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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風起并州 第二百零五回 楊岌殺兄,長孫離間 文 / 墮落的狼崽

    第二百零五回楊岌殺兄,長孫離間

    「秦郎,我自然是要進涇州去,但是你也要稍微配合一下,嘗試著挑戰羅藝,那羅藝為人甚是自大,自詡為非陛下而不能敵也,一見是你來挑戰,必然不屑與之戰,這個時候,他必定會派手下的親信大將對陣,你就趁機給趙慈皓下的藥,讓羅藝更加的懷疑趙慈皓,若是借了這個機會將趙慈皓殺了是最好了。」長孫無忌攔住秦勇,仔細叮囑道。

    「先生但請放心,末將明白了。」秦勇拱了拱手,,略帶擔心的說道:「先生孤身一人在涇州城,還是要小心點好。若是有為難,陛下到時候可是要找末將要人的。」

    「哈哈,這你就放心了。」長孫無忌哈哈大笑,指著左右道:「告訴你吧!陛下手下的兩大王牌,一張是為錦衣衛,專司天下情報消息,天下各處都有他的據點,還有一個就是粘桿處,當初我就是憑著粘桿處,才殺了處羅可汗。如今深入涇州,陛下豈會不將這些人派來保護我?你就放心的配合我吧!」那秦勇一聽,雙眼一亮。顯然是不知道,長孫無忌居然如此受盧照辭的信任。

    「末將遵命就是了。」秦勇樂呵呵的說道。

    次日,那秦勇果真是點兵挑戰,令副將鄧先在黑松嶺十里處山谷中埋伏,自己親自領兵五千,出戰羅藝,手執長槍,叫嚷著令羅藝挑戰。

    面對秦勇的挑戰,黑松嶺守將薛萬徹早就報與涇州城內得了羅藝,那羅藝召集眾將,笑呵呵的說道:「這盧照辭也算是一個人物,聽說他門下有三十名弟子,各個都是不簡單的人物,這個秦勇還是排名第一的大師兄,怎麼如此不知趣,就他那點武藝,也居然敢來挑戰孤,簡直是找死。」

    「主公說的極是,這等人物也勞主公插手,不如待末將前去收拾他。」說話的正是趙慈皓。他在燕遼軍中還是有一定的威望的,行軍打仗也是有一套。是為軍中第一將,他一說話,軍中頓時寂靜無聲,無人敢與他爭搶這種功勞。

    「慈皓前往孤自然是放心的,可是,慈皓啊!你準備怎麼對付這個秦勇啊!」羅藝忽然問道,雙目中露出一絲奇光來。

    「自然是擒之。」趙慈皓想也不想的就說道:「獻與主公發落了。」

    「好,好,你領精兵五千,前去對陣。」羅藝大喜,站起身來,道:「孤親自為慈皓擂鼓助戰。還望慈皓莫要辜負孤對你的信任。」

    「末將謝過主公。」趙慈皓聞言,滿臉的欣喜之色。

    那羅藝也並沒有失言,果真立在陣後,親自為趙慈皓擂鼓助戰。戰場上,頓時煞氣大盛,喊殺聲震天。

    「將軍,趙慈皓出戰了。」這個時候,偏將車未之在秦勇一邊說道:「若不讓末將前去試試對方的能耐?」

    「你去不合適。職位不夠,引起不了羅藝的注意,還是我親自去的好,記住,當我的長槍朝後指的時候,你們就撤。撤到鄧先埋伏的地方去。」秦勇阻止道:「這次本就是為詐敗,難道還怕這個趙慈皓將死之人不成?」話音一落,就拍馬而出.

