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都是茴香惹的禍
二女的身世讓我感慨,若是早來唐朝幾年的話,我就能親眼目睹一下傳說中高陽公主的風采了。傳說中的烈性女子,同萬惡的封建包辦婚姻作鬥爭而氣死病榻上的老父親,為出一口惡氣而敢於不惜代價悍然挑戰皇權,三尺白綾雖然結束了她二十七歲風華正茂的生命,但卻擋不住寫在歷史上那重重的一筆。高陽公主可謂是女權運動的先驅,她的事跡被後世的精英女士所效仿借鑒,武則天、太平公主、上官婉均是其中的佼佼者,令人心嚮往之。
雖沒有見過高陽公主,二女的相貌也許和她有相似之處呢,我搬起二女小臉,努力的觀察著,無奈四周漆黑,毫無建樹。弄的二女還以為我有了壞念頭,蠕動的小身板極力配合著,家破人亡的覺悟蕩然無存。
「夫君,冷……」二女汗流浹背的呻吟。中秋夜裡的寒意,也只是相對盛夏而言,現在倆人抱這麼緊,羊毛毯子又捂的嚴嚴實實,不流汗才怪。
我隨手就給二女屁股蛋子來了一下,滿嘴沒有實話。月亮也被雲遮住了,悲慘的身世也瞭解了,該傷心的傷心,該心疼的心疼,齊活了,再不回去的話,穎萬一再醒了可就說不清楚了,何況二女現在又有點那個,按現在周圍的環境和氣氛來說,溫存起來一定很刺激,但懷裡的人不對,要不現在回去把二女安置後,和穎再來一趟……….很不錯的創意。
太遺憾了,好不容易安撫二女睡好,迫不及待的趕回房中,穎仍舊沉睡,一點也沒有醒來的意思。早知道剛剛就仔細看一會二女了,也許真的和高陽公主很相像呢,看來得問問周公才行,現在就去拜訪。
二女終究還是二女,知其身世的下來一段時間裡,在我細緻的觀察下,二女沒啥變化,在我與穎身邊仍舊俯首帖耳,明知故犯的裝傻(我和穎都習慣了,二女也裝的習慣了,如果她突然以聰明伶俐的姿態出現的話,穎受不了是必然的,而我也有難以接受的可能,這方面,三人形成了默契。唯一不平等的是,穎仍舊以為我被二女瞞在谷裡,不時提醒我:別被二女的偽裝欺騙了,那丫頭賊精賊精。我則在一旁打哈哈,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在下人面前則趾高氣揚,除了管家和胡賬房外,一律不給好臉。
隨著花露水作坊的逐步完善,二女的業務也逐漸繁忙,我命令管家給她配製了專人專車,並指派了一位經驗老到,性格沉穩的車伕,有沖排行榜**的車伕絕對不能錄用,安全第一。穎則專門挑選了倆與二女年齡相仿伶俐小女子給二女當丫鬟,到底已經是二夫人了,如今又是家裡的小財神,平時出門總得有個人在身邊伺候不是?
