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很順利的將一扇清風和維生素吸收為了新的灰色記憶的會員後,接下去就面向著漂浮若水:「漂浮,怎麼樣?也加入我們的工會吧。」
我卻一把將漂浮若水拉到身後,堅決的對著海岸說:「她不可以。」
海岸看著我的堅決很快放棄了自己的決定,他笑了笑,然後拍了拍我的頭說:「你說什麼都好。」
我在心裡鬆了口氣。對著他露出一個感激的笑臉,現在的海岸已經不是我剛認識時的那個海岸了,我和他之間已經有了一條又深又寬,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了。現在的我,不過是得過且過的浮萍,而他卻是一個擁兵天下的會長,我們之間,大概剩下的只有那淺薄的回憶了。我並不是對漂浮若水分外的看重,但是我的執著卻是在成全自己心裡那一點小小的自私,我的手裡也有一張小小的王牌。雖然我並不知道漂浮若水是否願意真的做這張王牌,但是我要抓住她,我不想終有一天我要做抉擇的時候沒有籌碼。
海岸那雙似乎可以看穿一切的漂亮眼睛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從我的手中輕輕的把漂浮若水拉了過來,交給了一扇清風:「兄弟,只要是在江南,不會再有人找你們的麻煩。」
一扇清風和維生素微微一笑,看得出他們很高興,「海岸,麻煩你費心了。」
「沒關係。」說著他交易給了兩人一些錢,雖然我不知道給了多少,但是從他們兩人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來,實在是不少。
「不要,這我們真的不能要。」一扇清風果斷的拒絕了:「你已經幫我們解決了一個這麼大的麻煩,怎麼能還要你的錢呢?再說,我們在日本還有點積蓄。」
海岸卻執意的把錢給了他們,並且笑道:「雖然我是個很粗心的人,也沒有象某人一樣出過國,但是我多少還是知道一點,現在各個服務器之間的貨幣並不能通用的,所以,你們身上應該真的是沒什麼錢才對。再說,我並不是給你們錢,只是幫朋友解燃眉之急,你們手頭寬裕的時候可以還我。」
海岸把話說的很滿,讓兩人實在找不到什麼借口來反駁,只有收下,並一再強調會還的,這才向我又告別了一次,帶著漂浮若水離開了。
漂浮若水紅著小眼眶看著我,一再的讓我保證一定要回去接她後,才戀戀不捨的離開我,這樣的氣氛真的不高,搞的我都傷感起來。
看著幾人的身影從街道的拐角處消失以後,海岸拉著我開始慢慢的行走在風景如畫的杭州內,許久都不說一句話,這讓我有點忐忑:「海岸,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我們有多久沒有好好的說過話了。」
「沒有多久吧,我記得不久以前才在那邊的橋上做過一次關於哲人的深談哦。」我故作調皮的眨著眼睛,以緩解我現在的尷尬。
「那次也叫深談嗎?」海岸看著我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然後正了正了臉色,對我說:「藍色,我覺得你似乎離我越來越遠了。」
我裝做不明白的比劃著回答:「哪有,我們兩個之間的距離挺近的,你看不到一米。」
海岸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習慣性的把手放在春水的的劍柄上,很輕的呢喃:「藍色啊,你什麼時候才可以不這麼逃避問題呢?」
我愣住了,撇了一下嘴角,在臉上拉出一個苦笑的無奈,輕輕的歎息:「海岸,我們都不一樣了啊。」
「有什麼不一樣呢?在我眼裡,你永遠都是那個背對著我在新人村裡尋找方向的女孩子。」海岸看著我低垂的頭不甘心的低吼:「我知道,我還是比不上帥得不明顯。」
聽到這個名字,我猛的停住腳步,然後抬頭看他,一字一句清楚的問出自己心裡的疑問:「我從剛才開始就想知道了,你是知道了什麼嗎?」
海岸抿了一嘴唇,歎了口氣:「是的,還記得我和你上次的分手嗎?」
我點了點頭,我怎麼會不記得呢?
「知道我去找誰了嗎?」海岸的眼睛裡寫著,我知道你一定知道。
我也不想裝傻,看著遠處的柳樹淡淡的回答:「知道。」
「想知道結果嗎?」
「那重要嗎?」我笑了笑,轉過目光,認真的看著他:「結果無非是兩敗俱傷而已。」
海岸的眼中出現了些許的驚奇:「你……怎麼會這麼想呢?你為什麼不想會是他勝呢?」
「從現在所擁有的兵力、財力、勢力來說,你們兩個並不相上下,要說真的懸殊或許是個天下第一的虛銜而已,這樣的兩人在湊到一起,哪有什麼勝敗可言,最好的結果就是兩敗俱傷。」我輕輕一笑,撥了一下額頭前面的頭髮。
海岸笑了一下:「你猜錯了。」
這回輪到我吃驚了:「難道他還真的贏了不成?」
海岸並不說話,只是看著我的目光有點心不在焉。
「難道你輸得很難看,讓他不戰而勝?」我嚥了一下口水,不會吧,灰色記憶看起來也不是一個空殼子啊。
「不。」海岸苦笑一下:「難道在你的眼裡我就這麼不堪一擊嗎?藍色啊,你還真是太不給我面子了。」
我尷尬的朝他笑了起來,哎,真是的,我怎麼能這麼說呢。在一個男人面前隨便的就把他的對頭抬舉的那麼高,這還真是太不懂事了。我看著眼前這個朝著我笑的海岸,竟然有些呆了,映在光暈裡他溫暖的象早晨的太陽,不經意間,就讓我柔軟起來。
他,對於我,到底是什麼呢?
還有,還有那個男人,又對我是什麼呢?
呵,帥得不明顯啊,我在嘴裡緊緊咬著這個在心裡百轉千回的名字,你怎麼就一直在我心裡走不掉呢?
海岸瞭解的朝我微笑,大度的並不在意我小小的失誤。他將目光從我的身上移開,看著西子湖的波光淋漓,思緒飄到了很遠的地方。
那個男人啊,他在這場傳說裡唯一的對手,唯一的知己,唯一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