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傑,如今這人你也見了,有什麼感覺,是不是很失望。」
「文有賈文和為其驅策,身邊的那些武者身上的氣勢都令人感到不安甚至恐懼,雖然那個李學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的感覺,但是英不敢妄下結論。」
「算了,不管他是黃口小兒還是一代英傑這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對於我們而言只要抓住眼前的這些就好了。只要董卓一死,西涼軍必亂,到時候西北就是我們的天下!」
「那麼西域呢?主公難道就任由那李學去折騰?」
「西域之民風粗鄙不羈更甚於西涼,雖然服從強者,但是卻又會因此而產生怨恨,久之便會生變,再加上人少國多,關係複雜,是一群難以掌控的傢伙。即使憑我們的實力也只是在那邊空耗糧草罷了,現在讓那李學去折騰,反而去了董卓一臂,方便我們的佈置。」
「那麼那個小皇帝我們未來該如何處置?」
「能拿到自然最好,終究還是一個有些用處的東西,如果拿不到毀掉也無妨。」
「可是馬壽成那邊會不會……」
「哼……那個榆木腦袋除了戰場衝殺還有幾分本事之外也不外如是,這種人不足為懼。」
韓遂和他的心腹成公英就這樣小聲交談著,不過他們倒也不需要擔心距離他們有些距離的邊章會聽到他們的密謀,因為邊章自己現在低著頭騎著馬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不過,或許就算邊章聽到些什麼他也不會發表什麼意見吧,自從他跟隨韓遂一起殺掉北宮伯玉和李文侯等威脅他們掌控整個軍隊的羌人首領之後,這位曾經聲望不弱於韓遂的男人越來越低調起來,甚至現在堂堂羌胡聯軍三巨頭之一已經快成為被人遺忘的存在。
除了小心謹慎且心思多變的韓遂之外。
只是就連韓遂也覺得自己愈發看不清楚自己這位曾經的同僚,同時對邊章的監視又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最終韓遂也只能聽之任之,反正這也符合他原本的希望。
韓遂那邊在談論著關於李書實的話題,李書實這邊也同樣在談論著和韓遂有關的話題。
「這個傢伙真是讓人不舒服啊,他難道就不怕回到西涼的董卓騰出手來收拾掉他?」
呂布看著韓遂逐漸消失的背影,滿臉毫不掩飾的厭惡。
不得不說的是,或許呂布和董卓在相性上還真是比較相近,雖然他一直跟隨在李書實周圍,與董卓的交往也只是寥寥數次會面而已,但是看樣子他對董卓似乎很是推崇啊。
「這就要看聯軍能給董卓多大的壓力,如果壓力夠大的話董卓根本不可能將更多地部隊調回西涼。雖然弘農有潼關天險,我並不覺得董卓會將希望全都壓在一座雄關上,否則如果聯軍捨得本錢再重演一次旋門關的故事,董卓就只能選擇縮回西涼深處。可到了那個時候,就算董卓手上還挾持著陛下,只怕關東的那些諸侯們也不會在意了。」
對於呂布的看法,趙雲立刻便提出了反對意見,顯然趙雲對董卓軍的未來並不太看好。
「可是我還是很討厭那個傢伙,真想一戟將他劈成兩半。」對於這樣的事情呂布並不打算糾纏下去,或者說他雖然對董卓的人格魅力很是欣賞,但是也覺得董卓軍的未來並不容易。
「嗯,我也有這樣的感覺,就好像在山裡頭被毒蛇盯上的感覺,脖子涼涼的。」
在對韓遂的感覺上,似乎兩個已經取得了一致,而且看樣子其他人也有同感。
