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個帶上。」張獵戶拿了一條黑色的布條給我。
「帶在哪裡?」我把那黑色的布條提起來看了看,嘿,還真厚啊,不知道透氣性怎麼樣啊。
張獵戶以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我,「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啊?當然是帶在眼睛上了。」
「帶在眼睛上?」我把布條在臉上比了一下:「帶著睡覺嗎?」
張獵戶忍下打人的衝動,「不是,是帶上射箭。」
我呆呆的看著張獵戶,指了指手中的黑布乾笑了兩聲:「.你是說把這個蒙在眼睛上,然後射箭?嘿嘿,你開玩笑吧。」
張獵戶只是看著我。
我摸了摸了鼻子,小聲的嘟囔:「被當靶子的人都不怕,真是的,我怕什麼。」
「亂說!」張獵戶在我的頭上毫不客氣的敲了一個爆栗,滿意的看見我喊疼以後才說:「獵人不光光只是依賴眼睛來射擊的。」
「不依賴眼睛射擊難道是靠鼻子射擊嗎?」
張獵戶的又一個爆栗落在了我的頭上,「聽我說完。獵人最重要的是感知,知道嗎?感知?」
「蝦米?感知是什麼蝦米?」我一頭霧水看著張獵戶,從來沒有聽說過呢。
張獵戶看著我的臉重重的歎了口氣,挫敗的抓了下頭髮,從我手裡接過黑布蒙在自己的眼睛上:「看好了,我給你解釋一下什麼是感知。」話音未落,一支箭就從他的手中飛速的飛了出去,然後穩穩的正中起碼百步以外的一棵楊樹的樹幹上。
啊!我張了嘴巴,不是吧,這麼厲害,這樣也可以射得到,沒有嚇我吧,「真的假的?蒙的吧?」
「好啊好啊!」坐在一邊籬笆上的娃娃和火雲比我反應更快的鼓掌起來。
在我還沒驚歎完的時候,張獵戶的第二支箭又飛了出去,然後紮在第一支箭尾上。我的下巴幾乎都掉了,「碰巧碰巧!」
「好啊!好啊!太棒了!」娃娃和火雲的聲音好興奮。我扭頭過去怒視著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好啊!再來一支!」兩個小傢伙的叫好聲又響了起來,難道又射中?我一看,哦,這回下巴真的是掉在地上了。
「難道眼睛沒有遮好?」
又是一箭。
「哦!老爺爺好棒!加油加油!再來一次!」
我的眼睛也掉出來了。無語。
第五支箭。
「啊!爺爺,我好崇拜你!給我簽個名!」娃娃和火雲已經興奮得開始跳大腿舞了。
「怎麼樣,丫頭,看見了嗎?這就是感知。」張獵戶驕傲的取下黑布卻發現我趴在地上:「你在幹嘛啊?」
「我在找我的下巴和眼睛。」我悶悶的聲音一聽就是超級不爽中,誰來惹我試試!
「這並不是湊巧哦。」張獵戶走到了那一串箭的旁邊輕輕微笑:「我之所以可以這麼做到,是因為我已經射了幾十萬箭以後的結果哦。」
「幾十萬?」我汗,不是吧,幾十萬,什麼概念啊。
「嗯。」張獵戶點了點頭,「不錯,我的身體早就已經和這把弓合為一體了。」張獵戶摸著自己的弓感歎:「它就像是我的眼睛一樣,只要我摸著它,它就已經知道我的心要到哪裡去,這就是感知。」
我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我說張師傅,你說的太玄了吧,我的理解能力有限,能不能說的簡單一點啊?」
「我已經說的很簡單了。」
我搖著頭歎氣:「那在我理解來,你在跟我講一個你和你的弓之間一段不為人知的並且毫無倫理的愛戀。」
張獵戶的眉頭已經打了一百個結了。「你這是什麼腦袋啊,連個彎都不會轉啊!所謂感知就是通過大量的練習而激發出身體對外界危險的一種靈敏度,你這個笨蛋!」
「就是啊,你早這麼說還用我理解那麼半天嗎?真是的,你的表達真的有問題。」我拍了拍張獵戶的肩膀嘿嘿一笑:「這個我也會啊。」
「你也會。?」張獵戶吃驚的看著我。
「那是啊。」我接過那黑色的布蒙上了自己的眼睛上,我深呼吸一口氣,將身體的力量微微下沉,雙臂放鬆後,突然靠著爆發力猛的拉開那沉重的鐵弓,「颼颼颼颼」連續五箭也快速飛了出去。怎麼沒有歡呼的聲音?我取下黑布,看著呆若木雞的三個人:「怎麼了,很吃驚嗎?」
火雲發不出聲音的指了指我的後面。
「怎麼了!這有什麼難……的……」天啊,簡直慘不忍睹。五支箭沒有一支是紮在了樹枝上的,反倒是旁邊的雞啊,狗啊,無一倖免的被箭定了身。
「你不是說你會嗎?!」張獵戶咆哮著。
