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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逃工在西北 11.旅行的途中總會有些麻煩(四) 文 / 服部正成

    雖然魏越的話讓所有官兵都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但是正如羅馬不是一天建起來的,強軍的心態也不是一天就能培養起來的。所以說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李書實依然能夠看到隊伍中有大批的士兵頂著誇張的黑眼圈精神萎靡的站在那裡。

    不過唯一讓李書實開心一點的是,今天精神萎靡的士兵的數量比昨天要少上一點,雖說數量也就幾個人的樣子,但是終歸還是一個可喜的進步不是。當然,也正因為這樣,李書實的開心也只有一點,一點點。剩下的還是纏繞在心中的不安與忐忑。

    「主公無需擔心,只要這樣的趨勢繼續下去,那些隱藏在陰影中的野獸必然會按捺不住的,因為他們也能感覺得到,繼續下去無法獲得更多的利益,自然就會動手了。」

    如果將對手看成真正的由優秀將軍率領的敵軍而非僅僅視其為野獸的話,那麼對手的行動反而變得容易理解起來,雖說傑出的將軍行事如同羚羊掛角無跡可尋,但是實際上萬變不離其宗,都是尋找弱點,發現弱點最後揪著弱點猛打並積累勝勢直到勝利。

    更何況對方畢竟是野獸,思想的複雜性又怎麼可能超過人類,狡猾過人類呢。於是思想轉變較快的魏越能夠很清楚的分析出對方的目的以及大致的行動軌跡。

    「好厲害,好厲害的野獸啊。我對這個野獸都比我聰明比我狡猾的世界絕望了啊。」

    「子傳兄,你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野獸竟然如此聰慧,真是讓人都忍不住為之讚歎了啊。」

    沒有理會在那邊耍寶的李書實,趙雲有些好奇這個隱藏在暗處的狡猾對手是誰。

    「如果我們沒有探查錯誤的話,恐怕應該是狼群。只不過對方在這種草木茂盛處和我們兜圈子,最後借複雜地形,伺機逃脫,這估計也只有狼狽這樣聰慧的物種才有這樣的智慧吧。」

    這一次回答的是資深獵人出身的曹性,比起魏越,這個來自河東的漢子雖說戰場經驗不夠豐富,但是在野外生存能力和對野獸習性的判斷上有著相當豐富的經驗。

    「那麼能知道對方的數量是多少麼?」趙雲瞅了瞅也是一臉興趣的李書實,接著問道。

    「數量恐怕少不了,去年通天雪下得很厚,食物匱乏,而且又過了交配季節,小狼崽子怕是也都出生了,所以極其缺乏食物。狼這種野獸雖說平時出現不會超過十隻的數量,不過如果缺乏食物的話卻也經常會聯合起來,所以恐怕我們要做最壞的打算。」

    「對了對了,我聽說狼什麼的不都是習慣於晝伏夜出的麼?怎麼會被你們碰上啊?」

    終於按捺不住的李書實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對方和疑似的狼有過周旋,那麼顯然不是晚上的事情,否則估計還沒等著見到狼影就會被狼群淹沒了吧。

    「這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應該還是食物問題。我們經過這一帶的動靜太大,小動物不是被我們打到就是被嚇跑。而且從我們這幾日的收穫來看,這裡就算有小動物也絕對填不飽新增了至少十餘個小狼崽的狼群。餓急眼的狼群就是野果也不會放過,白日覓食也並不為奇。」

    「狼群啊,沒想到我們才打完崇拜狼的鮮卑人,教訓了另一個崇拜狼的匈奴人,現在就要面對他們崇拜的圖騰,莫非真的有狼神地下有知想要和我們比劃比劃麼?」

    對於李書實的這句總結性吐槽,其他人雖然滿頭黑線但偏偏找不出話來反駁。

    「好啦,遠古時期總會有那麼一兩隻被好奇心氾濫的神靈看上的幸運傢伙,不過那些傢伙也沒有那麼厲害啦,不過是一群自以為很聰明而且又偏偏很高傲的傢伙。」

    某只蘇小蘿莉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很是煩躁的樣子,雖然說口裡說著「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的蘿莉確實很萌,不過考慮到蘇小蘿莉的出身的話,剛才的話就很可疑了。

    「難道玉子醬你也是被玄武大人(某御姐點頭:真是聽話的好孩子啊)因為好奇心才收留的傢伙之一麼?還是說某個被收留的傢伙搶了你的位置?」

    悄悄地靠近蘇小蘿莉的耳朵,李書實一臉壞笑的輕輕向蘇小蘿莉的耳朵哈氣道。

    「啊……咬出血了,真的出血了啊!」只不過某人輕浮的舉動很快就遭到了正義使者蘇小蘿莉的報復,手心手背立刻各留下整整齊齊的一排小巧的牙印,而且牙印的兩段的齒痕明顯比其他牙印深了很多,都已經刺破皮膚留下四個小巧的血洞,鮮血正在緩緩地滲出。

    好在李書實還掌握著一手頗為實用的自愈法術,雖說無法為別人施放,不過自己使用的話效果倒是超過了所有的恢復系法術。只不過看蘇小蘿莉氣鼓鼓的樣子,李書實還是先把人家哄好了再去管自己手上的傷吧,好歹那也算是「愛的傷痕」,李書實內牛滿面的想著。

