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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十四章 捨我其誰 文 / 空空的水杯

    第三十四章捨我其誰

    原本聖門為賓客們都準備了客房,但是沒有幾個人選擇住下,都是當晚便離去,別人的地方始終是別人的,就算再怎麼好也不如自己的地方舒服,若水宗同樣如此,除了兩位前來參加婚禮的脈主和其門下的四名弟子留下做一些後續事宜之外,所有人都在當日同燕竹依一同返回。

    登雲花車之上,年輕弟子們都有些不忿,因為在聖門之中若水宗並沒有得到多好的待遇,倒是如同白士風這樣資格老一些的弟子看得開一些,對於聖門的態度他們已經司空見慣了。

    一回到宗門,張雨澤跟霜靈子匯報了此行的大概之後,就迫不及待地離開了宗門,來到化羽城之內,購買了十來株三千年的靈藥,便毫無停留地離去,他並沒有急著回宗門,而是來到一處荒山野嶺。

    此次聖門之行給張雨澤帶來了太多的震撼,除了聖門之中高手如林之外,更甚的是他們一個個看自己的那種倨傲以及不屑的眼神,雖然嘴裡沒有說,可是他心中早就已經滿含怒火。正道第一大派的嘴臉同時給了他更大的危機感。

    申屠信,即使只有一次近距離的接觸,張雨澤也已經感覺到他的強大,就算是紫巧都沒有給過張雨澤這種感覺,要知道紫巧已經是金丹期,這種沉重的壓力讓他無比迫切的希望可以提高自己的實力,尤其是這個申屠信讓他感覺不安,他張雨澤絕對不允許自己像那個煉氣期的弟子一樣,被人踩在腳下,而根本不能反抗。

    有壓力就有動力,不可否認這句話絕對是正確的,申屠信那次古怪的舉動讓張雨澤的心變得忐忑不安,他感覺聖門不僅僅對連夢兒有想法,甚至還對蘇媛有想法。連夢兒他不管,因為跟自己沒關係,可是蘇媛張雨澤已經將她視為己有,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染指,不要說聖門,就算天王老子也絕對不行!

    當然,這需要張雨澤擁有足夠的實力,否則不管他怎麼不允許,最終還是無法擺脫弱者沒有發言權的規則。

    將所有的靈藥丟到寵物空間,九尾是他的一大助力,有了九尾不管做什麼事都會多一個幫手。

    這次張雨澤挑了一處荒山洞窟,此處靈氣稀薄,鮮有修真者通過,也十分隱蔽,荒無人煙,而且草木繁茂,這種地方很適合他修煉木系道術,雖然靈氣稀薄,可重在沒人打擾,不會被人發現。

    白天,張雨澤會召喚出木傀儡,然後用飛花流矢不斷地對著木傀儡攻擊,直到木傀儡再也抗不住,徹底消散為止,到了晚上,他則尋了一處洞窟,將木傀儡召喚而出守在洞窟外,自己練氣打坐。

    靠著充沛的丹藥還有靈石,即使是靈氣稀薄的荒山野嶺,張雨澤修煉的速度也並不慢,當然丹藥的消耗速度也變快了許多。

    區區兩個月之後,張雨澤就將飛花流矢這門道術練得熟練之極,威力也大了不少。

    飛花流矢這門道術隨著熟練度不斷地升高,草木變得比一些下品法器的威力還要大,按照現在張雨澤的肉身強度,可以說已經是築基期修士中的巔峰了,當初在同凌霜兒的對決之時,他就硬生生地扛過一些攻擊餘波,在他身上根本泛不起任何的波瀾。

    在之前被神秘人襲擊的時候,他更是因為猝不及防之下硬生生地被黑衣人的攻擊擊中,雖然因為自己的閃躲和抵抗,減去了大半的威力,可那攻擊卻是實實在在的築基中期修士全力一擊的威力。

    即使減去了大半威力,依舊可以讓一些普通的築基五層的修士受傷。但是張雨澤卻只感覺胸悶而已,當初神秘人看張雨澤的眼神充滿疑惑,很可能就是在疑惑張雨澤受到一擊之後會毫髮無傷。

