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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龍爭虎鬥匯洛陽 80.令人意外的「攪局者」(下) 文 / 服部正成

    實際上迎敵這種事情當主將確立之後就變得簡單高效起來。

    當然,這並不是對對手的不尊重,而是說確立了核心之後,其他人便自覺地擺正了自己的位置並按照分工展開工作讓原本停止的戰爭機器重新運作起來。

    閻忠和鍾繇兩個人留在安邑處理此次豪強叛亂留下的亂攤子,同時還要負責料理那些出谷的白波軍軍屬。雖然白波軍的裁撤工作暫時停止,但是那些已經預備的名額和錢糧也要準備好。

    說起來閻忠也沒有想到,經過數次滅頂之災的白波軍竟然還能擁有十餘萬的人口以及超過五萬的可戰之兵。雖然那些士兵的素質參差不齊,甚至可以說除了提不動武器的孩童和老人以及身體虛弱的人之外的男丁都算在了士兵的範疇中,但是這樣的數量的的確確讓閻忠頗感吃驚。這讓他不得不感慨白波軍的號召力之強以及大漢各地的天災**之多。

    當然,閻忠多多少少忽視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這支白波軍的壯大的罪魁禍首很大程度上應該算在那位已故的漢靈帝劉宏的頭上。

    當年劉宏驅流民十萬到西北,用以工代賑的方式希望能夠緩解洛陽地區的流民壓力。

    想法不錯,一開始實行的也不錯,可是後來隨著西北戰事的拉鋸以及各種內耗的出現,流民漸漸除了要負擔繁重的徭役之外還多了一項戰場炮灰的職能,於是不少不堪忍受的流民眼看著無法反抗裝備精良且因為時刻提防敵軍進攻而極其警覺的軍隊,那麼唯一的求生之路就只剩下逃跑這一條路可以選擇。不論是逃亡弘農、馮翊,還是逃亡漢中,都只是為了活命。

    跑到漢中乃至益州中部的自然成了積極擴充實力的張魯、劉焉等人的部曲,而逃亡馮翊、弘農的這部分流民大半成為了白波軍的新鮮血液。

    雖然比起南下的那部分流民來說加入白波軍並沒有讓他們的生存狀況得到根本的改變,但是人就怕比較,至少他們跟隨白波軍雖然生活依然艱苦而且還要面對政府軍和地方武裝的剿殺,但是至少他們覺得這是在為自己的未來而戰,而不是那完全看不到希望的明天。

    於是張繡接手之後才發現,現在他最應該頭疼的並不是如何應對那支突如其來的未知部隊,而是如何監管那些人數佔優的白波軍和歸順的豪強私兵不至於讓兩方之間爆發衝突。

    結果,原本應該是分段佈防的部隊最終卻變成了人數龐大的大兵團,這讓張繡以及以副將身份出現的曹性、張郃和徐晃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所以鑒於這樣的情況,閻忠和鍾繇商議過後決定向坐鎮晉陽的程昱發去一封密函,讓他抽調兵力隨時做好救援或者封鎖從太原郡與河東郡之間的通路的準備。

    至於黃忠那邊,閻忠並沒有通知,而是與張繡商量後派駐了兩屯也就是四百人進駐箕關以扼守機關陘,一方面將此處作為他們如果戰敗的主要撤退方向,另一方面則保證即使他們無法撤退到箕關這兩屯的士兵再加上箕關原有駐防的郡兵也足夠抵擋一陣子並趁機通知河內。

    雖然看上去很窩囊的樣子,彷彿對己方沒什麼信心似的,但是應該說對方的突然出現的的確確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有種心寒的感覺,不自覺的在內心調高了對敵人實力的估計。

    當然,很快原本鬱悶的曹性、張郃和徐晃三人就腰好腿好身體棒了,反而是成功拿到主帥職位的張繡用與之前曹性一樣幽怨的眼神看著三個將他的目光完全無視的傢伙。

    雖然從安邑到皮氏不過150多里的路程,放到現代社會開車走高速不堵車的話完全用不上兩個小時,但是放到這支規模龐大而且兵員素質不一尤其是很多部隊屬於新降士氣低迷的大兵團只怕那就是一個相當讓人頭疼的問題了。

    天朝人恐怕都會熟悉一個成語:退避三舍。這個成語背後的故事表面上看是一個人重信守諾的故事,實際上卻更像是一出兵法上的成功欺詐:用最真摯最美麗的字眼,宣佈最悲慘最絕望的判決,用盡全力做好的準備卻不得不走入敵人預設好的戰場,既得不到勝利的榮耀,也只能成全對手信義的名聲,無法後退,無法離開。

    好吧,我們這裡要說的既不是可憐且自負的子玉,也不是那位最無可爭辯的五霸之一的重耳,而是這個成語中的那個「捨」字。

    熟悉那個故事的人都知道,退避三舍就是領兵後退了九十里(周制)的路程,也就是說一捨為三十里(周制),另外古代行軍一天後安營紮寨也被稱為一捨,由此可以得知,古代正常行軍基本上一天也就是三十里路,折合到現代度量衡大約25里左右。

