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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大唐太子 第二十九章 促膝夜談 文 / 黑火藥之木炭

    第二十九章促膝夜談

    聽李范這麼一說,李瑛有點不好意思了,羞赧的撓撓頭說道:「今天是一位幼時同窗,就是平陽郡公府的薛繡,王叔聽說過他吧,他說認識了幾位有名的才子,想引薦給我認識一下。」

    李范一聽,不禁色變,問道:「那你是以當今太子的身份出去的?哎呀,你怎麼這麼莽撞,平陽郡公府上的那小子我知道,一直是在朱雀大街上混吃喝的一個小無賴,和一群同樣游手好閒的勳臣後代們號稱公子軍,在朱雀大街上是整得雞飛狗跳,惹下了不少事端。要不是個個背後有勢力通天的家族撐腰,早讓京兆尹派人給當流氓抓起來了,你怎麼會和這種人混在一起?再說了,你身為國之儲君,怎麼出宮連個侍衛都不帶呢?你說要是有什麼閃失,誰能擔待得起呀!」

    聽著岐王的一通訓,李瑛雖然知道岐王並不瞭解情況,有的地方錯怪了自己,但是心裡還是曖乎乎的,因為他知道,這是身為一位叔叔對侄兒的親切的關懷,這種關懷是發自內心的,並不是因為他是太子為了討好他而激發出來的。

    李瑛開始低著頭不做聲,聽李范說完之後,抬起頭來笑了笑說道:「好了,王叔,你看我這不是好好地過來了嗎?再說了,我也沒說我是太子,我跟他們說是太子的同學,替太子考察人才的,他們這才拚命的討好我,你看我酒喝多了,皇宮現在也開始宵禁了,宮門一落鎖,我根本就進不去,所以只好上你這來了。」

    「那還能稍微強一點,對了,你今晚不回去,明天你父皇不就知道了嗎?」

    「沒事,父皇和惠妃娘娘擺駕去華清池洗溫泉去了,不到明日中午也回不來,我明天一早就偷偷地溜回去,應該是沒人知道。」李瑛志得意滿地說道。

    「看把你得意的。」岐王也笑了聲,畢竟,聽完李瑛的敘說他知道事情的性質不怎麼嚴重,頂多就是以後皇上知道了會訓他們一頓罷了,不會有什麼再大的問題了。

    「哎,對了,瑛兒,那幾人你看怎麼樣?可堪造就,若果真是人才,你我就是送他個出身也無妨呀。」李范突然想起了李瑛去喝酒的目的,趕忙問了一聲。

    「嗯,還行吧,是兄弟兩人,哥哥叫王維,弟弟叫王縉,河東人氏。王維音律極佳,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是樣樣精通,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弟弟王縉雖然文采比不上其兄長,但是為人沉穩,學識淵博,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哦?」岐王半信半疑,「當真有如此人才?」

    「那當然了,王維的詩作極有名氣,說不定王叔也曾聽說過呢。」李瑛想當然地說道。

    「是嗎?」李范顯然也來了興致,說道:「他都作了些什麼詩?你可記得?」

    「有五言絕句《紅豆》,詩曰: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採擷,此物最相思!還有七言絕句《謂城曲》,詩曰:渭城朝雨浥清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李瑛將自己熟知的這兩首王維的詩歌背給李范聽了。

    李范聽後大為讚賞說道:「這就是他寫的詩?」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李范笑著說:「不錯,意境深遠,尤其是後一首,寫詩如繪畫一般,若果真是他所寫那確實是個人才。不過,瑛兒,你看人也不能唯詩才是論,因為會寫詩和會做官完全是兩碼事。」

    看到李瑛不服的表情李范笑道:「你不信呀?遠的楊雄之流的就不說了。就在本朝,乾封年間的王勃你總聽說過吧,寫《滕王閣序》的那個,文采是夠高吧,但是有點恃才傲物,因為一句戲言,挑起諸王之間爭鬥,結果為高宗皇帝所不喜,終生不得重用,所以說一個人的才華有多方面地,會寫詩與會做官並無直接關係。」

    李范這麼一分析,李瑛覺得還真的好像就是那麼回事,好像記憶中歷史上的王維還做過安祿山政權的偽官,雖說後來皇帝沒有將他處死,但是地位也大不如前了。這是對節氣要求不高的唐朝,要是在理學發展起來以後的宋、明時期,王維非得以死謝罪不可。但是通過這麼件事也從側面反映了王維的氣節確實不高,而同時代的顏杲卿就比他要有骨氣得多,怒罵安賊而死。

    但是人盡其用,不能因為王維以後會犯錯就不用他吧,再說了,人,不到最危急的時候看不出他的本質是怎樣的,有的大人物,平時正氣凜然,可事到臨頭卻畏首畏尾,甚至做出離經叛道,人神共憤的事情。而有的小人物,雖然其貌不揚,從頭到尾都是很平凡的人,卻能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成為真正的英雄。

    見李瑛在沉思,李范也沒有打擾,以為他在考慮如何處理王維的安置的問題,也就沒有打擾他,拿起杯茶,吹了吹熱氣,用杯蓋拂了拂,再這麼就著喝。

    李瑛看到他這麼拂水喝茶,不禁想了起來,說道:「王叔,人嘛,咱們可以因類而用,比如說如果諫官的位置有空缺,那麼就需要一個正直的人,哪怕他略帶古板也無妨,但是不能用圓滑世故之人,那樣他就發揮不了諫官的責任了,但是那樣的人如果做外交司禮官又得心應手。所以,真正值得商榷的是咱們這些居上位者,如何使用好手下的每一個人,使他們真正的做到人盡其才,物盡其用。比如,一位將軍之才,你卻讓他拿筆,那不是難為人嘛,反之亦然。」

    對於人才的看法,李瑛能有這麼多的見解,李范做為叔叔的自然也很高興,皇兄的幾個侄兒之中,他與李瑛的關係最為要好,這並不光是他是太子的關係,而是確實小一輩裡面,只有李瑛最懂事,與他最合得來。

    剛才以為李瑛是因為宮廷政變而來避難的,差點嚇了他一大跳,現在看來純屬杞人憂天,不過,本朝新皇登基時所立太子,後來順利登上皇位的,真正算來只有當今皇上一人(則天皇帝時廢立太子不算,那倆原來是當皇帝的)。看來,皇宮中的這一畝三分地可不是那麼好呆的,裡面的水深的嚇人呀。

    雖然李瑛現在地位很穩固,但是伴君如伴虎呀,自己這個三哥,也早就不是當年俠肝義膽的那個李三郎了,現在的他只是一個標準的大唐帝王。

    自古天家少親情,做皇帝的兒子搞不好還不如做王爺的兒子,王爺的兒子雖然地位沒有那麼顯赫,但是也沒有那麼多的風險,從古到今,沒有哪一個朝代宮廷政變有我大唐發生的頻繁,所以李瑛即使現在身在太子之位,也不可不防呀,尤其是後宮武惠妃一支坐大,這個女人野心勃勃,拉籠了不少朝臣為她加油助威,要不是她自己那三個兒子與李瑛差的太多,皇帝會不會換太子的人選就不好說了。

    不行!自己必需提醒一下自己的這個侄兒,如果他今後在朝爭中吃了暗虧,那麼自己終生都會不安的,雖然與太子走得近一些會得罪武惠妃,但是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但是話應該怎麼說呢,如果說的太直白了反而不好,那麼到底怎麼說呢?要既不露骨地說那麼清楚,還要李瑛能聽懂,嗯,有了,李范決定講一個故事,一個全新的故事,其實在李范的心中,那故事有我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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