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草原上的天氣一直都很不錯,沒有了狂風也沒有暴雪來騷擾,大家可以很輕鬆愜意的享受著難得的冬日暖陽,而這也造成了比賽場越來越人山人海的壯觀場景。
而在這份喧囂之中卻有一個地方尤為顯得熱鬧無比,哪怕僅僅是在最外圍,你都能夠被從中心處響起的呼喊聲、喝彩聲以及起哄聲震得耳朵微鳴。由此可見這裡的比賽一定是整片場地中最受歡迎的一處了。
有人可能要問了,莫非這裡便是以某人的姓氏冠名的橄欖球比賽麼?
非也非也,這一項比賽卻是屬於草原子民所獨有的項目,非是李書實這個山寨大王的作品。
而李書實今天準備讓尼祿醬首先參加的,正是這樣的一場比試。
「彭!」隨著一陣略顯沉悶的聲音響起,順利從「vip通道」進入到賽場核心區的李書實便看到一柄木質長劍高高飛起,顯然應該是屬於失敗者的武器。
而隨後傳來的一聲響亮的銅鑼聲則印證了李書實剛才的猜想。
隨著這一聲銅鑼聲的響起,也標誌著這一輪比鬥的結束。場外觀眾立刻對勝利者送上了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而這期間卻也夾雜了不少對失敗者的嘲諷聲和奚落的聲音。
這就是草原民族的性格,豪爽而又現實,所以他們崇尚勝利,只要不違背某個底線,他們便可以為勝利無所不用其極。勝利者將會獲得一切,失敗者將會失去一切,因為這不僅僅是人與人之間戰鬥的必然結果,也是人與野獸,人與自然天象戰鬥時所要面臨的結局。
你可以認為這種法則充滿了殘忍的味道,但是這確實草原子民在惡劣環境中不斷繁衍生息到如今所必須尊崇的法則,而沒有尊崇這些法則的草原子民,則早已經屍骨身在何處了。
駿馬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在草原上飛奔,馬蹄踏過之處,總能夠掀起一蓬蓬黑中帶黃的泥土。
馬背上披著華麗的羊毛氈,身著獸皮裌襖的戰士恢復著手中的利刃,那一把把閃著寒光的武器讓人無論如何也無法忽視其巨大的殺傷力,那是真正可以用來殺敵的武器。
只不過現在是講究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不管你信不信,反正草原子民基本上是不相信)的運動會,所以哪怕武器再如何鋒利,也終究無法對人揮出,而他們需要面對的目標,則是一個個不規則安置卻又似乎有著獨特路線的木樁上的水果。
真的是有趣的比賽設置。
安置那翠綠色帶著花紋的水果的木樁大概一人的高度,不過並不完全一樣,有的稍稍高一些,有的則比較矮,水果本身足有人類頭顱一般大小,每每被利器劈砍的時候都會飛濺出淡紅色的液體,遠遠看上去就好像血液飛濺一般,可以說不論是實戰性還是賣相都相當不錯。
所以說草原子民的智慧真的不能小瞧,這種項目不但讓原本血腥的殺戮變得有趣以適應運動會的宗旨,同時卻也絲毫沒有減少比賽的實戰性,讓觀眾在刺激中大飽眼福。
順便一說,事實上很多人應該已經反應過來了,沒錯,那如同人類頭顱般大小的翠綠色水果就是我們所熟悉的解暑妙品——別名寒瓜的西瓜是也。
作為土生土長的西域品種,雖然這個時候的西瓜遠遠無法與現代的甜度相比,但是因為西域那劇烈的溫差和某些地區沙化的土壤,依然讓這種水果有著遠超一般水果的美味。
當然,保存到現在的西瓜肯定是無法食用了,但是作為烏孫貴族平日鍛煉精銳部隊的重要道具,卻足可以滿足這次比賽的消耗,否則這麼合適的道具只怕還真是不多呢。
不過很快李書實便發現這個切西瓜的遊戲似乎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樣只需要劈劈砍砍同時騎術精湛就足夠了,而是對參賽者有著全方位的要求,包括眼力、手法、與戰馬的溝通能力還有對路線的選擇,眼手之間的配合,還有對突發情況的反應能力。
因為,他們需要劈砍的習慣是個球體,而且還不像人的腦袋一樣通過脖子與身體相連,這也就意味著如果身手不夠矯健,那麼你的劈砍動作很有可能會造成西瓜的位移從而讓你的攻擊出現偏差,影響得分。甚至還會因此而產生連鎖反應,影響你對姿態的調整以及對後續目標的攻擊節奏。甚至再倒霉一些碰到一陣突如其來的冷風恰好在你準備下刀的時候讓西瓜偏移一些距離,那麼恭喜你,你的杯具將會被擺放在這場比賽的茶几之上。
