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實,今天你就跟在我身邊,好好看看我是如何施法和佈陣的,這些對你今後獨立領兵作戰會很有用處的,我也希望你能將我師父的法術發揚光大,我相信你有這個天賦。」
張角是這樣吩咐李書實的,他似乎打算在李書實北上前給予最後的指導。因為起義過於倉促,這多少對張角之前所安排的計劃衝擊很大,所以培養李書實成為自己備胎的計劃基本上已經化為泡影,但是將李書實作為一支獨立的勢力參與到黃巾軍各方面軍的進攻雖然很不符合張角之間的計劃,但是到了現在也只能出此下策。
當然,如果李書實天資卓絕能夠快速學會自己的秘法的話,那麼他攻打信都後還是可以回到自己身邊。如果李書實沒那個本事的話,就讓他領著那些人馬做些騷擾的工作好了,好歹也可以讓那些世家豪強們心驚肉跳一陣子不是麼。
巨鹿郡,廣宗城。
「雖然只是一座縣城,但是城牆還真是不低啊。」看到眼前高約三丈的夯土城牆,李書實也覺得或許廣宗真的是一座好城,只可惜的是城池雖好但是裡面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啊。
「休息一下吧,明天早上,這座城就屬於我們了。」張角看似隨意的拜了拜手,口裡面卻說這讓人感到恐怖的話語。
說起來黃巾軍的前鋒攻打這座城已經有三天了,可是除了第一天的時候因為守軍的輕視而在野戰中消滅了不少官軍之外,當官軍縮回城內以後,沒有多少攻城準備的黃巾軍面對高大的城牆就顯得沒有多少辦法了。
於是雙方就顯得有些尷尬了,黃巾軍攻攻不上去,就連因為職業的限制,就連拿弓箭消耗一下守城士兵的數量都做不到。守方雖然站在城牆上彷彿很耀武揚威,可是他們卻只能被動的站在那裡防守。畢竟之前的失誤讓他們損失了大部分的守城力量。
等到張角的中軍部隊到達的時候,兩遍還是大眼瞪小眼的在那裡對峙著。不過這也從一個側面反映出,張角當初的做法確實是正確的,雖然對面的郡兵有著訓練懈怠,輕敵等諸多問題,但是張角憑藉著少量有過作戰經驗的黃巾軍部隊配以數量龐大的新手黃巾軍依然取得了野戰的勝利。而如果給予張角更多的時間的話,恐怕天下還真有可能拚上一拚。
當然,漢王朝的統治者也不會坐視張角一點一點蠶食他的天下然後尾大不掉,他會留給張角足夠的時間作亂,可是又不會對自己造成太大的麻煩,劉宏此時心中一定對自己的想法非常之得意吧。
「教主,為何我們不現在就開始攻城?現在我們的攻城器械都已經製作的差不多了,地方守城部隊的人數也並不多,我們完全可以一鼓作氣的拿下敵方的城池啊。」
李書實看到張角並沒有什麼立刻進攻的**,有些好奇的問道,反正他本來就是一個學生的角色,不恥下問也沒啥問題。
「你只看到了我黃巾軍勝利的表面,卻沒有發現我們的弊端。黃巾軍的諸位很大程度上都是一群普通的百姓,他們雖然轉職成為了守護我太平道的護教之軍,但是本質上他們還是一群缺乏鍛煉的百姓,他們的武藝遠遠比不上那些受過訓練的專業士兵,哪怕那些士兵平日裡的訓練根本就是在玩樂。」
李書實沉默了,張角很清醒,黃巾軍這個職業不論是職業成長還是轉成這種職業的人都距離正規軍有一定差距,野戰或許還可以利用人數優勢將對方分割包圍,利用局部的人數優勢將對手各個擊破。
可是到了攻城戰這種狹窄地形而且黃巾軍還處於劣勢之中的情況下,缺乏基本的遠程支持的黃巾軍想要拿下一座城恐怕就需要很大的犧牲了。這種損失大收益小的事情張角這個家底不夠厚的教主才不會幹呢。
「書實,你吃完晚飯就跟在我身邊,看看我施法的步驟和咒語,你能學多少就看今天晚上了。」
看到李書實已經明白黃巾軍面對的現狀,張角彷彿長輩一般親切的拍了拍李書實的腦袋,這才對他說出自己的教育計劃。
「為什麼非要等到晚上呢?白天不是也可以麼?」李書實依稀記得張角的法術似乎是召喚木人和土偶吧,似乎那種東西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吧。
