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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意通透王越發威,怨難解聯軍難為 文 / 服部正成

    「天下可以沒有我曹洪,但是絕對不能沒有主公您啊!」

    曹洪一邊用身體阻擋了一柄正向曹操砍去的柴刀……短劍,一邊聲嘶力竭的吼道。

    只不過,大概受到的打擊有些大了點的緣故,曹操此時的表情有些木訥,身體有些僵硬,非了曹洪好大的力氣才將他送上了自己的戰馬。如果不是曹洪的親兵眼疾手快幹掉了那個突襲的敵人,或許曹洪和曹操之間的某一個人就要在這片土地上躺屍了。

    當然,看情況曹洪的可能性會比曹操大一些,不過哪怕是這樣現在他們的形勢也很危急。

    至於另一邊,韓當左肋和後背都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如果不是這個世界獨特的法則在支撐,或許他早已經倒下。可就算還沒有掛掉,卻也還不能安心,不但是因為那兩處重傷讓韓當的體力隨著鮮血加速流失著,更重要的是韓當已經是孫堅軍中情況比較好的一員將領。

    此時孫堅和程普全都昏迷在馬背上,黃蓋的身上同樣有三處重傷,其中有一處距離心臟這個人體重要的器官僅僅只有三寸之遙,體力更是早已經亮起了紅燈,如果不是意志力驚人,或許也同樣不得不學著自家主公和同僚一樣在馬背上躺屍了。

    至於其他幾家的部隊也好不到哪裡——衛茲依然沒有躲過這一劫,戰死沙場。被他救了一命的李乾雖然躲過了必死的結局,但是情況卻也同樣不妙。橋蕤為了救下孫堅而硬吃了李傕一刀。而後又被王越捅了兩劍,現在是氣若游絲,已經無力指揮自己的部隊。

    而整個追擊部隊更是危在旦夕,似乎再加上一根稻草便會陷入到總崩潰之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明明剛才聯軍還佔據著戰場上的優勢,現在卻崩潰如斯。

    木然的坐在戰馬上,曹操掃視著周圍的戰場,腦海之中還不斷的詢問著,彷彿無法相信眼前的這一幕一幕。或者說從軍以來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大敗的他此刻驟逢大變哪怕是神經已經頗為粗大卻也還是有點無法接受,畢竟這種從天堂到地獄的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

    與此同時……

    「報告軍師。敵人的部隊已經被我軍衝散。李傕將軍讓我轉告軍師,他們一定會拿回孫堅和董卓兩個人的人頭。」

    「除了這句話還有別的麼?」李儒的聲音之中充滿了冷漠。

    「將軍還說:『如果軍師沒有提起就不要說了,如果軍師提起就告訴軍師,李傕服了。』除此之外將軍就沒有再吩咐什麼讓小的轉達給軍師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順便一會回去的時候告訴李傕。讓他小心敵人反撲。」

    「在下明白!在下告退。」

    「希望到了長安。一切都能安定下來吧。只不過這個王越……真是一個讓人頭疼的變數啊。」

    望著遠方,彷彿能夠穿透地平線上的迷霧看到遠處的戰場一般,李儒瞇起來的雙眼中。帶著濃烈的情緒,只是這種複雜的情緒最後會有幾分影響到這具身體的主人卻沒人能夠知曉。

    就這樣繼續在弘農城的城頭站了好一會,李儒才轉身離開了這裡。

    他的背後,是如血一般的殘陽正緩緩落下,將整個天際線兩邊化為一片火海。

    弘農東部的戰鬥依然還在繼續著。

    「不要慌張,如果不想死得那麼快就握緊你手上的武器。戰場之上懷著必死的決心才能有可能博得一絲生存的機會,如果想要苟且偷生,想一想那些董賊的殘忍吧,你們就算是投降也絕對沒有好下場,而且我曹子孝和孫幼台將軍就站在這裡與你們同在!」

    因為曹仁的出色表現,原本岌岌可危的局面似乎有了些許起色,不過也僅僅只是讓士兵們稍稍恢復了一點點士氣罷了,面對對面士氣正盛的敵人,曹仁這邊的情況依然讓人揪心。

    尤其是……

    看了看對面那個狀若天神一般的將領,哪怕以曹仁的悍勇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事實上哪怕曹仁表面上已經是追擊部隊中表現的最為鎮定的一員,但實際上他此時此刻依然時不時在腦海中浮現起剛才的一切一切,那直接導致追擊部隊崩潰的一幕。

