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千帆之後,我在等你81
他只是笑,眼角眉梢都是笑容,兩臂繞著她,落在她肚子上,輕撫,「我們,有孩子了。」
她顯然狀況外,還問,「就是這事兒?有孩子而已啊,還蹦蹦跳跳……啊!」
她尖叫一聲,他急忙摀住她的嘴,皺眉在她耳邊警告,「不許叫。點頭我放開。」
她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內心早都海嘯與地震齊發,孩子!她怎麼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可恨,竟然不告訴她,害的被傅老頭那個撿便宜的傢伙先知道!
傅斯年剛放開一條縫,她就一下子蹦了三尺高,嚷著,「我有孩子了!我當媽了!以後傅老頭再也不敢欺負我了!哇哈哈哈!」
他緊忙上去抱住她,氣惱的在她屁股上一擰,「給我閉嘴!再吵縫上你的嘴!」
喬雨眠就像是武俠傳說中那種走火入魔的狀態一樣,手舞足蹈的喜不自勝,嚷著,「你還敢對我凶!我肚裡有你們傅家的種!信不信我每天胎教告訴他他老爸是清朝穿越來的特殊服務業者?」
低頭看了眼地毯,又看了看她來回跑,傅斯年伸手捉住她一提,跟抓小雞似的把她拎到床上去,用被子壓住,指著她鼻子警告,「給我躺著,再敢吵鬧,我就……」
他慢慢合攏五指,骨節發出咯咯的響聲。可是她根本不怕,挺起肚子,「想打我?孩子快看你爸哦!是個混蛋啊,竟然想對我們母子倆動手,你說這樣的爸是不是不能要,別怕,我給你換個年輕的!」
傅斯年惱火不已,舉起拳頭,卻只得吃癟的在她額頭上彈了下,怒道,「閉嘴!不許亂說話!」
她早都飄飄然了,原來當母親的滋味這麼美好,比嫁人都美好,她抱著肚子,看到邊上那壓抑情緒的男人,摟住他手臂忽然湊過來,眨眨眼的問,「你剛才突然抱住我又不說話,又跑到陽台上去吹冷風,眼睛又紅紅的,是因為這孩子嗎?」
他不吭聲,眼珠四處飄。
她在他肩頭蹭蹭,想到他竟然為了這孩子的到來激動至此,吃醋之餘又覺得不可思議,她摟住他脖子,「蓮英,有孩子你開心嗎?」
他嫌棄她問廢話,她卻不滿足他撇撇嘴就算,搖搖他,「說出來給孩子聽呀,他又看不見你的表情。」
他看了眼她扁扁的肚子,孩子現在估計就手指蓋那麼大,會聽個屁,可是好像正有個小東西殷切看著自己一樣,他心變得很軟,彆扭了一會兒,點點頭,「嗯……開心。」
看他臉浮起可疑的紅,她偎在他懷裡,摟著他的腰,「我知道你愛孩子,我知道你很開心……老公,以後我們一家人一定會更幸福,我們要一起生第二個第三個,你會有很多很多親人,我們的家會越來越壯大。」
他抿住嘴唇,眼底藏著湧動的波浪。撫摸她的髮絲,他臉上帶著滿足的幸福。
幸福……家庭……
品味著這神奇的詞彙,他低頭看著依偎在自己懷裡的女人,大概是他的表情太過感動,她伸手捏捏他臉頰,「你要在孩子面前維持嚴父的形象——表情不要太慈愛了。」
他努力收斂笑容,無奈收不住,管他呢,他不想對自己的孩子嚴,同學的孩子都滿地跑了,自己都這時候才剛落實了終身大事,加上結婚前結婚後沒少努力,她肚子一直都沒動靜,有時候覺得這事兒太美好了,自己不能太期待,好多次他有急躁的心理,馬上說服自己要平常心,要隨緣,這些年都是自己一個人過,父母早逝,妹妹出嫁,真真是家裡只剩下自己一個。幾時體會過家庭溫暖,幾時體會過天倫之樂……想想這些,那會兒聽到醫生說他的小妻子有了身孕,他竟然失態的一陣激動。
