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韋的突發奇想……」
似乎自己也知道自己的這個提議有些突兀,所以典韋那張兇惡的臉孔上竟然讓所有人清晰地看到了羞赧的神色,並且隨著李書實盯著他的時間越長,羞紅的範圍就越大。
「說來聽聽。」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好似重新認識典韋這個人一般,李書實才在典韋被看得眼中閃現出少許膽怯的神色時才露出了感興趣的模樣。
好吧,雖然的確是對典韋的舉動有些好奇,但是剛才的動作當中倒是有一半多是為了捉弄一下自己身邊這位自從做了自己的親衛隊長之後就變得沉默寡言的前江湖豪俠。
「實際上這場比鬥自從張伯謙那小子做出選擇後就已經脫離了單純的對勝負的追求上,拼盡全力一戰,哪怕失敗也收穫良多,下面的比鬥只怕也會是如此一番景象吧。」
「這樣說倒也沒錯,能夠有借口進行這樣一場平日裡不敢進行的戰鬥對所有參賽者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機會,雖然和預想的稍稍有點偏差,但是倒也還在設想的範圍之中。」
「正是基於這樣的考慮韋才斗膽提出這樣的請求。」
「那麼這個請求對你有什麼好處麼?對奉先、子龍他們又會有什麼好處。」
俗話說得好,無利不起早。既然典韋能夠拉下臉面出言想要參與到這場比鬥之中,那麼想必他一定是看到了什麼足以讓他心動的誘惑。
這個誘惑是什麼,竟然足以讓謹慎的典韋都動了心,李書實真的很好奇。
「說來慚愧,」典韋有些羞赧的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讓他原本還算整齊的髮髻因為他大力的揉搓而變得散亂起來,不過大概他自己是不會注意到了。「剛才楊義山與張伯謙比武之時我也在思考如何才能破解楊義山的那種見所未見的攻擊方式,只不過比起奉先和子龍,我明顯比他們兩個晚看出義山的破綻,仔細思考後我發現自己與他們兩個還有一些差距。雖然說對戰的時候我可以依靠氣力彌補一些差距,不過主公請您原諒韋身為武人的一點自私。」
「想借此鍛煉自己的眼力並通過實戰檢驗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
想必是第一場結束休息的時候幾個人有過交流,而交流的結果顯然刺激到了典韋的神經。
好吧,原本也算是兗州無敵的遊俠兒自從到了李書實這裡可以說是鴨梨山大,可惜刻苦努力了這麼長時間結果卻依然感到自己距離自己目標的差距有些大,典韋心急也算可以理解。
「主公明鑒,而且這與行軍作戰也破類似,都要在切當的時間選擇恰當的應對方式……」
「我說伯韌,剛才的那些話不會都是文和教給你的吧……」
瞅了瞅不知道什麼時候移動到了剛剛典韋所處的敦煌一方所在方位的賈詡,李書實輕輕捅了捅典韋,同時壓低了嗓子,畢竟距離不遠的地方還有一群小傢伙嘛。
「也不能說都是。」典韋再一次滿臉通紅的拚命揉腦袋,「其實從根本上說這是韋自己的意思,不過文和先生教了我一些如何說服主公的話語罷了,這個……主公能同意吧。」
「也罷,我的典大哥難得求人一次,又不是啥原則性的問題,你家主公沒那麼小氣。」
「嘿嘿……」好吧,老典童鞋你還是先注意一下你的髮髻比較好,你再揉兩下就要變成披頭散……好吧,現在它們已經徹底掙脫了頭巾的束縛,依照自由落體定律行動了。
請節哀,典韋童鞋,你在某些時刻的天然呆將會成為普遍的常識性知識。
大概是久守必失吧,王凱最終終於被曹震抓住了一個機會,一連串精彩的連招下失去了最後一點翻盤的機會,遺憾落敗。不過獲勝的曹震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下一戰基本上唯一的懸念只有曹震能夠消耗掉對方多少hp,雖然這樣所謂的懸念也基本上無關大局就是了。
於是,趁休息的時候,李書實將典韋的提議提了出來。
當然,原本屬於典韋的提議到了他這裡就成了他「突發奇想」做出的干預措施。
不過對於這種「無恥」的舉動知情者倒也沒露出什麼其他的表情,畢竟這裡也只有李書實有資格做這種「朝令夕改」的決定,就好像剛才典韋來找李書實的時候也沒有太過聲張。
雖然其實在有心人的眼中一切都是不言而喻的東西。
這場比試本就是由李書實所發起,李書實中途變換規則也不是什麼無法接受的事情,這場比鬥又沒有什麼令人垂涎到喪失理智的綵頭,所以大家對李書實的提議並沒有什麼牴觸。
不,對於某些人而言或許認為這是難得的好機會也說不定。
