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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鮮血的滋味不錯,龍煞貪婪的吸食著童菀天的血液,他身上籠罩的殺氣得到血液的滋養後反而漸漸淡了。
身體深處,不知從那裡傳來的一股逆反的壓力,在不斷的告誡他停止,停止。
可是,為什麼要停止呢?
他喜歡血液的滋味,人類的鮮血就像是澆灌魔心最好的液體,就算身下這個女子神似童菀天又如何,他可以毫不猶豫的殺死這個女子,同樣可以殺死童菀天,斷絕那些不該有的命運牽絆。
龍煞對身下這個漸漸脫力的人類玩物很滿意。
他貪戀童菀天身體的氣息,但童菀天的執拗與冷漠讓他憤怒,那日的憤怒幾乎讓他殺了童菀天,但最終沒能下手。
但這個人類就不同了,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將來自童菀天的憤怒完全發洩出去。
可是,為什麼人類血液的滋味這麼相像?
雖然這個人類長著與童菀天不同的容貌,神韻卻非常相似,現在連血液都一般無二的美味。
……好像那裡不太對勁?
雖然覺得不對勁,龍煞卻沒有停止的打算。
不過是個人類玩物而已。
況且,他喜歡這個血液的味道,他希望自己能對這個味道上癮,那樣的話,他就可以毫不猶豫的咬斷童菀天的脖子,將她徹底粉碎。
龍煞暢快的喝了一陣鮮血之後,終於有些意欲未盡的鬆開了嘴。
可惜了,龍煞突然有點遺憾,早點停手的話就好了,那樣的話他或許會留下這個人類玩物的命,慢慢玩賞。
龍煞鬆開牙齒後,伸著舌頭在玩物脖子上舔了舔,四個小小的血洞幾乎已經流不出血了。
他從來沒有仔細欣賞過被他吸食掉血液的人類死後是何摸樣,他只會在人類奄奄一息的時候,吃掉仍在跳動的心臟。
他是個魔,他在童菀天身上表現出來的縱容與仁慈,讓他感到恐慌。
他不會為了一個人類女人,白白毀掉好不容易得見天日的機緣。
鬆開牙齒的龍煞,突然覺得心中一陣空虛,好像丟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這陣空虛感甚至扯的他心痛。
吃掉這個人來的心臟,一瞬間就能辦到的。
可是他竟然有點下不了手,真可笑呢!
一個妖魔居然對人類產生了憐憫之心?
是因為這名女子與童菀天太像了嗎?
僅僅只是想像就下不了手,那換成童菀天本人呢?龍煞不喜歡這份優柔寡斷,她極力的克制著情感深陷。
為了徹底粉碎這點剛剛萌生的念頭,龍煞的手慢慢滑向女子的心口。
玩意的在她尚有些餘溫的胸部捏了兩把,那裡面的心跳已經快要停止了。
只要穿透皮肉,就能輕而易舉的像摘一枚成熟的果子似的摘下心臟。
可是,龍煞突然一陣心慌,手指穿透皮肉的一瞬,下意識掰起女子因無力歪向一邊被髮絲鋪滿的臉。
當龍煞破開她的血肉,握住微微跳動的心臟時。
他終於看清了玩物的臉……童菀天?
龍煞腦中轟的一聲炸響,腦中一閃而過的意念告訴他,童菀天被送來的時候被人易了容,吃了掩蓋氣息的丸藥。
他身下雙眼緊閉,死一般沉寂的人兒不是旁人,正是童菀天。
「天兒?……天兒……」龍煞亂了,偽裝出來的強硬在看到童菀天快要死掉時,徹底崩塌了。
他快速的退身出來,將童菀天摟在懷裡。
現在的他根本,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不能死,童菀天不能死……
他發瘋似的快速拿出一枚凝血丹藥,喂童菀天服下,毫不猶豫的切開手腕,讓血液流進童菀天的嘴裡。
其實龍煞知道的,童菀天失血過多,脖子上甚至不用止血都流不出血了,她已經沒救了。
就算沒有失血過多,光是胸膛被他的手穿透的血洞,也足以致她死亡。
童菀天畢竟只是個脆弱的人類啊!
