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升級屏障
卓知遠也知道,自己怕是再說些什麼,也只會觸怒這怪鳥,雖然依仗著手中那柄短劍並不懼它,可是卓知遠本是無理在先,若是讓他以武力去做那無賴手段,卓知遠卻也做不出來。
如今看來,似乎只能先安了這怪鳥的心思,隨後卓知遠再仔細的琢磨那接引天地靈氣的口訣,既然任非可以做到在第二層耳識初抵之境便能施法,那麼卓知遠應當也可以做到。這怪鳥斷然沒有欺騙卓知遠的必要,而且任非也一定沒有欺騙怪鳥的必要,自己明明達到了第四層舌識的修持,卻偏要說自己只是剛剛進入第二層耳識,這等謊言說來完全無用。
於是卓知遠便點點頭道:「那你便讓我好好思量,我需要研究研究這口訣,總叫是還你一株完好無缺的果樹便是。」雖然心中依舊沒有把握,但是卓知遠也有一股擰勁兒,覺得任非能做到的,自己也一定能做到。而現在,他需要做的,首先是想辦法突破屏障,抵達第二層耳識的修持,這才是當務之急。
怪鳥自覺卓知遠定是對之前的交換條件有所不滿,才故意設局騙它說了實話,不由得心道這名叫做卓知遠的小子,跟當年的任非同樣的狡猾。想當初任非也是如此,最初也是說好在此清修一年,而後由怪鳥將其送至前方兩萬里之處。可是任非雖然當即接好了那棵果樹,但是在一年之中數次反悔,總是威脅怪鳥要把果樹重新斬斷,搞得怪鳥也不得不一次次的答應他新的條件,最後卻是任由任非再次清修了三年,還把他直接送到了十萬里的出口之處。
心裡忿恨,卻又無可奈何,它全憑這果樹上的紅果才能擁有遠超十萬深淵裡其他妖獸的靈智,還指望有朝一日如任非所言,自己可以幻化人形,而後便可從這十萬深淵裡離去了呢。求仙問道雖不是怪鳥所想,但是如若能化身為人活上個幾十上百年的,對於怪鳥的吸引力卻不可謂不大。
離開了石洞之後,怪鳥猶自有些不甘心的在洞口盤旋了數全,當看到卓知遠坐回到那面寫有接引天地靈氣口訣的石壁前,又在運氣修煉,它的氣不禁也消了一大半。
可是它哪裡知道,卓知遠雖然坐在了那面石壁之下,修煉的卻絕非什麼接引天地靈氣的口訣,而是又進入了不眠不休的修煉自己那如意煉寶訣的過程之中。
數日之後,卓知遠終於從閉關的狀態中解脫出來,倒不是他已經將「勞宮第一訣」練成,而是他發現當他將「勞宮第一訣」之中的真氣運行大周天練到三百六十個大周天之後,自己的真氣已經進入了一種停滯的狀態,再不像之前那般會不斷的增長,似乎他進入了修煉的一個瓶頸當中。
在這樣的情形下,練得再多再苦也只是多餘了,卓知遠自然也不會傻乎乎的瘋練下去。而那位前輩高人在那張紙上留下的字跡,也再不能給卓知遠提供任何的幫助,他已經將那些所有的修煉提示逐一的消化,確定自己再無什麼遺漏了,可是這真訣卻還是陷入了停頓當中。
卓知遠是不會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的,他畢竟沒有接受過系統的教導,以前一直以為只要知道基本的修煉方法,自己就可以如此沒有止境的修煉下去,現在看來,他缺少的東西還太多太多。清源山始教的師長們,之所以會不定期的給座下的弟子們講禪,為的就是讓那些弟子掌握在修煉之中所需要用到的知識,顯然,卓知遠現在最為匱乏的便是這些。
不過,這幾日裡,他對於第一層眼識和第二層耳識之間的屏障,似乎又有所領悟。縱然在腦中還只是模模糊糊的有個雛形,但是卻已經觸碰到了這個屏障的邊緣,並不像最初的時候那般,完全一無所知了。卓知遠模模糊糊的感覺到,自己似乎需要一個契機,只要遇到這個契機,他便可以毫無顧慮的打破第一層眼識和第二層耳識之間的屏障,順利的進階到第二層耳識的境地。
可是,這個契機,卻是卓知遠現在還無法清楚的瞭解的東西。
如果此刻李度在他身邊的話,自然可以指導他該怎麼做,卓知遠現在最為缺乏的,便是長輩們的指導了。修煉,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事情,它也需要一個完整的體系,或許可以逐漸的摸索出來,但是如果有人指點的話,一定可以事半功倍。
修煉完全停滯了下來,卓知遠卻也並不懊惱,他相信,只要自己努力,一定可以早早的衝破那個屏障。既然現在修煉無功,那麼他也便開始仔細的研究任非留下的口訣——究竟要如何去做,才能在僅有耳識初境的修持,便能做到舌綻春雷口吐真言呢?
站在石洞洞口,卓知遠挺直了身體,面對著洞外那暗紅色壓抑的天光,雙手高舉過頭,開始按照口訣的指導,一點點的將接引天地靈氣所需要擺出的手訣全部作出。
就連卓知遠自己也不曾想到,他居然可以如此輕鬆的將那些繁複的手訣用如此之快的速度全部做出,絲毫沒有生疏的感覺,便好似這些手訣早就印在了他的心中,他現在只是進行回憶一般。
一連串帶有明顯召喚之能的手訣全部作出之後,卓知遠的雙手之間竟然形成了一個極速的漩渦,吸引著十萬深淵之中的芥子元力和充沛的靈氣,不斷的向著他手心之間的漩渦裡湧入。
卓知遠努力的按照石壁上的口訣,試著將自己體內已經算的上充沛的真氣自丹田之中拔出,沿著任脈一路向上,而後待到真氣積聚在咽喉處的時候,分出一小縷真氣緩緩的佈滿了舌尖。
很快,卓知遠感覺到自己的舌頭上已經均勻的佈滿了真氣,他猛然一提氣,將咽喉處溜溜直轉的真氣猛烈的從舌尖逼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