    這些已經很能說明張雨澤的肉身強度,而木傀儡擁有他肉身強度一半的防禦能力,自然也是非同一般,至少也有一般築基初期修士的肉身強度,而張雨澤全力施展飛花流矢這門道術的情況下,木傀儡最多也只堅持了不到半個時辰,這樣的威力已經足夠讓他感到欣慰了。

    對於道術張雨澤其實並不是最注意的,畢竟木系道術現在不能隨意使用,所以他將更多的心思放到了清虛劍曲之上,這門劍法絕對是極品絕學,僅僅只是第一層的境界就已經讓他的實力大增,若是再提升一層,必然可以將實力再提升一個層次,可是第二層的心境讓他覺得很費勁。

    這兩個月裡,每天晚上他都會去嘗試體悟清虛劍曲第二層的心境,也有了一些心得,他發現劍曲的第二層乃是一種傲氣,不錯,就是一種捨我其誰的傲氣,甚至整個清虛劍曲都是一個基調,便是天下獨我,唯我獨尊。

    清虛劍曲的第一層雖然是一種雲淡風輕的感覺,可在雲淡風輕的本質就是傲視天下,只因為沒有任何東西能夠被自己放在眼裡,所以才會雲淡風輕。

    能夠順利體悟到清虛劍曲的第一層,就說明張雨澤的內心之中有傲氣,也有傲骨,否則他也不會因為聖門弟子不屑的眼神而感到不舒服,可是他體內的驕傲卻被平時的謹慎掩藏了起來,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以後,他就一直提心吊膽,生怕自己行差踏錯,而喪了命,也生怕自己因為囂張而招來橫禍。

    正是因為他的謹慎,反而讓清虛劍曲遲遲不能突破。心境不同修為,不是吃丹藥,花靈石就可以得來的,必須要靠自己去體悟,靠自己去探索。

    張雨澤想到一個辦法,可這條路也不好走,很可能會讓自己喪失本性,甚至還有性命之危,以至於他遲遲不敢有所行動。

    半年之後,張雨澤離開了荒山,因為遲遲無法體悟境界,所以有一些迷茫。也沒有御劍飛行,只是漫無目的走在官道上,也碰上了幾波強盜,全都被他輕易解決,不留一個活口。

    這一日,他來到一處平原,這裡大多都是荒漠,只是偶爾有商隊經過,即使是發現了孤身一人的張雨澤最多只是多看幾眼,都沒有上前詢問,商人們都是自掃門前雪,對於來歷不明的人更是躲之不及,哪還有什麼心思去問長問短。

    忽然前方塵土飛揚,馬蹄陣陣,喊殺聲此起彼伏,正是一隊數百人規模的馬賊正在搶劫商隊,張雨澤只是依舊朝前走著,站在不遠處看著這場單方面的屠殺毫無動作,這裡面只有一個人吸引了他的注意,不是說這人的修為有多高,也不是這人是個絕世美女,反而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粗大漢。

    這大漢應該是世俗界的高手,相當於淬骨後期的修為,使一把大刀被數十個馬賊團團圍住,身上已經滿是傷口。可是這大漢卻絲毫沒有後退,那倔強、倨傲的眼神讓張雨澤感覺到一種心靈的觸動,而這名大漢身後乃是一輛已經沒有馬的馬車。

    「好漢,我張麻子佩服你,只要你將身後馬車裡的人交出來,我們絕對不會為難你。」似乎是因為被這大漢的勇猛所震懾,又似乎是這馬賊的首領有別的目的,反正所有人都住了手,只留下被數百馬賊團團包圍的大漢和那輛馬車。

    只見這大漢忽然哈哈大笑:「交出來?你們這些畜生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話,我岳老大縱橫江湖數十年,名聲在外,要我丟了信用,還不如讓我去死!」

    「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給我上!」馬賊首領似乎被大漢的話激怒了,一道令下,所有的馬賊都開始朝著大漢攻去。

    大漢勇猛異常,一把大刀讓他使得出神入化,每一刀都勢大力沉,必定會奪去幾個馬賊的性命,可馬賊太多,大漢已經漸漸支撐不住,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血流不止。

    「為什麼?都已經傷成這樣了,為什麼還要撐下去,馬車裡的人是你的親人嗎?」

    數百人同時停下了自己的動作,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這聲音彷彿在每個人耳邊響起,所有人都朝著後方看去,只見在風沙之中,一個身著藍衣的青年,正獨自站著。