    「怪物不要啊!我上有七旬老母下有尚在襁褓的孩子,我不能死啊!」

    就在曹仁在那裡準備回憶殺的時候,一個淒厲的聲音卻將他好容易醞釀起的情緒衝散……不,或者說應該是加強了,畢竟原本曹仁所想的就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

    不知道什麼時候王越已經殺到了距離曹仁和孫靜不遠的地方,而且看樣子似乎只要再過一點時間就可以讓曹仁和孫靜變成如今孫堅和夏侯惇的模樣。而事實上曹仁麾下的士兵們也正在注視著這裡,因為如果曹仁也被王越擊倒,那麼失去了精神支柱的追擊大軍也就沒有了最後的希望,雖然說原本這些人也沒有抱太大希望,只是被曹仁的堅持所感動罷了。

    畢竟,現在的王越已經不是剛才被幾個人一群士兵就能分割包圍的懵懂之將,現在的王越已經學會了如何利用自己的優勢從而引領整個戰場局勢的變化。

    原本王越是沒有想明白這些事情的,他將一切的一切都分割開來了,或許在他的印象之中戰爭是二元的——要麼便是一騎當千斬敵酋於馬下,要麼就是坐鎮中軍調度指揮,就算是那些所謂的勇猛之將要麼是站在戰場最前沿進行指揮,用自己的武勇保護自己的性命不會被敵人所威脅,從而能夠在第一時間發出命令,又或者那些猛將不過是中軍主帥手中的一枚棋子。根據後方傳來的命令進行著種種行動,偶爾倒是也可以自作主張的採取一些行動。

    王越的想法倒也不算錯,但是他顯然不知道某些東西到了極致之後所產生的變化是不能用常理來解釋的,就好像原子彈所採用的藥裝量並不比那些巨型炸彈多多少,但是產生的效果卻是那些巨型炸彈拍馬追一輩子也追不上的,至少也不可能有飛機能載得動幾千萬噸的**。

    只是如果你依然將核子飛彈當成了如意金箍棒來使用,那效果還不如金箍棒呢,至少如意金箍棒中一萬三千五百斤,折合一下大概六噸多。雖然看上去似乎還沒有那些炸彈沉,但是關鍵是人家能夠收縮成一人來長几根手指粗的棒子。那密度。那硬度,嘖嘖嘖……

    反正地球上是找不到能與之匹敵的存在了,只有白矮星或者超新星才有可能吧。

    而王越之前的狀態也差不多就是如此,只不過王越的不甘心也比一般人多了不少。

    畢竟他可是一帶大俠帝師王越啊!死在他手上的敵酋的腦袋連起來繞……王越那棟練武場一圈……似乎還有點問題。不過總的說來在江湖上也算是榮譽等身的存在。

    這樣的人物如今卻在戰場上束手束腳。那麼他原本的雄心壯志豈不是要變成泡影!

    一無所有有的時候往往不是最為殘酷的。因為你還可以擁有夢想,在幻想中編織著美好的未來。可是當你曾經擁有但是卻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被剝奪並將永遠不能再擁有才是最為殘酷的,因為那樣可是連原本幻想的權力也一併剝奪了。而且剝奪的人還是自己。

    也就是說連幻想去怨恨都已經沒有了其他的選擇,眼前只剩下一條終焉之路。

    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必須在沉默中爆發啊!!!

    已經被逼到懸崖邊的王越終於在腦補的痛苦與絕望中爆發了。

    我是王越啊!我是被人稱讚為『匹馬走入賀蘭山,不斬敵酋終不還』的王越啊!我可是寂寥難堪的王越啊!區區爾等就想困住我,真是癡.心.妄.想.啊!啊啊啊!!!

