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波浪一路平緩,並沒有因為天色的漸漸暗淡出現什麼大的風波。
這一趟去扶桑的船上的玩家並不是很多,很零散的坐在船艙裡。我靠在一個沒人的角落裡昏昏欲睡。
「你暈船?」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身邊響起,我勉強的睜開眼睛開他。
「是你哦,也許是有點吧,我感覺有點頭暈。」我笑了笑,直起身子,挪開一點位置。他倒也大方,直接就坐了下來。我看著他秀氣的面孔突然笑了起來:「你看起來很是年輕的,年紀不大吧?」
「看來你的意思是,你的年紀很大了?」那男子看著我毫不留情的回駁。
我張了張嘴,有點生氣的說:「喂,有你這樣說一個女人嗎?你不知道女人最討厭這個問題嗎?」
那男人很欠揍的打量了我半天,然後遲疑的問:「你,你也是女人?」
我幾乎噴血,挺起胸大叫:「我哪裡不是女人了!」
這男人盯著我胸看了一下,然後居然伸出手直接按了上去,我頓時愣在那裡,看著那狼爪直接在我的胸上摸得過癮,然後他驚奇的歎息:「原來女人也有這麼平的嗎?」
我只覺得有一股無名怒火直衝頭頂,瞬間我彈了起來,拉開明月瞄準那男人的咽喉直接放出一支多重箭。說實話我從來沒有這麼衝動過,這也是我第一次動了殺人的衝動,平時的理智在此刻全部煙消雲散,唯一的念頭就是想送這個男人歸西。
那男人的身手也不含糊,他迅速抽出雙刀,交叉擋住我射出的箭,但是身體卻被箭支強大的衝力撞到了船艙上。他跌倒在地上,勉強站了起來,看著我笑了笑,卻吐出一口鮮血:「獵人?」
我驕傲的抬了抬下巴,不動聲色的又再次拉滿明月瞄準了他。
「夠強悍。」那男人將唇邊的鮮血擦掉,灌了一瓶紅,晃了一下身體竟然從我眼前消失了。我心裡一驚,但是並沒有慌張,我閉上眼睛,立刻能感覺到有東西從我的背後快速朝我移動過來,我晃了一下身子,迅速的回頭,腳步朝後退去,手中的那一支箭立刻朝那快速移動的目標飛去。
在我放出箭的同時,我只覺得脖子上一涼,一把閃著寒光的利刃出現在了我的頸部,接著是那張帶著壞笑的秀氣面孔,他只是笑,但是我卻看見從他嘴角滲出來的鮮紅。一片潮濕的暖侵蝕了我的皮膚,我微微低下了頭,從他的胸口滲出的血液讓我那寶石藍的衣服變得分外猙獰。我有絲驚慌了,我不是怕殺人,但是我從來沒想過一個人貼在我的身邊死去。「我就說你很強悍。」
我嚥了一下口水,喉嚨干的可怕,乾澀的發出聲音:「你出血了。」
那男人笑了笑,從我身邊退開,坐在地上,熟練的掏出一小瓶金創藥,倒在傷口上,看他眉毛因為疼痛皺成了結,我內疚的坐在他旁邊,「我幫你吧。」
他看著我笑:「你不會乘機殺了我吧。」他的話雖然這樣說,手裡卻把藥遞了過來。
我伸手摸了摸那傷口,深的可怕,只見他一使勁拔出了那支箭,嘴角帶著壞笑看著我說:「來,快點上藥吧,難道你真的想我流血流到見上帝啊!」
我忍不住翹了翹嘴角,惡作劇般的把手中的藥一古腦的全部倒在那傷口上,成功的看到那一直在笑的臉變得分外扭曲,我惡魔般的舔了舔嘴唇:「怎麼樣,這樣就不會出血了吧。」
那雙黑得如同深淵的眼睛一直看著我,他突然笑了笑,接著我只覺得唇上一片柔軟,然後是他帶笑的聲音:「嗯,味道不錯!」
我覺得自己的臉一定都紅的出血了,不是害羞而是因為憤怒,這個人根本不值得去憐憫,我站了起來,毫不留情的狠狠踢了他一腳,把手中的瓶子使勁砸向他,然後回到角落裡,氣呼呼的閉上眼睛。
可是一陣好開心的笑聲傳來,讓我忍不住睜開眼睛看他,只見他平躺在地上,眼睛卻一直盯著我:「嘿,你叫什麼啊。」