    「秦勇,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回去的好,免的年紀輕輕就來送死。」趙慈皓一見秦勇親自領兵前來,頓時得意的哈哈大笑道。

    「小小的趙慈皓也本將的對手,看你與我朝封德彝封大人有舊,本將勸說你,你還是退下的好。要知道封大人臨行的曾經叮囑過本將,說你趙慈皓乃是一個人才,讓我給你留下一條性命,趙慈皓,你難道真的要辜負封德彝封大人的教誨嗎?」秦勇嗓門極大,黑松嶺下,傳的到處都是,那羅藝更是滿臉陰雲,可是手中的戰鼓之聲卻是沒有停下來。

    「大膽,居然敢離間我們君臣,找死。」趙慈皓更隨羅藝多年,雖然感覺到鼓聲並沒有停下來,但是卻明顯感覺到鼓聲的節奏變了變,頓時面色大變,哪裡還管那麼多,手中的長槊就朝秦勇砸了下來。

    「喝!」一聲脆響,秦勇不由的感覺虎口一陣發麻,胯下的戰馬卻是後退了幾步,頓時知道自己並非趙慈皓的對手,對方到底是燕遼猛將,征戰沙場多年,使用的又是長槊,而自己卻是使用的是長槍,在兵器力量上沒有佔到一點的便宜。若不是自己的戰馬乃是御賜的西域寶馬,恐怕這一下就已經落了下風了。一想到這裡,哪裡會和對方拚力氣,手中的長槍耍起了朵朵寒光,槍花朵朵,罩住趙慈皓的週身要害之處。抵擋對方長槊的進攻。不求有功,只求無過。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緊。

    可憐那趙慈皓,武藝遠在秦勇這個炮灰小兵之上,可是偏偏對方不與自己拼武藝,而是憑借槍的特性,與自己拼的是技巧,拼的是刁鑽,與他纏鬥,看看,那槍花多漂亮啊,可是也僅僅是起個抵擋的作用,根本就不是用來進攻的。再看看自己,雖然用力無窮,可是怎麼也突破不了對方的防禦。雙方好像是打著玩一樣。

    不光趙慈皓有這種感覺,就是外面觀戰的眾人也是有這種想法,羅藝更是看的面色鐵青,身邊的楊岌卻歎息道:「義兄也是無奈啊!對方好像太刁鑽了。」

    「嘿嘿,不是趙將軍武藝不行,也不是對方太過刁鑽了,實際上,卻是趙將軍沒有用全力啊,聽說趙將軍在燕遼武藝不凡,僅次與主公之下,難道連秦勇這個炮灰出身的人都打不過,薛某卻是不信。」薛萬徹卻是在一邊冷笑道。

    「薛將軍,看,主公,秦勇敗了。」這個時候,楊岌忽然指著戰場說道。眾人望了過去,果見趙慈皓已經擊敗了秦勇,那秦勇左肩受傷,右手的長槍斜指蒼穹。

    「快撤!」這個時候,秦勇忽然一聲大吼,手中的長槍就朝趙慈皓射了過去,自己卻打馬就走。瞬間數千兵馬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那趙慈皓見狀,豈會放棄這種機會,趕緊指揮著手下的兵馬追了上去。也很快就消失在眾人面前。

    「傳令,趙慈皓追擊。一定要捉住秦勇。」羅藝愣了半響,想也不想的就命令道。

    「是!」那傳令兵剛剛衝下黑松嶺,就見遠處又見大軍趕來,看那旗號,分明就是就是剛剛追擊的趙慈皓大軍。

    「咦!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難道前面有埋伏不成?」楊岌驚訝的問道。

    「埋伏?秦勇豈會有這等智謀?恐怕這位趙將軍是另有心思吧!」薛萬徹冷笑道。

    「哼!」楊岌正待說話,忽然間羅藝面色陰冷,冷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朝黑松嶺大營而去,眾將見狀,也紛紛緊隨其後。

    「末將沒有擒住秦勇,還請主公降罪。」趙慈皓臉上露出慚愧之色,一進大帳,就拜倒在地說道。

    「慈皓,起來,起來。」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剛才還面目銀陰森的羅藝並沒有生氣,反而面帶笑容的將趙慈皓攙扶了起來。

    「謝主公。」趙慈皓見狀,頓時鬆了一口氣,他可是知道,羅藝表面上大度非常,實際上卻是喜怒無常的角色,他沒有擒住秦勇,回到大營後,就感覺到大帳中氣氛異常,非常乾脆的就叩頭認罪。

    「慈皓啊!你的武藝不凡,坐騎又是我燕遼最雄健的戰馬,怎麼就沒抓住秦勇呢?莫非他剛才乃是詐敗?」很快,羅藝的一句話,就將趙慈皓從天堂打到了地獄,心中的不妙感卻是更濃了。

