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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螻蟻的咆哮 28.西河的問題 文 / 服部正成

    接風宴鬧騰了一晚上,反正現在是休息的時節,稍微放縱一些也無傷大雅,而李書實也體貼的給了一直跟隨在自己身邊的諸位手下三天大假,讓大家有時間可以收拾新房招攬友人。

    直到李書實到達西河後的第五天,第一次集體會議才在李書實的新居——西河太守府召開。

    這次會議主要有三個主要議題,其一是讓自己的這些手下互相熟悉一下,畢竟很多人大家都不是很熟悉,尤其是很早就離開的關羽和廖淳以及剛剛加入的徐晃,當然最主要的是李書實想要認識一下這些人之中他唯一沒有親眼見過的「毒士」賈詡賈文和。

    其二是為自己的手下加官進爵分派任務。當然,對於現在的李書實而言他能夠賞賜給手下的爵位只有軍爵,而且等級還不高也需要在州刺史那裡報備,總而言之很麻煩就是了。

    最後一個議題也是這次會議的主要目的是為了研究如何對待肆虐於西河大地上的那些胡人。

    雖然李書實對於西河的情況還是一頭霧水,但是據童老頭所說,賈詡在得知李書實將會主政西河的時候便主動前去地方收集資料去了,直到前天才因為得到李書實已經到達的消息匆匆趕回。然後又經過一天的埋頭整理,幹勁之足讓李書實這個穿越者都有些吃驚。

    不過想一想現在賈詡還不到四十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又因為早年由於出身偏僻的涼州缺乏有效地支持所以仕途比較坎坷,或許現在的他對同樣出身草根的李書實有著一絲天然的認同感吧。也許在他看來,他在李書實這裡發揮顯然不需要像在那些高門大閥那裡那樣顧慮重重,就如同另一個平行位面裡他在張繡麾下做事的時候那樣肆無忌憚、璀璨耀眼。

    當然,李書實不知道的是,賈詡其實家世並不差,反而往祖上數的話還很輝煌。他最有名的祖宗便是以一篇《過秦論》入選了高一語文課本的西漢著名的政論家以及文學家賈誼。嗯,也是那個在李商隱《賈生》一詩中「可憐夜半虛前席,不問蒼生問鬼神」的那個可憐人。

    而從比較近的血緣上來說,賈詡的祖父也是賈誼的十世孫賈衍曾經做過兗州刺史,曾祖父賈秀玉也做過武威太守(武威賈家開宗門者),父親雖然官職不高卻也掛上了「將軍」二字,可以說,賈詡的家族在武威郡那也算是赫赫有名。當然了,即使是這樣,他對於中原的那些豪門大閥而言依然是屬於被「遺忘的一角」而已,不過比起李書實這樣如果不是入籍西河李家的話就基本上沒啥可以拿得出手的身世要強上不知道多少倍。

    所以賈詡能夠聽從曾經非常看好自己的閻忠的建議來到李書實這裡顯然並沒有那麼簡單。

    「我西河郡共有13個縣,分別是離石、中陽、平周、藺縣、圜陽、圜陰、平定、廣衍、美稷、平陸、益蘭、皋狼、樂街。因為我大漢實行的是以異族為縣尉幫助御邊的政策,所以大部分縣都是由各個異族部落所管轄,雖然有部分部落對我大漢所任命的官員還是很聽話的,但是還是有不少異族藉機為非作歹。他們或是直接搶劫商隊,或者和當地官員互相勾結相互利用危害一方。同時也有不少沒有得到大漢朝廷任命的部落也趁機進入到西河境內,其中大部分部族都與當地部族發生過衝突。最後需要注意的是,朝廷曾經明確下詔,將美稷縣作為南匈奴單于新的單于庭,同時我大漢的使匈奴中郎將宗員老將軍也駐紮在那裡,所以匈奴人的動作是所有異族中最小的。不過考慮到宗老將軍的前任張修曾經擅自殺死了當時的匈奴單于呼征,雖然朝廷快速的將張修下獄,同時宗老將軍也對雙方的關係多有修復,可是對方在此事上到底是何態度依然不好揣測,尤其是在宗老將軍被張角傷到了身子的情況下。」

    此時的賈詡面對在座諸人侃侃而談,所有人都在聚精會神的聽著他的講述。雖然因為長時間在西河各地調研的緣故,即使是早就來到西河的呂布等人也沒能見到賈詡一面,但是從他那從容的表現和侃侃而談的語氣來看,顯然是有著充分的準備的。

    「那麼除了南匈奴我們還要面對哪些比較強的勢力?」趁著賈詡發言停頓的間隙,呂布出言詢問起來。雖然李書實還沒有分派諸人的職務,但是呂布無論是資歷還是戰功都已經可以稱得上是李書實部下中的第一人,更不用說他那絕強的武力。

    雖然出生在距離西河相鄰的五原郡,但是呂布對這裡的情況也並不太瞭解,畢竟當年他活動的區域位於五原郡和雲中郡交界地區,後來成為丁原的手下也多是在河東郡活動。至於其他人,高順家族世代都在邊關,魏越參軍前就是個公子哥,曹性去涿郡投靠呂布前一輩子沒出過河東,成廉……那是呂布當年的馬賊團的一員。這些并州軍的土著都這樣了,其他地方來的文臣武將就更不用說了,都是兩眼一抹黑,就等著賈詡給掃盲了。

