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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平南之戰 第六十七章 夜訪訶宅 文 / 黑火藥之木炭

    第六十七章夜訪訶宅

    南詔六部的駐地距離宋平城約二十里地,騎快馬也就是一柱香的時間,若是坐馬車,就得多費一些時間,如果再像李瑛這樣前呼後擁的出門,那就得大半個時辰的時間了。

    已經過了酉牌時分,宋平城裡已經是萬家燈火的世界了,城外則只有南詔六部的營地裡生起了幾堆篝火,老遠望去,彷彿火把在閃耀一般。

    除樣備詔以外,其他五詔今天晚上都很忙,尤其是蒙捨詔,他們的士兵除了要打點好自己的行裝回家之外,還得收拾李瑛賜下的賞賜,當真是全營上下齊出動,忙得不可開交。

    可是,就是忙成這樣,並且在大唐的腹地之內,皮邏閣始終也不忘記安全才是第一位的,有錢也得有命才能花。歷史上先禮後兵的例子也不少,皮邏閣也知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說法,又豈能不對大唐有所防範,想當年,他們對突厥不也是這麼幹的嗎?尤其是臨近回鄉之際,在安南都護府的最後一個駐營,士兵精神處於一個比較鬆懈的狀態,所以皮邏閣除了增加自己營地的衛戍部隊之外,還下令讓除了樣備詔之外的五詔也加緊防範。

    至於樣備詔,哼!皮邏閣才懶得管他呢,讓他們自生自滅去。大唐軍給他們滅了才好,這樣自己就可以兵不血刃的將他們收服過來。反正他們實力現在也大不如前了,而且這一仗也傷了些元氣,有許多的傷員,明天也上不了路。而且他們的駐地雖然靠外,但畢竟相隔也不是太遠,彼此之間還是可以照應的,起碼自己有一定的緩衝時間。

    皮邏閣在營內轉了一圈,沒有什麼事情,就自回營休息去了。剛進屋坐下,就見衛兵來報:「大王,剛才巡夜的士兵發現有一批人馬往樣備詔的駐地方向走去了,要不要提醒他們一下?」

    「哦?」皮邏閣眉毛一挑,還真的來了,難道大唐真的想把我們南詔六部的聯軍困在這裡吃掉,然後再伺機吞併我們?雖說現在南詔名義上是大唐的領土,但那也僅僅只是名義上的而已,六詔的首領選舉和任命都與大唐的朝廷無關,他們所要做的就是逢年過節給大唐上個賀表,換取一些賞賜,除此之外,與大唐幾乎沒有什麼聯繫。

    但是安南都護府就不一樣了,大都護的任命完全由大唐朝廷說了算,並且要向朝廷交納賦稅等等,與內地的府道性質比較類似。

    想到這裡,皮邏閣眉頭一皺,說道:「他們大概有多少人?打得是什麼旗號?」

    「大概有三千人左右,清一色的騎兵,不過他們的馬掌下面好像做了什麼處理似的,慢慢走幾乎聽不到什麼聲音。」衛兵回答道。

    「把馬蹄給裹住了?難不成真的是想偷襲不成?對,因為現在樣備詔的實力最弱,正是殲滅他們的最佳時機,然後他們再以樣備詔與我詔發生衝突為由,對我等發動正面攻擊,將南詔六部聯軍徹底絞殺在宋平城!」皮邏閣越想越害怕,嚇得連臉上的汗都跟著出來了,幸虧自己發現的早,要是等到兵臨城下時再出兵,怕是根本就沒有取勝的希望了。

    不像蒙捨詔的皮邏閣那樣提心吊膽的瞎想,樣備詔的訶若萊正生氣呢。坐在帳蓬裡,一邊喝著悶酒,一邊兀自憤憤不平,罵著皮邏閣、朵衛良等人。訶莫佳則坐在一旁,一邊提著酒壺往訶若萊杯中倒酒,一邊暗自想著心事。

    眼下南詔形勢明朗,除了樣備詔之外,其餘幾乎都是蒙捨詔的天下,都是皮邏閣說了算,越析詔的朵衛良自不必說了,他與皮邏閣聯姻後兩詔來往密切,現在就連三浪也與他們走得近,疏遠樣備詔了。

    可恨自己長了幾分姿色,不但沒給族人帶來幸福安康,反而給他們帶來困楚,可謂紅顏禍水。從自已在成年的篝火晚會上露面後,那皮邏閣曾幾次上門求親,被自己拒絕後惱羞成怒,揚言如果南詔誰敢娶自己就是和他皮邏閣過不去,在他的威逼之下,全南詔也沒有幾個敢娶自己的人,就連開始與皮邏閣競爭的三浪子弟也退縮了。南詔誰不知道皮邏閣呀,那是當今大首領、南詔第一人呀,在南詔,甚至有人只知道有皮邏閣,不知道有皇帝,其勢力之大可見一斑。

