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一千步的賽馬時間一般不會超過三分鐘,而像這場決賽那樣高水平的比賽更是應該能跑進兩分鐘以內。可是恰恰就是在這兩分鐘之內,場邊的觀眾發出了運動會開賽以來最為震耳欲聾的呼喊聲,那種地動山搖的怒吼即使是最冷靜的人也會為之動容。
至少李書實看到遠在主席台的劉宏此時也褪下了自己平日的威嚴,忘情的為自己所看好的選手加油助威,如果拋開他身上的那身行頭的話,他還真的和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沒多少區別啊。[.]
雖然李書實認為呂布的優勢已經大到了無法被超越的地步,可是實際上在其他人的眼中這場比賽可是激烈的狠。雖然代表西河出戰的呂布暫時排在了第一的位置上,可是他的領先距離最多的時候也不過一個馬頭的距離,只要有一個彎道出現失誤就可能完全葬送。
或許是覺得自己所押注的對象還有翻盤的希望的緣故又或是比賽的激烈引發了大多數人隱藏在內心的熱血,所以從比賽開始的第一秒鐘,山谷中便迴盪起了巨大的轟鳴聲。
不過已經跑high了的呂布想要被超越並沒有那麼容易。憑借赤兔馬出色的衝刺速度以及與呂布非常契合的配合,一人一馬穩定的足以讓呂布身邊的所有對手都為之崩潰。
最終,果然如李書實所料般,呂布在即將接近終點的時候憑借一個高難度的馬上翻滾輕舒猿臂將代表冠軍的繩索牢牢的抓在了手中,無可爭議的拿下了一千步賽馬的官軍。
「哦哦~奉先好棒啊,冠軍啊,真的是太棒了。」
李書實似乎是因為呂布的奪冠而顯得有些瘋癲有些語無倫次,這倒是讓他身邊的那幾個親衛還以為自家主公是被呂布將軍那矯健的身姿和一往無前的氣勢所打動,正準備出聲附和……
「這下子我的私房錢就寬裕了啊。」快把我們美好的憧憬還回來,這是李書實身邊所有親衛心**同的吶喊。如果可以的話相信他們一定會化身為哥斯拉將李書實這座大號茶几掀翻。
只是很可惜的是李書實這張擺滿了心靈杯具的茶几下面還聳立著一座名為爪黃的巴別塔,顯然親衛,哦不,是哥斯拉們沒有辦法夠著除了上帝沒人能夠擊碎的高聳入雲的茶几。
當然,從這裡你也可以看得出夫人是好管家婆的男人的生活是多麼的有節制。
「咦?我好像聽到了什麼奇怪的事情啊,夫君,你有什麼事情瞞著妾身麼?」
可惜還沒等李書實為自己的小金庫變得充裕起來而慶幸多長時間,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李書實相信自己如果現在能夠長出一條浣熊的尾巴的話,那麼那條尾巴現在的樣子一定和被羊角獸使用了電擊魔法之後的樣子相差無幾。
「玉,玉子醬,你,你不是要去參加比賽麼?怎,怎麼,有,有什麼,有事麼?」
神出鬼沒的蘇小蘿莉啊,你要是再這樣多玩幾次的話咱的心臟一定會被你玩成心力衰竭的。「不,沒什麼。只是為了慶祝奉先拿到一個很有份量的冠軍,所以夫君給我買一條我看上了很久可是又不是很捨得買的襦裙吧。人家真的很想要啊。」
喂喂,為什麼明明是奉先奪冠卻要給你買東西呢,又不是像什麼2.14突擊日或者七夕打樁節再或者聖誕破城日為了勝利需要理所當然需要付出足夠的軍費採購足夠強力的攻城器械以保證大軍能夠暢通無阻的攻入敵方城內而不被趕……
好吧,雖然說明知道蘇小蘿莉說這話的動機絕對沒有她說的那麼單純,而且她那張楚楚動人的臉孔之中做戲的成分也佔了絕大多數,可是……如果萌即是戰鬥力的話,那麼面對戰鬥力遠超四千萬大小姐的蘇小蘿莉,李書實這個戰鬥力不足五的渣渣只要被碾碎的唯一結果。
「寧兒也要新衣服,寧兒也要新衣服。大壞人臉笨蛋,這是你改變自己形象的好機會哦~」
「我很想知道我給你買完衣服會變成怎樣的形象。」
「嗯,應該可以從大壞人臉笨蛋晉陞為心腸不錯的大壞人臉笨蛋吧。」
「只是加了一個語氣非常勉強的修飾語麼,本體什麼的完全沒有改變啊!」
再一次被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愈發強大的張寧小幼幼擊沉的李書實表示自己無力再起了。
「主公,那邊來了三個人想要拜見主公,說是主公曾經的友人。」
曾經的友人?這樣的說法讓李書實著實有些摸不著頭腦。雖然他的年紀不大,但是這兩年卻極不安分,說起來這兩三年的經歷想來也算逛遍了三分之一個大漢有餘了吧,途中也認識了不少的人,如果再算上曾經身在黃巾軍營中與涿縣時期的交往的話,那麼人員就更加的複雜。
