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牛角離開了,他並沒有告訴李書實自己的選擇,不過看現在已經跟了自己義父的姓氏改叫張燕的褚燕提起劉虞時那憤恨的眼神李書實就知道那個所謂的上策對方根本不會考慮。▲百度搜索:▲▲網▲而那個明顯是湊數的下策顯然看過西河的黃巾軍舊部的張牛角是絕對不會選擇的。
不過李書實依稀記得張牛角最終便是因為侵攻州縣結果中流矢而亡,就好像張繡的叔叔張濟一樣,否則哪裡來的三國時期最成功的兩個洗白白的傢伙之一的張燕呢。順道一提,另外一個強人不但有黃巾軍背景而且還多次站錯過隊結果最後竟然食邑魏國前五,比張燕還狠。
不過張牛角沒走多久,程昱和賈詡便聯袂而來,詢問的便是張牛角的事情。這讓李書實頗有些驚異,為什麼這兩個傢伙會這麼快知道這件事,難道消息已經走漏不成。
不過總算程昱沒有讓李書實擔心太久,不過這兩位能夠知道張牛角來過的原因倒是讓李書實沉默許久。
原來隨著張牛角一行人的離去,李書實這邊的黃巾軍士兵也發生了多大數十人集體逃離事件,經過初步的調查,都是原屬於冀州的黃巾軍士兵,受到了張牛角的鼓動所以決定帶著家眷追隨其回到冀北。由於不管軍屯還是民屯都有著詳細的類似於保甲法的連坐機制,所以如此大規模的逃亡行動很快便被上報給了相關的主管官員並最終匯總到了程昱和賈詡手中。
能夠讓這些黃巾軍士兵放棄眼前已經算是安定且富足可期的生活重新踏上未知的形成不僅僅是因為那些士兵可能懷有不低的思想的情緒(逃亡者都是來自冀州的士兵),同時相比張角和張牛角二人的個人魅力也起了相當大的作用。畢竟他們原本所生活的地方是太平道傳播的核心區也是張角活動的主要區域,當地人對於張角的信仰相當普遍。
雖然張角作為理想主義者遠遠比不上後來的那些個革命者,但是李書實在他以及他的太平道上再一次看到了那樣的影子。也許有些人認為張角不過是個邪教頭子而已,完全無法和那些所謂高貴的革命者相提並論。可是不論資產階級的革命者還是無產階級的革命者,他們的理論基石不是和宗教一樣的哲學產物麼。萬法歸一皆是道啊。
「主公打算如何處理那些離開的人。另外張牛角如此做法我們是否應該作出反擊。」
顯然這次逃亡事件讓程昱相當的惱火,從他的表情和口氣來看,顯然不介意李書實給張牛角好好的找找麻煩,反正朝廷現在對於剿滅這些個黃巾軍餘孽還是很感興趣的。
要知道那些原本對於剿滅黃巾軍並不算積極的世家看到為數不少的寒門子弟通過和黃巾軍的戰鬥一個個爬到了原本他們很難得到的位置之後自然不甘落後,畢竟他們無論從資源上還是人員上都遠勝那些拼得一身剮兩把菜刀就能拉隊伍的寒門子弟。所以只要李書實原地的話,只要稍稍放出些風聲並且往張牛角的黑山軍裡摻點沙子,黑山軍的麻煩絕對不會小。
不過李書實還是拒絕了程昱的建議,就像張牛角自己說的那樣,他一開始來到西河完全是為了求一個捨生取義的結局,所以自然怎麼能給李書實添亂怎麼來。
如今經過西河一行,他的思想有了不小的轉變,至少他和張燕這兩個原本就對李書實頗為認同的人如今對於李書實的態度更是愈發的親近,即使是之前對李書實敵意很大的孫輕臨走的時候也不得不承認比起大漢很多糟糕的官吏,他更喜歡李書實這樣的官員。
這樣的張牛角以及他的黑山軍在今後很有希望成為李書實的盟友甚至更進一步的關係,所以並不值得為了幾個逃兵就將其劃撥到敵人的範疇。更何況李書實相信只要今後張牛角還執掌黑山軍的大權一天,他就不會再給李書實下什麼絆子,畢竟雙方是一種合則兩利的關係。
而且李書實也知道,程昱之所以如此積極的攛掇李書實對張牛角進行報復也是因為他對於黃巾軍的印象可是相當的不好。李書實現在已經算是轉換了陣營也就罷了,可是對於其他黃巾軍餘孽他可是一點也不打算手軟,最好李書實也能徹底和黃巾軍劃清界限那才合他的心意。
也正是知道這個原因,所以賈詡自始至終都沒有一絲說話的**,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待李書實的決斷。當然,那張平靜的臉孔也讓他身邊的所有人都猜不出這傢伙到底在想些什麼。
「那麼,就將這件事低調處理了?」程昱看上去依然還有些不太甘心。
「不。」李書實仔細思考了一下之後卻給出了一個讓程昱稍顯安慰的答案。
