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怎麼撫平你的傷
童曼書扯掉鈴鐺扔在地上,不解氣的踩扁踢開,「別再白費心機了!我們一點可能都沒有!」
陌以翔看著壞了的鈴鐺,眼神有些失落,童曼書繞過他進電梯下樓,門緩緩關上,她看著他蹲下去收拾鈴鐺,心裡可恨的竟然一陣抽痛。
從菜市場回來,童曼書出電梯後忍不住看了眼陌以翔的房門,緊緊閉著,不知道裡面的傢伙到底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歎口氣,她低頭看見門口有個盒子,嚇了一跳,走近去看,發現上面的牌子很是熟悉。
她看了眼旁邊的門,蹙眉,俯身把盒子打開。
是那天在專櫃試過的鞋子,玫紅的艷麗顏色,朝氣又不艷俗,指尖撫摸了下,這鞋子她確實是喜歡的。
猶豫了會兒,她把鞋子拿進屋去,按照那天看到的價錢,拿了現金塞進了陌以翔的門縫裡。
這樣就不虧不欠了,這樣彆扭的日子不知道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和那個人,講道理發脾氣都不管用,反正只要他認準了,就算拿槍頂著也沒用。
傍晚,她煮了湯,又炒了兩個菜,擺上桌的時候,鬼使神差的拿了兩副碗筷,擦乾淨手,正猶豫著要不要叫那個討厭鬼,門鈴響了起來。
她連忙摘下圍裙,把一副碗筷收起來,板著臉走到門口去,拉開門,沒好氣,「幹嘛!」
說完,她不禁一怔,看著門口噙著淡然笑意筆挺俊朗的男人,她詫異的瞪大眼睛。
「誰惹你生氣了?」門口的傅斯年輕輕笑著,負手看著她,「不歡迎我嗎?」
童曼書連忙讓開門口,請他進來,「不是,我還以為是推銷洗髮水的……快進來,吃飯了沒?」
傅斯年解開西裝外套,搭在沙發靠背上,解著襯衫袖扣,「剛忙完工作,打聽到你在這裡,抓緊過來蹭頓飯,看來我來的挺是時候,不知道有我的份嗎?」
童曼書連忙跑到廚房拿出碗筷,給他盛了飯放在桌上,「有啊,兩菜一湯,兩個人吃剛好——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都沒有通知我去接機。」
傅斯年去洗了手,擦乾淨坐在桌上,接過她遞來的湯喝了口,讚著,「好鮮美的味道,手藝真好。」
童曼書笑笑,傅斯年道,「昨天晚上下的飛機,太晚了,沒有打擾你,今天開了一天的會,把事情忙完了。我明天晚上走。」
童曼書把筷子遞給他,「快吃吧,明天晚上我送你吧。」
傅斯年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仔細的看著她,她的頭髮隨意的紮起來,皮膚潔白晶瑩,眼珠烏黑純淨,似乎仍舊是個只有十七、八歲的女孩。
深邃的眸底帶著溫軟的光芒,傅斯年輕笑,「曼書,你變漂亮了,難怪人家說,海邊養人。」
童曼書有些不好意思,臉頰緋紅,坐在旁邊,「別拿我開玩笑了,快趁熱吃——」
給他夾了菜,童曼書把臉埋在碗裡,在他毫不掩飾的注視裡,仍舊一陣陣的臉紅。
傅斯年心裡歎了歎,看著她,「身體好些了嗎?」
童曼書點頭,「沒事了,好的差不多了……」
「工作呢?」
「工作很順利。」
沉默了會兒,傅斯年盯著她,忽然道,「曼書,心呢?好了嗎?」
童曼書抬頭看著他,手心微微握住,「……我、還在休養中。」
傅斯年看她緊張的樣子,笑笑,「好吧,繼續休養,我等你。」
童曼書看著碗裡的米飯,味同嚼蠟,有些話,她知道自己沒資格去說,他那樣對自己,就算她曾經在答應了結婚後又和陌以翔重新攪在一起,還因為那件事而搞黃了他重視的一大筆生意,可是他一句怨言也沒有,她再怎麼厚臉皮,也無法先於他說出結束之類的話。