    知道了對手之後原本瀰散在隊伍中的緊張情緒明顯得到了緩解,雖然說狼群同樣不是什麼好惹的存在,但是比起未知的事物然後被恐慌的人群傳說的越來越恐怖最後自己把自己嚇死來說已知的狼群再怎麼兇惡也好歹有個限度,大家的心態也就隨之回穩了不少。

    而這種情況也表現在越來越多的士兵每天早晨原本萎靡的神情變得淡然起來,這樣幾天以後,不論是魏越、曹性這樣的資深人士,還是李書實這樣的菜鳥都看得出來,狼群要是再不行動的話那麼已經完全恢復士氣的李書實部隊就將抵達龜茲縣了,到那時候,狼群恐怕不但會一無所獲,還會被龜茲縣的那些胡騎們當成炫耀他們武勇的獵物。

    或許是因為李書實一行人是這一帶唯一能讓狼群填飽肚子的隊伍,或許是因為李書實部隊的到來讓他們原本可以苟延殘喘的獵物也消失殆盡,或許是因為隨著幼畜的出生,狼群已經喪失大規模遠距離遷徙的能力。所以不管因為什麼,隨著夜晚響徹天際的一聲狼嚎,李書實及其部隊等候多時的狼群終於在萬般無奈下發起了進攻。

    這是一群提醒比較大的草原狼,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從草原地區游弋到了這裡,數量據李書實目測更是超過了三十隻,而且因為黑夜的緣故還有不少躲在黑夜這個天然的保護傘下的狼並沒有被發現直到對方發起進攻。

    不得不承認的是,由於缺乏食物導致狼群的攻擊異常兇猛,而且因為黑夜的緣故那些弓騎兵基本上處於半廢的狀態,雖說能夠靠著火堆的指引攻擊到一些距離火堆比較近的狼,但是總體上效率之低下也是慘不忍睹的。或許只有曹性這樣強悍的獵人才能做到在黑夜中也能基本準確的命中目標吧。近戰人員雖說情況稍微好一點,不過抵擋的也頗為辛苦。

    李書實相信如果沒有蘇小蘿莉這個經驗豐富手法老道的奶媽支援的話,今天李書實的這支部隊即使不會全軍覆沒恐怕也會遭遇相當大的損失吧。要知道現在張誨已經既不敢下毒也不敢吹笛子了。因為前者不但不會讓狼群退縮反而會激發出狼群的凶性,至於後者,用曹性的話來說就是「現在已經夠亂了,你可千萬別再招來什麼奇怪的敵人了」。至於道士們拿手的專門削減敵方各項屬性的各種debuff在李書實的屍氣面前都是渣渣啊。

    終於,隨著一聲滲人的長嘯聲,一匹體積明顯異於狼群中其他狼的巨狼劃破夜幕出現在了營地最外圍火光的邊緣處。從那匹巨狼的身後緊緊跟隨著的其他個頭不及其的狼的情況來看,這批體型明顯有些大的過頭的巨狼應該就是這個因為食物而臨時組建起來的狼群的頭狼了。

    而頭狼出現的時候正看到典韋一戟將一匹野狼開膛破腹讓其徹底喪失生命,這種行為落在頭狼眼裡立刻成為典韋挑釁其的舉動,頭狼二話不說,立刻就奔典韋而去。

    頭狼的速度很快,幾乎是轉瞬間便劃過了與典韋見的那十餘米的距離,而距離典韋不遠的李書實甚至連「小心」兩個字都沒能完全喊完頭狼的血盆大口就已經盯上了典韋的頸動脈。

    身為有著頂級武者潛力且大小戰鬥也經歷過數十場生死線也爬過數次的典韋同樣擁有著不輸於野獸的可怕的戰場直覺。

    就在頭狼衝著他奔來的時候典韋已經感受到了頭狼的威脅,而當頭狼接著高速奔跑高高躍起目標直指典韋脖頸的時候,雖然依然不知道對手身在何方,但是依照身體給予的指引,順著本能的一矮身,同時左手的鐵戟輕輕劃過天空。

    雖然看上去彷彿是典韋矮身的時候隨手揮出的一戟,可是這一戟卻恰好在已經跳起的頭狼的前進路線上,如果頭狼不作出改變的話,那麼必將會被典韋那柄加持了李書實的獨特法術「銳金」後變得更加鋒利無比的鐵戟開膛破腹。

    不過典韋的鐵戟最終還是劃過了空氣,不,應該說還是帶走了幾根頗為漂亮的狼毛。

    關鍵時刻頭狼竟然違反物理學定律將身體憑空平移了一段距離,恰好躲過了典韋不經意間揮出的致命鐵戟,只不過頭狼沒有想到高速劃過的鐵戟上竟然還附著著駭人的罡風。

    顯然察覺到了典韋的實力,落地後的頭狼並沒有繞過典韋前去攻擊距離自己並不算太遠的李書實和蘇小蘿莉,反而專心與典韋對峙起來。

    而隨著一狼一人的對峙,原本激烈的人狼之戰也漸漸平息了下來,僥倖生存下來的群狼緩緩地退回狼王出現的地方。李書實的手下也在魏越等人的指揮下緩緩地與群狼脫離,但卻也隱隱的以典韋和頭狼為圓心形成一個半圓,就彷彿這一狼一人正在進行神聖的單挑一般。

    如同凶獸一般的人類和完全不像是普通狼種的頭狼,此時卻異常默契的玩起了即使在人類戰場上也並不多見的單挑。這樣罕見的場景即使是李書實也覺得異常的新奇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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