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家啦~」
李書實一行人終於回到了久違的涿縣大宅。早就得到消息的魏越此刻正領著幾個無事的家丁站在大宅門口歡迎自家主人的歸來。見到一馬當先的呂布,自然地圍攏上來牽馬問安。
「好你個魏子傳啊,說吧,我們的好酒都哪裡去了,是不是都叫你在家偷喝光了。我說你小子怎麼這麼痛快的就答應留守了呢,以前那個衝鋒在前的魏子傳現在也學滑溜了啊。」
回家之後心情大好的呂布開起了魏越的玩笑,不過自從一行人渡過黃河之後美酒的供應量減少倒也是事實。
「布老大啊,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有那個膽啊。」說完,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似乎在確定周圍是否有人偷聽,然後才爬到呂布的耳邊輕輕的耳語道:「還不是童掌櫃的,他老人家一瞪眼睛,小的們哪有一點脾氣啊。」
聽到魏越的解釋,呂布也是渾身一顫,王八之氣四溢,自己險些被自己的王八之氣擊倒。
「那咱的酒還有剩餘麼?」呂布結束了他誇張的表演,有些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還好還好,有張小子在,童掌櫃的似乎和他商量了什麼計劃,所以很多酒都放到他那邊寄賣去了。咱如果饞了可以去那邊拿回來點,量小的話張小子不怎麼介意。」
知道了足夠信息的呂布放過了魏越,自己跑回去照顧老婆去了。說起來嚴氏在渤海郡的時候被診斷出懷孕兩個多月,呂布現在已經成功的進入了准爸爸模式,不但對老婆大人有求必應,而且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一副大漢好男人的模樣。當然,以嚴氏的賢惠,呂布像表現成一個「大漢氣管炎」也不容易就是了。
嚴氏作為整個呂氏并州小集團中唯一一位女眷,又懷上了第一個後代,整個并州小集團的成員們都極為珍視。生命和血脈的延續對於這些常年在戰場上喋血的戰士而言是神聖和重視的,更何況儒家有言:「不孝有三,無後最大。」休妻七宗罪中的一條就是「無所出」。
新的生命就是新的希望。現在他們退出了并州軍,所以結婚生子就成了他們最為關注的事情,有了嚴氏的榜樣力量,他們的心將會更加容易的拴在家人的身上。
童淵的動作有什麼意義,呂布並不清楚。不過童淵老了,他的子孫卻毫無消息,從他平日裡總是迴避類似的話題來看,恐怕其中有很多隱情。所以現在很受童淵喜愛的李綠色∷小說,呂布相信那對於李書實的幫助將是巨大的。
即使不能繼承,那麼大不了一拍兩散,自己帶著手下拉著李書實一走了之也不成問題,反正蒸餾酒的方式還掌握在他們手裡。再說李書實也說過,大漢的氣運已散,天下行將大亂,以自己這些人的實力無論是投靠一方勢力還是自己拉起一支隊伍都能成為亂世中舉足輕重的力量。
可以說,呂布童鞋不愧是「義父殺手」,對於自己周圍勢力的實力變化有著清醒的認識。心狠手辣殺伐果斷,可以說呂布前期堪稱三國第一狠人。只不過他唯一的缺點就是眼光雖然不錯但是時機的把握上確實堪稱低下。縱觀其一生只有反叛董卓一次賺到了足夠的好名聲,可是這還是建立在之前他確立的「義父殺手」的事實上。
而且呂布從根本上來說依然是個武人,他對於武人的吸引力是致命的,但是這個世界裡又有幾位武人能有天朝開國元勳葉x英一樣對局勢堪稱手術刀一般犀利的把握呢。縱觀中華上下五千年,能立下碩大的功勞而能全身而退者又有幾人呢。
評書中常說花開兩朵,咱各表一枝。不提呂布在那裡暗自為李書實策劃著什麼,單說李書實這邊。
將典韋趙雲這些新人扔給了內府大總管蘇玉蘇小蘿莉後,李書實毫不擔心的騎著爪黃一路溜躂到了李記雜貨,他有些想童老頭了。
不過當他一頭黑線的站在一手拿著小酒葫蘆,一手拿著一隻烤的金黃酥脆但不知道什麼動物的大腿,嘴角和前襟油漬彷彿嘲笑一般望著李書實,敘述者主人歡樂的生活。
「喲~這不是小李子麼~怎麼回來啦。老頭子我還以為你們會在外邊多瘋一陣子呢。怎麼樣,沒遇到什麼麻煩麼,我那三個不成器的徒弟沒惹什麼麻煩吧。」