    「小的部落雖然很麻煩,但是我也研究過我們的部隊,只要不讓他們聯合起來對我們並不會造成太大的困擾。而能夠對我們造成較大麻煩的主要是這麼幾個大傢伙,包括主要盤踞在太原郡、雁門郡和西河郡交界地區的太原烏丸,盤踞在離石西方和北方皋狼縣與藺縣的羯族,盤踞在西河郡北部黃河上游地區益蘭縣的鐵弗匈奴,盤踞在西河郡與上郡之間的拓跋鮮卑,盤踞在西河郡西北的隸屬於西部鮮卑的幾個部落聯盟以及鮮卑部落名義上的首領合連伸進來的幾個小部落。他們雖然實力有限,但是身後卻有著貪婪的合連為支撐。另外就是在美稷縣的南匈奴人,不過相信宗老將軍無礙的話,他們暫時可以不用考慮。」

    雖然賈詡說話的時候表情很是輕鬆,不過聽的人卻是冷汗淋漓,因為這樣粗略算下來的話,即使是這些大傢伙就已經幾乎將西河瓜分的所剩無幾了,如果再加上那些在大勢力交會區域「覓食」的小部落的話,那麼就更加支離破碎了。

    最為關鍵的是,這些部族之間的關係錯綜複雜,而且一旦他們感到了李書實的惡意的話,很有可能會產生抱團取暖共同抵禦李書實的想法,到時候即使西北有使匈奴中郎將宗員的部隊幫忙周旋恐怕也很難抵擋那些胡人的進攻,到時候李書實的命運就會相當悲慘了。

    當然,這些部落現在並沒有聯合起來,他們之間不少部族的關係並不融洽,如果能夠善加利用的話絕對會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的。但是這其中就涉及到了大量的情報支持問題,可是對於剛剛來到這裡,對這裡的情況還是一頭霧水的李書實而言實在是有些困難了點。

    所以聽著賈詡的初步考察結果,李書實覺得自己應該通過盧植的關係前去拜訪一下那位已經在美稷的使匈奴中郎將宗員老將軍了,不但應該能夠得到那些部落之間的各種關係和隱秘,同時還可以請教一下用兵的方略,畢竟作為曾經的對手,那位老將軍的戰場指揮藝術李書實可是現在都還很感興趣啊,雖然沒能直接交手,但是並不妨礙李書實對其的正確認識。

    「既然文和已經有了初步的調查,而且文和又出身西涼,那裡的邊患並不亞於這裡,所以文和對於如何與這些異族打交道應該有不少的經驗吧,那麼想必心中也已經有了自己的一些看法了吧,不妨說出來讓大家聽一聽,也好讓大家有一個初步的方向。」

    賈詡稍稍感到好奇的看了李書實一眼,隨後便繼續一臉冷靜的敘述著自己的想法,不過他的內心倒是起了一定的波瀾,雖然起因不過是李書實的一個眼神而已。

    他清楚地知道,閻忠在給他的信中曾經清楚地提到過李書實對於他的興趣,而那個時候他雖然還在長安做一個小吏可是和隱姓埋名也差不了多少,他雖然在涼州也算有些名氣可是那不等於可以讓他自大的認為自己的名氣已經大到了就連大漢的另一邊的一個稚童也清楚的知道的地步。

    但是現在,通過李書實那個信任的眼神,賈詡覺得自己恐怕在某些方面的認識出現了錯誤。那就是,他的名聲的確不那麼大,但是李書實顯然也很瞭解他,這種矛盾的感覺讓一貫習慣於冷靜的面對一切變數的賈詡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雖然他依靠自己一貫的冷靜可以讓他旁邊的人看不出絲毫的情緒上的波動,但是這卻騙不了他的內心。

    「雖然有些措手不及,但是這不是很有趣麼?」

    雖然想想有些好笑,他賈詡就連面對那些兇惡的氐人都處變不驚,可是現在面對一個還未成年年紀甚至都不到自己一半的少年卻有了不安的感覺,但是這種有挑戰的生活似乎也不壞啊,賈詡暗暗地想著。當然,他嘴裡說的卻和這些完全沒有一點關係。

    「其實對付這些異族說容易也並不難,只要能夠合適的把握住戰與和之間的關係就可以解決他們。而這其中最難的一點便是如何能夠將他們打疼,打得他們一看到我們的旗號便生不出反抗的決心,等到那個時候,我們再給予他們一些好處就能收穫他們的忠誠。」

    「斯爾哥爾摩症候群麼……」雖然這種方式更應該被稱為「胡蘿蔔+大棒」模式,但是李書實怎麼聽怎麼覺得賈詡似乎更傾向於將那些個異族調~教成一群m呢,果然這個老狐狸的心切開來都是墨黑色的麼。

    「文和的意見很實際,那些異族都是信奉強者至上的民族,我相信在座很多人都很清楚,那麼我們需要做的就是有針對性的將這些傢伙一個一個的征服。所以,這個冬天,就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我們要用手中的武器將他們征服,然後再用我們手中的金錢讓他們徹底融入到我們的體系中來。我們要讓他們知道,順從我們,他們會得到榮光;杵逆我們,他們將會得到毀滅。冬季雖然寒冷,但是卻也能鍛煉士兵們的意志,至於那些士兵們能不能成為意志堅強的戰士,就看在座諸位的本事了,大家有信心麼?」

    「保證完成主公的任務。」

    這是李書實的決策,也是他成為西河太守之後發佈的第一道政令,其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又有誰敢在這種時候跟他唱反調呢?

    p.s.最近幾章乃至幾十張都是在鋪線,雖然戰鬥也會有,但是基本上都不會是主虐虐敵人,而是敵人虐虐主,畢竟根據咱制定的大宇宙法則,異族人在等級上顯然要超過李書實手下這群基本上沒殺過幾個生靈的存在。

    所以呢,咱也在考慮是不是將西河的故事拆開來,一部寫被虐,一部寫虐人呢?還在思考中,歡迎發表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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