    「回主公的話,秦勇雖然乃是盧照辭麾下的大將,但是武藝卻是不行的,只是此人甚是狡詐。在黑松嶺十里處,早就留下了埋伏,屬下不敢前往,以免中了埋伏。」趙慈皓趕緊說道。

    「原來如此啊!」羅藝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笑呵呵的說道:「孤還以為趙慈皓是故意放秦勇走的呢!以免以後不好相見的。」

    「以後不好相見?」趙慈皓聞言面色一變,驚訝的說道:「屬下不明白主公的意思。」

    「哼,慈皓啊!孤聽說你與封德彝乃是姻親?」羅藝忽然陰森森的問道。

    「是!屬下與封德彝是姻親,可是並沒有因此而背叛主公啊!」趙慈皓趕緊分辨道:「屬下跟隨主公多年,豈會因為封德彝而背叛主公呢?還請主公明察。」

    「你是不會因為封德彝而背叛孤,可是你會因為盧照辭而背叛孤的。」羅藝冷哼道:「聽說你最近和封德彝也是有書信聯繫?」

    「回主公的話,臣也是最近才接到封德彝的來信的。」趙慈皓知道眼前的事情關係到自己的生死,哪裡還敢隱瞞,道:「不過上面屬下可是什麼也沒有說什麼,而那封德彝也僅僅是與屬下討論一些家常之事,並沒有涉及到其他啊!」

    「哼,哼,是沒有談論其他,若是談論了其他的話,孤這個腦袋恐怕今天晚上就要被送到對面的秦勇大營中去了。」羅藝冷哼的從懷裡摸出幾封信來,扔給趙慈皓,冷笑道:「看看,這是不是你的筆跡。」

    那趙慈皓不敢怠慢,趕緊打開信封,果真是自己與封德彝之間的來往信件,只是在自己的記憶之中,根本就沒有回過這樣的信來,更為重要的是,這上面的字跡居然與自己的相同,幾乎是一模一樣。但是趙慈皓卻一眼就看出了,這筆跡根本就不是自己所寫的。

    「主公,這並不是屬下所寫,還請主公明察。兄弟,你也認識我的筆跡的,你向主公說說,這根本就不是我所寫的。」趙慈皓趕緊對一邊的楊岌說道。

    「慈皓啊,你也是跟隨我的老將了,孤對你可是不薄啊!你若是要離開孤,孤也不怪你,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這也是人之常情,盧照辭那邊給予了你高官厚祿,孤也是為你感到高興的,可是你為什麼要背叛我,為什麼想著要取孤的性命呢?」羅藝一副傷心的模樣,好像是死了親爹一樣。

    「主公,屬下真的是沒有背叛啊,真的沒有背叛你啊!」趙慈皓感覺旁邊兩股煞氣臨近,他知道必然是羅藝親兵,幽燕十八騎到來,這些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人要是落到他手上,就是想死都難,當年羅藝就是領著他們衝入草原之中,殺人無數,各個都是魔鬼。

    「楊岌,你是他的結義兄弟,你說該怎麼辦吧!」羅藝看了看楊岌說道。

    「兄長,對不住了,誰讓你背叛了大帥了呢?以後你的妻子我自會養之。」楊岌見狀,眉頭一皺,想也不想的就抽出腰間的寶劍,順手就朝趙慈皓刺了過去。

    「謝謝你,給了我一個痛快。」趙慈皓臉上居然露出一絲笑容來。死在自己兄弟之手,最起碼總比死在幽燕十八騎手中的好。

    「哎呀,楊岌,你怎麼把他給殺了呢?他可是你的結義兄弟啊!」羅藝轉過頭來,忽然故作驚訝的說道。不光是羅藝,就是一邊的薛萬徹等人臉上也露出驚訝之色,結義之情,就這樣了結了,這個楊岌可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眾人臉上都露出一絲戒備之色來。