童老頭的臉喝的微紅,雖然舌頭還沒打結,不過也已經不太利索了。
童老頭這幅樣子給李書實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失去妻子的父親一樣,辛辛苦苦的將沒娘的孩子拉扯大。眼看著孩子已經長大,自己卻已經風華不再,最後只有借酒澆愁發散心中無法逝去的悲痛和對逝去年華的追憶。
咦?為什麼我會想到了某個吐槽男岡崎x也的老爸呢?記得那個老豆孩子沒成年的時候就已經頹廢了吧。咱的童老頭可比他強多了。
話說這種五十步笑百步的比較是什麼意思啊!李書實感覺自己內心的茶几被掀翻了。
「小李子啊,願意聽聽一個遲暮的老人所講述的故事麼?」
「喂喂喂,童老頭,這種交代遺言的樣子可不像是你的作風啊。」李書實可真是害怕了。
「哦吼吼吼吼~」話說童老頭你是變態女x啊還是被閹割的閹人啊,你的笑聲好糟糕啊。
「我倒是想和死神打打交道呢,可惜我這輩子經常在死神身邊溜躂,可惜死神大概是個遠視眼吧,他從來就沒看見過一直圍著他轉的我。」
「我也是一個孤兒,剛學會走路沒多久父母就雙雙死於南方五溪蠻的叛亂中,雖然不記得當時是怎麼活下來的,不過想來也是父母的恩澤。我從荊州的南郡一路乞討流浪到北邊并州的上黨郡,最後蒙當地一戶人家收留,做了人家的長工。可惜10歲那年,鮮卑人入寇并州,那戶好心的人家死於鮮卑人之手,我當時在山裡砍柴,所以逃過一劫。等到我回到村子裡,卻只看到一片殘垣斷壁。」
「該說你是好極品的掃把星麼,難道是個名人的經歷都是一部跌宕起伏的小說麼。」李書實感覺自己很是無語。
「這可說不定呢,先賢孟軻不是說過麼。」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孟子名篇麼,高中還是初中學的時候還曾經憧憬過呢,結果走向社會才發現,那痛苦,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背的還不錯,記著吧,總有用到的時候。」童老頭點了點頭,隨後繼續娓娓道來。
「那家好心人慘死觸動了我的心靈,正巧刺史為了抵抗鮮卑人的入侵而招募兵丁,我為了替那家好心人報仇便從了軍,一直到15歲。雖然沒有立下什麼功勞,可也不像身邊的戰友一個一個的死去。」
「後來駐守雲中郡定襄縣的時候,我遇見了我的義父童榕。現在想來,他真是個怪人。雖然是玄武神社出身的道士,可是不知為什麼,副職業選擇輕騎兵後就很少再用道士的職業,可是名字卻更喜歡用自己的道號『玉真子』。從前問過他好些次,可他就是不說。哎,家家都有難念的卜辭啊。」
童老頭說道這裡,微微晃了晃酒葫蘆,發現裡面沒有存貨了,就搖著頭站了起來,邊去那就邊對李書實繼續說道。
「義父和我很對脾氣,雖然我當年經常氣得他一蹦三尺高,但是他從來沒有不高興過,還經常和我耍賴皮,一點也不像一個得道之人。不過他對我是真的很好。傳授我武藝,教會我寫字。後來還在我遭遇瓶頸的時候教會了我如何提取武器和防具中吸取的靈氣中的精華。助我一舉突破。」
「原來那個道人就是你的義父啊。」李書實似乎想起了井陘山上童淵曾經說過的故事。
「是啊,他不喜歡我恭恭敬敬的對他,說那個樣子他難看了。後來因為有了本事,就認識了更多有本事沒本事的人,其中就有大俠王越和我的師弟兼連襟李彥。」
「李彥家中頗有餘財,祖上也曾出過兩千石的高官。義父雲遊之時曾在他家借宿,隨後就看上了那小子。李彥性格豪爽,為人仗義,貴重然諾。原本李家準備給魏郡顏家的大小姐下聘,可是就因為知道了我的身世,死活要和我一起娶親。還推掉了顏家大小姐的婚事。為此兩家還鬧得很是不愉快。」
「後來呢,後來呢。」八卦,大八卦。李書實內心非常激動。
「後來,後來顏家大小姐聽說被退婚,哭的很厲害,聽說還曾想過投井呢。」
「真是剛烈的女子啊。」李書實雖然嘴上感慨了一下,不過內心卻完全沒有感覺。話說現代社會的三流愛情劇都比這情節複雜多了。
「不過最後是怎麼解決的呢?」**啊,木有**怎麼能對得起聽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