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籌備建校
李瑛想要辦軍事院校是有原因的,現在的大唐看似強盛,但凡事總是物極必反,泰及否來,別人不知道,可是從後世穿越而來的李瑛卻知道,二十年後的一聲「安史之亂」,就為日薄西山的李唐王朝敲響了喪鐘。
實力,始終是一個國家強盛與否的關鍵,雖然從後世的觀點來看經濟、文化、軍事等等各領域的繁榮才算是強國的表現,但是在冷兵器時代的唐朝來看的話,只要軍事一項強盛就可以了。
中原地大物博,貿易自古繁榮,擁有著陸上絲綢之路和海上絲綢之路兩大經濟命脈,自秦漢起,對外貿易就佔據了古代中國貿易的一大份額,這也是當今朝廷對安西四鎮那個鳥都不願意拉屎的地方那麼看重的原因了。
所以只要大唐的軍事力量強盛,那麼周圍四夷定然懼伏,與大唐也可相安無事,若是中原武力低微,那麼就是經濟發展的再好也沒有作用。前朝這樣的事例還不怎麼突出,不過李瑛卻是知道剛剛出現資本主義萌芽的宋、明兩朝,雖然經濟發展到了封建社會的最頂峰,奈何軍事力量薄弱,最後卻被兩個來自北方草原的蠻夷部落滅國,整個社會經濟倒退,由此可見冷兵器時代國力第一要素就是軍事力量的強盛。
軍事強則國強,軍事勝則萬事勝,沒有田地,我們可以打下來,沒有勞動力我們可以俘虜過來,拳頭硬才是真道理。
兼且大唐的北方從來就沒有消停過,突厥、契丹、回紇等部落先後割據稱雄,雖然表面上他們還是臣屬於大唐,但那也只是僅僅局限於表面而已。除了必要的貿易,他們不願意與大唐表現出一點關聯出來,幾大部落的首領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向朝廷納歲貢了,每年給的理由都是部落欠收,路途不靖等原因,更有甚者會喬裝成土匪搶劫中原的百姓或者往來貿易的車隊。當今皇上雖然對此也深為不滿,不過幾大部落的軍事力量也不容小覷,逼得太急了會不會狗急跳牆是個問題,總算他們不敢公開聲稱造反,總不能自己將他們逼上了反路,那麻煩可就大了,所以皇上也只好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更何況西邊的青藏高原上正崛起著一個大國吐蕃,這可是堂堂正正的國家,其實力不是區區一個草原部落能比擬的,其軍事力量之強盛幾可直追當年全盛時期的突厥部落。而且自從開元初年開始,他們就與西域超級大國大食互通聲氣,並且於開元二年佔據了碎葉鎮,此後大唐與吐蕃雙方曾在碎葉展開了幾場拉鋸式的爭奪,奈何大唐軍深入西域、遠離本土,與能及時補充兵援的吐蕃大軍一比優勢全無,無奈之下,只得撤軍。
自此,安西四鎮便只有三鎮在大唐手中,由於這四鎮關係密切,牽一髮而動全身,所以對西域其它地帶的經營大唐也只能暫時放棄了。
而籌備建立軍校是在短時期內提高軍隊戰力的一個辦法了,君看看北伐戰爭中黃埔軍校的那些學生和抗日八年、內戰三年的表現就知道了,軍校出來的學生就是不一樣,甚至有學生比老師更厲害的。
只是,這籌備軍校的軍錢糧餉這些東西就不知道怎麼安排好了,李瑛雖然也有些私房積蓄,不過那些與這些比起來只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一所軍校有多少名學生,每名學生的所需的費用又是多少,還有辦學場地的費用,這些雖然李瑛猜不出來具體數字,但是這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
現今國家雖然看起來四海承平,不過家大開銷也多,每年光是官員俸祿、軍隊糧餉、修橋修路什麼的各項開支,國庫就已經有點力不從心了。
皇帝也不一定會支持李瑛的這個舉動,更別提要銀子來辦事了,除非,這個錢可以不由他來出,那麼,李瑛或許還有開辦軍校的可能。
想到這裡,李瑛有點陷入了困境,他坐在椅子上又開始閉目沉思,到底有哪個人能夠為我李瑛提供這麼大的幫助呢?