比如那邊的姜敘已經悄悄拉上了趙雲的衣襟,顯然這位趙雲的狂熱粉絲是打算抱定偶像不撒手了,或許李書實如果將趙雲安排給其他兩組的話,或許這位狂信徒會直接叛變也說不定。
那些與典韋剛剛交過手的敦煌少年也用熱切的眼神看著典韋,畢竟呂布和趙雲沒有動過手,所以對於他們而言直接面對過典韋之後所帶來的震撼決定要比任何的語言都更有效果。
於是,趙雲理所當然的被分給了黑組,典韋也被白組的少年們迎回,而呂布則繼續做他的并州軍第一人,話說紅組當中唯一一個還未加入并州軍的預備役基本上處於即將退場的狀態。
這種分配看上去應該算是最為合理的吧,大概……
頂著身邊許褚那幽怨至極的目光,李書實看了著身邊一副「我很純,我很呆」模樣的蘇小蘿莉,以及另一邊「我什麼都不知道,望天ing」的賈詡,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那個……仲康啊……既然你用那麼熱烈的眼神看著我,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三個場外指導你可以任選一個下場先單挑一局,你贏了就頂替出場如何?」
結果……
還用說麼,許褚直接二話不說……直接跑到了牆角畫圈圈數螞蟻去了。
尼瑪那三個變態誰揍得過啊,想要贏至少也要童淵、王越那樣的水平才行吧,你讓他區區一隻許褚情何以堪,這要上去了不是擺明了要在所有人面前丟臉麼。
許褚表示自己的智力比9高多了,所以絕對不會做出自認為自己是天下第一的傻事。
實際上自從增加了這麼一個「坑爹」的主意,接下來的比鬥明顯喜感了不少。
是的,從比鬥的過程來看,典韋所出的主意的確有些「坑爹」。
因為場上戰鬥著的兩個人不但需要注意自己對手的行動,而且還必須分出一分心思來接受來自於場外的指導,畢竟如果不這樣的話從場外傳來的突如其來的大喊不但無法起到提醒的效果,而且還有可能會因為突如其來的大喊而讓自己原本流暢的動作出現停頓。
流暢的節奏被打斷不但會影響到自己的攻防,而且對士氣也會造成波動,心情變得浮躁,如果對方能夠抓住這樣的機會,翻盤什麼的或許都不是夢想。
甚至因為這個原因還引申出了一些新的戰術。雖然那些血氣方剛的少年們還保持著一定的「童真」,但是那幾個已經被李書實「燻黑」了的并州軍將領可絕對沒有這樣的想法。
不,或者對於這種事情他們只是抱著放鬆的心情玩耍一番而已。
不過被他們坑掉的人恐怕不會這麼想就是了。
而這樣的坑爹的效果在曹震與黑組第二人梁寬的比鬥中被集中且放大的體現了出來。
曹震連戰兩場,第一場先不提,第二場可以說是將將險勝,而梁寬正如他的綽號「梁三刀」一樣,擅長開局強攻,三下兩下將對手徹底壓制,然後……沒有然後,如果他不能擊敗敵人的話基本上輸的就會是梁寬自己了。
自然,完全可以猜出對方會採用何種戰術的呂布也佈置了相應的應對方法。
於是,茶几……哦不,是演武場上的兩個杯具,哦不,是參賽者就這樣交上了手。
「果然就像主公說的那樣,什麼『流氓會武術,神都擋不住』,呂奉先,你還真做得出來。」
看到在場上一邊利用自己靈活的身手躲避著梁寬的進攻,一邊伺機用弓箭射向對手的曹震,趙雲只覺得自己眼角直跳,額頭青筋突起,腦袋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黑線。
實際上在這種單挑中的確是不會限制你到底用什麼兵器,哪怕你是一個純粹的只會用弓箭的遠程攻擊者也不要緊,就比如曹性,一張大弓也能讓他玩的出神入化,可是前兩場還是「一根哨棒挑天下」的曹震忽然改用起弓箭來,這不用猜都知道是誰的主意。
可是偏偏看曹震的樣子似乎應該有著弓兵或者弓騎兵的副職業,一張角弓玩得很是風騷,讓習慣開場壓制的梁寬根本沒機會謹慎施展他那著名的三刀破敵之法。
「不要著急,緩步將他逼入角落!」關鍵時刻自然少不了教練大人的一聲斷喝。
其實認真說起來趙雲的指示沒什麼錯誤,只不過……
「啊!」
可惜梁三刀童鞋因為敵人的靈動過於緊張,以致於接收趙教練的最新指示時明顯慢了半拍,之後又猶猶豫豫的思考了一兩秒鐘,我們的曹震小盆友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
於是,在萬眾矚目下,曹震射出的風騷小箭就如同千年殺一般準確進入到了某個洞口……
所以說那聲混雜著劇痛和羞恥的嘶嚎聲中不知是不是錯覺,混雜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嗯,惡意賣萌禁止啊口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