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光金亮亮,雄雞唱三唱,花兒醒來了,鳥兒忙梳妝……」
「光~」
「親愛的大人,現在天氣暖暖的多麼令人感到舒服,請不要讓我們再回到寒冬臘月。」[.]
「蘇姐姐,你說我們是多麼的可憐啊,竟然碰到這樣一位良人,我們好命苦啊~~」
此時兩隻蘿莉一臉的幽怨,彷彿是受到了多麼大的委屈一般,無聲的向某位卑鄙的傢伙哭訴著。只不過,蘇小蘿莉啊,如果乃能將乃身後還帶著血跡的平底鍋藏好的話效果會更好些吧。
現在李書實一行人已經順著來時的路重新進入太原盆地,並在昭余澤北部的祁縣停了下來暫作休整。要知道即使有井陘小道這樣經過數百年的人類活動的道路,翻越太行山也是一件非常耗費體力的事情。再說典韋也需要和自己的新婚夫人度過幾天像樣的蜜月旅行。
許褚帶著從真定縣挑選出來的數百精銳率先返回了西河,因為這樣的事情需要有一個夠份量的人來處理,否則憑空多出數百有經驗的戰士顯然會讓任何一個地方官感到不安。
同行的還有甄堯,這個需要離開父母獨自外出闖蕩的少年。李書實將會讓他先到胡昭那裡旁聽一下課程,順便也讓他和胡昭切磋一下學問。李書實相信以胡昭的深度和廣博,恐怕小甄堯很難是他的對手。就算甄堯pk掉了胡昭,那對李書實也沒啥壞處,因為胡昭和丘尚樂已經是西河年青一代中最為出類拔萃的學子,如果甄堯能夠和他們比肩,那麼李書實去找盧植不也更有底氣麼。否則的話,甄堯就先跟著胡昭和丘尚樂身邊好好熏陶一下吧。
說起來那個被李書實留在真定縣主持選拔工作的都伯幹得相當不錯,李書實將他與十餘名自己的護衛留在了那裡,讓他們負責訓練新一批的戰士,等到他們完成任務之後,這名都伯將有資格成為獨立領兵的將軍。等到他跟隨有經驗的將軍參加幾次戰鬥之後,李書實相信其就能有足夠的經驗獨自承擔起一定的重擔並成長為西河新一代的將領。
因為迅速形成戰鬥力的考量,西河的第一代將領大部分都是李書實耳熟能詳的「名將」,因為不管他們當下能力如何,至少歷史上他們的功績已經確定了這些人完全可以培養成為一名合格甚至是獨當一面的人才,也就是說即使李書實採取放養的態度,這些人的成長也不需要他太過操心。這不,在數次戰鬥中,這些人的表現都非常的出色,雖然有的人還有些小毛病。
可是,流水不腐,只有擁有一個合理的人才選拔體制才能保證整個軍官團隊不會因為長久地待在一個位置而變得慵懶和腐朽,哪怕這個制度也許在百年以後只能製造**的污水,但是至少在眼下這個時節,看上去還是能夠為水潭製造足夠的活力。
這是李書實的一個嘗試。雖說類似的嘗試也在其他將領當中進行著,但是作為李書實的護衛,那些人當初可是作為精銳篩選出來的,如果他們當中無法出現幾個能夠獨當一面的小伙子的話,那麼不僅僅是面子問題,恐怕也不利於李書實對軍隊的掌控。
就在李書實看著養眼的小蘿莉們享受著安靜平和的生活的時候,大漢王朝又發生了一件雖然規模不大,但是影響頗為深刻的事情。
「咦?玉子醬,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可是剛剛吃完早飯沒多久吧,這怎麼天就像快要黑了一樣啊。難不成其實我剛剛吃的是晚飯不成,莫非我其實睡了一整天不成!」
這是五月份裡的一個很平常的上午,只不過馬上,哦不,應該說是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極為不平常的上午,歷史也將銘刻這一天所發生的事情。
雖然說得很沉重,但是對於現在的李書實而言,他對此完全沒有一點古人應有的反應。
今天原本應該是一個相當不錯的一天,沒有看到什麼要下雨的徵兆,李書實原計劃今天的遊玩項目是爬山野炊順便跟著典韋學習一些狩獵的技巧,這或許是李書實在悠閒生活中所進行的唯一的工作。哦,不對,李書實表示自己其實也沒少看書,給自己進行充電。
只不過就好像李書實所說的那樣,才剛剛吃完早飯沒多久,李書實便發現天色忽然昏暗了起來。可是明明蘇小蘿莉牌天氣預報機沒有關於今天有雨的提示啊,難道出故障了?