「這個好吃。」傅斯年輕笑,唇角淡淡的挑起來,笑容迷人深邃,伸出筷子夾了一塊排骨到她碗裡,「多吃點,你還是瘦。」
童曼書恍惚的笑了笑,低頭咬了口排骨。
兩個人正吃著飯,門忽然被推開,一個笑呵呵的聲音響起來,「要吃飯了是嗎?我買了醬鴨,哇塞那隊排的,一會兒排成個u一會兒排成個w……」
童曼書和傅斯年一起轉頭看向門口,只見陌以翔拎著一個外賣袋子,一手拿著鑰匙,還保持著開門進來的姿勢,看著屋子裡和樂融融吃晚飯的兩個人,他也怔住了。
三個人面面相覷,氣氛有些尷尬。
「陌少爺?」傅斯年面上倒是沒有什麼,笑笑,「正好一起吃。」
陌以翔看了看低著頭的童曼書,再看看一副男主人模樣的傅斯年,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多餘出來的一個電燈泡。
嘲諷的嗤了一聲,他看了眼看都沒看自己一眼的童曼書,把手裡的外賣袋子放在門口的矮櫃上,「你們吃吧,我沒胃口。」
看著他關門走出去,傅斯年淡淡一笑,「陌少爺還是那麼有趣。」
童曼書握緊了筷子,有些結巴的解釋著,「他……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有我家的鑰匙……一定是隋棠給的……」
傅斯年噙著淡雅的笑,神色輕忽,「不用解釋,我信你。」
童曼書哦了一聲,低頭吃飯,其實也不是怕傅斯年會誤會什麼,那麼著急的解釋,倒好像是再給自己個交代。
門口,聽到這幾句話的男人臉色陰沉的好比烏雲遮日,攥緊了拳頭,他閉了閉眼,帶著幾分洩氣的離開了。
吃過飯,傅斯年在她家留了會兒,童曼書陪他吃了水果,聊了會兒,時間已經九點多了,傅斯年看看時間,拿過外套站起來,「我差不多要回酒店了,明天再來找你。」
童曼書連忙站起來,「我送你。」
傅斯年看著她,點了點頭。
在路燈下走了會兒,傅斯年嗅著帶著淡淡鹹澀味道的風,笑著看著旁邊的女人,「這裡很適合安靜的生活休息,怪不得你漂亮了這麼多。」
童曼書抿唇笑笑。
「就送到這吧,遠了不安全。」傅斯年停下腳步,轉頭給她整理了下被風吹亂的頭髮,他眼神宛若深海,「看你好起來我就放心了——前陣子的你太令人心疼,曼書,學會保護自己,記住什麼東西會讓你痛,以後別再去碰,懂嗎。」
童曼書點點頭,風吹過來,髮絲再度亂起來。
傅斯年拍拍她肩頭,「回去吧,我在這裡看著你。」
童曼書想說什麼,又覺得無從說起,和他道了再見,轉身往回走。
進門之前,看到遠處的那抹身影,她擺擺手,傅斯年也衝她擺手,而後才走開。
她歎息,轉頭上樓。
出了電梯,穿著一身黑衣的男人正慵懶的靠在門上,陌以翔看了她一眼,帶著道不清的笑,「沒有多依依惜別一會兒啊?」
童曼書料想他又要開始刻薄了,掏出鑰匙去開門,「與你無關。」
「為什麼你對他有說有笑,對我就冷言冷語?怎麼說我們也在一起過那麼久,他傅斯年算什麼!只會用卑鄙手段人後放冷箭!」陌以翔大大不齒。
童曼書側頭看著他,譏笑,「他再怎麼樣,也沒有真的把刀子捅在我身上,要說卑鄙,我這輩子經歷過最卑鄙的,莫過於那次在別墅裡,有個男人哀求我再給他一次機會,可是再得逞之後,他告訴我只是男人哄女人上。床的手段。陌以翔,最卑劣的人是你,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還有數落別人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