,但卻可以因此而得到某些賞賜,和……發洩積怨的機會。」
「主公你覺得這樣的情緒可能會導致我們輸掉?又或者是遭受重創麼?」
「誰知道呢?我們既不瞭解己方的實力,也不瞭解敵人的實力。用孫子的話來說。我們現在可是處於相當不利的局面啊,所以才更需要用心觀察,盡可能多的收集情報以供參考。」
很自覺的,陳稻站在了李書實身邊。看上去就好像典韋和許褚平日裡所做的那樣。
這樣的舉動明明以前都沒有發生過。但不論是李書實還是其他幾個人卻似乎都好像覺得蠻正常一般。就這樣無視了原本其實應該是槽點滿滿的景象,任由李書實和陳稻站在同一輛戰車裡——但是一旦接受了這樣的設定其實感覺還是蠻不錯的,尤其是當李書實手持長兵。陳稻手持長弓,在戰場上互相配合,看上去還挺默契,唯一可惜的是四周都是友軍而沒有敵人。
咳咳,第一次這麼玩,多少有些興奮什麼的也是可以理解,不管怎麼說李書實現在的年紀頂多也就是大學畢業剛步入社會的小青年或者依舊在象牙塔裡讀著不知道有用沒用的研究生的知識精英,而身旁的那位就連高中都還沒畢業呢,徹頭徹尾花兒一樣的年紀。
浩浩蕩蕩,千乘戰車,數萬奴隸步卒,雖然對於經歷了數十萬大軍混戰的李書實而言實在是算不得什麼,更比不
不上秦國統一天下的時候進行的那場傾國滅楚之戰,那可是上百萬人呢。
但是在這個時代,這絕對算得上是浩浩蕩蕩一望無邊,心理壓力那是槓槓的。尤其是對手的城池看上去既不高也不深,那完全是由黃土夯成的城牆如果李書實的金火罐炮能夠出場的話絕對不需要多長時間就能打開足夠多的缺口,就算將城牆全都拆了也不算難……大概。
畢竟那樣做的話很有可能會打碎一面土牆而壘起一座石頭牆,就算熱了點,但都是好材料。
這樣的一座雖然不算小,可是看上去就知道完全守不住的城池應該怎麼樣嘛面對外面浩浩蕩蕩的大軍呢?是直接亮起白旗投降呢?還是說那個城主什麼的自己把自己給綁了然後出來面北而降?又或者乾脆再加上他女兒一起都綁起來送到帝辛面前?
不好不好,這樣的方式明顯有些古老缺乏創新精神。雖然現代社會的黨中央不斷教導我們要節儉過節,禁止過度包裝,防止發生買櫝還珠的事情。但是你還是要承認,如果那個盒子裡的珠子足夠價值連城的話,那個買珠子的人會放棄珠子而拿走盒子麼?
不可能啊!反而因為有了昂貴盒子的襯托,珠子反而顯得更加名貴。
所以說如果姑娘不夠漂亮,就算再怎麼化妝也會讓人覺得是在糟蹋東西。但是如果姑娘本身就是傾國傾城,的確如果只是在姑娘身上綁上幾根帶子或者放上幾片貝殼,再或者乾脆……不是什麼都不穿,那多三俗啊,咱們至少也應該擺上幾片生魚片不是,自然環保還食用。
咳咳,當然了,那樣的姑娘就算是用來賣也絕對賣不出身價,最多幾十萬而已,就算是美刀其實也就那麼回事了。怎麼能比得上由金絲銀線製成的華服玉衣包裹著的金絲雀呢,而且還不能是出自俗人之手,必須是那種藝術風格濃厚讓人分不清男中女的天才中的鬼才才行。
然後還要交會琴棋書畫,煎炒烹炸,若是再有幾個金融政法學位和魔法資格認證書什麼的那自然是極好的,女僕按摩中醫……甭管有用沒用你都讓她學著,反正只要開口就能用各種讓人聽著就不明覺得的專業名字把簡單的事情無限複雜化,知道把人給繞暈了才算合格。
這樣的一番包裝下來,你說這姑娘的價值到底應該是多少啊。反正起拍價就不止百萬。
所以說如果你是吊絲的話你就直接自覺退避好了,這樣的女神你真玩不起,如果假如你有一天能玩上這樣的女神,要麼是你在yy,要麼就是女神背後的真神正在下一盤天大的陰謀。
咦?總覺得似乎某人膝蓋中了一箭,不過既然城門已經打開,這種小事就不要關注了。
「主公,雖然知道您很英勇,就算被流矢射中鮮血直流都不吭一聲,但屬下還是覺得……」
都說了城門開了。而且還衝出來數十輛戰車和大概三千人的部隊。應該是敵人的主力啊口胡!