「『九曲黃河』嘛,如果給人的感覺太過普通就好像文和一樣豈不是太讓人失望了。不過文和,你覺得韓遂的話有幾分可信,他到底打算做什麼。」
賈詡雖然同樣好像毒蛇一般狠辣,不過從來都很注意自己存在感的賈詡並不會像韓遂一般輕易洩露自己的感情讓敵人有所提防,所以說雖然李書實話中一副調侃的模樣,但是未嘗不是對賈詡在某種意義上的褒獎,所以賈詡很是酷酷的翹了翹自己的嘴角。
「如果是可信度的話,主公倒是大可以相信韓遂的保證,若是詡沒有料錯,韓遂的目標應該是類似於西北王之類的東西,然後據守潼關與中央政權談條件。如果中央強勢,那就放棄京兆退回河西,最差也是一個萬戶侯,就好像那位竇家的周公一樣,若是能得一個異姓王那更是再好不過。所以地靠西域由於西域都護府撤銷而經常受到騷擾的敦煌郡以及基本上處於沙漠之中的居延張掖屬國對於韓遂來說順水推舟也可以接受。」
「他能成功麼?」
「不好說……如果董卓死後西涼軍內部不出現較大的內訌,憑李傕、郭汜等人的能力以及李儒的智慧,想來韓遂應該不是西涼軍的對手。否則長安或許就要再換個主人了。」
「我們能不能幹掉這個『九曲黃河』,這傢伙總覺得實在是太危險了點。」
「可以,但是並不容易。我們不可能抽調大批人馬到西涼來與韓遂作戰,而韓遂的羌胡軍內部邊章已經逐步處於邊緣化,馬騰與韓遂的關係頗為緊密,而且以韓遂的手腕想來也不會沒有什麼應對的手段,故此對於我們而言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所以說奉先、子龍啊,你們暫時是躲不開毒蛇的視線了啊。」
「就算他是毒蛇,只要他敢來找我們的麻煩,我也一定會用我的畫戟將他大卸八塊。」
呂布隨手揮了揮手中的方天畫戟,一副霸氣側漏虎軀狂震的模樣,可惜除了風兒捲著黃沙湊了湊熱鬧,讓呂小強的髮梢更加乾燥分叉之外就再也沒起到什麼別的作用。
對於小強童鞋的pose大家表示早就已經看習慣了。
「雖然不知道河西到底有什麼困難在等著我們,但是大家還是小心一些,但是如果有人打算找我們的麻煩的話,那麼我們也不需要害怕,有陛下的聖旨在我們無需顧忌太多。」
於是,接下來前往姑臧的路似乎變得一路平安了呢,也不知道韓遂在這裡起了多大的作用。
正當李書實一行人沿著絲綢之路一路向北的時候,在北方酒泉郡的玉門縣,一場密會正在舉行。
酒泉郡的玉門縣雖然與敦煌郡的玉門關並非同一地點,但是兩者之間卻有著一絲聯繫。當然這種聯繫並不僅僅是因為兩者都叫玉門,而是因為玉門縣的人口不少都是來自當年玉門關的軍屬和所屬百姓。自從玉門關不再設戍卒之後這些人便被遷移到了這裡。
所以能夠在這個地方扎根並開拓出一片天地的豪強無一不是悍勇之輩,而在這其中尤以酒泉黃氏為玉門諸豪強之首,實力自然也是冠絕玉門乃至於酒泉各地方豪強。
這樣的家族自然是有著屬於自己的傲氣,能夠參與由他們主辦的密會的家族顯然在地位和實力上都與他們不相上下才行,實際上這次密會的受邀請者一共才不過區區三個家族而已。
作為東道主的酒泉郡最為強大的黃氏家族,作為張掖郡最為強大的張氏家族,作為敦煌郡最為強大的廣至張氏家族。另外一個家族雖然在郡內地位上不如上述三家,但是若是單論家族實力的話卻也絕對不差多少,就是來自金城麴氏家族。
「張泰那個老滑頭還沒有來麼,哼,以為沒有他我們幾個就做不成大事了麼!」