龍煞看到童菀天血肉模糊的胸膛裡,那顆微弱的心臟漸漸失去脈動,好像自己的心也被緊緊揪住一般,一陣頭暈眼花。
……不行,誰也別想拿走童菀天的命。
不行,絕對不行……
這段時間來,龍煞用他的殘酷,好不容易拱起的思想防線,完全禁不住童菀天死亡事實的撞擊。
他著急忙慌的伸手撫上童菀天的心口,試圖用妖力讓傷口癒合。
但無論是妖力還是魔力,想要治癒童菀天身上的傷口,必須在童菀天的身體尚存生機的時候,童菀天自身的生長機能沒有停止,妖力作用下,會刺激童菀天自身的生長再生力。
外傷癒合看著簡單神奇,卻是有規律可循的。
可是現在,童菀天的心跳基本已經停止,她渾身的細胞都在漸漸枯竭,再大的妖力也刺激不到她的再生力。
看著被障眼法影去的,幾天前龍煞留在童菀天身上的傷口全然顯現。
童菀天全身上下竟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
龍煞心中翻滾著濃濃的憤怒,承受著從未有過的痛徹心扉的滋味。
……不過是個人類而已,童菀天死了,就徹底斷了他的惻隱之心。
可是不行,任龍煞如何說服自己,看到童菀天慘白的肌膚上到處墨紅烏青的傷痕,龍煞糾結的矛盾的幾乎爆掉的神智依然無法放棄對童菀天的執念。
想到她真的會死掉。
龍煞想也不想便伸手抓了已死的黃衣女子,果斷的破腹拿出黃衣女子尚未散去的元丹,送進童菀天的嘴裡。
用妖力誘導著元丹慢慢流轉入童菀天的身體深處,慢慢將元丹碎解散進童菀天身體百髓。
趁著元丹入體與童菀天的身體融合的一瞬,龍煞快速的使用法力幫童菀天治癒渾身上下的傷口。
白皙的肌膚漸漸恢復了原狀,雖然毫無血色,慘白異常。
但龍煞知道,童菀天的命算是暫時保住了。
只是畢竟千年成形的妖物,元丹並不是一個區區人類能承載的了的,何況童菀天心脈枯竭,血液盡失。
就算有千年妖的元丹化入體內,也只能暫時吊住童菀天的性命,能不能醒過來,或者什麼時候醒過來根本不得而知。
做完這一切,龍煞突然捧起童菀天像是沉睡過去的臉,像是捧著世間珍寶似的緊緊摟著童菀天,細密的親吻著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
雖然龍煞絕對不會承認,但他細緻的動作下,身上的殺氣正在漸漸減弱。
他的眼中甚至存著幾分痛苦的顏色,連面容好像都憔悴了幾分。
只是這所有的情緒,龍煞都刻意的忽略掉。
他無法忍受,無法忍受童菀天死掉,不管以後發生怎樣的變故,他也不想白白錯失了童菀天的性命。
是啊!
他是個魔,不需要有憐憫之心,也不需要對任何人表現出憐惜或是不忍。
只是再如何掩飾,也無法忽略童菀天的生命幾乎被他摧毀的事實。
童菀天在他靠近的時候總是表現的很乖順,但龍煞知道她心底在反抗,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堅持,倔強的那怕魚死網破、那怕身體被撕碎,也從來沒有真正的屈從過。
可是這一刻,她是那麼安靜,安靜的龍煞心疼。
龍煞將童菀天輕輕的放在床上,蓋好被子,隨手一揮滿室的狼藉不在,留下的只有童菀天沉靜的睡容。
他不會看著童菀天死掉的,他可以帶童菀天闖入仙界,盜取醒魂神藥。或者去冥界更改童菀天的生死命數。再不濟還能去魔界開啟鎖魂決。或許還能在妖界替她的靈魂找到一個更好的宿體……
總之,龍煞不想讓童菀天死,她就不能死。
為今之計該立馬權衡利弊,盡快救活童菀天才對,可龍煞雖然憤怒卻沒忘了童菀天變成這番模樣的原因。
他不打算放過設計童菀天送死的部下,那是在藐視王的職權,忤逆王的意願,設計玩弄王的大逆行徑。
龍煞愛憐的吻了吻童菀天的眉心,恨絕轉身時,渾身透出來的殺氣像狂風暴雨一般快速飆升。
是後宮裡的那些女子在搗鬼吧!