    馬賊首領雖然看不出這青年人有什麼不凡,可之前那在耳邊響起的聲音卻讓他不敢輕舉妄動,想著先禮後兵:「這位俠士,在下張麻子,在漠北還算有點名氣,俠士若只是碰巧路過,在下跟弟兄們絕對不多阻攔,這件事俠士還是當沒看到得好。」

    「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是人,能活下去為什麼要尋死呢?」青年根本不理馬賊首領的話,只是死死地盯著大漢。

    大漢對這個突然出現的青年人也很好奇,雖然他已經有些意識不清,可卻依舊笑著:「哈哈,死有什麼好怕的,不過就是一刀的事情,我岳老大看不起這些畜生,讓我向這些畜生低頭,還不如殺了我!」

    青年人歎了口氣:「你還沒有回答我,馬車裡的人,是你的親人嗎?」

    岳老大頓時怔住了,不明白這青年人為什麼要追究自己身後老者的身份,可他還是回答了:「非親非故。」

    青年人沉默了,似乎在思考,可馬賊們卻不幹了,忽然不知道從哪裡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然後根本無視他們這數百人的規模,反而跟己方的敵人聊起了天,在馬賊首領身邊頓時奔出一人:「小子,你活得不耐煩了!」

    馬賊首領微微皺眉,可卻並沒有阻止,雖然這個青年人渾身都透著詭異,可是他也很想知道這個青年人是故弄玄虛還是真有本事,讓一個手下去試探一下並無不可,再說他們背後還有一個能飛天遁地的仙人撐腰,很快就會前來,自然也有了底氣。

    那青年人一點都不顧忌策馬而來的馬賊,只是靜靜地站著,而那名馬賊還沒接觸到這個青年人就連人帶馬都徹底倒在了地上,馬和人都已經沒了聲息,場面詭異非凡,這一下讓在場的所有馬賊都慌了,有些人甚至已經開始慢慢後退。

    「怕什麼?老神仙馬上就要來了!」馬賊首領一聲大喝,馬賊似乎都有了底氣,不再慌亂。

    青年人直直地看著血流不止的大漢:「為了非親非故的人去死,值得嗎?」

    「哈哈,我也看出來了,你不是一個普通人,我岳老大就是看不慣這些畜生,大丈夫活在世上頂天立地,不管他們有多少人,也不管對手有多強,只要是我岳老大看不順眼的,那就只有一個字——戰!」

    岳老大說的激情澎湃,即使面色已經蒼白的可怕,中氣依舊十足,沒有一點懼色。

    青年人微微一笑:「我欣賞你的勇氣,卻不屑你螳臂當車的魯莽,不過因為你我明白了一些東西,所以我幫你。」

    就在青年人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一陣狂風無端端地刮起,揚起陣陣黃土,方圓百米之內全都是鋪天蓋地黃土,可大漢跟馬車卻沒有遭到一點點的風沙侵襲,反而風平浪靜,過了幾十息時間,狂風停止,黃土落地,所有的馬賊都已經躺在了地上,沒有一個活口,而那個青年人也消失不見,只留下幾匹馬在嘶吼。

    最讓大漢感到吃驚的是,自己居然復原了,連身上的傷痕都已經不見,他知道是遇到了傳說中的仙人,連忙跪倒在地上不斷地叩著頭。

    青年人便是張雨澤,他只是偶然間碰到了這麼一件偶然的事情,可是卻讓他想通了一些事情。

    「怕來怕去有什麼用,這樣下去永遠都無法體悟到唯我獨尊的境界,與其卑微的活著,不如痛痛快快幹上一場,也不枉我張雨澤重生這麼一回!」

    想通之後,張雨澤感覺心情好了很多,可此時他卻忽然眉頭一皺,略微想了想,還是打算幫人幫到底,清虛劍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長劍一指,直取虛空中的一片白雲,一聲慘叫響起,從雲朵之中跌落一個人。

    這人就是之前馬賊首領口中的老神仙吧,一個還不到煉氣中期的半吊子散修,也只能用幾手簡單的道術騙騙這些世俗中人了。

    正當張雨澤想要出手殺了此人的時候,這人忽然躺在地上大叫:「前輩,手下留情,晚輩有一個秘密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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