酒泉黃家現任家主黃克此刻顯得有些惱怒,顯然他認為張泰失約完全是因為對方不給自己面子,也是不給他們酒泉黃家面子,當然更為重要的是對方的這一舉動嚴重影響到他在其他幾個家族首腦眼中的地位,原本辛辛苦苦爭取來在玉門開會由自己家族作為東道主所積累的聲望幾乎在頃刻間喪失大半,這讓一心想要成為幾個家族話事人的黃克異常憤怒。
兩外兩個家族的族長對於黃克的惱怒一副視而不見的態度,雖然他們同樣對敦煌張家的缺席感到不滿,但是考慮到這樣做嚴重打擊了黃克的氣焰,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算了,張泰不來那是他自己的損失。來來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我張掖郡的英才。」
張掖張家的家主張彥看到火候差不多了,便出言轉移話題,讓黃克太沒面子也不太好。
「是極是極,正巧我這邊也有一位賢才要引薦給各位家主。」
來自金城麴家的麴演雖然不是家主,但是因為麴家最為優秀的子弟麴義遠在他鄉,而他又是金城的實際統治者韓遂的部下,所以麴家的家業倒是基本控制在他的手上。
不過雖然是這樣說,不過麴演並不滿足於此,因為麴義募集家中子弟和周邊的遊俠兒跟隨皇甫嵩一路征戰,金城麴家本家的實力受到很大的影響,因此雖然憑借早年與韓遂之間結下的友誼獲得了一個位置,但是實際上卻距離韓遂的核心圈相當遙遠,這顯然刺激到了內心頗為高傲的麴演。這也是他來到此地,甚至拉上了一個盟友以壯大自己聲勢的原因。
「這個先不急,先不急。現在有一件很重要的麻煩事卻好叫大家知曉。」
黃克雖然惱怒,但是卻並不會影響到他的判斷,更別說為了這次密會他可是準備了很久,所以自然要將話語的主動權搶回手中。
果然,雖然明知道黃克的用意,但是在大事面前麴演和張彥並沒有堅持自己的想法。
「我剛剛收到消息,徐揖這個天殺的傢伙似乎出重金讓那個有名的遊俠兒楊阿若前往洛陽告我等的黑狀,打算搬兵來討伐我等,算算時日如果有軍隊來援只怕就在最近一段時日。」
雖然其餘人等都在心中暗罵黃克這是在拉人下水,不過考慮到如今幾人之間的關係,或是黃克倒下必然會擇人而噬,自己依然不免牽連,這個忙只怕是不幫也不行了。
正在翻越烏鞘嶺的李書實忽然渾身一顫,彷彿受到風寒一般,嘴上說著「我絕對不是因為怕你感冒才給你準備的皮襖」的蘇小蘿莉立刻細心的為李書實披上了一件外套。
只不過與身體的溫暖相比,看著北方的李書實總覺得前路讓他有些不安呢。
「但願一切都是錯覺……」
ps:今天是德、法、西、葡、荷、比、盧7國正式實施《申根協定》的日子。可惜才10年不到,原本眼看著就要向一個國家邁進的歐盟變得要四分五裂起來。一歎……
ps2:今天還是某艘名為「天安號」的護衛艦沉默的日子。嗯,雖然某個非要將漢城改為「首爾」並強加於中國的總統一直藉此叫囂著,不過即使是從當時的證據來看也更像是某個帝國主義的習慣性動作。反正帝國主義賊喊捉賊的把戲已經上演了不知道多少次,我們最近也經常可以看到。
或許等到有一天狼真的如他們所宣傳的那般來了他們就高興了?或許我們應該好好滿足他們一下呢,畢竟光給胡蘿蔔不給大棒的結果只會讓吃胡蘿蔔的人越來越蹬鼻子上臉呢。
ps3:今天是林語堂病逝的日子。咱很喜歡他的文章,他的文集也時常誦讀,只可惜咱才疏學淺資質平平,實在是連東施效顰也無法做到。
順帶一提,humo
一詞被最終定為「幽默」二字林先生可謂是妙筆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