花露水作坊的產量現在已經難以滿足市場的需求了,在長安人強大購買力面前,小作坊每日10斤(以秬黍中者百黍之重為銖,二十四銖為兩,三兩為大兩,十六兩為斤。唐朝的貨幣情況為:1兩銀子=一串錢(即一貫)=1000文(文即銅錢),50兩銀子約等於50.247;16=3.125斤=1865克)的產量實在難以維持,往往不等貨物上架就已經被人家堵在作坊前強行購買而去。花露水不但受到本地富豪的青睞,也吸引了國際客商的注意力,不斷有國際友人托人遞話或親自找上陳家,要求限時限量的給他們供應。按現在這個產量,別說限時限量的批發,就連零售都難以滿足,但送上門的客人你不能攆人家出去,於是擴大作坊的議案又被提上了日程。
還是老樣子,我出地皮陳家出錢,二女和老四全權負責。其實說的錢,前期的利潤早已經綽綽有餘,而在胡賬房(現在已經是王家賬房兼花露水公司首席會計)的操持下,兩家將前面的資產分成後,再重新進行新廠房的投資,而老作坊(其實還沒有完全建成)的生產和尾期建設則繼續進行。這樣王家在僅僅出地皮和秘方的情況下,已經套回了將近兩千兩的白銀。
「二夫人,您小心點,」錢管家一臉諂媚的笑容將富態的五官擠壓成為包子狀,面對剛剛下車進門的二女奉承道:「二夫人今日裡辛苦了,老朽已經吩咐過廚房,您的加餐已經預備下了,只等您回來了。」回身吩咐小廝:「傻站著幹嘛?還不叫人給夫人置辦好,快去!」
自從與陳家的合作開始,二女就馬不停蹄的忙碌著,最近又要擴大生產,重新建蓋作坊,弄的二女小身板有點吃不消,我看在眼裡疼在心中,專門讓廚房給二女加了一餐,又讓管家弄了幾隻奶山羊養到家裡,強制二女每日早晚必須各飲用1碗羊奶外加倆雞蛋來補充蛋白質。本來是叫穎和二女一起喝的,二女到還罷了,穎卻對羊奶的味道非常排斥,還沒送到嘴邊就被熏的跑一邊乾嘔,弄的我還以為她有了,大夫郎中的折騰了幾天,讓人空歡喜一場。
對於這個在王家效力多年的老管家,二女還是很尊敬的,扭臉沖老頭一笑來表達問候,隨後在倆丫鬟的簇擁下用飯去了。
「胡先生,您也辛苦了,今日回來的比往常早啊。」錢管家又衝隨二女一同回來的胡賬房打招呼。自從胡賬房一躍成為花露水集團總會計師後,身份也水漲船高,錢管家已經開始使用『您』這個稱謂了。
胡賬房規矩的回了一禮:「今日事情順利,二夫人體諒我這把老骨頭,倒是比往常早回來了一會。」
錢管家見旁邊下還有幾個收拾車馬的下人,給胡賬房使了使眼色,「胡先生,今日裡也沒什麼事情,小候爺與夫人觀看馬球去了,一時也回不來,不如到我那裡殺上兩盤如何?」故意把聲音放的很大,讓周圍人都能聽清楚的那種
胡賬房會意,大聲答應「好,好!許久沒有領教錢管家的高招了,聽人說您的棋藝最近可是大有長進啊,咱倆殺幾盤去!」
「那是,那是,」倆人一路寒暄到了管家的房裡,錢管家慇勤的給胡賬房倒了碗涼茶。
「錢兄何時學會下棋了?借口找的有點無理啊。」胡賬房灌了一大口涼茶,舒服的長出了口氣。
「下什麼棋啊,找胡兄弟有事情商量,巴解您呢。」錢管家職業式的笑容可掬,親切道。
「哦~錢兄有話儘管說,什麼巴不巴解,多少年的交情了,怪見外的。」
「這事情說來有點臉紅,」管家吭哧了一陣,下定決心「也不瞞著您,其實咱這活也不好幹,前幾年這府裡的光景您也知道,咱王家雖說高門大戶的,外頭不知道的光是羨慕,但咱自己心裡明白啊,老候爺不准子孫入朝為官,咱這名聲是虛的。去年我娘家侄子到域外想學人家做生意,從我這求了點本錢,哪知道臭小子不是做生意的材料,讓鬍子給騙了,拉了半車茴香跑回來,到現在還沒出手,眼看就要爛手裡了。」管家說的拍腿跺腳,愁容滿面。