我嚥了一下口水,討好的笑了笑:「我是說我會,可是我沒有說能射中啊。嘿嘿,嘿嘿。我沒有說的。」
「你!」張獵戶握起的拳頭看起來就要落了下來了。
「我沒有說我能射中啊!不信你問娃娃和火雲!」我慘叫著指了指還處出石膏狀態的兩個小傢伙。
「哎呦!」一聲微弱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討好。
「有聲音哎,張師傅。」我掛上一個自認為絕對無害的笑容。
張獵戶瞪了我一眼,朝有聲音的地方走去,然後就聽見他一聲怪叫:「寧郎中!您這是怎麼了?您怎麼在這啊!」
「我昨天在這裡曬了點當歸,今天過來收一下,誰知道這樣也會天降橫禍,有根棍子就正好插在了我的屁股上,好疼啊!」寧郎中捂著屁股站了起來,我剛才射的一支箭還很標準完美的插在上面。
「寧,寧郎中,你要不要緊啊!」我急忙衝過去,看著寧郎中已經發白的臉色緊張的問。
「還好還好,丫頭又在練箭了啊?要努力哦。」寧郎中疼的臉都扭曲了。
「那個我幫你拔出來啊。」我內疚的說著,然後立刻就握住箭尾一使勁。
「不要啊!」寧郎中和張獵戶同時慘叫起來。
我握著拔出來的箭不明就裡的看著他們兩個:「為什麼不要啊!」
寧郎中看著我都要哭出來了,張獵戶更加暴烈的咆哮著:「你是豬啊!這樣會大出血的!」
我看著寧郎中那已經被血染紅的長袍,害怕的往後縮了縮:「我,我,我不知道啊。」
「你……」
「別罵她了,她已經知道錯了,快把我弄回屋子裡去啊,我要趕快敷藥。」寧郎中拍著張獵戶的肩膀。
「還不快去練習!這回在出亂子我就把你丟到山上餵豬!」張獵戶惡狠狠的丟下這句話後就忙背著寧郎中往他的小屋子跑去了。
,好可怕啊。我怎麼知道那裡會有個人嘛,,還凶我,太過分了。
「媽媽,你闖禍了哦。」娃娃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藍,要小心哦。」火雲笑的更欠揍。
我那個氣啊,立刻如火車頭一樣衝到這兩個小傢伙面前,一人賞了一個重重的暴栗。一發洩我心中的超級怒火。
55。成功的看見兩個小傢伙抱著頭蹲在籬笆上哭的樣子,我高興的大笑三聲,然後一點都不怕的繼續把黑布蒙在眼睛上開始了射擊,哦,不是,是破壞。
至於在我蒙眼射箭練習感知的時候破壞掉多少東西我是不知道了,反正我知道在我練習的時候,我周圍十丈以內是絕對不會有喘氣的東西來溜躂的。原因嗎?嘿嘿,大概是怕我太厲害,會讓他們興奮的噴鼻血而死吧,嘎嘎!(你真不要臉!)
當然我一有時間就要去對我不小心失手破壞掉的的東西--寧郎中表示親切的慰問。其實主要是看看他會不會記恨我然後不給我治傷了。
「寧郎中,傷口今天恢復的怎麼樣?」我笑嘻嘻的站著寧郎中的門口。
「好多了。」寧郎中站著屋子裡配藥,看著我來,轉過頭來,對著我微笑起來:「只是不能坐,其他的都沒問題了。」
「那還疼不疼啊?」我彎下腰,看著那被長袍遮住的屁股,心慼慼的問。
「疼是不疼了,就是這些天都沒有到外面去看那些藥材,心裡很是想念啊。」寧郎中歎了口氣,像個文弱的美女,注意哈,是象,不是是啊。
「這樣啊?你很想藥材嗎?」我看著他:「這個我可幫不了什麼忙啊,因為我什麼藥材都不認識。」
「呵呵,你有這份心我就很高興了。」寧郎中溫柔的看著我。再次提醒啊,他是象美女哈,不是美女啊。
「不過,我這段時間在山洞裡挖礦,倒是揀了很多這些東西,也許是藥吧,我記得中藥裡就是這種蟲啊很多的。」我從包裹裡抓出一把蠍尾、蟲殼之類的東西放在寧郎中的面前。「你要是有用的話就拿去吧。」
寧郎中吃驚的看著這些東西,隨後溫柔的摸著我的頭笑了:「丫頭,這可是很寶貴的材料哦。」
「寶貴?」
「這是做毒藥的藥材啊,你想不想試試?」
「毒、毒、毒藥。」我迅速退到牆腳瞪著他:「你,你要拿我喂毒嗎?」
寧郎中看了我半天,大笑起來,好有氣質啊。「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我是問你想不想做點毒藥帶在身上?」
「啊,嚇死我了。」我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可是我帶著毒藥在身上幹嘛?」
「你難道不知道嗎?」寧郎中不相信的瞪著我。
「知道什麼?」
是啊,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