「怎麼可能啦,一定是你的眼睛出問題了。」
雖然死鴨子嘴還硬,但是也感到有些奇怪的蘇小蘿莉還是哧溜哧溜地跑了出去。當然,李書實不是沒有懷疑過沙塵暴之類的事情,不過這附近因為降水並不算缺乏以及人口並不算擁擠,所以植被破壞的並不厲害。而且這裡又是盆地,別的地方的沙塵很難越過呂梁山。
「你還是自己出去看看吧。」
不過一會的時間,剛才哧溜哧溜跑出去的蘇小蘿莉又以同樣的方式跑了回來,只不過她臉上的神色有些不虞的樣子,或許因為自己的播報出現偏差所以心有不甘吧,李書實這樣想到。
既然自家蘿莉讓自己出去看看那麼自己就看看去吧,哪怕是做做樣子,否則懷有傲嬌屬性的蘇小蘿莉傲起來那絕對是讓人很頭疼的事情,李書實可是清楚的記得早晨那一記相當精準的「蘇小蘿莉的平底鍋之無限恐怖的海王祭」。只是他也不想一想,當時他被蘇小蘿莉的憤怒一擊擊中後廣大人民群眾的表情,那是看待政府公審罪大惡極的黑澀會頭目時才有的表情。
就在李書實說話的當口,外面的天色又暗了不少。李書實很瀟灑很隨意的抬起腦袋向太陽的方向望了過去(好孩子不要學),然後立刻被依然餘威不減的太陽照耀的捂著眼睛痛哭流涕的蹲在了地上(所以說好孩子千萬不要學),同時,李書實所在的村子裡一時之間也是鑼鼓齊鳴,響聲震天,間或還傳來人們一聲聲憤怒的怒吼。
此時天上原本飽滿閃耀的太陽已經喪失了往日的威嚴,雖然還有餘力震懾企圖窺視他的宵小(比如李書實這樣的笨蛋),但是卻也無力阻擋黑暗對他的侵蝕。雖然他極力的做著最後的抵抗,但是那一切都是徒勞,黑影在一步步擴大,光明正在被黑暗俘虜、蹂躪。
不過以上如同史詩般的文字顯然並不能引起李書實的感覺,話說不就是個日食麼,小的時候老師還組織過集體觀看,然後讓那些個奸商用一片薄薄的卡片換走無數可愛的零用錢。
所以他對日食的感覺和這個時代的大多數人一樣,大抵是很討厭吧。
不過身為穿越者,他唯一與這個時代不同的是,他大抵可以用一種很淡定的心情去看待眼前的異象,而不是驚恐的吼叫著連自己也不知道的語言,敲鑼打鼓的聲音再響也無法掩蓋自己在大自然面前的那份無助和惶恐。然後又因為大自然踏出新的一步而倍感幸福,彷彿自己因此就會被救贖,被洗滌一般,然後高聲的頌讚著大自然間存在的神明們的偉大。
只不過,李書實顯然還是低估了人對於未知事物的恐慌情緒,尤其是在這個還算是擁有非人為物種存在的位面。大自然之怒的威力是非常強大的印象顯然深深植根在每個人的腦海中。
他只不過是個穿越者,而不是時間旅行者,更不是位面摧毀者。
「陛下,天降災禍,這表明朝廷之中妖孽縱橫,望陛下能剷除妖孽,還天下一個清平。」
「陛下,朝中大臣只知道結黨營私,為家族牟利,完全沒有為陛下的天下考量過啊。」
日食這種東西,就算你不敲敲打打過個幾分鐘也就差不多應該從全黑狀態恢復光亮,整個日食的時間最多不會超過兩個時辰,這個時代又沒有無線電、離子發生器之類的幻想產品,所以日食對這個時代人類的物質生活的影響可以說極為有限。
可是對於人類的精神世界呢?先不說大漢原本就不太安分的朝堂隨著這次日食再一次炸開了鍋,光說李書實視線可及範圍內那些因此而繼續敲鑼打鼓高聲慶祝的人群就讓來自科學側的李書實有一種無語的感覺。進而產生一種莫名的高貴的感覺。
明明只不過是一種自然現象,就算你什麼也不做也完全沒有影響,而且在夏日裡還能讓氣溫難得的涼快會。可是人類偏偏左忙活忙活,右敲敲打打,然後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認為太陽是因為自己出的力氣才被解救出來,然後以此作為功績與大家吹捧一番,享受著某種自豪感。
這或許是為了一壯自己那已經被嚇破了的膽氣吧,還真是不科學呢。
只不過,比起還有閒心思思考人類根性的蛋疼的李書實,身為皇帝的劉宏此時就鬱悶了很多。
大漢王朝歷來就有自省的傳統,更是視天災為上天對下界情況的警告,警告世人不要繼續在錯誤的道路上前行了。而作為下界領袖的皇帝自然應該好好反省一下自身。
當然了,在下界人的眼中,皇帝是至高無上的天子,是不可能犯錯的,除非是無道昏君。不過活著的人顯然不可能認為自己是喪國的昏君,那麼是誰的問題呢?一把手既然完美無缺,那麼顯然就應該是二把手的問題了。於是每到天災異象出現,三公總要進行總請辭。
嗯,然後皇帝的收入又多了一筆,畢竟三公顯然是朝廷裡最值錢的官職。
可是對方會乖乖的心甘情願挨宰麼?顯然不可能。挨宰可以,人家是做臣子的,君要臣死都可以更別說幫君主頂缸。但是人家也不是提線木偶,而且智商還都挺高,所以自然也有他們的訴求。於是,他們將矛頭對準了他們最大的敵人——宦官。
因為劉宏最為信任的楊震尤其是作為朝堂潤滑劑的劉寬的去世,士人再一次失去了自己的領袖。這讓原本習慣於走中間派的袁家看到了機會,所以新任家主拋棄了袁家以往左右逢源的政策,轉而執行較為激進的方針。又因為大將軍何進在劉宏繼承人的問題上與宦官鬧翻,所以一時之間士人方面竟然聲勢頗盛,大有西風壓倒東風的架勢。
於是,原本因為恩師去世而心情鬱悶的劉宏,此時感覺自己更加的鬱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