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僅代表我的兄長熱烈歡迎來自大漢的客人。」
當呂布率領著部隊到達太子府核心地區的一片較為空曠的大概是庭院又有些像演武場的地區時,發現那裡早已經有幾條人影等待在這片區域所連接的一處宮殿門口處。
借助被突然點燃的火把所放射出的光芒,呂布可以確定對方應該是烏孫國的三王子,也就是進入到大王子府邸後就一直沒有再出去的元靡。
「哼哼,不過是條雜魚罷了,你以為你已經掌握了一切麼。」
看著對面那個滿臉勝券在握模樣的臉孔,呂布的毒舌屬性立時發動,只不過稍稍另類了一點。
「我自然無法掌握一切,不過既然你們都已經進來了,那麼掌握你們的生死倒也不算太難。」
說完,元靡舉起雙掌重重的拍了三下,隨後從宮殿內不斷湧出大量的帶甲士兵,甚至呂布可以感覺到這片區域的外圍應該還有更多數量的帶甲士兵企圖包圍他們。同時在這片區域的圍廊上、宮殿的屋頂上也出現了數量不菲的手執長弓,羽箭上弦的弓手,儼然將這裡佈置成了一副天羅地網的模樣。視力極為出眾的呂布甚至在那些帶甲士兵的身後瞅到一群布衣和皮衣的身影,根據之前搜集來的情報,呂布知道那些是屬於烏孫的施法者。
如果說物理職業對於身為西涼騎兵的呂布可以說沒啥威脅的話,那麼那群能夠釋放法術的施法者對於呂布這樣的存在可就是相當巨大的威脅,所以就算是呂布也微微皺了皺眉頭。
雖說已經在羅荷的幫助下清理了一些隱藏的「地耗子」,但是準備的相當充分的對手顯然即使不靠那些小動作也足以讓并州軍感到頗為棘手,需要用心去應對。
由此可知為了製作這個圈套對方也是相當盡心竭力的。
「雖然不知道你們的李將軍去了哪裡,是不是作為大漢名將最為擅長的就是發現危險然後逃跑,不過他再怎麼跑也跑不出我們烏孫人和鮮卑人的手心,所以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拿那個膽小的傢伙的腦袋作為你們的祭品,讓你們死了之後能夠閉上眼睛。放箭!」
元靡廢話並不多,只是稍稍調撥了一下發現效果一般便直接下令進攻。
霎時間,原本就已經等候多時的弓手立刻便射出了蓄勢待發的羽箭,漫天的箭雨反射著火把的光芒宛若天降流星一般,閃著絢麗的光芒帶著死亡的氣息傾瀉而下。
與此同時,那些帶甲士兵中也分開了幾道裂口,一群身著輕甲的士兵衝了出來,他們人手一柄短槍,一條臂膀明顯比另一條臂膀更為粗壯,胳膊上的肌肉也更加發達。他們向前奔跑幾步後便停了下來,然後人人如同標槍運動員一般揮臂扔出了手中的短槍。
雖然無論是聲勢上還是數量上都無法與箭雨相比,但是論起單位數量的殺傷力的話,那麼這種如同羅馬步兵團的進攻方式無疑要更加恐怖,尤其是這些人還屬於專業人士的情況下。
「有意思,盾牌手上前,結防禦方陣,弓兵給我將屋子上面的弓手幹掉。子龍、伯韌、仲康,帶著人跟我上。文和,該用什麼策略我不懂,一切就交給你了。」
說完,呂布便率先衝了出去,目標直指三王子元靡,顯然打算擒賊先擒王。而這也是呂布一貫的作戰風格——先利用自己的個人戰鬥力進行突破破壞敵人的指揮系統,然後在對敵方軍隊進行分割包圍並最終將對手消滅或者……逃跑。
畢竟當初做馬賊的時候需要面對兵力遠勝己方的圍剿,能夠殺死指揮官震懾一下已經很不容易,再想要吃掉數量遠勝己方的官軍即使是用盡所有力量也無法達成的目標,所以自然要即使進行轉移,畢竟速度和飄忽的行蹤才是馬賊們賴以生存的最**寶。
當然,當手下足夠多的時候,打一場殲滅戰自然是最優先的選擇。
元靡顯然對戰局有著足夠的自信,哪怕呂布等人頂著箭雨向他這邊衝來,他也沒有帶著自己的侍衛返回宮殿深處,反而依舊沉穩的指揮著從一開始便進入到白熱化的戰鬥。
雖然元靡覺得局面依然在他的掌控之中,但是他還是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很無奈的讓烏孫弓手按照并州軍的願望與之對射。畢竟這裡的面積並不大,那些諸如屋頂之類的高處上的可用面積更是少之又少,所以能夠佈置的弓手並不多。
可偏偏呂布等人實力出眾,弓手的箭雨雖然凌厲,但是對於不是西涼騎兵職業對於弓手有著出色的防禦加成就是作為李書實的親衛最擅長小範圍爭鬥以及結陣自保的這群并州軍中的精銳王牌部隊效果卻極其有限,再加上他們衝出來之前還被羅荷順手附加了一些增益狀態,弓手將箭矢浪費在他們身上的後果便是烏孫弓手被并州軍的弓兵們趁機清除了不少。
不過,呂布等人倒也並沒有輕鬆多少,因為隨著弓手轉移了他們的目標,那些帶甲士兵卻又圍了上來。這些士兵顯然是專門用來防禦王城的部隊,比起習慣大開大合作戰的一般烏孫軍隊,這些士兵在配合和紀律上更加出色,利用自身的人數優勢組織起一條人肉防線,即使一個倒下他身後的士兵也會迅速遞補上來,最重要的是他們悍不畏死甚至主動上來同歸於盡。
