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神色異常的萍兒
夏末初秋,本不是太炎熱的季節,今日卻陽光高照,將大地烤的火燙,遠處吹來的風帶著一絲絲的熱浪,天空中的雲彩似乎一下子被陽光的毒辣扒開了,萬里無雲,天空一片晴朗。
此時萍兒的心情卻與這晴朗的天氣,形成一個極大的反差。
萍兒無精打采的從「簽緣」鋪子走了出來,她一副失神的樣子,瞳孔散灰,面上呈現的是濃濃的憂愁。
萍兒素手互牽,低著頭無神的走在街上,就連遠處一輛飛奔而來的馬車,她也沒有看到。
「吁」
突然在萍兒身邊,響起一聲急喝聲,「你瞎眼了,不看路啊!」馬車上那人一臉的狠相,雙手死死的拽住馬韁,那馬兒一聲嘶鳴停了下來,只差一步之遙就會撞到萍兒的身體,後果可想而知,也難怪趕車之人如此動怒。
萍兒如做夢般的回過神來,她也被驚出了一聲冷汗,面色蒼白的她抬起頭,對著趕車之人急忙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趕車之人本來還要訓斥萍兒一番,可當萍兒抬起頭,精美的面孔映入那人眼簾之時,那趕車之人神色明顯一滯,將欲要吐口而出的責備之話生生的嚥了下去,望著萍兒清純靚麗的面孔暗暗的嚥了一口唾沫,著實被震驚住了。
等萍兒走遠之後,趕車之人方才回過神來,望著萍兒遠去的背影,口中喃喃的說道:「好漂亮的姑娘。」隨後他哎哎的歎了一口氣,揮起馬鞭,駕駛著馬車揚長而去。
有些人不是自己能褻瀆的,自己只不過是一介車伕,似乎沒有資格奢求什麼,趕車之人微微搖頭,忍不住的抬起頭,睜眼直視烈日,似乎他想讓毒辣的陽光刺黑他的雙目。
萍兒回到天德書院之後,岳康很快發現了萍兒的異常。
儘管萍兒刻意的掩飾自己,但岳康還是發現了她的心不在焉,眼下還沒有到上課時間,岳康走到萍兒身前詢問道:「萍兒,怎麼了?你看起來很不高興的樣子。」
萍兒牽動嘴角,看著岳康笑得很不自然,有種苦澀的味道,她緩緩的說道:「岳大哥,我沒有不高興,可能是天氣太熱了,感覺全身乏力。」萍兒看著岳康,不知為何她的眼睛有股酸意湧出,似乎想要流淚,她急忙撇過頭去,留給岳康一個側臉。
岳康看著萍兒耳垂之上帶著的紅色耳墜晃晃悠悠,將她的脖頸映的異常的嫩白,那粉紅的耳墜經陽光一照格外的刺亮,她的雙手環扣放於腹部,整個人流露出一種難言的傷感。
「萍兒,你騙我,你一定有心事,難道你還不跟岳大哥說嗎?」岳康看著萍兒一陣心疼,這些天自己似乎冷落了萍兒,自從有了南宮琳琳之後自己對她的關心似乎減少了許多。
萍兒偷偷的摸了一下眼睛,轉過頭來,她不敢再直視岳康,低著頭無力的說道:「岳大哥,萍兒沒有心事,只是身體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
岳康走前一步,伸手在萍兒額頭上摸了一下,發現萍兒並沒有發燒,於是問道:「萍兒,你是不是感冒了,你哪裡不舒服了?」
在岳康的手觸碰到萍兒額頭的一剎那,萍兒的心中陡然一跳,頭垂的更低了,似乎一下子被幸福包圍,她說道:「我就是感覺全身困乏,身上沒有一點的力氣。」萍兒不敢抬頭,怕岳康看出她是在撒謊。
岳康一時拿不定萍兒到底是病了,還是有心事,萍兒這丫頭不會說謊話,應該是真的病了吧!「萍兒,天太熱你可能中暑了,既然你身體不舒服,下午你就不用上課了,好好的休息一下。」
「嗯」萍兒輕輕的嗯了一聲。
隨後岳康想將萍兒送去自己的休息室,萍兒卻說不用了,馬上就要上課了,她自己去就可以了,萍兒執意不讓岳康送去,岳康也沒有辦法,只好看著萍兒離開了,岳康望著少女的身影,總感覺萍兒不是生病而是有心事瞞著自己。
既然她不願意說,我也不好詢問,畢竟女孩子許多事是自己不便過問的。
「看的出來你的小萍兒有心事。」
正在岳康絞思之際,耳邊響起仙鵝的聲音。
岳康轉頭看了仙鵝一眼,仙鵝依舊是男人打扮,整個人身上寫滿了俊俏兩字,岳康苦澀一笑,「我也看的出來,只是她不跟我說,我能有什麼辦法。」
「有沒有感覺身邊的女人多了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仙鵝隨著岳康的步伐邁著輕動的步子,他也學著岳康那樣將雙手負在身後,神色間一片悠閒。