「那些逃亡的士兵以及他們的家眷,哪有那些企圖隱秘相關消息的人員都必須得到應有的處罰,而那些將情報主動報告的人員酌情給予適當的獎賞。我們的屯田制度還處於草創階段,很多相關的配套制度還不是很完備。但正因為這樣,這次事件如果不嚴格處理的話會造成非常壞的影響。張牛角是外人,我們為了今後可以暫且不管,但是那些逃兵卻不能不嚴肅處理,否則今後會有更多的人只要心思一動搖就逃跑的話,對於我們在西河扎根是非常不利的。」
對待逃兵,不論哪個位面的哪段時期都是相當嚴格的,因為就怕引起連鎖反應,所以除非整個軍隊崩潰,否則所有的主官都不介意多殺幾隻給猴看的倒霉雞。
「文和,逃亡的士兵及其家眷的準確數目和詳細情況你都統計清楚了麼?」
「因為事發突然,所以僅僅只是得到了一份大致的情報,不過如果能在等待一兩日的話想必後續的情報便會陸續報告上來。如果現在便急於處罰的話,詡私以為稍有些急切。」
「也罷,關於相關人員的處罰問題可以暫且稍緩,不過文和,你立刻發動那些擅長追蹤的山野獵戶,追蹤那些逃亡者的蹤跡。既然他們都是由張牛角煽動起來的話,那麼即使是逃亡也應該會聚集在一起。爭取把他們找出來,然後抓回來。我也會派許褚領著我的護衛幫助你。」
「卻不知我們的追查止於何地,畢竟出了西河我們再想做些事情的話就不那麼方便了。」
「并州,只要張牛角沒出并州就不要停止。他們很有可能為了躲避我們的搜查會離開西河後再會合,所以還是做好跨境作戰的準備吧。如果他們和張牛角待在一起的話,那就不用抓人了,讓許褚偽裝成山賊,做的漂亮點,只要張牛角不死,其他人不需要留手。」
「諾!」程昱和賈詡知道李書實對於被張牛角擺了一道還是有些不滿的,既然不太方便直接對付張牛角,那麼也要找個對象出出氣。畢竟這年頭流民那麼多,如果真的計較起來,那將會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因為除了在籍的士兵李書實有處置的權力,剩下的那些士兵的家眷為了讓他們更願意留在西河,李書實並沒有將其編入西河的戶籍,這樣他們交稅的時候就可以免除人頭稅的負擔。也正因為這樣,他們離開西河在法理上是完全合法的。
三個人又商量了一些可能涉及的問題以及如何防止類似的問題再度發生的舉措。只不過即使是富庶的中原地區一旦遇到災荒也很難阻止流民的誕生,就更不要說西河這樣的邊地,只要局勢稍一動盪立刻便會產生大量的逃戶,就連嚴苛的律法都無法阻止。最終幾個人能夠想到的辦法無非就是些加強士兵和百姓的歸屬感以及安全感的法子,至於這些辦法到底效果如何,即使是程昱和賈詡也並不敢保證,畢竟這個問題困擾大漢也不是一年兩年了。
領取命令的程昱和賈詡剛才沒多久,李書實便收到了管亥前來拜謁的消息。
說起來自從西河開始實施屯田計劃一來,管亥這個出自黃巾軍的將軍因為手下絕大部分被劃歸到了屯田兵的編制中而自然而然的成為了李書實的在屯田方面的軍事主管,原本李書實還有些擔心失去一線作戰機會的管亥會有些想法,可是沒曾想出身貧農的管亥並沒有表現的多麼抗拒,不但欣然接受,而且據程昱介紹管亥領著自己的親隨幾乎跑遍了每一個屯田點,根據每一個屯田點的不同而採取不同的種植選擇。雖說管亥不會規劃學問也掌握的不多,但是他出身鄉土,沒有加入太平道之前也是一個相當出色的莊稼漢,所以有著豐富的實踐經驗,雖說當了不短時間的軍人,但是老底子仍在,如今重操舊業自然做的有聲有色。
不過管亥也實在是太敬業了點,一年到頭幾乎都在外面奔波勞碌,哪怕秋收之後已經進入農閒時節,他依然領著人勘測土壤水文,山川地勢,對今年各個屯田點的收成進行調研,為明年的春耕計劃的制定做好各方面的準備。以至於李書實回到西河之後還沒能見他一面。
誰曾想偏偏在這個令人尷尬的節骨眼上他回來了,李書實都不知道該如何與管亥這個如同大禹一樣的男人說起這次的屯田兵逃亡事件。畢竟那些人無論是當初還是現在可都是管亥所管理的部下。
不過讓李書實稍稍有些吃驚的是,前來拜謁的除了管亥之外竟然還有一個陌生人,而從管亥的行止來看,顯然這次求見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眼前的這個陌生人。
管亥也會走後門了,李書實一時之間對眼前這個陌生人產生了巨大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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