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這幾天,他們一直在一起
喝著香檳,他看著不遠處的白紗飛揚,只想起那天,在設計師的工作室,有個女人也為他披上過嫁衣——
說到底,還是他太心急,他沒有好好問過她的意思就擅自做主,以為她一定迫不及待嫁他的,誰知道逼的她一走了之。
轉轉指頭上的戒指,他目光深遠,很想娶她,如果馬上就要出國,他希望在走之前辦一場熱鬧氣派的婚禮給老頭子添點喜氣,他有病也守口如瓶,還和以前一樣拚命賺錢。
而且,他也想結婚,想像那對新人那樣接受所有人傳遞來的艷羨和祝福,想綁著她,想成為她一生一世唯一合法的擁有者。
想到迫不及待馬上想回去見她……
看著陌以翔站在一邊發呆,傅心禮搖著輪椅慢慢靠近,她擺弄這東西還是有些吃力,她人瘦弱力氣小,沒一會兒,輪椅陷在沙灘裡,任憑她怎麼使勁轉動也是寸步難行。
「阿翔!」她無法,只得咬牙求助。看著那蹙眉走過來的男人,她有些懊喪,打著自己的腿,「我真沒用!」
陌以翔把她從凹地裡推出來,停在擺著自助餐的桌邊,遞給她一杯果汁,「喝點涼快涼快,別火氣那麼大,不是正在康復嗎,有點耐心。」
傅心禮看著他,他竟然會勸人了,以前他的耐心可沒這麼好。
盯著他,傅心禮的目光漸漸融化成水,這男人真好看,俊逸帥氣,在場這麼多有型有款的年輕人,沒有一個能比得上他,單純的論樣貌,他也是鶴立雞群的優秀。
瞥了她一眼,陌以翔屈指在她額頭彈了一下,哼著,「看什麼看,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不要用目光非禮我。」
聽的辛酸,傅心禮難過的看著他,「你非要把我往死裡打擊嗎?你不再接受我了,我連欣賞你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她泫然欲泣的樣子讓陌以翔有了罪惡感,四處看了看,他低聲懇求,「小姑奶奶,你小點聲,還以為我怎麼你了呢!」
「你就是怎麼我了!」傅心禮說著嚷起來,真的哭起來,打他,「你憑什麼說求婚就求婚,我事業剛剛起步,你有沒有為我想過,我要怎麼權衡你家裡和我工作的事情!你又憑什麼說結束就結束,我已經決定了要為你放棄唱歌,可是你為什麼不等我!你為什麼要這麼自私!」
陌以翔四周圍看看,許多人都在對著他們指指點點竊竊私語,他頭都大了,想跑又放心不下這個情緒激動的女人,他撓撓頭,俯身哄著她,「行了行了別哭了,我是自私,我是混蛋,我可討人厭了,我有很多惡習,說了你肯定嫌棄死我了,還欣賞呢,跑都來不及。」
「少打岔!」傅心禮擦著眼淚瞪他,「這種理由拙劣死了!我不要聽!」
「別吵……噓,你小點聲!這可是人家的婚禮……」陌以翔左顧右盼,心裡念著,神啊,誰來救救他!