    雖然看上去並不算多,但是考慮到古代人的營養攝取以及夜盲症導致黑天行軍困難,行軍時間有限,所以這樣的距離也是無奈的結果。也正因為這樣,所以在山區一天還能行進六七十里且隨時能夠進行急行軍的紅軍絕對稱得上是飛行軍了。

    這也就是說張繡手下的雜牌軍的行軍速度顯然只可能比三十里要少而不可能多,這意味著從安邑想要趕往皮氏這樣的大軍至少需要將近六天的時間。這意味著等到張繡的大軍浩浩蕩蕩來到皮氏的時候只怕黃花菜都涼了,那支神秘的軍隊有足夠的時間完成他們下一步的動作。

    「所以說,文巧,你就在後面統率大軍,我領騎軍先到皮氏,不過你在後面也要小心啊。」

    既然主帥給了張繡,這先鋒大將自然曹性是無可爭議,更何況幾個人中他最擅長探察敵情,所以就連張繡也只能無話可說。徐晃是河東土著,就算需要一個帶路黨也很難找出比他更加合適的人物,更別說他那雙虎目一副誰更他搶他就跟誰急的兇惡目光。

    至於看上去完全挨不著邊的張郃——咦?張雋乂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啊!!!難道他已經練成了某只阿卡林(注)的招牌神功了麼?!

    「我真傻,真的,我單單以為拿到了主帥就能號令全軍大展身手,誰知道會被一小撮分裂分子給鑽了空子,先領騎兵離我而去,我卻只能在後面像烏龜一樣感慨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

    好吧,讓我們無視這位如同天朝股民和天朝球迷一樣被上上下下的電梯折騰得心力憔悴的可憐孩紙吧,或許多年之後這個孩紙依然癡心不改甚至喜歡上了這種感覺也說不定來著。

    當然,出發後的曹性等人已經顧不得張繡此時的心路歷程,他們的目標很簡單:盡快趕到皮氏,可以的話一定要將對方攔下來,至少也要延誤對方的行進速度。

    只是雖然曹性等人已經將對方想的足夠的強大,但是結果依然讓他們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什麼?你們他們不見了?」

    曹性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有些失態,但是他此時此刻真的是顧不得了,雖然從安邑趕到皮氏騎馬也需要一天的時間足夠那支神秘的部隊進行下一步的動作,但是對方行動如此隱秘顯然不但是這方面的行家裡手而且其所圖只怕也不會小了。

    他們的目標到底是什麼?河東的并州軍?張繡的中軍?還是要將河東的水徹底攪渾?還是……曹性知道自己的腦漿不夠多,所以想像不出更多的東西,他唯一清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放任這支部隊在這樣如同幽靈般在他們眼皮子邊上穿梭的話,那麼他們只怕是真的要陷入到大麻煩了。甚至曹性已經想到了李書實所說的那種傳說中的「運動戰」。

    「怎麼辦?是將部隊散開四下撒網還是將大部隊分散到各個城鎮中,只留騎兵隨時出擊?」

    雖然曾經領兵遊走於草原之上,也曾帶領兵團將白波軍困得上天無路下地無門,但是那已經讓曹性有種心力憔悴的感覺了,如今面對如此變故,曹性真的是心裡沒底。

    他很想在同僚和部下們的面前扮演好一個鎮定自若的將領形象,就好像呂布、高順、張遼他們曾經做過的一樣。可惜的是,他最終失敗了,哪怕他極力的在掩飾,但是張郃和徐晃都能看得出來如今眉頭緊鎖滿面愁容的曹性內心到底懷揣著怎樣的煎熬。

    「分兵吧。公明比較熟悉河東地理,可以沿著一些山野小路比較偏僻又能隱藏行跡的地方搜尋。生然沿大路,看看沿途是否能找到些許蛛絲馬跡。我領兵趕往皮氏,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蹤跡,或許對方給我們使了個障眼法,其實仍然還在皮氏境內也說不定。」

    曹性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定,徐晃雖然用兵不乏大膽的舉動但那些必然有一個前提,就是對敵方的訊息有著相當瞭解的情況下,在敵情不明的時候他還是更喜歡謹慎一些。只有張郃,這個本來思維就不喜歡被拘束同時又在李書實那裡接受過一段時間的「親切洗禮」的傢伙才會提出這樣看上去不但大膽而且還很冒險的提議。

    「不怕敵人在途中設下圈套麼?」徐晃皺了皺眉,臉色有些動搖。

    「多派斥候,多留心一些往日可能被忽視的細節,然後……自求多福。不過我相信既然敵人能夠被我們在皮氏發現一次,那麼我們就一定能夠再發現一次。發現後不要輕易與之接戰,如果可以的話盡量等到周圍的部隊會合後再採取行動。」

    看著張郃故作輕鬆的樣子,曹性和徐晃對視了一下,最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於是,一刻鐘之後,原本的騎兵隊伍一分為三,分別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註:某個存在感低到了一定級別的奇人,是即使是賈詡也要仰望的人物,天使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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