「不得不承認,你們的確是一群優秀的士兵,勇敢的將領。但是,你們選錯了戰場,也選錯了對手,所以今天就讓我來終結你們曾有的一切榮耀並將這一切奉獻給我的國家!」
說完,他對身邊那群身著布衣、皮襖的法系人員中的領頭者吩咐道:
「為了顯示我們對偉大對手的尊敬,給那群英勇的傢伙最強力的一擊吧。」
「遵命。」領頭者身著帶著兜帽的布衣,將自己的臉孔深深隱藏在兜帽的陰影之中,面對元靡的吩咐,他表現的十分平靜——語氣平穩的沒有絲毫波瀾,同時平靜的舉起自己的左手,向著呂布等人所在的方向輕輕一揮,然後口中與身後的那群人共同發出了奇異的聲響。
「看樣子呂將軍他們是遇到麻煩了。」
雖然聽不到那群布衣皮襖們的聲音,但是一看到呂布等人被牢牢阻擋在人牆之外,憑著文官職業的本能賈詡都能清楚對方到底打算做什麼,畢竟之前在路上僅僅只是一群祆教的信徒便讓并州軍吃了一記小虧,現在身處更靠近祆教核心區域的烏孫,難保不會出現更麻煩的傢伙。
只是對於敵人的手段賈詡可以使用的應對方案並不多。并州軍的那些薩滿、巫醫大多被派給了前往康居的徐榮麾下,而最能應對這類情況的封咒策略卻只能由賈詡所擁有的道士職業的二轉職業幻術士才可以施展,其餘的諸如毒煙、定身等攻擊性法術卻很難打斷對方的施法,策士和騎策的火系策略又很難對那群崇拜火焰的信徒造成多大的傷害。
「冒險麼?就收穫和風險相比的確還是收穫更加重要啊。」賈詡眼瞅著戰場喃喃自語道。
「傳我命令,弓手向前行進,攻擊對方隱藏在後方穿布衣或皮襖的敵人。即使遭受到了敵人的近身攻擊也不能撤退,直到消滅所有穿布衣或者皮襖的敵人。」
這是一個冷酷的命令,因為呂布所率領的突擊隊人數畢竟有限,所以雖然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但是元靡所指揮的帶甲士兵依然將之包圍了起來,這也就意味著如果弓箭手對那些施法者進行攻擊的話必然將會面對突擊隊身後的烏孫士兵。
然而弓箭手的射程決定了他們的前面不可能擁有近戰職業的保護,他們只能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承受敵方進攻的同時將目標徹底消滅,這其中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可想而知。
但是……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更何況那裡被圍著的是并州軍中擁有著相當地位的三位軍方大將——呂布、趙雲和典韋,許褚雖然在地位上無法與前三人相比,但是卻也同樣是非常重要的將領,同時也是并州軍中對李書實最為支持的一群人,如果這些人出了什麼差池,并州軍會出現怎樣的動盪哪怕是一向冷靜的賈詡也有種滿頭冷汗的感覺。
所以,哪怕需要填進去大量弓手的性命,也不能讓呂布等人出現致命的危險。
「哼!著急了麼。很可惜,太遲了啊!」
察覺到并州軍的變化,元靡嘴角一歪,露出了輕蔑的笑容和憐憫的眼神,彷彿在嘲笑敵人無謂的舉動同時對於敵人經過無謂的掙扎後卻最終不得不接受敗亡的結局而感到快慰。
只不過,元靡顯然忘記了某個人的存在,或者說他下意識地將對方當成了膽小鬼而忽視了。
就在那群烏孫的施法者口中發出的聲音越來越響亮越來越具有某種音律的感覺時,忽然從天邊傳來了一陣尖利的聲響,而伴隨著這刺耳聲響的是一個巨大的火球從天而降。
火球的體積很大,足可以覆蓋將近半座宮殿的範圍。火球所散發出的光亮也很明亮,讓整個戰場霎時間變得如同白晝一般。
天外流星!
這是在這一刻出現在所有烏孫人腦海中的詞彙,以致於他們當中的很多人都不自覺的停下了手中的進攻,甚至有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奇景嚇得兩腿發顫幾欲跌倒。
可是他們並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對手卻並沒有因此而掀起絲毫的波瀾……不,或許並非沒有影響,因為并州軍的士氣在火球出現的那一霎那高漲了許多。而原本已經開始向前移動的弓手們也在賈詡的指揮下停了下來,轉而開始收割起那些將後背暴露給了并州軍的烏孫士兵。
那位烏孫士兵同樣沒有注意到,原本衝在最前方的趙雲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退到了己方士兵之中,隨後從背上取下了一張外觀裝飾十分樸素的反彎弓,目光穿越人群,牢牢鎖定住了遠方依然不為所動做著施法準備的施法者們。
ps:今天狀態極其糟糕,決定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