「不應該說是麻煩,我應該感到幸福才對,只是很多時候的確令人頭疼。」岳康苦澀一笑說道,雙眼隨意的打量著書院,似乎想在心中留下印象,畢竟這個地方自己曾付出過心血,過不了幾日自己就要離開了,岳康心中有絲不捨。
仙鵝走在岳康身後,露齒一笑,「有這麼多美女陪伴你的確很幸福,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嫉妒你呢。」
「哦,是麼?」岳康腳步一頓,扭過頭帶著輕佻的目光看著仙鵝,「那你算不算其中的一個?」
仙鵝聽完岳康的問話,明顯一愣,隨後饒有興趣的說道:「你覺得呢?」
仙鵝大膽的看著岳康,毫無躲避之意,雙目碰撞沒有擦出火花,岳康在仙鵝眼中看到了隱怒,於是哈哈一笑,「我沒有那個福分喲!還是老實本分的好,不然拿出你郡主的名號還不得把我壓死啊!」
「你倒是蠻懂得知難而退。」仙鵝語氣平穩的說道。
「我很奇怪,向你這種身份有沒有哪個男的敢大膽的向你示愛。」岳康突然說道。
「多了去了。」仙鵝無視岳康猥瑣的眼神。
「那你以前有沒有談過戀愛?」岳康又問。
「談戀愛?」仙鵝顯然不明白岳康說的什麼意思。
「就是你現在有沒有情郎,或者說以前有沒有。」岳康放慢了腳步與仙鵝並肩而走,兩人腳步緩慢走在書院的草叢上顯得無比的悠閒。
「無聊,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仙鵝輕哼一聲,心中惱怒,責怪岳康的問題太直接,哪有開口問女孩子有沒有情郎的。
岳康嘿嘿一笑說道:「我只是隨口問問,能跟我講一下那些男人都是怎麼追求你的嗎?是送花呢還是寫情詩呢?」
「沒時間。」仙鵝狠狠的瞪了岳康一眼,冷冷的說道。
岳康驚奇的發現仙鵝的臉此時紅了,心中偷偷一笑,接著說道:「講講唄,我好學習一下經驗。」
「你是不是真想嘗試一下我整人的手段?」仙鵝柳眉倒豎,一字一字的說道,此時岳康簡直就是個無賴,仙鵝有些惱怒。
「哦,不問了不問了,回去我自己研究。」
岳康見好就收,知道再問下去,仙鵝定會發飆的。
「她們怎麼知道我是女兒之身的?」
仙鵝撇開話題說道。
「猜的。」岳康表情無辜的說道。
「你身邊那個南宮琳琳的確不是簡單的人物。」仙鵝直接說道。
「你很聰明一猜就知道是南宮琳琳猜出了你是女兒之身。」岳康面帶佩服的說道。
「能有你聰明,她們猜出來之後,你沒少在她們面前說我的壞話吧!是不是告訴她們說我整天纏著你,陪我出來聊天不是你自願的。」仙鵝緩緩的說道。
岳康捏了把汗,連忙說道:「沒有,沒有我是那樣的人麼,呵呵。」
仙鵝沒有追究這個問題,又道:「你賊頭賊腦的看什麼,是不是怕她們看到你跟我單獨在一起。」
「我在欣賞書院的風景,你看那棵樹好大哦!」岳康口是心非的說道,心中汗顏,南宮琳琳是個妖怪,仙鵝更是個妖怪,怎麼一個個這麼精呢。
仙鵝看著岳康的神色,心中暗暗好笑,她從岳康身上看到了許多別的男人沒有的東西,她也說不清眼前的這個男人到底哪點吸引了她,致使她每天都願意來書院聽他上課,而且有著濃濃的興趣。
「三大書院的比賽結束之後準備做什麼?」
仙鵝走到大樹下坐了下來,目光望著遠處操場不怕熱依舊踢蹴鞠的學員。
岳康也跟著坐了下來,微微一笑說道:「當然是回家陪媳婦了,數星星數月亮生孩子,有很多事要做的。」
仙鵝直接將岳康後半句話抹去,接著說道:「我聽說你們白家現在正在製作皇上祭祖用的九龍鼎?」
岳康驚訝側目,瞪直了眼睛。
「不用這樣看著我,我知道此事並不奇怪。」仙鵝淡淡的說道。
岳康想來也是,一個征西王權勢滔天想知道這件事很容易。
「讓你白家製作九龍鼎是貴親王的意思,我有點不明白,本來製作九龍鼎的是京城一家出名的官窯,不知為何突然改變了主意,讓你們白家製作了。」仙鵝又道。
貴親王?岳康聽到這三個字,心頭一顫,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不斷的思考,貴親王為何讓白家製作九龍鼎,起初岳康認為白家的彩色瓷器帶來的名氣,致使白家有機會製造這次的九龍鼎,但現在聽仙鵝說是貴親王的意思,岳康不得不重新考慮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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