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雅芳在探視室見到老李和付英,嘴角上揚起了微笑,並點頭示意。
她示意她們兩個坐下,並叫拿起電話的老李改開免提,然後直接說:「老李,離婚材料帶來了沒有。」
「什麼材料,沒有。」
「辛虧我有準備,要他們給我弄了份,我已簽了字,等下他們會給你。」
「你不必這樣,我跟嘉樂他們核計過,你最多三年左右可以出來。三年很容易過的,我們依舊是夫妻。」
「不行,我耽誤你太久,不能再拖累你們,我對不起你們。付英妹,老李以後就交給你,你們才是天生一對。要不是我從中作梗,老李早是你丈夫,也許你們都有孩子了。」
「雅芳姐,你千萬別這麼說,也許是我跟老李無緣。你們已成事實,你現在又是這種處境,你不能讓我們做不仁不義,落井下石的事。」
「付英妹,我知道你人好,不但不怪我,反而還幫助我,體貼我。你太讓我感動,要不是你,嘉樂走不出陰影,不會來看我、認我。老李也是個心地善良的人,你們一定會好好在一起相守到老。我身邊一大堆的好人,是我不懂得珍惜。至於我,你不用考慮,大忠也是個忠厚老實的好丈夫,我愧對他;要是我出去了,她不會嫌棄我,我也願意伴他到老,這樣對大家都好。現在我想通了很多,其實平淡是真,是幸福。我所謂的自私、追求、貪婪,都是神馬的浮雲。付英妹,老李本該是你的,這事不但成全了老李,也成全了我和大忠,求你一定要答應我,好嗎?。」
付英被杜雅芳說得內心很矛盾,沒有說話,默默地望著杜雅芳。
她覺得杜雅芳,像換了個人似的,人來了個360°急轉彎,整個人脫胎換骨。
她被杜雅芳的變化感動。
杜雅芳見付英不說話,知道她也很難為情,她接著說:「付英妹,你不直接說沒關係,沉默就代表你回答了。我為你們加油,提前祝福你們,祝你們早生貴子;等我出來的時候,能聽到你們的孩子,叫我叫大姨,可別讓我失望。」
杜雅芳停了一下繼續說:「老李,你一定要好好待付英妹,她是個難得的好女子。還有,曉菲的學費零用,存在家裡那個壁櫃裡面的一張銀行卡裡。」
「要不我回去後,拿給大忠。」
「也可以,你們回去後,叫大忠他們有時間來看我一次。」
「好的,這次他們怎沒有催你。」
「我申請了探視加時。」
「怪不得。」
「好啦,我要進去了,希望早一點等到你們好消息。」
「雅芳姐,你在裡面要多保重,希望你早日出來。」
「付英妹妹,記住我說的話,不要猶豫,不然我出來會跟你沒完。」杜雅芳笑著說。
「雅芳姐,今天能看見你笑,我真的很開心。」
「哭也過,笑也過,你也不想我哭是吧,你們也知道,我不是個輕易掉眼淚的人。好啦,時間到了,你們都別忘了我說的話。」
杜雅芳起身向她們揮了揮手進去了。
回去時,在出監獄門口辦理手續時,老李拿到了杜雅芳手簽的離婚協議。
這更令在一台豪車裡的孤男寡女,還沒交過心的人,一點不自在,不好意思。
一起默默地吃過中飯後,在回去的路上,付英不好意思開口說什麼,作為男的老李先來打破僵局,問付英說:「你…你對這事,有沒有什麼想法。」
「你有沒有什麼想法。」付英反問說。
「我有被綁定的感覺,只有往前,不能後退。」
「不明白。」
「就是說,恭敬不如從命。」
「這麼說,你是被逼的。」付英給老李將一軍說後,別過臉,嘴角上揚起了微笑。
「不是那意思,我是怕你有想法。」老李忙解釋說。
「我…什麼也沒想,順其自然。」
這樣的回答,老李心裡已樂開。
「那我們就自然地辦了。」
見付英不回話,老李繼續說:「那我們還要不要辦一場婚禮。」
「你喜歡做新郎,還是嫌我沒丟夠,再來一次。」
「不是,辦,又有過一次,隨便又太委屈你,我想一切聽你的。」
「我只想過平靜的生活。」
「不用擔心,沒人來搗亂了。」
「可不一定,身在牢裡,心可以跳出來;還有兩個小的不可以不考慮她們的感受。」
「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幸虧你提醒,該考慮下她們的感受。」
付英沒說話,神情顯得深情。
老李繼續說:「一切從簡,辦個證就可以了。」
回到縣城,老李和付英先回到了別墅。
老秀芹見她們雙雙歸來,對她們的事來了興趣,問她們說:「今天見了雅芳,她怎麼說。」
「她計劃得倒是很圓滿。」付英坐在沙發上說。
「是啊,她把簽好字的離婚協議已給了我。」老李也坐在沙發的另一頭說。
「雅芳終於醒悟,這樣做就對了,對大家都好。」
「不過這事得要考慮嘉樂和曉菲的感受。」老李說
「她們應該沒異議,這樣可以成全大忠,再說你們本該是夫妻。」
「杜雅芳要大忠她們去看她,先等她們見見。」
「也好,禮拜天叫嘉樂、大忠和曉菲,叫陳飛陪她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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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再次在監獄團聚。
杜雅芳示意嘉樂開了電話免提後說:「嘉樂,這次是你開車來的。」
「陳飛叔叔也來了,我已有駕照。」
「車也會開了,加油,你們讀書都要努力,爭取考個好大學,爸爸媽媽將來還要指望你們。我已協議跟老李離婚。」
「媽媽,是李叔要跟你離婚。」曉菲忙說。
「不是,他不同意,是我要求的。前面是我拆了付英和老李的婚姻,我想還原、成全她們的,也想成全自己。」
「媽媽,你意思是,以後想跟爸爸在一起。」曉菲激動地說。
「我是想把自己破了的家再圓起來。大忠,我自作主張,你會嫌棄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