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千帆之後,我在等你13
傅斯年見她被嚇得老實了,淡淡勾起唇角,轉頭慵懶的窩在椅子上繼續看書。
這樣的日子倒也算得上悠哉,安靜悠然,看看自己喜歡看的書,聽著她在旁邊忙碌的聲音……
倒是會讓他覺得舒服。
「你找過我?」他邊翻書邊問,很是隨意。
喬雨眠也不想說得自己太哀怨,輕描淡寫,「是啊,看你好多天不回家,問候一下。」
「嗯。」
對話到此沒了下文。
喬雨眠打好最後一個數據,伸了伸懶腰,趁他沒注意,她溜號玩起了紙牌遊戲。
剛玩了沒兩會兒,耳邊忽然傳來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把黑桃k扔了。」
她嚇了一跳,他就貼在她耳朵旁邊,說話間呼出的熱氣就吐在她耳朵上,她戰慄了下,急忙扔了黑桃k。
傅斯年傾身盯著屏幕上無聊的遊戲,語氣很平靜,「那天的事情,忘了吧。」
她本該是舒口氣的,因為她要開口的也是這句話——可是被他搶先了這句台詞,不知道怎麼,她心裡忽然很不舒服地墜了塊石頭。
見她低著頭不動,傅斯年只是說自己該說的話安慰她,「以後不要再喝那麼多酒。」
她哦了一聲,關了遊戲,調出表格繼續來做。
他就在她旁邊看著,也不回去看書了,就那麼站著折磨她脆弱的心臟。
「這不對。」傅斯年直接握著她拿鼠標的手移動開來,處理了下問題,「這樣弄才一目瞭然。」
喬雨眠只是看著被他包裹住的手,完全沒聽見他在說什麼。
「這裡也不對。」傅斯年壓下身子,另一隻手臂落下來敲鍵盤,這樣一來,他兩臂張開把她摟在中間,動一下都讓她煎熬無比。
「還有這兒……」傅斯年又往下彎了彎腰,簡直要和喬雨眠臉貼臉了,她呼吸受阻,心臟咚咚狂跳,正緊張的不能自已,他臉側的胡茬忽然蹭過她的臉頰,一個哆嗦,她再也忍受不住這樣的刺激,猛地推開他跳起來,氣沖沖指責,「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看我傻好欺負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傅斯年皺了下眉梢,「我為所欲為?」
「你靠那麼近幹什麼!」
發覺女人無理取鬧起來都是一個樣的,傅斯年哼了一聲,轉頭打算走開。
「你站住!」喬雨眠快要憋死了,這些話非說不可。她走上來攔住傅斯年,盯著他,「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
「就是那天!……那天我們接吻的事情!」她艱難的說出了那兩個刺進心臟的字眼。
傅斯年端著肩膀,「哦?我不是說了忘了它,你想怎麼樣?要我負責?」
「誰稀罕要你負責!」喬雨眠被他輕蔑的語氣激怒,「我根本早就忘記了,但是你的態度很有問題!我是女孩子,那是我的初吻!我在不清醒的狀態下發生了,吃虧的是我!你怎麼可以大大方方說當沒發生,要說也是我來說吧!你這樣很沒風度沒禮貌知道嗎!」
「說到底,還是要我負責是吧?」傅斯年往前一步,眸光凝聚著讓人畏懼的邪佞。
喬雨眠踉蹌往後退,他已然逼近過來,微一傾身就把她給困在臂膀與桌子中間。「想讓我怎麼做?說吧,我配合。」
她慌亂躲閃掙扎,「我說了不稀罕!」
傅斯年攥住她的手腕,未等說話,她一腳踹過來,他暗暗忍怒,咬牙冷冷道,「那天,你就是這麼咬我的!」
說完,他捏著她下頜,強悍地含住她的唇。喬雨眠腦子轟隆隆滾過悶雷,更要命的,他竟然還吞捲著她的舌尖。極具挑逗的把她給吻了個徹底。
她心頭狂跳,這次沒醉,一丁點都沒醉……可是為什麼,她仍然一點反抗的力氣也沒有……
他的唇,果然如想像中……那麼柔軟清冽讓人沉迷……
喬雨眠可恥的盼望,他的懲罰,能再久一點……
「後來呢!有沒有趁熱打鐵,直接本壘打?」楊鷗一干人等在旁邊起哄,八婆的要命。
喬雨眠托腮,「沒……」
幾個人嘰嘰喳喳的罵她不爭氣,戳她腦門,「有沒有搞錯!煮熟的鴨子你都不吃!」
喬雨眠揉揉腦袋,扁嘴表示不滿,「誰是煮熟的鴨子都不一定!我幹嘛要跟他本壘打,我吃多大的虧啊!我花樣年華,他呢?眼看著夕陽紅了!拜託你們別瞎起哄好不好,淨害我!」
「靠啊,上天不公啊!為什麼給你這麼個好機會,你卻不懂得把握!我們這些人望穿秋水的也沒這種美事發生!