    這是武者的自信,這是武者的自傲,這是武者不屈的靈魂在燃燒。

    夏侯惇可以說是第一個感受到王越身上的氣勢發生變化的人,他的直覺不斷在提醒著他如果現在不掉頭就跑極有可能這一百來斤今天就交代在這裡了。

    但是,看著遠方依然在咬牙堅持無法被擊潰的董卓軍,看著那個他一直尊重有加的身影,夏侯惇知道自己不能逃,自己身上背負著的東西讓他不能選擇逃避。

    於是,他完全無視另外四個人詫異的目光,忽略了他們原本默契的配合,獨自御馬向王越靠近了半個馬身的距離,而後用盡全身力氣瘋狂地舞動著手中的長槍,同時高聲怒吼道:

    「不要管我!帶著孟德快走!」

    然後,那柄原本被所有人都認為已經困住的重劍動了。

    王越的劍到底有多快,就好像詢問童淵手中的槍到底能夠在一瞬間舞出多少幻影一樣,永遠是一個無解的問題。而對於阻擋在那柄重劍最前端的夏侯惇來說,他現在唯一考慮的只有一個問題——拼盡全力,阻擋已經掙脫全部加鎖的敵人,他不能讓自己的孟德受到傷害。

    既然無法戰勝,那麼就讓我用身軀來贖罪吧。

    懷揣著必勝信念的劍客的劍,與懷揣守護至親信念的武將的槍就這樣碰撞了。

    兩個人之間的空間就好像被無視了一般,幾乎是在剎那間,原本是晴朗的天氣卻讓人感受到了疾風驟雨一般的蕭瑟、蒼茫和暴虐。

    上、下、左、右、左上、右上、左下、右下、中腹,彷彿在一瞬間都被籠罩在了劍影之中。

    不,不是彷彿,而是在你感覺到那逼人的氣勢的時候那柄劍已經攻擊結束,留下了淡淡的餘威。而原本以為將自己護得足夠周全的身體上卻幾乎同時出現了九道傷痕,除了刺入中腹的那一劍之外,每一道都深約兩寸。

    而正中的那一劍,如果不是長時間與夏侯惇配合有了足夠多默契的夏侯淵一箭恰好射向了王越前進中的手腕。同時夏侯惇也稍稍避開了身體的要害,或許夏侯惇在王越爆發式的第一輪攻勢下便已經前往地府報道。

    可就算是這樣,被九道巨大的傷口所牽動,那些剛剛積累下的大傷小痕在這一刻齊齊爆發,原本在手中舞動得異常輕鬆的長槍此時此刻拿在手中卻感覺重逾千斤。如果不是一股執念支撐著,或許夏侯惇覺得自己已經被手上的這把老夥計給壓垮了吧。

    王越的爆發成為了整個戰鬥的轉折點。

    如果說之前王越與他的部隊被割裂開導致在正面戰場無法給予追擊的聯軍足夠多的壓力從而讓聯軍可以從容抵擋伏兵部隊的突襲的同時還有餘力逐步壓制正面的敵軍,那麼隨著王越的爆發,原本被李儒寄予厚望的正面戰場終於開始露出其猙獰的獠牙。

    雖然王越依然與自己的軍隊處於被割裂的狀態,但是暴走狀態下的王越已經不再顧及那些事情,他現在唯一要做的便是像他從前經常做過的那樣——找到最有價值的目標。然後摧毀。

    夏侯惇倒下了。衝上來殺氣凜然的孫文台也倒下了,程普、黃蓋重傷,夏侯淵也受了頗為嚴重的創傷,至於其餘那些將校級別的士兵在王越面前更是彷彿地裡的韭菜一般。一茬一茬的被王越收割著。就好像再bt的電腦ai面對開掛的存在都只有被割草無雙一條路。

    面對這樣的殺神。聯軍不可避免的發生了動搖,而且隨著指揮系統逐漸被王越一個人近乎暴力的癱瘓掉,就算曹操有通天之能。卻也只能迎接失敗的結局。而且因為王越那「萬軍叢中過,片傷不留痕」的非人表現,不但打擊了聯軍的士氣,更大大增長了董卓軍的士氣。

    董卓軍這邊是越大越輕鬆,而聯軍則是越打越艱難,王越的左突右衝配合上董卓軍那優秀的基層軍官,聯軍原本積累的優勢已經徹底葬送了一乾二淨不說還賠進去不少。

    至少曹孫兩軍的主要將領還能夠指揮作戰的已經沒有幾個了。

    而正當曹孫聯軍與董卓激戰於弘農地區的時候,聯軍大營也爆發了一場對聯軍而言意義深遠的事件,而這個事件也直接決定了聯軍今後的命運。

    「盟主,我們的糧草已經所剩不多,如果按照這樣的消耗速度,只怕再過十天的時間我們就要面對斷糧的危險。現在我們的軍糧很大程度上是需要仰仗於冀州刺史韓文節的供應,聽聞那個韓文節似乎自從麾下上將潘鳳戰死後就在私底下對盟主頗多怨言,近來糧草調撥也或延誤或不足額,只是因為看在友軍的臉面上不好追究。只是總是這樣仰人鼻息卻也……」