「呵呵,倒是忘了你曾經還看過我的法術的真相。不過那些東西雖然和普通人類一樣行動並攻擊召喚者所設定的敵人,但是他們畢竟還是一群死物,生者的國度還是由生者來決定吧。」
不過沒等李書實露出一個崇拜的表情,張角又詭異的笑了笑。
「而且你不覺得在那種環境裡所造成的震懾效果和收到的信仰遠遠高出一般情況麼?未知永遠是最可怕的東西啊,因為他的對手是人類自身所埋藏的恐懼啊。」
雖然李書實滿腦門子黑線,但是結合當年的情況,李書實不得不承認,張角無愧於一個職業神棍,心理學揣摩的那叫一個到位啊。
「當然,最為重要的是我所施展的法術曇天如果放在黑夜的時候所能達到的效果遠遠要超過白天,既然使用的mp都一樣,那麼為什麼不為自己創造一個有利的環境呢?」
原來那天晚上密佈的烏雲是曇天啊,可是為什麼張角一個道士竟然會騎策才會的曇天呢?而且那天晚上的那些紫色的霧氣又是什麼?一個又一個的謎團從他的心中升起,看樣子張角多多少少還是有所保留的啊。
依然是一個月朗星稀的夜晚,廣宗城內的士兵和百姓似乎也已經適應了這種對峙的情況。說起來這些士兵也是很無奈的,他們不單單需要防備城外的黃巾軍,同時還要防備城內的那些個支持太平道的百姓們。勝負的天平其實已經無限的傾向張角一方,唯一的差別只是那根最後的稻草究竟什麼時候落到天平上而已。
如今,張角的到來不過是為這場戰鬥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而已。
在李書實看來,張角讓自己一天之內學會那些複雜的陣圖和晦澀難懂的咒語實在是將人所難了點,他又不是那些iq超過200的純天才,他只不過是一個智力潛力還不到40,放眼三國之中只能和劉禪、黃皓之流相媲美的存在。
張角似乎也看出來李書實確實不是什麼天賦異稟的天才,不過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他到不會因此認為李書實是廢柴一隻,因為李書實在能量上的研究之深刻就連他張角也是頗為側目的,甚至李書實的某些研究成果和自己往日裡的某些實驗現象相互印證之下還讓自己有了新的想法和思路。
「一個雖然能力並不突出但是卻很有想法的怪才。」這就是張角對於李書實的最終評價。說起來管亥在這段時間也沒少向張角報告李書實身邊那些實力出眾的部下,不過雖然開始意識到優秀將領的存在對於戰局的影響,但是張角還是覺得人數的多寡足以彌補指揮者的優劣,所以才讓李書實有了偷跑的機會。
烏雲依舊是那麼濃密,木人和土偶依然那麼給力。站在張角為了施法而臨時搭建的祭壇上,李書實清楚的看著遠方所發生的一切。
守城的士兵雖然有些人反映了過來,可是他們完全看不見自己眼前到底都有什麼,有些人拿著手中的武器隨便攻擊著,有些人妄圖偷跑或者前進。可是李書實能夠清楚的看到,這一切都是無用之功。
攻擊者基本上沒有幾次擊中目標,絕大部分擊中目標的攻擊都達到了自己人的身上,只有寥寥幾隻羽箭射到了木人或者土偶的身上,可是對於大局來說連一點漣漪都翻不起來。悲哀?亦或是絕望,反正李書實彷彿能夠聽到遠處城中那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這一刻,李書實又想到了那天夜裡看到的慘象,血肉模糊的屍體、破碎的內臟、粘稠滑膩的綠色液體以及一聲聲此起彼伏的絕望的叫喊聲和令人壓抑的哭泣聲,這一切的一切交織成一片人間地獄。
李書實不由得看了看身旁正在專心施法的張角,這個一手導演那些恐怖片的大導演可不是香港的那些「茄汁大導」,這種心理素質或許也是他需要學習的吧。不過李書實今天的表現也遠不像第一次見到類似情況那樣彷徨無措,或許他也在不知不覺中開始適應這些殘酷的事實了吧。
「戰場是男人的浪漫女人的墳墓」雖然不知道這句名言是誰說的,可是當李書實適應了戰場的殘酷之時,那麼也就代表著他開始從戰場上獲得屬於自己的收穫的開始。
p.s.今天第一更。
再p.s.下周爭取保持一天兩更,只不過加更就不加了,這一周是悲催的一周,身體一直都很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