    「屬下只知道大帥,並不知道有結義兄長,屬下只知道對大帥盡忠,並不知道結義之情。」楊岌想也不想的說道。

    「起來吧!也難為你了,居然下的了手。」羅藝深深的歎了口氣,道:「既然趙慈皓已經死了,他的兵馬就劃歸你統領了。哎!下令厚葬吧!」

    「屬下謝過主公。」楊岌滿臉的欣喜之色,又拱手說道:「屬下剛才答應照顧趙慈皓的妻小,屬下想將趙慈皓的妻小都接到臣的府上居住,還請主公成全。」

    「趙慈皓的妻小?」羅藝聞言面色變了變,一臉驚訝的望著楊岌,說道:「沒想到啊,你居然也是一個愛美之人啊!好吧!孤就答應你了。你先下去安排趙慈皓的家小吧!」

    「屬下多謝主公。」楊岌臉上頓時堆滿著笑容,笑呵呵的退了下去,背後的薛萬徹等人,臉上卻露出一絲輕視之色來。趙慈皓的夫人乃是幽燕有名的美人,這個楊岌說是要照顧對方的家小,恐怕是要照顧對方到床上去了。所謂結義之情,在楊岌眼中,真的什麼都不算什麼。

    涇州城內,一品樓內,一張桌子上擺滿著酒壺,一股濃烈的酒氣充斥著二樓的包間,桌子邊上,一個中年壯漢,雙眼迷離,手執酒壺,口中唸唸有詞,也不知道在說著什麼,看他如此一副模樣,顯然是已經喝多了。而讓人驚訝的是,在他的對面,居然也拜訪著一副酒盅,酒盅內已經放滿了烈酒,好像是兩人對飲一樣。

    「再來酒,再來酒。嘿嘿,兄長,來,我們喝酒。」醉漢手執酒壺朝對面空椅說道。

    「呵呵,楊將軍,你喝多了。」這個時候一個胖胖的掌櫃打扮的人笑呵呵的走了上來,卻是坐在對面。

    「呵呵,你一個掌櫃也居然想和我楊岌喝酒?你配嗎?」原來此人就是剛剛白天的時候殺掉自己結義兄長的楊岌,卻不知道為何,此刻卻是在這裡買醉。

    「聽說楊將軍今日殺了自己的結義兄長趙慈皓,嘿嘿,如今整個涇州城,就說是整個大唐吧!能與將軍飲酒的也只有我了。其他人,莫說與將軍飲酒,就是與將軍說話,恐怕都是不願意的。」胖子臉上露出一絲譏諷之色來。

    「你是誰?」楊岌驚訝的指著胖子,忽然又搖了搖頭,道:「是啊,我殺了我的結義兄長,哈哈,還要妻其妻,真是天下第一無情無義之人。哈哈,可是我要是不這麼做,主公是不會放過我的。到時候死的還不是我那兄長一人,還有兄長的一家,包括我楊岌和我的一家,都會成為主公斬殺的對象,兄長啊,兄長啊,小弟是不願意啊!」

    「將軍之心可昭日月,在下很是佩服,不但在下佩服,日後將軍之事傳遍天下,天下人都會感覺將軍的高義的。」胖子掌櫃雙目中寒光一閃,很快就消失的不見蹤跡。

    「天下人?呵呵,恐怕我楊岌是等不到這一天了。」楊岌醉眼朦朧,望著對面的胖子,笑道:「你以為這涇州城還能守的住多久,如今大唐貞觀天子還沒有抽出時間來,一旦抽出時間來了,所來的就不只是一個秦勇了,大將軍李靖、驃騎將軍徐世績,甚至包括貞觀天子都會前來,主公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是他們的對手的。到時候,我這個殺兄之人,還能活下來?恐怕到時候貞觀天子一入城,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我楊岌了。」

    「話雖然如此,但是凡事也是有例外的時候。」胖子掌櫃臉上忽然堆滿著詭異的笑容,道:「將軍怎麼知道這天下之事沒有意外發生呢?將軍只要稍作改變,這個結局或許就不一樣了呢?比如,換一個效忠對象呢?」

    「你究竟是誰?」楊岌聞言,臉色大變,酒意頓時醒了大半,雙眼如銅鈴般的瞪著胖子,右手卻僅僅的按在腰間的寶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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