大概是還不能理解李書實所散發出來的毒電波,陳稻還是很恪守本分的將流矢拔出——雖然過程實在是有些血腥,將依然還在流血的部位包裹——雖然手法生疏且錯誤,但是至少也算得上是盡心盡力。做到了一名親衛應該盡到的義務——雖然其實還是不合格。
至於那只羽箭。則在被扔到一邊的下一刻。灰飛煙滅,沒有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彷彿從未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一般。還真是一支有個性的流矢啊,鉿鉿蛤哈……請允許我做出一個悲(被)傷(上)的表情。
所以說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都是浮雲啊浮雲,絕對是歷史上曾經發生過的必然事件啊。
按道理來說,這種情況下一般都會舉行一些戰前儀式,比如雙方的主將會出來用嘴炮噴對方一頓,說不定就會讓對方羞愧難當,身後的部隊士氣狂降,哪怕直接退兵或者投降這種事情屬於超小概率完全可以劃歸不可能時間但也絕對不是沒有。
除此之外還有全軍一起喊口號,來一段激情四溢能夠令戰意昂揚的戰鼓表演,或者長牛角號表演,再不來上一段戰舞,或者唱上一曲軍歌,化侵略那也是貨真價實的侵略啊。
不過這一次的情況卻似乎有些不太一樣,衝出城池的冀州侯蘇護的部隊並沒有按照李書實所說的慣例去做,反而稍稍列隊便在當先那輛戰車的領導下,向帝辛的大軍衝了過來。
哪怕並不是直直衝向軍勢最為雄厚的帝辛中軍,但光看那氣勢,卻很有幾分悲壯和決死的感覺,尤其是站在最前方戰車上手持長戟的並不是傳說中身高一丈腰圍一丈的蘇護,而是一個看上去讓人有種輕盈嬌柔哪怕躲在鎧甲後面卻依然令李書實感覺分外熟悉的傢伙。
我勒個擦,這不就是那只前幾天晚上還曾經和他交頸纏綿的美少女麼!
好吧,其實就像李書實之前所說的那樣,其實他在事後就已經知道了對方的真實身份,而且也明白某些事情已經無法更改,所以那一夜發生的一切用一句很時髦的話來說那就是一次「一夜x」而已,是發生在不經意之間的一個錯誤罷了。男無情女無愛,追求的只是那墮落的快樂感覺,以及對神經的麻醉,順便還可以為某人今後的生活準備一點迷幻劑。
或許察覺到率領敵軍衝鋒的人不是男性的事實,沒有等待帝辛的號令下達,就已經有人駕駛戰車衝了出去,大概是打算上演一出生擒戰俘的好戲吧,似乎聽說在這個時代裡被俘虜的戰俘似乎會自動成為俘虜其的自由民的奴隸,看眼前的情況,大概應該是真的吧。
「行了,我們就待在這裡先看一會戲好了,讓那群白癡先玩一會,玩殘了我們再上。」
李書實的說法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雖然原因上或許並不相同,畢竟對方除了那個李書實多少有些瞭解的少女,哦不,現在已經不能將之稱為少
女了,不過考慮到李書實是來自於一個少女都已經屬於珍稀動物畢竟大部分都直接從蘿莉升格為少婦而完全沒有經歷過少女這個原本應該屬於人生很重要的階段,所以就算用少女來形容大概也是可以的。
對方除了那還遠沒有發力的少女之外,剩下跟隨在少女身後的士兵完全就是一副上戰場來英勇就義的表情,在沒有死命令的情況下,怎麼看和這些決死之卒對抗都是一件極為吃虧的事情,遵照曹劌童鞋的理論,有人替他們這些雜牌炮灰當炮灰還真是太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