只恨自己認識的不是些王孫公子就是紈褲子弟,這些人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可是對於如何理財賺錢就一竅不通了,所以這些人身份高貴是高貴,不過家底也就一般,身份再高也是當不了錢花的。要不然的話,豈不是皇帝買東西不要錢了?
快到正午了,國子監裡響起了「咚咚」的鐘聲,那些正在批卷閱卷的大小官吏們,一個個趕忙直起身來,揉胳膊的揉胳膊,敲大腿的敲大腿,伸懶腰的伸懶腰,撲騰一番完畢以後,紛紛向國子監的後院走去。
鐘聲響是古代王公大臣家吃飯時召集的號令,昨日國子監大考提供飯食,李瑛也用了這個古老而奏效的辦法。
吃飯?嗯?!李瑛猛然睜開眼睛,一個高就躥了起來,把個旁邊侍候的富果兒嚇得一呆,趕忙低聲問道:「太子殿下?您可是要進膳?」
「進什麼膳?小王要出去走走,御林軍繼續站崗,輪流當值!」
「是!」四下了響起了回音,李瑛佈置在這裡的御林軍怕不下百人,對付這些閱卷官員們綽綽有餘了。
李瑛滿意的點了點頭,對富果兒說道:「富果兒,備馬,小王要去朱雀大街。」
明月樓裡,王縉和薛繡兩人正坐在二樓的雅座之中小酌,薛繡把玩著酒杯沒喝,而王縉則是一口一口喝著悶酒。
「哎呀!別轉了,你這杯子轉得我頭怪暈的。」王縉略有些醉意,大著舌頭向薛繡說道。
薛繡一皺眉頭,剛想訓斥他幾句,卻轉念一想王縉如今也算是太子爺手下的人,與自己也算是一條線上的,又是喝多了酒,就不與他一般計較了。
於是薛繡放下手中的酒杯,伸手拍了拍王縉的肩膀說道:「兄弟,看開些,有什麼好難過的。來,跟薛某人說說,只要你說怎麼辦?咱就怎麼辦?」
「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你不要告訴別人!」王縉一本正經的說道。
「好,我保證不說。」薛繡也很好奇,這哥們為了什麼事情喝悶酒,莫不是為了女人?這事哥在行呀,這長安城的溫柔鄉,哥最清楚了。
「我參加了昨天的科舉考試!」王縉一字一頓的說道。
「參加就參加了吧,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薛繡說道,雖然你一個太子侍讀還混到未登科的士子們一起去參加考試頗有些無聊,但是也不是不可以的。
「可是我昨天光圖一時之快了,在文章裡抨擊了當今的一些作法,你說,會不會有事?有事會不會牽連到我大哥?」
「這……」薛繡一時語塞,這話誰也不敢說滿呀,無人追究就萬事大吉,有人詰問就難逃罪責,最起碼也是誹謗當今。
就在這時,二人聽到樓下明月的聲音響了起來:「啊!原來是李公子?您有日子沒來了,薛公子和王二公子也來了,要不要讓人帶您上去?」
接著就是薛、王二人都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也好,我先去見見他們,然後……」李瑛壓低了聲音向明月說了幾句耳語,二人沒聽清楚,想來是悄悄話吧,莫非太子來此另有要事?
只聽明月也用低低的聲音說道:「那麼,奴家就等候公子大駕了。」
「請!」
「請!」
只聽李瑛「登登登」的走上樓了,大笑著向薛、王二人走來說道:「哎呀!還是你們自在呀,竟然偷偷躲到此處喝酒,來,每人自罰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