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嘶~呼嘶~呼嘶~」
被薩滿祭司和樂加持了嗜血法術以及其他不知名法術的羯族王庭部隊的士兵發出了急促的抽氣聲,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泛起了異樣的潮紅,眼珠子也彷彿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凸了出來,彷彿下一刻就要從眼眶裡衝出來一般。配合著他們臉上所塗抹的各種奇怪的紋飾以及那猙獰的表情,撇開實力不談,至少在外表上足以讓膽小的傢伙直接癱倒在一邊。
「可惜啊,和樂終歸還是不夠成熟,要是他能夠鮮卑部落日律推演那樣的實力的話,我們或許就不需要犧牲這麼多的族人了。不知道這一戰之後又會有多少部落就此除名啊。」
「大酋長您有些貪心了啊。要知道在此之前我們連擁有一個獲得薩滿傳承的薩滿祭司都不被允許,結果當我們擺脫匈奴人之後卻不得不面對沒有薩滿法術支持的尷尬,現在和樂能夠將薩滿的榮光重新帶回我們部落,已經是上天對於我們的眷顧了。而且您應該有信心,這樣有個十年的時間,憑和樂的天賦那是一定能夠成為我們部落的傳奇薩滿祭司的。」
「是啊,我確實是太心急了,未來終歸還是他們年輕人的。我已經老了,現在唯一的願望就只剩下能夠讓有才能的年輕人掌管我們這個多災多難的民族,然後繼續讓他發揚光大。」
雖然話是這樣,但是石克樂臉上的遺憾卻是所有人都能夠看出來的。是啊,雖然和樂的未來被所有人看好,可是在現在這個關口卻無法發揮出理想的效力。正如石克樂所言的那樣,要是和樂能夠再給力一些的話,那麼羯族前線的士兵就不會與守軍斗的那麼辛苦了。
是啊,雖說嗜血等法術確實強力無比,可是問題是羯族王庭部隊擁有七千餘人的編制,而和樂不過給其中的兩千餘人加滿了狀態便已經不得不停下來休息。更因為他根本就不會製作恢復mp的道具,所以用完部落通過各種手段積攢下來的回復道具之後,和樂現在的實力恐怕就連普通的草原牧民都能和他走上幾十個回合。
不過,能夠提升一部分戰士的能力總比沒有強,石克樂雖然感覺不太滿足,不過卻也明白手裡有什麼牌就應該玩多大的局,所以他不會考慮去和雖然看上去暮氣沉沉但卻底蘊深厚的南匈奴或者凶相畢露的鮮卑人對抗,李書實這個根基不深的太守就是他立威的最好對手。
當然,這種想法不過是石克樂自己的考量。如果他知道他的對手和他的看法如出一轍的話,不知道他應該感歎「英雄所見略同」呢,還是怒罵李書實太看不起他羯族諸部了。
懷著這樣略顯紛亂和激動的心情,石克樂下達了出擊的命令。
為了達到最好的突襲效果,王庭部隊出擊的時候沒有蒼涼的牛角聲,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吶喊聲,就這樣平常的悄無聲息的,彷彿是普通的輪換上了一支攻城部隊一般。可是其中所暗藏的殺機,卻是石克樂能夠率領羯族逐漸擺脫匈奴人的控制的最大依仗。
王庭部隊就這樣不引人注目的投入到戰場中了,而此時此刻,不論是指揮作戰的高順、麴義、張郃等人,還是利用法術牽制敵方的程昱、賈詡都沒有發現這支新投入戰場的部隊有什麼不太一樣的敵方。當然,更就不用說李書實這個其實還是戰場菜鳥的小傢伙。
於是,危險就這樣一步一步的逼近了離石城守軍,如果沒有人發現的話,那麼其將會給成軍不足一年西河郡兵造成怎樣的破壞恐怕沒人能夠想像的出來。
只可惜歷史不相信如果,雖然戰場上所有的將軍們都投入到了激烈的戰爭之中無暇分心,可偏偏就有這麼一位完全把戰鬥當成了遊戲,完全沒有一丁點的興奮或者緊張,反而經常在沒事的時候左顧右盼一番,彷彿是在尋找戰場上是否有能讓她提——興趣的事情。
是的,這個悠然自得的傢伙就是我們的蘇小蘿莉,一個雖然肩負著奶媽重任卻完全沒有露出劉夢那樣「嘔心瀝血」的表情卻將任務完成的比劉夢似乎還要好上一些同時還能有心情在戰場上東張西望。可是詭異的是,就是這樣一個嬌滴滴的萌蘿莉竟然方圓一米之內沒有任何一個活著的敵人,這讓抽空看了一眼她那邊情況的李書實不得不感慨不愧是一隻能夠將三國武力第一的呂布也輕鬆拍飛的兇猛蘿莉啊。所以說順帶一提:珍愛生命,請遠離暴力蘿莉……
只不過這一次石克樂也只能去感歎命運實在是太捉弄人了。他費盡心機千算萬算所想出來的妙計原本是能夠給予西河郡兵以重大打擊的,可是他剛剛命令王庭部隊出發,這邊我們的蘇小蘿莉那精緻的小鼻子便是一皺,某種生物的本能告訴她,似乎將要發生相當糟糕的事情。
