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海岸
有的時候,真的覺得人生就像一場戲一樣,每個人都帶著太厚太厚的面具,站在一起,做作的笑,做作的哭——至少在我的身邊是這樣的。這種做作的感覺讓我厭惡。
我是一個律師,或者說,曾經是。
以前以為,我的一生會沿著這條路一直走下去,即使我不喜歡,即使,厭惡。
但是發生了一件事,我離開了這個職位。雖然說到底,也不過是因為小事而起的意氣之爭罷了。呵呵,到底意氣難平。
那個人,是市長的兒子的好友。
於是,律師就幹不下去了。人就是這樣,再好的水平,再好的學歷,都比不上關係。哪怕,我是被認為最有前途的新人律師,也一樣。不知為什麼,在離開的時候,我卻鬆了一口氣。
開始玩傳說,用母親的話說就是玩物喪志。喪志?自從離開律師的崗位,我幹什麼事她都認為是喪志。於是她用軟的硬的多的少的,各種各樣的語言來刺激我。我知道她用的是激將法,可惜,我並不是什麼將相,所以這樣的方法對於我來說,實在是有一點多餘,所以,終於有一天,在那個陽光燦爛的冬日下午,我抱著我剛買回來的傳說頭盔和一兜衣服,頭也也回的離開了那個也許溫暖,卻無時不充滿著壓抑的家。
我上傳說的時候已經開始公測好幾個小時了,那時候大家早就已經在新手村外面忙碌了好一陣子了。我雖然不是什麼職業玩家,但也是玩過遊戲的,於是也渾渾噩噩的開始練級。等到我再次回到村子的時候,我看見我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忘記的事情——一個穿戴整齊的女玩家!這是讓我詫異到極點的事情。強大的好奇和對裝備的需求的慾望讓我拍了她的肩膀,也從此拉開了我無法平凡的傳說生活。
她就站在那裡,暴露在陽光下,發上彷彿有金色的光暈。那時我就在想,她是不是天使啊?她長的不美,甚至是站在人堆裡就會被忽略的那種。可是她的氣質,乾淨得恍若聖潔的精靈,很美很美。在她的身上,我找不到煙塵的味道,只有到一種難以把握的縹緲。是的,縹緲,也許就是因為這樣的縹緲,讓她不止一次的從我的指縫間流走,終於難以尋覓。
在她看我的眼睛裡,有著因為迷茫而顯現的猶豫,略略帶著一些驚慌。這樣黑白分明的一雙眼睛,只看了我一眼,就這麼一眼,我覺得我生命裡有什麼東西在斷裂,在崩塌,最終天旋地轉。
那一剎那我決定,一定要抓住她。我想,我不會後悔。
我馬上推翻了她是天使的想法。
甚至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難道她不知道地圖上有寫的嗎?我帶著她找到了村東的老張,然後驚訝的發現,她居然在新手村接到了任務。
她的運氣真得高得驚人!
我用連自己都受不了的眼神看她,就像之前她讓我帶她找老張時的眼神一樣,立毛肌不可抑制的開始運動。幸好她先敗下陣來,否則再過幾秒鐘,就輪到我倒地身亡了。
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迷糊的人吶,遊戲白癡,加路癡,她的行為常常讓我哭笑不得。可就是這樣一個小女人,卻讓我的眼睛自覺的跟著答的身影。
自己……真的會擁有那個被人歌頌千年而不朽的感情嗎?
感謝上帝。
但是她對我只是純潔的革命感情,看得出來。因為她的眼睛無論是看著怪還是看著我都是一樣的清明,因為她的神色並沒有由我激動過度的暈到而變得焦急反而雪上加霜,因為……在我帶著不同類型的女人到她的面前的時候,她不曾有異色。
但是我有時間,只要一直站在她的身邊,讓她習慣有一個叫海岸的人為她分擔,總有一天,她會把我的存在視為理所當然,離開了我,就不能再呼吸。那樣,她就會愛上我吧……
她卻丟了,在那個我至今還咬牙切齒的城市。
還記得,那日陽光明媚,明媚的邪惡,像是在嘲笑什麼。是不是老天在嫉妒我那?所以要把我的快樂奪走。還是懲罰我離開時的毫不回頭?
不知道吶……看著白色的光芒亮起,她消失在光芒裡,就像天使,不留一點痕跡。連羽毛都沒有。
幾個月,其實很短,在自己租的的小房子裡吃泡麵,看到日曆,才發現時間原來已經過了5個月餘,她已經走了5個月了啊……
5個月裡,發生了太多太多,加入灰色記憶,原本只是還龍行天下的一個硬塞的人情,最後卻取代了他的位置,不知道一向囂張的的他會是什麼想法。估計是恨不得生吞活剝吧。
但是沒有找到她,沒有聽到她給我的密語響起的聲音。我一次一次的跑回新手村,跑回那些有著她的影子的地方。
等級的提升於我最為直觀的表現,不過是原本從汴梁回新手村的時間從兩個小時縮短到了一個小時,再更短。
灰色最大的對手也許不是藍火,而是看上去無害的工會的威脅。有鐵血門這個前車之鑒,誰也不想重蹈覆轍。曾作為律師的自己很清楚這一點,帥的不明顯也一樣。
談判地點在杭州。由於是在灰色的地盤,自己很早就到了。
直到現在還在慶幸,慶幸自己作了一個最正確的決定。
感謝上帝,給我失而復得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