我瞪了他一眼,轉過頭去,不想和這個無恥的人講話。
他卻似乎沒有感覺到我的不滿,竟然坐到我的旁邊的地板上來,頭枕在我的腿上:「我叫一扇清風,你叫什麼啊?」
我看著那一頭烏黑的發披散在我的膝蓋上,亮的動人。我歪了歪頭看著他那雙眼睛:「不告訴你。」
「你不願意說啊?那我就隨便叫好了,嘿嘿,叫小貓咪好了。」一扇清風的笑容有種讓人溫暖的力量。
貓咪!!我忍不住把眉毛倒豎起來:「我哪裡像貓咪啊!你不要亂叫,很難聽哎!」
「你到處都像啊,貓一樣的任性,貓一樣的懶,貓一樣的不好捉摸哦。」一扇清風,伸出手,輕輕的撫摸我的臉頰:「還有,我很喜歡貓。」
我仰起眉毛,腿微微一鬆勁,成功的聽見一聲悶響,這個叫做一扇清風的登徒子直接和船板kiss了。
我縮起了腿,蜷成一團,瞇上了眼睛:「可惜我不是貓。」
「起來了。」一隻有力的手推了我一下。
我睜開惺忪的眼睛,四處打量了一下,印入眼睛的就是那張秀氣的臉孔,他伸出手揉了一下我的頭髮。「做什麼?」
「到扶桑了。」一扇清風笑了笑,一彎腰,將我橫抱了起來。
「喂,你幹什麼!」我大聲叫了起來。
「再不走,船就又要開了。」他快速的跑向船舷,一縱身跳了下去。
冰涼的海水從四面八方衝向我,我只覺得我要被淹死了,卻在下一刻到了岸上。我猛的咳了起來,想把肺裡的水都咳出來。
「對了,你來扶桑做什麼啊。」可惡男人居然還蹲在我的旁邊親切的慰問的我的感受:「哎呀,有米有怎麼樣啊,我看你很痛苦的樣子!」
我抬一雙能殺人的眼睛狠狠的瞪著他:「一扇清風,我一定會殺了你。你給我記住,我一定會殺了你!」
一扇清風竟然不當一回事的在我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沒問題,我等著你哦,小貓咪。」
我的骨頭都已經抖了起來,我看著那瀟灑的黑色衣衫,幾乎要吐血了,最終,我翻了下白眼,躺在地上,讓太陽曬在我的身上,把所有水分都帶走。
一扇清風坐在我的旁邊,彷彿是自言自語的說:「你知道扶桑是什麼地方嗎?其實就是日本啊。你會說日語嗎?不會說沒關係啊。在碼頭的雜貨店裡有賣一種叫做翻譯手鐲的東西,只要帶上就聽得懂了。怎麼找不到嗎?我去幫你買哦。」說著他站起身子,朝遠處跑去了。
我有點奇怪的看著他消失的身影,他是在和我說話嗎?不過,他剛才說這裡是哪?日本?媽媽哎,我怎麼會跑來這個早該從地球上消失的卑劣國家呢?真是的,我現在可不可以不去找那個什麼扶桑之樹啊,我不喜歡這裡哎。
就在我還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個黑色的身影又跑了回來,放了個很別緻的手鐲在我的身邊,笑了笑:「快起來吧,小貓咪。」
我坐了起來,揀起那個手鐲,奇怪的看著他:「給我的?」
「就當我把你丟下水的補償吧。」一扇清風笑瞇瞇的看著我。
我也不拒絕,把手鐲帶上,「你是什麼職業?從來沒有見過?」
「忍者。」
「你是日本人?」
「我是中國人,不過現在在這裡留學。呵呵,我下個月回國。」一扇清風笑了笑,「怎麼要是我是日本人,你是不是要揮刀砍殺我以慰祖先在天靈魂?」
「我會的哦。」我笑了笑,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後越過他朝集市走去。
「你叫什麼啊?」
「藍色。」我回頭笑,「不要叫我貓咪,很噁心。」
「知道了。」一扇清風在唇邊帶上一片壞笑:「小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