傅心禮只是難過的哭,他抽身的太過徹底,她無論如何都跟不上他的節奏。他說愛的時候,她還沒有進入狀態,她發現自己需要他的時候,他卻已經找到了另外一個出口。
「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邊捶著他胸口,傅心禮邊哭泣,甚至開始哀求,「我都承認了……我不能沒有你……阿翔,我們一起玩到大,彼此的感情不是別人幾個月就能替代的,我們彼此瞭解,興趣愛好生活方式全都一樣,我自問沒有人比我和你更合拍。」
陌以翔低著頭,把手裡的杯子放下,正色看著她,認真的說,「你說的不假,我們四個人相處了十幾年,所以才會有一樣的興趣愛好。可是心禮,你要明白,能一起去唱歌泡吧打桌球到天亮、在餐廳和人爭位子輸掉後偷著賣掉家裡的古董也買下那餐廳出氣,能一起瘋一起胡鬧的,那只是朋友,只有朋友才會一起這樣做。」
傅心禮一臉不服氣的搖著頭,「這樣只算朋友?那什麼才能算是妻子愛人!」
陌以翔淡笑著看著她,目光溫柔深邃,帶著鮮見的柔軟寧和,「知道我和朋友在外面唱歌泡吧打桌球,會不停打電話催我快點回家提醒我喝酒不能開車的,才是老婆。因為我在拍賣行上多花了幾千萬買了寶石項鏈而拉著我厚臉皮的嚷著要退錢的,才是老婆。阻止我去瘋去胡鬧的,時時刻刻掛念我身在何方的,永遠在我身後默默為我洗好髒衣服煮好香噴噴熱騰騰飯菜的,才是老婆——」
傅心禮淚如雨下,伸手抱著他,他的話讓她害怕起來,「我也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給你洗衣煮飯,生孩子也可以的……你不要放棄我,我什麼都可以為你做……」
拍拍她的頭,陌以翔歎息,「不用為了我委屈你自己,你的魅力是屬於舞台的,在上面你光芒四射,你不屬於小小的瑣碎的家庭。」
她不撒手,只怕一鬆手再也尋不回他,「阿翔……你不要在自欺欺人了,童曼書她不愛你,連我一個外人都看得出來!她只是在履行職責,她對你,沒有感情的!」
陌以翔聞言頓時焦躁起來,撥拉著她的雙臂,蹙眉,「適合而止,我不想鬧的太難看。」
「你是個傻瓜!」傅心禮大罵他,指著他,「你知不知道,這幾天她一直和我哥在一起!他們早就對彼此有意思了!如果不是礙於身份暫時無法改變,她只怕已經是我的嫂子了!」
陌以翔眼睛頓時瞪大了,聲音凜冽的逼問,「你再說一遍?!什麼早就在一起了?」
擦擦眼睛,傅心禮仰頭看著他,「我哥!和童曼書!他們早就……」
話音未落,面前的桌子整個被掀翻,杯盤狼藉的摔翻在地上,昂貴的紅酒傾倒出來,迅速的滲入沙地消失不見。
傅心禮被眼前盛怒難平的男人嚇到了,以前也見過陌以翔發火生氣,但是那時候一面仗著感情好,一面也是他所生的氣都是小打小鬧,無關原則痛癢——這是第一次,她看到他氣得眼睛都紅了,肩頭不停的顫動,鼻子裡喘出的粗氣像野獸一樣低沉可怕。
她嚥了咽跳到喉嚨口的心臟,手掌緊緊攥在扶手上。
那邊的穆影和隋棠聽到聲動,馬上跑過來,看著桌子都翻了,又見陌以翔那要吃人的樣子,詫異的問,「出什麼事了!好好的鬧什麼!這是人家的婚禮!」
「你——」陌以翔忽然伸手指著坐在輪椅上的傅心禮,陰森的語氣和凶狠的眼神嚇得傅心禮往穆影身後躲了躲。
「為你說過的話負責。」陌以翔邊說邊往後退,臉色早已降至冰點,「真的,你哥倒霉,假的,你永遠別再我眼前出現。」
看著陌以翔頭也不回的走掉,穆影大聲的叫他,可是他一轉眼就坐上車子離開了海邊。
看看傻愣愣的傅心禮,穆影伸手在她眼前晃晃,「說話啊!出什麼事了!阿翔怎麼了?」
傅心禮有些發懵,茫然的拉著隋棠的手,「怎麼辦……我不是故意說那些話的……我哥……陌以翔一定會去找我哥麻煩的!」
穆影和隋棠兩人面面相覷,雖然不太明白,但是也知道那兩個人嗆上定然不是什麼好事,能讓陌以翔這麼激動的,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