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也想看看，能不能愛上別人
她不能多看他，別過臉看著牆壁。
「那你走吧。」他點著頭，嘴角扯起來，露出無所謂的笑容，「既然從頭到尾只是個錯誤，無所謂早點結束。」
捏著包包的帶子，童曼書看了他一眼，他兩手交握著放在腿上，身體前傾，半垂著頭髮著呆，那樣子，讓她心尖被針挑的痛起來。
「你保重。」她說下這句話催促自己不要心軟，飛快的扭頭離開。
「需要多久。」打開門的一刻，她聽到陌以翔的聲音響起——
她定住，側頭看著他，他仍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垂著頭不動，彷彿問話不是他發出來的。
好半天，陌以翔才再度開口，「你說，我遇到一個真正能給我愛情的女人，就會明白對你的感覺到底是什麼——那要多久，如果我愛上了別的女人，多久我才能明白今天的是什麼，多久才能忘了你。」
她眼睛發脹，握著門，輕聲道，「很快……只要、只要你遇到了真正對的人，這一頁很快就翻過去了……」
他低著頭，看不清楚表情，可是透過他臉上投下的陰影，也依稀可以看到，他的臉色並不好。
沉默了好久好久，陌以翔站起來往臥室裡走，背上的紗布雪白刺眼，高大結實的身影一瞬間顯得落寞寂然，臨進門前，他淡淡的道，「走吧，也祝你早日翻過這一頁。」
聽著清冷的關門聲，他的身影消失在那道門後，她的心頭忽然劃過鋪天蓋地的黯然和落寞。
下了班，fiona正在停車場取車，剛開出車位，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路前方。
她停下車子，搖下車窗看著立在那裡傻站著不動不躲開的黑衣男人，有些擔心，「陌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
那個男人這才有了反應，慢慢走過來，拉開她的車門坐進了副駕駛。
看著他繫上安全帶，fiona很費解，「你這是……」
「開車。」他往後仰了仰，靠在座椅上，臉上的疲憊很濃重，「你不是下班時間不接診嗎，不耽誤你的時間，反正你開車回家也要一陣子，陪我說會兒話。」
看著他情緒很糟糕的樣子，fiona憂心忡忡，將車子開上路，側頭看了他一眼，「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陌以翔閉著眼，濃密的睫毛在臉上投下兩團陰影，單臂搭在車窗上，手掌撐著額頭，他幽幽的說，「我和她今天徹底分手了，我發了誓，再去糾纏她我就是王八蛋。」
fiona聞言歎息，算起來，她也是這段感情的見證者，從一開始看著陌以翔想盡辦法的討好童曼書，到後來看著兩個人分分合合波瀾起伏，到今天，他說徹底分了手。
有些感慨，她看著陌以翔，「陌先生，需不需要我和童小姐談一談，我感覺的到，你們還是互相喜歡的。」
他嗤笑，閉著眼睛小憩，語氣帶著玩笑一樣的輕鬆，「光是互相喜歡不夠的，她說的，那維持不了多久，我們之間根本就不合適，她要的我給不起，我給的她又不想要。所以分了，她說我對她的一切感覺都是錯覺，換了別人對我好，我也一樣會對人家糾纏不清……」
「是不是吵架了，一時說的氣話？」fiona安慰他，他的樣子雖然硬撐出無所謂，可是那濃濃的低落瞞不過她的眼睛。
「沒吵架，和平分手。」陌以翔覺得燥悶的厲害，降下車窗，涼風灌進來，吹走了他額頭上的汗水。
一整天他都無所事事，不想開車，身上也沒有帶錢，從家裡出來後就在街上閒晃，哪裡有真正合適的人，哪裡有能讓他忘了那女人的人……
fiona看著他的側臉，歎氣，「陌先生，其實你有沒有想過，童小姐為什麼會連彼此互相適應的機會也不給，她說你們有各種各樣不合適的問題，可是不可否認，她也說，兩個在一起不能光有愛情，這說明，她承認和你是有愛情的。」
陌以翔不想給自己無妄的幻想，撐著頭看著外面的街景，「那又如何，也許她隨口說的，自己一著急口不擇言了。她會愛我？我寧願相信地球明天會爆炸。」
fiona無奈笑笑，「有愛情已經是個很高的起點了，現在許多適齡男女從素不相識的相親開始交往，哪怕之前連對方長相都不清楚，可是大家見面後也願意試著去瞭解彼此，磨合著去配合對方在一起。你看，連沒有感情基礎的陌生人都可以這樣，為什麼你們已經相愛了，卻不能再進一步走下去，改變，並不是愚公移山那麼難的。」
陌以翔坐著，心煩的想抽煙，摸了摸口袋，裡面空空的，連個銅板也沒有。
看著他情緒焦躁，fiona打開儲物盒，拿出一盒女士的薄荷煙遞給他，「這個勁兒比較小，要嗎？」
他瞄了眼秀氣的外包裝，想起童曼書臨走之前交代他少抽煙，他莫名的就記住了，朝fiona搖搖頭，「不了，抽這樣的煙，殺精。」
fiona臉色一僵，想笑又忍住了，把煙放回去，「現在有兩條路可走，第一，回頭，第二，向前。不知道陌先生傾向哪一條。」
「回頭？」他漠然的嗤了聲，「我不是說了，再回去糾纏她，我就是王八蛋！不回，我撞破頭也不會回頭！」
「替你們可惜，這麼久了，我也看到了你的努力，這樣的結果，我也覺得蠻失落。」fiona看著他，「其實，如果童小姐方面真的受到了什麼壓力困擾，兩個人一起分擔解決會更輕鬆些，女人可以很堅強，可是有時候需要的只是一個足以依靠可以分擔憂愁的肩膀。」
陌以翔聽著她的話，似乎童曼書也這樣說過，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他的肩膀靠不住嗎，還是因為她的良人不是他，所以他的一切就都不是她所要的……
「能有什麼壓力和困擾……」他喃喃搖頭，「又不是囉哩囉嗦的電視劇，我爸不知道多喜歡她，一副要是娶不到她就要不認我當兒子的態度，要是有什麼門第觀念，她也不會進了我家的大門到今天。家世什麼根本沒人在乎，那還有什麼，我想不到有什麼能讓她困擾。」
fiona一時也說不清楚，提醒他，「如果有可能，還是多瞭解一下童小姐的過去，家庭方面對人的成長影響很大的。」
陌以翔揉揉額頭，人都走了，話也說的那麼絕——他的所有感覺都是幻覺，她已經否認了他的全部，他還怎麼回頭去把她找回來。
「那麼，就往前看吧。」fiona寬慰他，「童小姐說，只要你找到對的人，知道真正的愛情是什麼感覺，很快就會忘了她，那不妨你就去談一場戀愛吧，找個能對你好的，你也有好感的女孩，從戀愛開始，大家試著交往看看，如果你能找到愛情，那固然好，如果找不到，只能說明童小姐的想法是錯的。」
「叫我拿別人做實驗？」他無奈笑笑，「你是救人還是要害人？」
fiona笑了笑，露出和童曼書一樣的尖尖虎牙，「作為朋友，我希望你早日走出這片迷霧，什麼辦法能讓你快速走出來我就推薦什麼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