    逢紀一邊斟酌著向袁紹匯報著,一邊小心翼翼偷偷看著自己的這位主君的反應,而當他看到自己的主君臉上露出少許憤怒的神色時,逢紀彷彿取得了什麼重大勝利一般嘴角翹了起來。

    這場討董之戰從去年年初一直打到了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年有餘,也就是說聯軍陸陸續續抽掉了數十萬的青壯參與到了這樣一場宏大的戰爭之中(包括河北戰場以及南陽戰場這些分戰場),這樣的規模雖然不能說是空前絕後,但也絕對是極為少有的。

    可是偏偏就在六年前,爆發了一場規模不亞於這一次,而且波及範圍甚至更廣的黃巾起義,雖然那一次的戰鬥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已經基本撲滅,但是所造成的影響同樣深遠。

    連續兩次大戰極大的破壞了農業生產,李書實當年在黃巾起義時播撒下的某些「種子」也讓中原大地經常能夠看到獲得土地的農民與想要奪回土地的原地主之間爆發的激烈衝突,再加上這幾年來經常出現的天災**以及天候異常,都造成了各地出現了大面積的糧食減產。

    可以說如果不是諸侯們佔據了冀州、兗州和豫州這些土地相對比較肥沃,人口也相對比較多的地區,這場討董之戰或許已經因為糧草的問題而提前結束。

    可是偏偏這三塊地區卻又是之前黃巾之亂受災最為嚴重的地區,經過這段時間的折騰,到了現在開始進入青黃不接的時候,糧草問題依然開始成為困擾諸侯們的最大問題。

    更別說洛陽這個主戰場周邊,能夠吃的東西不是被董卓搜刮走了,便是被聯軍徵集一空。原本諸侯們還期望佔領洛陽後能夠有所補充,畢竟董卓就算撤退也無法將洛陽所貯存的糧食全部拿走,更別說原本囤積於滎陽北部敖倉的糧食也被董卓轉移到了洛陽城內,再加上洛陽城內百姓家所私藏的糧食,足夠諸侯們的用度。可誰曾想卻被董卓一把火燒成了灰燼。

    沒有糧食也就無法擴編軍隊,不能擴編軍隊就意味著經過大淘汰大篩選後剩不下多少精兵,而精銳士兵不足也就意味著諸侯的戰鬥力不強,而諸侯的戰鬥力不強也就意味著無法擴大地盤,獲得更多的人口和糧食。

    所以也正是從這個時候開始,誰手裡有更多的糧誰就有更足的底氣,就能招募百姓甚至是流民擴軍,就能擁有更強的實力這樣的等式,成為諸侯們共同的認知。

    而作為諸侯聯軍盟主的袁紹此時同樣也已經開始將這個問題放到了自己最需要優先解決的那一部分問題裡面。

    只不過,供應袁紹軍糧的韓馥雖然表現出了某種傾向,但是總體而言倒也沒有太過虧待對方,而有的諸侯之間,卻已經因為糧草的問題變得勢成水火,點火就著,點火就炸了。

    「報告盟主,大事不好了!」

    就在袁紹與逢紀正在商議軍糧的問題時,一員小校衝了進來,並帶來一個讓兩人目瞪口呆的消息——

    「兗州刺史劉岱引軍突入東郡太守橋瑁的軍營,殺死橋瑁,盡降其眾。現在劉岱軍正在拔營,前軍更是已經開始向東撤離。」……)

    ps:因為種種原因,明天開始咱就要上班了,所以可能會在一段時間內影響到這本書的更新,對此咱只能向大家表示抱歉了。如果認為咱這是tj宣言的童鞋咱也不會多解釋什麼,如果相信咱rp的童鞋還請繼續關注,咱不會放棄這本書,只不過因為咱身上出現了太多計劃不如變化快的事情,所以不能保證什麼,除了這本書一定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寫完這一點。對不起大家的支持了,尤其是這兩天道月林夕醬又給了兩次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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