可以說,就連小強童鞋都沒有萬全的把握以最完美的姿態完成比賽,可想而知比賽的難度。
而這還顯然不是這個比賽的全部內容,當一組中的所有人都結束了上一階段的賽事,得分靠前的十個人還需要在賽後先通過抽籤的方式分成紅藍雙方進行對抗賽,獲勝的一方如果不是僅僅只剩下一個人,則需再根據人數捉對廝殺以決出誰才能最終獲得小組的出線權。
如果碰到剩餘的人數是奇數時,裁判們會選擇勝利組的倖存者中表現最差的那個予以淘汰以保證對決的順利進行,並最終決出唯一的那一個。
可以說這種賽制相當的殘酷,因為每一輪的比賽都會消耗大量的體力,所以出場順序靠後的選手肯定會比較吃虧,可是如果你想要偷懶耍滑表現的不那麼積極,那麼對不起,裁判可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戰士,自然很清楚如何評判,所以你還是祈禱你所在的組能夠取得勝利的同時還能剩下偶數的倖存者或者只剩下你一個倖存者。
這樣的祈禱在所有人都努力的請款下當然沒那麼容易達成,所以在這項賽事之中,一個不注意便會爆出一些不小的冷門,實力與運氣都是想要從這項比賽中突圍必備的要素。
不過這樣的規則也正體現出了草原子民那規則之內無下限的風格所以才能廣受歡迎。
事實上李書實想得更多一些,不,或者說他和賈詡有著相似的看法——如果這種鍛煉的方法能夠廣為推廣,那麼以這樣的方式鍛煉出的簡潔實用的武技配上草原子民驍勇堅韌的性格,將會組成一支難以戰勝,無法摧毀的部隊。
想一想未來縱橫中東北非的馬穆魯克騎兵,那些恐怖的戰鬥機器到底造成了多大的破壞。
當然,能夠達成這一點的前提是你能夠控制得住那些散亂的遊牧部落,否則只會培養出讓自己頭疼的勁敵,就好像同樣是馬穆魯克騎兵,但是除了少數幾位埃及蘇丹之外這群人就好像羅馬的日耳曼禁衛軍一樣,各種叛亂層出不窮,下克上的速度並不比島國差到哪裡。
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在這次運動會前這個項目一直是烏孫禁衛軍的專屬訓練項目。
「這一批可是真夠差勁的,要是耶力達和這樣一組人在一起決賽他穩進。不過恐怕戰勝這樣的對手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值得高興的吧。怎麼樣,書實有沒有興趣上去試試。」
「不要,我今天可是帶著尼祿醬來參賽的,所以除了給尼祿醬加油之外不會做任何不相干的事情滴~再說我拿倚天劍把那些西瓜都拍碎了豈不是讓裁判為難麼。」
就連耶力達、班回、梁寬這樣的好手一不小心都會被淘汰出局,李書實相信如果自己上場絕對會更加的慘不忍睹,就像他說的那樣,比起精細的劈砍動作,估計他還是更有可能利用倚天劍的寬度將那些西瓜砸成西瓜醬。想一想漫天遍野的噓聲,李書實直接打消了上場的想法。
「看得怎麼樣尼祿醬,有沒有信心呢?」
雖然距離尼祿醬轉職成為西涼騎兵才過去了區區幾個時辰,而且羅馬人對於戰場格鬥的訓練方法也與這些草原民族大相逕庭,不過按照尼祿醬早上那副熱血的模樣,李書實估計她應該不會拒絕這樣的提議,雖然自從早上呆毛突然倒下後尼祿醬的狀態一直有些奇怪。
「啊……啊!主人放心,余不會令主人失望的!」
雖然反應有些迷糊的樣子,不過一旦跨上戰馬卻彷彿換了一個人一般變得英姿颯爽起來,嗯,的確應該是用這樣一個詞來形容——就彷彿即將出征的將軍,再也沒有了少女的嬌柔嫵媚,取而代之的是宛若暴君降臨的殺伐之氣。
果然只有在這一點上還有著曾經羅馬暴君的風采麼。
李書實開始萬分期待起尼祿醬在比賽中的表現了。
註:束棒的學名是faschismus(德語),原本是指羅馬執政官身邊侍衛官肩上扛著的一束用來打人的苔棒,苔棒中間則插著一把斧頭,象徵著國家最高長官的權力,同時也是一種死刑的行刑工具——用苔棒將死刑犯狠狠抽打至皮開肉綻,隨後抽出斧頭當場砍下死刑犯的頭顱。後來則演變成為形容國家社會主義或者說軍國主義的一種稱謂,而後面的那個姿勢估計看過描寫二戰德國電影的童鞋們應該都熟得不能再熟了。
ps:拉丁語的語法好複雜的說,所以咱也不敢說自己的用詞就一定正確,如果有精通這方面的達人認為咱的用法有錯誤還請不吝指出。
ps:新的一周繼續各種求,雖然不知道效果會怎麼樣的說,嗚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