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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十四回 無法坦誠 文 / 蕭瑟朗

    第八十四回無法坦誠

    月小猜背起了雙手,繞著卓知遠走了兩圈,看的卓知遠幾乎想要笑出聲來。不管月小猜顯得有多麼的沉穩和成熟,她始終也就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孩子,背著手走路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有些忍俊不住。

    「反正你很古怪。」這就是月小猜對卓知遠最後的評價,不過這似乎並不影響月小猜對卓知遠極好的印象,正如她自己所言,第一眼看到卓知遠的時候,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有一種意外的熟悉感,便好似自己從前經常能見到他一般,跟他說起話來,好像也沒有了平日裡的拘束。站在卓知遠面前的月小猜,便好似整個人都換了一副面孔一般,根本不是她往日表現出來的性格。

    對於這樣的評價,卓知遠不置可否,反正對他而言,任何評價都不是太奇怪的事情,如果突然有一天有人說他相當正常,那似乎才會顯得比較奇怪。

    「古怪就古怪吧。」說著話,卓知遠扭頭看了看高高在上的會釋峰。

    月小猜鼓鼓腮幫子:「你很著急回去練功麼?你怎麼能這麼勤奮的?」

    卓知遠撇撇嘴,終於顯出幾分跟年齡相符的青澀來:「談不上用功,只是連你都已經進入第四層舌識的境地了,和我一同進入清源山的那些弟子,只要在後山的,似乎還沒有第三層鼻識以下的人選,我要是再不多練功,恐怕會被你們越拉越遠的。」

    「好像說的也有道理……」月小猜歪歪腦袋,也不管地上髒不髒,直接找了塊石頭坐下,還仰著臉托起腮幫子看著卓知遠,就好似天底下再沒有比卓知遠好看的物什了一般。

    「不過還是太強詞奪理了。你雖然只有第二層耳識圓滿的境地,但是我看恐怕就連秦斐和陳一新也未必是你的對手,第四層圓滿又當如何?大家比的又不是誰成仙更快,現在比的是誰能打得贏誰麼!而且你也沒比我大多少,幹嘛說的好像那麼滄桑似的。至少在我們這一代的師兄弟之中,我還沒見過誰的真氣比你渾厚的,你現在只有第二層耳識圓滿的修持,可是一旦你突破了,我相信你很快就能超過我們!一定能!」說著,月小猜還極其可愛的揮了揮她的小拳頭。

    卓知遠不由得被她這最後的動作逗笑了,搖頭道:「你倒好似比我還有信心些!」

    「不是信心,我也才見了你一面而已,但是我似乎天生對於別人的真氣很敏感,總是會忍不住比較我所見過的所有人的真氣程度,反正你跟人交手的時候,表現出來的樣子真的很強!而且不光是我吧,你那個好朋友陳一新好像也只把你一個人放在眼中而已。唉……可惜我沒有見過你的大師兄封師兄,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樣。不過想來第五層身識已經圓滿的人,應該也很厲害吧!不曉得他這次出關之後,能不能突破到第六層,或許,他才是本門這一代弟子裡第一高手呢!」

    看著月小猜一會兒皺緊眉頭,一會兒又笑瞇瞇的樣子,卓知遠只覺得自己心裡似乎有什麼地方被觸碰到了。這是他十多年的生命之中,從未體驗過的感覺。但是,這種感覺非常的奇特,而且讓卓知遠感覺到很舒坦。

    但是,由於月小猜的最後一句話,卓知遠也暗暗的對自己說,我要迅速的成長,要加倍努力的練功,一定要用最短的時間趕上封少丞,然後超越他,絕不能讓月小猜繼續說什麼我們這一代弟子裡第一高手是別人!

    雖然跟封少丞素未謀面,可是在卓知遠的心中,卻因為月小猜無意的一句話,已經將其當成了目前階段的第一勁敵。即便月小猜其實只是在平靜的敘述一個事實,而並非真的對這個所謂第一高手的名頭有什麼興趣。

    不過卓知遠也很奇怪,他不清楚自己到底出了什麼狀況,明明在進入十萬深淵之前,就已經達到了第一層眼識圓滿的境地,在所有剛入門的弟子之中排在第一位。但是經過七年勤練不輟,甚至連一天都沒耽誤,而且還依仗著十萬深淵之中那無窮無盡充沛到令人吃驚的靈氣,居然在出來之後,會被大多數進入後山的弟子落了下去。甚至連眼前這個方才入門兩年多的小師妹都比不過。

    看到卓知遠的眉頭緊緊的蹙在了一起,月小猜不由得又好奇心大起,似乎她只要看到卓知遠有任何的舉動,都會莫名的感到無窮的好奇。

    「卓師兄,你又想到什麼了?」

    卓知遠回過神來,看了月小猜托著腮幫子無限可愛的樣子,並不隱瞞:「我進入十萬深淵的事情,你知道吧?」見月小猜點了點頭,又說:「我其實想要出來的話,第一年就可以出的來,但是我貪圖十萬深淵之中充沛的靈氣,因此在裡頭一直修煉,從不間斷。甚至於在那裡頭,我仰仗一種仙果的功效,幾乎可以達到不眠不休的境地。可是卻萬萬想不到,一直到我出來的時候,我也只是停留在第二層耳識圓滿的境地,完全沒有辦法將自己再提高哪怕一丁點兒。看著身邊的師兄師弟們,都已經至少第三層鼻識乃至於第四層舌識圓滿的境地,我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出了岔子。」

    月小猜皺了皺眉頭,但是很快又展顏笑道:「你自己修煉,又沒有真訣,怎麼可能在修持上攀升呢。但是你這七年卻把自己的真氣修煉的無人能比的地步了啊。你千萬不要因為這個擾亂了禪心啊,只要努力修煉,你很快就能超過我們所有人的。」

    卓知遠聽到這話,心裡頭苦笑了一聲,暗忖道: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好了,但是關於如意煉寶訣的事情,現在始終不宜外傳,少不得也要將小師妹瞞住才是。這如意煉寶訣明明強悍如斯,卻為何無法幫助我將修持進一步的提高呢?

    這些,是卓知遠無法跟任何人去解釋的,每個人都會有一些秘密,而卓知遠願意對自己的朋友坦承一切,卻必須除開如意煉寶訣,這或許也是一種無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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