「錢管家的意思?」胡先生聽到這裡有點擔心管家問他借錢,連稱呼都變了。
「聽說二夫人經營的那個什麼水現在身價不是一般的好,我想……」
胡先生急忙打斷管家:「二夫人可沒經營啥什麼水,這話可不能亂說!那是他陳家求咱劃塊地方給他蓋作坊,看在夫人面子上,咱王家才勉強同意了,那湯湯水水的事情和咱家無關,別把屎盆子望自家頭上扣!夫人是不放心陳家,怕在咱莊子裡惹是生非,才指派二夫人和在下前去視察,這以後都得去呢,陳家人刁鑽很,一天不看著就出亂子,管家明白了沒?」
「要說夫人也是陳家過來的,還有啥不放心呢?」管家有點不上道。
「胡說!老錢,你糊塗了,這話咋都能說出來?夫人既然到了咱家就是咱王家的人!和陳家就再沒關係了,那心裡肯定是向著咱家的,當然不放心!」
管家明白過來,慌忙點頭,崇拜的看著胡賬房:「老糊塗,老糊塗了,要不是胡先生提醒,還真鬧出笑話了。胡先生既然天天去視察,那肯定和陳家人比較熟悉了。我的意思就是,想托您買點哪個什麼水,再交給我那小侄子出去倒騰一下,興許就把損失賺回來了,咋樣?」
「還以為什麼事情呢,這容易,要多少錢兄您開口,明天我就給您辦去。現在外面拿著現錢都買不到呢,包兄弟身上!」胡賬房覺得這個事情自己還是很有把握的,總會計師不是白當地。
「這個呢,是這樣,」管家紅個臉,有點不好意思:「這個錢還暫時拿不出來,想求兄弟您先佘點貨,成不?」
「……………」胡賬房無語。
看賬房有點激動的表情,管家趕緊說:「我知道兄弟您為難,要不家裡還有半車茴香,明天我就讓小侄子推過來先頂上,兄弟您可得幫老漢這忙啊,老漢我謝謝您了!」起身就要給胡賬房行禮。
「別,別!這個事情要直接和二夫人商量是肯定沒戲。老兄你不知道,成天在作坊門口等著拉貨的人都能打起來,這東西現在可搶手的很吶。」
「那咋辦?胡老兄您可得給老漢我想想辦法,要不咱這後半輩子怕是沒指望了。」
「錢兄別著急,等晚上小侯爺回來,我抽個空找他探探口風。小侯爺心善,要是他點頭了,這個事情興許還有指望。」經過幾個月接觸,胡賬房認為我還是比較好說話的,起碼比二位夫人要和善的多。
管家聽到還有希望,忙起身長揖,「好兄弟啊,不管成不成,胡先生這份情誼老漢我是記下了…….」
「錢兄言重了,多少年都過來了,還說這些幹啥?見外,見外!」胡賬房趕緊攙管家坐好,「錢兄啊,不是我說你,這個事情你辦的真糊塗,和鬍子做生意那不是尋著找虧麼?」
「鬼迷心竅啊,眼看著王家一天不如一天,我能不著急嘛。這一著急就壞了菜了!老漢咋能料到王府就突然又起來了,後悔死了!」
「別著急,以兄弟來看,咱王家現在只是剛剛開始,要說到起來啊,那還在後面吶,我早就看出來小侯爺不是一般人,看著啥事都甩手不管,那心裡可明鏡的很。前後才回來幾天時間就程家秦家的全都拉住了,光看老杜家那氣勢,老兄你不是還羨慕過杜家管家嗎?看現在,杜家的頂門槓子還不是隔三岔五的往咱家跑,想讓他外甥拜到咱家當學徒?」胡管家說到這裡,不免自得起來,好像秦鈺要拜的是他。
「兄弟您不地道,早看出來咋也不給老漢我提個醒?鬧的我現在尋死覓活的,這會還提心吊膽沒下家。我現在就守門口等著去,等小侯爺回來您得好好給說說,這下半輩子的事情可交給您了。」
「同去,同去。我也順便到外面走走,順便稱二斤老酒,最近忙的連喝口酒的精神都沒了,老哥哥您先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