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施主有所不知,總裁慈母,為求兒媳,千里尋媳;臥病不起,此媳不得,意欲絕食而亡之;難能可貴,何為所求;汝為何求,仁至義盡,難以得之。」
「大師怎知。」
「小施主有所疑,令姐親口所言。總裁名門望族,才華超眾,品貌端正;請問小施主此等好事,為何不允」
「大師,弟子有諸多難言之隱,不便明說。」
「阿彌陀佛,多餘之想,勿需憂慮;做人之根本切棄之。」
「大師言之有理,弟子會多加深慮。」
「小施主,今日勿需作為,好好思過。」
「謝大師,弟子已明。」
「小施主,大師有一事相求。」
「大師請說。」
「小施主,下午,驅車陪我去銀行,給悟心她們把錢弄到各自賬號,明天她們便可各自回家。」
「大師,悟心她們有望了。」
「小施主,你就不想想自己,你跟她們可是天壤之別,你知道總裁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大師,總裁怎麼做,弟子不想知道。」
「小施主,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也許過了今晚你會明白;細細思量,多多益人。」
下午,谷振輝又去見媽媽,去庵院拜訪的情況老秀芹肯定要問的。
「今天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收穫?」
「今天見到了住持大師。」
「她有沒有說什麼?」
「她願意幫我說說,我捐款要她把在庵內不願出家的閒散人員遣回,並捐了錢給庵院。」
「這做得不錯,至少讓影欣知道,她們是有困難才來庵院避難,並非是來出家的;在心理上打擊一下她,這容易讓她聯想到自己。」
「也有孤立她的作用。」
「大師有沒有給你支招什麼的。」
「住持大師是出家人,凡俗之事不會介入。」
「總得提個醒什麼的。」
「說了句,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有這句就夠了,難道你還不明白。」
「我們千里迢迢而來,不正在拿出我們的誠心。」
「真是糊塗,這正是影欣考驗你的時候。」
「那你說,我還要怎麼做,只要對欣欣起到作用,我一定照辦。」
「其實很簡單,你也做得到。」
「怎麼做?」
「你明天過去庵院後,跪也得把她跪出來,就不信欣欣真是鐵打的心。」
「這怎麼行,怎麼說,也是一個大公司的總裁,這麼做,我還怎麼做人。」
「總裁又怎麼樣,真把自己還當回事;在愛情面前沒有貴賤之分,說大點,古代皇帝為了女人,可以連江山都不要;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跪一下,你失去了什麼?」
「要是跪了,欣欣還是不買賬,豈不是白丟了。」
「不會,只要你做了,相信會感動欣欣。」
「這可難說。」
「這有什麼難說,這樣都感動不了她,一點也不識好歹,這種媳婦不要也罷,要來也沒什麼意義。」
「也不是這麼說,人的思想要轉彎總有一個過程。」
谷振輝見媽媽說得這麼堅決,怕媽媽真對影欣失去信心,反過來解釋說。
「你要過程也可以,明天跪一次試試,真不成,我無話可說,任由你自己去發展,我也懶得理了。」
一直在旁邊默默無語的影萱,聽到這些對話,暗暗焦急。
她知道奶奶的忍耐已到了極點。
這次影欣要是再不出來,奶奶的意思已很明顯,意思影欣再也不要回谷家,自己已做到仁至義盡。
可自己又沒辦法怎麼做,一切就看明天的事態發展。
「真要這麼做,我會考慮。」
「那明天就看你了。」
晚上,谷振輝和影欣幾個一起吃過飯後,各自回到了房間。
谷振輝真有些難了,這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跪了怕影欣還是不出來。
不跪又拿不出誠心,難道影欣真在考驗自己。
谷振輝感到事態的嚴重。
心中怨影欣又拒絕一切信息。
谷振輝突然好想有機會跟影欣說話,當手無意中觸到手機時,他拿起手機說:「對了,小丫頭,別怪我沒提醒過你,我現在給你發條短信,你不開機,沒看到就別怪我。」
他寫了條短信說:「小丫頭,明天捨著臉皮給你下跪,再不出來我們就全玩完,別怪我沒先提醒。」
谷振輝把這短信作了自動發送,一氣之下,連發了十多次。
雖然是簡單的一句話,卻令影欣有得想,就看影欣能不能看到。
古影萱躺在酒店也想開了,她覺得不管影欣能不能收到短信,也要抱著試試看,給影欣發條警示的短信。
她寫的短信說:「現在是火燒眉毛的時刻,奶奶氣得為你生病,甚至要為你絕食,已是仁至義盡;明天叔叔會真誠地給你下跪,你要是一點不在乎叔叔,就再也不要回谷家,好好地在尼姑庵呆一輩子,永遠也不要出來。」
影萱把短信也作了自動發送,也發了好幾次。
影萱的話,的確具有殺傷力,影欣能看到,應該會有效力。
影欣的這一天一直沉浸在住持大師的話語中。
心情是沒一刻能平靜。
也是在靜得可怕的晚上,躺在床上,認真地在思考。
在心中反覆地問自己,自己究竟在幹什麼。
為什麼要眾叛親離地跑到這庵院。
為什麼要中斷一切信息,連自己的親朋好友都要排斥。
為什麼要這麼孤立自己。
仔細想來,並沒有人得罪自己。
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
反放來想,自己只不過是在守著一份執著,難道執著也有錯。
古影欣突然感到很無助。
感到自己像只受傷的,孤立無助的小鳥。
渴望能有人向自己伸出援助之手。
渴望能有人跟自己說說心裡話。
她想起了幾天沒開的手機,是不是該開下,聽聽親人的關懷和心聲。
影欣拿起手機,把手機按在開機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