喬雨眠和她們簡直無法交流,堵住耳朵吵嚷,「不聽不聽!你們這群色女快走開!」
眾人又是一通圍攻,罵她不懂珍惜,罵她沒眼光,總之沒和傅斯年發生什麼倒成了她十惡不赦了——
事實呢?分明是他看不上她!
那天她被吻得神魂顛倒,他卻還是一副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放開她之後,他可恨的拍拍她的臉叫她醒醒,還說,她嫌上次發生的時候沒有了記憶,這次趁她清醒補給她。言外之意,別糾纏了,該給的都給你了,你還能拿什麼鬧?
她咬牙握拳,這是天大的侮辱!誰稀罕他的吻!誰稀罕他用這種方式補償他!她是嫌上次沒記憶才鬧的嗎!那個混蛋,還以為自己是塊香餑餑呢!
那天他拽到不行的態度把她氣得夠嗆,一吻完,她就用指甲把他撓了滿臉花——結果氣得傅斯年罵了句潑婦就走了,又是幾天未歸。
聽了她的一番指控,竟然沒人同情她,幾個人繼續紛紛指責她胡鬧。
楊鷗更是戳著她的太陽穴,「沒出息啊你!喬雨眠!你自己都說了,初吻被奪走,沒有記憶,人家為什麼不請你吃飯給你禮物了事,怎麼偏偏重新吻你一下作為補償?一個男人那樣做了,很明顯就是表示對你有意思,你竟然這都看不出來!你白活二十幾年了你!」
喬雨眠躲著攻擊,「他對我有意思?除非天上下紅雨!你們沒看到他那傲慢的表情,分明就是不想我糾纏他才那樣做的!我腦子有病我會以為他喜歡我!再說了,他喜不喜歡,有我什麼事,誰在乎!」
「活該你過不著情人節!沒救了!」幾個人斥責她,「你準備好當老處女吧!喬哥!」
喬雨眠捂著腦袋,自從去傅斯年家之後,她就時常遭受朋友的攻擊——那男人就那麼拽?全世界的女人都得眼巴巴撲過去抱著他大腿?她喬雨眠偏不吃他那套,他不屑,她更不屑好不好!
看她死不承認,楊鷗搖頭歎息,「男人都喜歡灰姑娘那類型的,溫柔善良靦腆可人——你看看自己,除了身份證上性別欄是女,你還有哪裡可以拿出來證明自己性別的?」
喬雨眠不服氣的挺了挺胸膛,「我有b!」
「呸!現在初中小女孩都b了,誰喜歡你那二兩肉!」楊鷗無情打擊,「你竟然抓傷人家,沒救了!他不回家肯定是生氣了,現在你在他眼裡,就是那驕縱任性的代名詞,你完了,想貼上去傅叔都不要了!」
「有什麼了不起的……誰稀罕……」她死鴨子嘴硬,一直到放學,腦子裡卻滿是楊鷗的那句話——
他真的徹底失望了嗎?還有,他為什麼會吻她第二次呢?要說第一次是她喝多了胡來,他應該唯恐避之不及才對,幹嘛在清醒的時候又吻她……
莫非……
她使勁搖搖頭,見鬼,他那種傢伙,她可不要有所幻想。
放學後,幾個朋友約了一起去喝下午茶,她想跟去,可是幾個人嫌棄的把她往家趕。喬雨眠鬱悶不已,死傅斯年,害她裡外受氣沒個好日子過。
默默跟隨朋友們出了大門,眼尖的楊鷗看見附近停著的車,嚷起來,「那不是傅斯年的車?我見過,牌子好像也是——喬哥,你快過來看,是不是來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