    父女二人正在低頭想著心事呢,就聽衛兵來報:「稟大王,大唐太子李瑛殿下求見!」

    「啊!」訶若萊驚歎一聲,驚得連手中的酒杯打落在地上也不知道,慌忙站起身來說道:「快快有請!」

    「是!」那衛兵得令剛要出門,只聽訶莫佳叫道:「慢著。」那衛兵忙在門口候著。

    只見訶莫佳轉過身來向訶若萊說道:「父親,大唐太子乃是天朝儲君,不比尋常人物,父親當去親自迎接!」

    在樣備詔,許多政見都是出自訶莫佳的主意,這已經是人盡皆知的秘密了,所以衛兵聽從訶莫佳的命令也不足為怪。

    訶若萊聞言,便遵從訶莫佳之意,親自出帳將李瑛迎了進來。一同進來的,還有李白、柳昭鈞二人。本來還有其他人要來的,但是李瑛說道:「多去也是無益,反倒讓人小看了自己。」所以就只帶李白、柳昭鈞二人加上三千精騎就足矣,李白的功夫自不必說了,而柳昭鈞是楊慕羽的師兄,雖不像楊慕羽那樣天生神力,但是於武藝也有一定造詣,可謂是兵精將強。

    「聞聽樣備詔將士為我大唐解放宋平之役受損,本王心中深感不安,今夜聽聞貴部明日就開撥啟程,故今夜來訪,奉上些許藥物,聊表寸心。」李瑛說著一揮手,便有十餘名士兵抬著幾口大箱子走了進來,放下箱子,向李瑛行了個禮要退了出去。

    「殿下言重了。」訶若萊說道:「南詔身為大唐臣屬,於大唐有事相召,怎可棄而不顧?至於將士傷亡,打仗在所難免,想開一些就是了。」

    「那倒是!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雖然這次我軍的傷亡多了點,但是那也是因人而異,非戰之罪。」李瑛說道:「聽聞傷亡噩耗,本王心裡十分難過,於是本王特命柳昭鈞代替本王前來向貴部運送一些物資和賞錢,按故去的人口分攤,不知道訶首領收到沒有?」

    「沒有。」訶若萊斬釘截鐵的說道:「皮邏閣這個老混蛋,說是要等到回蒙捨詔時再平分,也不知道能拖到何年何月?」

    「首領很有意見呀。」李瑛笑著說道。

    「豈止是有意見,我恨不得寢其皮、食其肉、喝其血。」訶若萊見反正也在李瑛面前展示了,也就不扭扭捏捏的作態,加上喝了點小酒,這時酒意全湧上頭。將自己對皮邏閣的不滿情緒全都表達出來。

    「大家怎麼說都是南詔人嘛!同氣連枝!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要這樣對待人家?」李瑛故意挑逗地問訶若萊道,他當然知道訶若萊和皮邏閣二人不和,在南詔這也是人人都知道,但是這只是私底下說說的,並不公開的聲明。

    「什麼同氣連枝?狗屁!」訶若萊罵了句粗,從神情中來看明顯有些醉意了,臉漲得通紅,帶著脖子也有些紅了,在那裡罵罵咧咧的。

    「父親,您喝多了,請下去安歇吧!」訶莫佳一看父親喝多了,在呆在這裡只能是丟臉,所以就命兩名士兵將訶若萊送去休息。

    訶若萊一邊被拖走還有邊喊道:「我沒醉!想和我鬥,沒門!給我酒,我還得喝!」

    訶莫佳向三人致歉道:「太子殿下,兩位大人,實在是不好意思,也不知道父親喝了些酒會孌成這樣,不知幾位大人前來可有何要事?」

    「本來有一些事情要與訶首領碰一下的,既然如此,那本王就明日再來吧。」李瑛說著,便作出起身要走的樣子。

    「殿下,如若不嫌小女子愚笨,樣備詔中,事情說與小女子也是一樣的。」訶莫佳羞著臉向眾人說道。

    李瑛幾人前來,自然早就知曉南詔六部的事情,這訶莫佳實際上是樣備詔的幕後軍師,李瑛這算是明知故問。

    「南詔的形勢姑娘清楚嗎?」李瑛問道。

    「清楚,怎麼不清楚,上次還是奴家向你們說了一個大概呢!」訶莫佳忙點頭示意道。

    「南詔明為六部,實則四部,四部之中,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樣備詔的實力是最小的。而皮邏閣又是野心勃勃,所說他現在正處心積慮的要對付你們樣備詔,文的武的都來,為達目的,不惜手段,如果在沒有外力的情況下,完全佔領也未必不是真事。」李瑛又將自己的分析說了一下,好讓訶莫佳有一定的危患意識。

    「這如何是好?」訶莫佳再怎麼有主意,畢竟只是女流,應對許多事情的心理素質不是太好,她又是一點就透了的人,自然知道樣備詔處境堪憂。

    「很簡單,姑娘只需要這樣這樣」李瑛湊過身去,開始面授機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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