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琴再撥通了一次電話,嘉樂的手機在房間裡面響個不停,卻沒人接。
她試著搖了搖門把手,可打不開。
詩琴著急了,擔心嘉樂會不會在房間已昏迷。
也在怪自己輕易地把醉酒的嘉樂一個人丟在房間。
情急中,她撥通了影萱的電話。
「萱萱,嘉樂可能在房間昏倒了,我打了他好久的電話,都沒接。」
影萱知道詩琴與嘉樂走得想急急詩琴,也想套套她的話,故意說:「是嗎,是不是你上午陪他喝酒喝醉了?」
「我沒喝,我去時,他把兩瓶酒已喝完。」
「那你為什麼不陪著她,要是出了事怎麼辦。」影萱將計就計,又嚇了嚇詩琴。
「我……。」
「我什麼我啊,是不是有什麼不好說的。」
影欣已在一邊捂著嘴巴在笑。
當時送嘉樂來醫院時,嘉樂丟在床上的手機沒拿走,走在後面的影欣出去時,把鑰匙拿了出來,並鎖上。
「沒有,是我媽媽打電話給我,說回去有點事。」
「哦……,這樣啊,你不怕嘉樂到時怪你。」
「我…我不知道。」詩琴急得要流淚。
「讓我告訴你,嘉樂是真的發高燒昏迷,現正躺在醫院打點滴,還在昏睡。」
「好你個萱萱,明知故問,故意氣我。」
「沒有啦,我是提醒你,照顧人就要周到一點。」
「我以為他睡一下會沒事,當時走得也匆忙,不然要給你們電話。」
「對啊,她醉了,早應該要告訴我們,不然狀況會好點。」
「好啦,有你們照顧就好了。」
「要不你過來,晚上我還想上晚自習。」
「不啦,我先掛了。」
詩琴怕影萱要求她去,先發制人掛了電話。
嘉樂已在打針,應該沒什麼大礙,詩琴心裡感到有一絲欣慰,但開心不起來是肯定的。
影萱打完與詩琴的電話,影欣說:「我們要不要告訴在琴行的奶奶。」
「還是跟奶奶說說好一點,不然奶奶會怪我們,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她。」
影萱說後,按通了電話說:「奶奶,嘉樂發高燒,在醫院。」
「怎麼會發高燒,昨晚我給他電話時,還好好的。」
「可能是受了風寒,加之喝醉酒。」
「這孩子,我馬上來醫院。」
琴琴知道嘉樂哥哥生病了,吵著要跟奶奶一起去。
蝶飛知道後,叫老公顧青開新買的小車送她們三個人去了醫院。
嘉樂還在昏睡中,燒漸漸也在退。
老秀芹坐在病床邊,心疼地拉著嘉樂的手,望著嘉樂的臉,生出了很多感慨。
嘉樂已長大成人,感覺時光好快。
呆了好一陣,付英說:「萱萱、欣欣,你們回學校啊。」
「媽媽,那你在這裡。」影欣說。
「你打電話,叫陳飛叔叔過來送你們去,乾媽,等下陳飛返回來,你也帶琴琴回琴行,琴琴明天還得去幼兒園。」
「好吧,辛苦你在這裡照顧下嘉樂。」
「奶奶,嘉樂哥哥,怎麼病成這樣。」琴琴繞到老秀芹身邊說。
「嘉樂哥哥,沒注意好自己的身體,所以要打針。」
「他看起來好痛苦的樣子。」
「他心裡有很多痛苦的事,所以很痛苦。」
「是什麼事啊?」
「嘉樂哥哥,突然多了個爸爸媽媽,而媽媽又犯了大錯,所以嘉樂哥哥心裡很難過。」
「大人也犯錯,我以為只有我們小朋友犯錯。」
「不小心犯的。」
「乾媽,跟琴琴說這些幹嘛,她會不懂。」
「我是沒事隨便說說。」
「大姨,我懂啊,奶奶說嘉樂哥哥,多了個爸爸媽媽,那他跟我一樣,也有兩個爸爸,對嗎?」
「對啊,琴琴好聰明哦。」
「這樣嘉樂哥哥好了,多個爸爸喜歡。」
陳飛返來後,老秀芹和琴琴回了琴行。
付英弄來毛巾和熱水給嘉樂擦臉、敷額頭,想讓嘉樂舒服點,早點醒過來。
誇大點說,這效果比藥水還管用。
不一會,嘉樂竟醒過來。
「阿姨,我怎麼在醫院,我得去學校。」
「下午你發燒到40°,是萱萱兩個把你送來醫院的。」
「謝謝你們,讓你們操心了。」
「傻孩子,千萬別說見外話。你口渴吧,我倒水給你喝。」
「好吧,阿姨,能認識你們真好。」
「你也好啊,不是說,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付英倒了水給嘉樂喝後,坐在病床邊與嘉樂開始親切地交談。
「阿姨,想必你知道了我的身世。」
「嘉樂,我覺得身世不重要,你應該要放開這點,別把事實看得那麼悲觀,凡事要往好處想。任何事有利有弊,有失有得,你說你是選擇利還是弊。就依你身世來說,自私一點或者反過來說,你是幸運兒,你是得利者,是因禍得福。想想看看,誰有你這麼幸運,剛成年就擁有豪車,要什麼有什麼。」
「現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心中有疙瘩,就是覺得這些受之有愧,認為是谷家給自己的恩賜。」
「谷家真是沒看走眼,怪不得把你當親生,遲遲不願說破真相。你有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之心,你是太善良,才有這些想法,這點,你太像你爸爸。」
「可是我爸媽拋棄我,這是不爭的事實。」
「可憐天下父母心,希望你能理解,她們可能是到了山窮水盡,無能為力的地步。你應該知道你爸怎麼會狠心拋棄你。」
「肯定是我媽。」
「這事她們是有錯,但因為錯,歪打正著,這樣想就一通百通。再說,她們畢竟是你的親生父母,勿需耿耿於懷。」
「阿姨,萱萱兩個有你這樣的好媽媽,真為她們開心。要是我媽有你一半好,就好了。」嘉樂歎了口氣說。
「我也沒什麼啊。」
「你剛才的一番話,令我開朗了很多,你也讀過不少書吧。」
「老高中生一個,很普通的一個母親,也沒什麼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