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豈有此理
「如璟。」童曼書放下雜誌，臉色有些擔憂，「你說，要是那些賽車的人被抓了，會怎麼處理？」
「罰款，扣車。」童如璟看她一眼，「不過他們也不會在乎這兩樣的，看情節，危險駕駛了，危害公共安全了，酒後駕駛了，這些定罪恐怕就要坐牢。」
「你問這幹嘛？」童如璟在她眼前晃了晃，「怎麼了你？心不在焉呢。」
童曼書搖頭，給他盛湯，「危險的行動你就少參與吧，我還等你讓我過少奶奶的生活呢！」
笑笑，童如璟勾上她脖子，挑眉，「好，你一定等我。我再提醒你一遍，童曼書，不准去打拳，不准做辛苦工作。我下半年就去實習了，到時就有錢拿，我們的好日子馬上來了。你乖乖等著享福，知道不？」
她回頭扯扯他臉蛋，「知道了！弟弟！」
童如璟不高興的打開她的手，「老女人下手這麼狠，還有，不許再這樣叫我！又沒有大多少！個頭又矮的要死！」
她白他一眼，卻被他結實的手臂自後擁住。
枕著她頸窩，童如璟聲音低低的，「等我，我很快就讓你過上好日子……」
陌家花園。
陌以翔拿著水管，心不在焉的澆著花。
「少爺。」見他第n次把水淋在自己褲子上，園丁很無奈的叫他，「還是我來吧，少爺的衣服都弄髒了。」
瞟向門口的目光沒有捕捉到任何身影，陌以翔看了眼自己身上點點水漬，一邊的園丁恰到好處的激發他的煩懣，正待要發火，就聽見大門有響動。
他蹙眉望過去，看到那抹嬌小身影後，臉上從怒容變成了壞笑。
等她走過來，陌以翔捏住水管口的中間，水流在壓力之下強勁的噴射出去。
涼涼的水落下來，童曼書驚呼著躲避，陌以翔惡趣味的攆著她，沒一會兒就把她身上薄薄的裙子給澆濕了。
丟下水管，陌以翔大模大樣的走到怒瞪自己的女人面前，嘖嘖的嘲笑，「哎呦，怎麼偏偏你頭上下雨了？」
童曼書瞪他一眼，「你很無聊。」
「你怎麼又一天不在！」陌以翔扯住她手腕，一臉不悅，「你以為住旅館嗎來去自如一聲不吭！」
她擦了擦下巴上的水，「我回了趟家，鄰居打電話叫我回去看看，水管漏水。」
「你有家？」陌以翔驚訝。
一出口陌以翔才發現這完全是廢話，她是孤兒又不是流浪漢，當然有家。
腦袋一轉，他想起家裡似乎從來沒有電話找她，追上去，「你還有手機？」
豈有此理，他竟然不知道！
童曼書一路上樓，陌以翔跟在後面怒氣沖沖。
他糾結於手機的問題，她沒有主動告知就等於隱瞞，他看不爽這女人竟然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她無奈回頭，「我不常用，況且每天都跟在你身邊，也沒必要用手機。」
陌以翔抱臂，冷眼睇著她，有時間解釋，卻還是沒把手機號亮出來。
童曼書握著門把手，猶豫了下，只是沉默不語。
她想留下些屬於自己的世界，手機只有如璟、朋友、鄰居知道。電話連著的，都是她熟悉並親切的人。
陌以翔不懂她的心思，他只是想完全侵入她的世界，理由，是她的歸屬權是他。
見她低頭抗爭，陌以翔冷笑著點頭，語氣嘲弄，「沒必要是吧？」
她不吭聲，他扭頭離開。
她回房沒一會兒，樓下就傳來一陣車聲。
她知道陌以翔出去了，歎口氣去洗澡換衣。
晚上陌以翔沒回來，她有點擔心，如璟說最近警方有行動，陌以翔雖然不常去秋名山，但是上次遇到的幾個賽車手向他挑釁，沒準他真會去應戰。
她撥他的電話，沒人聽，再打，女人接。
她知道他沒去賽車就放了心，翻來覆去的卻睡不著。
再過兩天考試成績出來，陌以翔也過生日，兩件事，都讓她很煩惱。
那邊的陌以翔同樣很惱，那女人打電話過來，是他旁邊的女人接的，聽說他們在遊艇上用餐，她竟然說「那就好，不打擾了」！
她居然對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說那就好！
陌以翔對童曼書由氣惱到費解，以至於他幽幽的對著鏡子審視起自己的長相來。
可旁邊的女人一個個貼上來，其實在場的其他男人未必家世不如他，可是他還是最惹眼。
他確定不是自己有毛病之後，肯定了童曼書是個怪胎！
兩天後。陌家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早餐。
陌以翔黑著眼圈下樓，管家堅叔為他拉開椅子，在旁邊提醒，「少爺，今天發佈成績是嗎？老爺一早就打電話過來問了。」
喝了口牛奶，他悶聲敷衍，「是嗎？我哪記得。」
堅叔偷笑，他眼底的黑眼圈那麼明顯，想必昨晚上也是惦記的難以入睡吧。
轉頭看了眼樓梯，堅叔和童曼書打招呼，陌以翔則拿了塊三明治就起身走了。
「少爺緊張呢。」堅叔打趣。
落座，童曼書抿著牛奶。她何嘗不緊張，且更甚於任何人。
上午十點學校網站就會公佈成績，童曼書不敢去查，坐在窗邊長久的發呆。
十點半，家裡的電話猛烈響起來。
她揪起心臟的跑下樓，傭人在樓下驚呼，「什麼！啊，好，我這就去叫童小姐！」
童曼書有些懵，傭人焦急的跑過來叫她，「是少爺的朋友，他叫你去學校一趟，少爺不知道怎麼了，大發脾氣要拆了學校！」
校長辦公室一片緊張氣氛。
許多學生想湊過來看熱鬧，可是一靠近就被保安給攔開。
屋子裡，校長一邊擦汗一邊看著眼前爭執不休的兩個人，除了時不時歎氣之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改！」禿了頂的老教授義正言辭，「他這樣的學生就算考了一萬分也不能給通過！他從來沒出勤過我的課堂，我教過他兩年，沒有一次點名他答了到！」
副校長上前斡旋，「那個，老師啊你看，每個學生的資質都是不同的對吧，要量體裁衣，因材施教，我們陌同學是個極特別的學生，他既然可以一堂課也不聽還能得到高分，這樣的人才我們得鼓勵，不不，人才還不夠，是天才啊！老師，難道你不該為自己出了個天才學生感到驕傲嗎！」
老教授斜了一眼氣咻咻要吃人的陌以翔，嗤之以鼻，「我只知道，天才包含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這種投機取巧旁門左道的人我不屑於！」
「喂老頭你夠了吧！」陌以翔騰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什麼叫投機取巧旁門左道！我陌以翔會那麼沒格調？你教的那破課程我有看了一天半的書好不好！需要百分之九十九汗水的還天才個屁了，付出百分之一的汗水就可以才叫天才！」
老教授氣得發抖，「歪理！歪理！你卷面考了高分又怎麼樣，最後學科成績本來就要結合平時出勤給分！你卷面再高，佔七成，平時出勤率為零，你自己算你及不及格！」
陌以翔咬牙切齒，媽的，死老頭給了他一個五十九分，多一分會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