對於自己那與生俱來的對於危機的預感能力,蘇小蘿莉一貫是相當的信任的。她輕輕地放緩了自己的蓮步,同時也順便擊飛了兩個想要對著她這麼一隻粉嫩可愛的萌蘿莉下手的怪蜀黍,讓兩隻糟糕的怪蜀黍化為流星炮彈衝進了城下的羯族部隊中,順著兩個人飆出的血液的軌跡,我們可以很清楚的找到兩隻屍體造成的爆炸性的效果。這讓附近的那些原本已經遠離蘇小蘿莉達到一米距離的李書實的護衛們再一次以蘇小蘿莉為圓心向外挪動了一尺的距離。
而我們的蘇小蘿莉則完全沒有在乎那些普通士兵們的想法,她現在唯一關注的就只有自信內心中傳出的虛無縹緲的危機感。而後,蘇小蘿莉便發現了一些讓她感到有趣的東西。
「漢升將軍,您的眼力比較好,您看一看對面羯人的中軍是否空出了一大塊啊。」
雖然蘇小蘿莉確實看出了石克樂玩弄的貓膩,不過她卻並沒有直接去找李書實或者戰場總指揮高順,反而跑到了黃忠那裡,也許蘇小蘿莉是擔心自己一個女孩子家家雖說有些門道,不過在關鍵的大事上卻依然影響力有限,所以才會想出這樣一個辦法吧。
「羯人的中軍動了麼?竟然沒有一點跡象,此中必定有詐。」
黃忠喃喃自語的說著,似乎在思考著利弊得失。而黃忠身旁的蘇小蘿莉雖然軍情緊急可是卻也極有耐心的看著黃忠,完全沒有一點焦急的表情,反而一臉的從容和無謂。
後面的事情就非常簡單了,黃忠二話不說就找到了高順,而蘇小蘿莉這時候才將消息告知給了李書實。直到這個時候,李書實才發現城外來了一群非常棘手的傢伙。
或許表面上你完全看不出這些臉上身上一片花裡胡哨的傢伙到底和其他士兵有什麼區別,但是如果仔細觀察他們的武器的話就會發現,清一色的鐵製武器,沒有一個人拿著李書實在城頭上經常能夠看到的凹凸不平的大木棒。而到了高順這樣的行家的眼中,無論是這些人胯下的馬匹還是他們所散發出的氣勢,這一切的一切無不昭示著對手的不凡。
「是到動用的時候了。」李書實和高順的腦海中同時閃過了這個念頭。
「伯韌,部隊就交給你了,你和仲康到子安那裡聽用,順便讓子龍到金火罐炮那裡等我。」
知道情況緊急,李書實立刻做出了決定,不等高順的命令就跑到了金火罐炮那裡,反正他在城牆上也起不到什麼決定性作用,而金火罐炮的發射卻必須由自己來指揮,畢竟這種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怎麼說也必須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才能放心啊。
知道李書實已經先行趕往炮位的高順微微一笑,原本有些不安的心也放了下來。既然城牆上敵方的攻勢已經有了減緩的趨勢,而敵方的生力軍且是主力軍還需要經過炮火的洗禮才能登上戰場,那麼自己真的就不需要擔心什麼了。
「就讓我將今日的戰鬥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吧,就是不知道奉先有沒有機會給城外的羯人也來一個狠的的機會呢?不過看對方預備隊的人數,恐怕奉先的那千把人還是啃不動啊。」
於是,羯人們終於能夠有機會親身品嚐一下繼承自現代戰爭的「大炮主義」的威力了。
投石機的發射是依靠人力來完成的。在砲梢的一端裝有一般用動物皮製作的用來放置彈丸的彈案,另一端拴著砲索。每條砲索由一到兩人拉拽。
其中砲梢長約為二到八丈,輕型戰砲為單根砲梢,重一些的則為合股砲梢。根據發射石彈的重量有兩梢,三梢、五梢、七梢,最多達到十三梢。砲梢選用優質木料經過特殊加工而成,使它既堅固,又有彈性。砲梢越多,射出的石彈越重量,發射距離越遠。
普通單梢砲一般需要用四十人拽,大型的則需上百人拽,而最重型的十三梢砲則要用到二百多人才能拽得動。在施放時,將石彈放入彈案內,用很多人各自握繩一條,聽號令一齊用力猛拉,利用槓桿的原理和離心力作用,把石彈拋至敵方。
「放!」根據城頭觀測員打出的旗語,李書實下達了開炮的命令。
而隨著李書實那稚嫩的聲音響起,上百人以兩人為一組拉拽著一條條砲索向著預定的方向衝了出去。而放置在彈案內已經被毒性液體金屬包裹起來的石彈隨著士兵們的努力,被高高的拋射了出去。
作為最頂級的投石機,金火罐炮所發射出去的加了料的石彈不但飛行距離夠遠,而且石彈所附加的力量也遠比其他同類的木製投石機強出很多。
面對漫天的「石雨」,羯人並沒有什麼感覺,因為今天已經看到太多這樣的場景了。反而因為沒有石灰的干擾,他們認為自己應該能夠更加輕鬆的抵擋這些殺傷力並不大的石子。
只不過……
「啊…………」,「燙死我了,燙死我了……」,「好癢,好痛……」
各種各樣的慘叫聲卻在隨後不久傳到了在後方等待部隊捷報的石克樂的耳朵裡。
看著自己引以為傲的部隊或身上燃起了大火並最終變成了一堆焦炭,或直接化成了一談綠水,石克樂感覺大腦彷彿被重物狠狠地砸了一下子一樣「甕」的一聲就什麼也不清楚了,而他最後看到的畫面只有一片略顯昏暗的天空以及從離石城中飛出的又一片「石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