在陽台上吹冷風,是覺得自己做的還是不夠好,甚至可以說是很差,上天卻如此眷顧他,他對幸福就要斷絕奢望的時候,他的幸福就以如此洶湧的方式狂湧而來。
這麼奢侈的美好,都讓他給攤上了,這是哪裡撿來的福氣。
看著他又靜坐垂眸,她撫摸他的臉,這會兒安慰起他來,「好了好了,我們是合法夫妻,也都是正當年身體健康的人,有孩子不是再正常不過的嗎?你怎麼比我還驚喜的樣子呢?是誰天天跟我說要努力要生孩子的?怎麼到頭上就不淡定了呢?」
他沒好氣的握住她的手,「我沒有不淡定,我很淡定!」
「哎呦!」她忽然眉頭緊緊擰起來,倒在枕頭上大叫。
「怎麼了哪裡痛!」他幾乎是從床上跳起來,手發抖的摸她的臉,見她打滾,他急的臉都變了,回頭就抓電話去,剛撥了一個號,就見她撐著額頭笑著躺在那兒擺pose。
「老公,你果然很淡定。」她一笑。
他氣得扔下電話,抓住她的腳丫子狠狠的掰她的腳趾頭,聽著骨節嘎巴嘎巴的響,她疼的哎呦呦叫,可是他不留情,硬是將她的腳從左到右捏了個遍。
癱在那兒,她扁嘴,「完了,癱了,你個死蓮英,快去給我弄飯吃,我以後都要你伺候,一直到生完小二小三!」
「不准這樣稱呼我孩子!」他眼一瞪,小二小三,是人叫的名字嗎!
「那叫什麼?他們倆還沒著落呢。」
「我想想,你不許給我亂叫。」他竟然認真的思考起來,邊起身邊說,「你老實躺著,敢動真的打癱你——」
「我要吃你說的那種特別好吃的麵包,還要喝特好喝的咖啡!」
「想都別想,外面的東西不衛生,孕婦也要堅決拒絕咖啡。」他橫了她一眼,格外的凶,她懷疑剛才是他眼裡進沙子了,這樣一個壞脾氣的男人怎麼會哭?
「把腿放被子裡去!」關門前,他兇惡的吼。
喬雨眠扁扁嘴,死蓮英,屋子裡熱的人要冒汗!看她不服氣,他眼睛瞪得更大,「敢不聽!想把另一隻腳也折了是不是!」
她急忙縮回腳蓋住被,偷偷在底下揉著腳趾頭,混蛋啊,這是腳趾頭又不是核桃,你捏著聽響好玩嗎!
他陰森森的斜了她一眼,最後開門離去,某男人一關了門,又是一臉的如沐春風——日子,果真是越過越有滋味,結婚那天老同學和他一番懇談,以過來人的身份給他上了一課。
男人,果然是成了家之後又是另一番氣象,別管之前多風光,有了家室,和那個滿足感完全不一樣。
再大的生意簽完了,回到家沒人分享沒人慶賀就還是一點意思也沒有,賺再多的錢,看著又怎麼可以和活生生的血脈延續相比。
過來人誠不欺我。
屋裡,喬雨眠躺在枕頭上,第一時間給爸媽報喜,那邊的媽媽聽了喜不自禁,和爸爸倆人對著電話那端各種感慨,一激動,媽媽連一些女人間的私密話題都給說了,她聽的直臉紅,說了兩句,喬太太話鋒一轉,「我不跟你說,你也記不住,回頭女婿來了我跟他說。」
喬雨眠拍額頭,「媽,他一個老爺們,你跟他說他懂嗎!你也不覺得交流有障礙!」
「總比對牛彈琴好,說你也管不住,很多東西是你不能碰的。」
一邊,老爸也跟著附和,說她線條粗,根本不如女婿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