不過李書實依然讓手下將對方帶過來。就連原本準備去參加比賽的蘇小蘿莉也暫時停下了自己的腳步,睜著一雙妙目和她身後的張寧一起一臉好奇的看著親衛離去的方向。
親衛離開沒多久便回來了,身後還帶著三個低著頭帶著斗笠的人,看不清相貌更分不清男女,一時之間李書實也是滿腦袋的問號,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動作。
「草民見過太守大人。」還未等李書實出言相問,當先的那個人便對他一抱拳一鞠躬,無論是語氣還是動作似乎都很恭敬的樣子。他身後靠右側的那個也跟著這個領頭之人恭敬地向李書實行了一禮,而左側的那個則完全沒有一絲動作,直愣愣的站在那裡,給人感覺非常無禮。
對於這樣的組合李書實的眉頭大皺,雖然武力水平極其有限,但是好歹是上過戰場的人,也曾經在城頭上奮力拚殺過,這個幾個人身上那掩飾不住的敵意他還是能感覺出來的。
領頭那人嗓音沙啞、低沉,似乎有些許刻意的意味,這也讓李書實更加無法判斷此人的身份,甚至連男女都不太敢下結論,畢竟那兩位純爺們的代表已經用鐵血一般的事實告訴他,不要被所有的東西迷惑。要不是現在無論是朝鮮半島還是中南半島都處於半蠻荒的狀態的話,李書實就連這些人的性別也是不敢確定的。哎,這個時代好歹可以看臉認人,到了那個時代,似乎就連基因這種最基本的傳承都不一定能夠反映準確的信息了。
當然,那個不願行禮而且敵意明顯的人立刻便引起了周圍親衛的警覺,原本隱蔽分散在四周的親衛立刻便緩緩的聚攏過來,大有一言不合便拔刀擒拿的架勢。
「不得無禮!」領頭之人顯然注意到了自己手下的情緒,雖然呵斥的聲音並不高,但是其中的威嚴卻也說明這個領頭之人顯然平日裡是一個說一不二的角色。
李書實並不清楚這是對方的本色出演還是早就排演好的紅臉黑臉劇,對方如此遮掩同時對自己的敵意如此之大,如此之明顯,李書實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卻不知三位是當初哪一位大方或者渠帥的手下,來找在下又有何事?」
聽了李書實的話,之前行禮的那兩位倒是沒有什麼表現,可是一直沒有隱藏敵意的那個人卻身軀微微一震,由此可知此人的定力遠遠不及另外二人。不過,既然對方是來自黃巾軍的人,那麼對於自己的敵意就很好理解了,只不過對方來找自己是為了什麼呢?
「莫不成諸位想要將我這個黃巾叛逆誅殺在此不成?又或者你們以為這是一個行刺陛下的好機會。」
即使是那個最沉不住氣的傢伙在被李書實叫破了身份之後也沒有什麼進一步的動作,雖然對李書實的敵意明顯增強,但是卻顯得非常的克制,這讓李書實多少有些好奇。
就這樣,李書實看著眼前這三個人,這三個人似乎在盯著地上打醬油路過的螞蟻,周圍的親衛盯著這相互之間氣氛詭異的四個人,一時之間氣氛完全僵直在那裡。
「夫君,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妾身就去參加比賽了,你們繼續慢慢聊。」
不得不承認的是,蘇小蘿莉果然不愧是破壞氣氛的高手。你看,雙方明顯正在比拚耐性的關鍵時刻,換成了武俠小說那就是咱正在和三個武功高手比拚內力,那是相當凶險的啊,一不小心讓你弄岔了氣輕則走火入魔大腦受損變成x頑童讓你守活寡,重的直接真氣逆流爆體而亡讓你守死寡,到時候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當然,某人迴避了如果他要是和這個世界說拜拜了的話恐怕第二天找蘇小蘿莉提親和搶親的人就能踏破他家的靈堂了吧,或者直接在靈堂前玩玩文藝的羞恥play?
不過不管怎麼說,雙方短暫的對峙被蘇小蘿莉徹底攪合了,對方也第一次抬起了頭。
「在下不過俗胎凡體,怎麼敢與李真人動手呢。若是在下能夠學到教主的幾分本事的話想來太平道也不會崩塌的如此之快,那些宵小之輩也不會用我太平道的名聲胡作非為了吧。」
這是一張飽經風霜的臉,也是一張李書實感到熟悉的臉孔,滿臉的感傷,滿臉感傷的褶皺,雖然能夠從這些溝壑中看出眼前這個男人的堅毅,可是李書實卻很怪異的覺得這個男人似乎會隨時離這個世界而去的樣子。聽說當初張角死的時候他的不少親衛都殉葬了,這個男人當初是否也曾有過那樣的想法呢?又是什麼讓他疲憊不堪的堅持到了現在呢?
「想必李真人已經忘記了我這個普通的凡人了吧。也罷,那我我就恬不知恥的自我介紹一下吧,在下張力,不過我更喜歡張牛角這個名號,因為教主覺得這個稱呼很適合老張我。」
這一刻,張牛角忽然之間淚流滿面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