是他還不夠殘忍吧!也該宣示宣示蛇王該有的恨絕了。
龍煞大步沉穩的走出畢玄殿,走出殿門的時候,他的嘴角漸漸浮現出一抹暴虐的笑意。
他似乎忘記告訴全宮上下,童菀天是他龍煞的人了。
他早該告訴全宮上下,發出禁令,讓所有妖都知道童菀天是他的人,敢動童菀天,就必須付出死的代價。
龍煞飛昇而起,怒氣拂動著滿頭銀白的髮絲,髮絲與他滿身的輕柔的衣料一起,狂亂飛舞。
他銀色的頭髮像無數細小的蛇,像被禁錮的妖魔試圖掙脫束縛一般,在飛舞中漸漸褪去華光,變成如墨般漆黑。
連他墨紅色的瞳仁都變成了如磐石般的混黑。
他龐大的氣勢將整個蛇王宮眾妖都攪了出來。
獵影與影衛們散落在蛇王宮各處,均單膝跪地,像死侍一樣,對王宮震盪的環境不加理會。
而那些後宮裡的女子們,一個個驚慌的跑出宮苑。
被龍煞巨大的氣勢攪動著,像被風吹落的樹葉,順著他身上的怒氣攪動,漸漸化成一片血色在怒氣中淡化不見。
女子們根本連尖叫的機會都沒有,不消片刻的工夫,整個蛇王宮上下,所有女子都被化入龍煞的氣勢當中。
滅了滿宮數十女子,好歹多半都是千年不等的妖物,龍煞一下子吸納太多精魂元丹,一時間髮色忽明忽暗,足足調息了一個時辰才恢復過來。
「獵影,本王有事外出,給本王守好蛇王宮。」
龍煞一句話畢,氣勢洶洶的轉身進了畢玄殿,思量再三,似乎冥界是最容易下手的地方,童菀天是人類,一旦身死就會歸到冥界管控,如果他不讓童菀天死,冥王休想扣下童菀天的命。
哼,大不了大鬧冥界,打到冥王不敢反對為止。
一陣風似的龍煞轉瞬就抱著童菀天失去了蹤影。
而獵影緩緩站起,眉頭越皺越深,他沒想到那些愚蠢的女子會對童菀天下手。
不過有什麼關係呢?獵影追隨銀午數千年,他只效忠於銀午。
本來關乎到童菀天的生死,獵影該加以阻止的,畢竟在獵影看來想要銀午甦醒,就只能靠童菀天。
解鈴還須繫鈴人!
如果是童菀天遇到危險,面臨生死,獵影覺得就算銀午的神識再如何微弱也會因童菀天的狀況有甦醒的可能。
所以獵影暗下幫助童菀天,在遇到大難之前盡量保全她不至於讓她悄無聲息的死掉。
就在剛剛,童菀天幾乎死在龍煞手下,這種難道的機會,該是銀午甦醒最大的契機的。
可惜,龍煞的憤怒使他幾乎摧毀整個蛇王宮,嗜血的殺戮下,魔心大增,銀午就是有意識,也無法在如此大的氣勢下衝破束縛壓制龍煞的。
銀午沒能醒過來,獵影雖覺遺憾,但也沒什麼奇怪的,畢竟近段時間來,龍煞的殺戮太甚,助長的魔性一時間衝破不了也是很自然的事。
只是獵影沒想到這個龍煞居然對童菀天也是如此的在意。
因為童菀天幾乎被那些女人害死,所以毫無憐惜的殺掉所有試圖害死童菀天的人?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獵影效忠的是蛇王銀午,而龍煞雖然是銀午的魔性所生,卻也是銀午的一部分情緒產物,如果兩者合二為一呢?
如果銀午能同化掉這股魔性,掌控身體及龍煞呢?
獵影隱隱的有些期待,那樣的蛇王即使問鼎妖王之位也極有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