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王媽領著白妙芸和岳康走進了院子,
院子不是很大,有種家的感覺,院子內的建築,極像北京的老四合院,岳康打量著院子,心中想到。
王媽的手藝很不錯,做了一桌子的好吃的,眼下院子裡也就他們幾個人,沒有外人,所以小順與辮子很慶幸,坐下來一起吃飯,起初兩人怎麼也不敢,在岳康的執意要求下,兩人心中懷著興奮坐了下來。
兩人吃的小心翼翼,心中感動非常,要知道那個年代下人是不能與主人一塊吃飯的。
小琴和王媽將白妙芸夾在中間,王媽比較愛說話,與白妙芸聊一些家常話,問老夫人還好吧!二小姐還好吧!成日裡這座院子都是王媽一個人住,也沒個說話的,所以說起話來絡絡不絕。
岳康也不管兩人的談話,王媽特意給岳康準備了一罈好酒,岳康與辮子、小順兩人默默的喝酒,三個女人說話他們根本插不上嘴。
說道白妙丹的時候,白妙芸問道:「王媽,三妹近些日子來過沒有?」
「三小姐啊!前幾日來過一趟,住了一晚就返回學院了,三小姐說最近功課忙,每次來後都急匆匆的走了。」王媽說道。
「哦!明日我去學院看看她。」白妙芸說道。
「那好,明天我多做些好吃的,你給他帶去吧!」王媽道。
「不用了,王媽,奶奶這次特意讓我帶了她平時喜歡吃的。」白妙芸溫柔的一笑。
飯後,眾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大院的正門朝東,岳康與小順、辮子住在北面的房子,白妙芸和小琴、王媽三人住在南面的房子裡,西房按照院子的部落屬於正房,那是白老爺以前住的地方。
奔波好幾天的岳康的確也累了,躺在床上一會就睡著了。
白妙芸坐在床邊,沒有睡意,做馬車其實對她來說不算什麼,跟平常走路沒什麼不同,所以當岳康每次說累的時候,她都很不屑,嘲諷到你一個男人怎麼這麼嬌氣。每次岳康都無言以對。
蠟燭燃燃的燒著,燭光沒有頻率的跳動。
白妙芸坐在床邊望著跳動的燭光呆呆愣神,不覺中又看到了那個高大的身影,那男人不喜歡笑,總是板著臉,像是從來沒有開心過似的。
第一次見他那是他唯一一次的笑容,他笑的很燦爛,如是春天燦爛的花朵,如是剛剛融化的冰山。
說實在的白妙芸不知道那個男人在自己心裡的地位,是朋友?知己?白妙芸不敢往深處想,他覺得不可能,自己才見過他幾次面,怎麼可能。
可為何每當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浮現他的身影呢?
或許他只是生命中的一個過客,白妙芸只能這樣對自己說。
白妙芸哎哎的歎了一口氣,躺在床上合住眼睛很快睡著了。
昨晚岳康沒有做到春夢,只是做到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到自己的東西丟了,但夢中也不知道是丟了什麼東西。
周公解夢上說做夢都是相反的,夢到丟東西,現實中就會撿到東西,岳康為做了這個好夢,而興奮不已,心道今天出門一定要看著腳下,不定能撿到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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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妙丹所在的書院叫天德書院,在杭州也算是小有名氣,是白老爺的一個故友開立的,故友叫林文博,林文博也就是天德書院的院長,少時頗有名氣,那也是才華橫溢,博學多才,八斗之才。
林文博少時也是一個富家公子,父親也是從商,做的也是陶瓷生意,那時與遠在相樂郡的白家關係密切,是個很好的合作夥伴,兩家一向友好。
林文博的父親去相樂郡時,經常帶著林文博,為了讓他長些見識,也是為了促進兩家的感情,在林文博十歲那年認識了那時還是白家大少爺身份的白老爺,兩人年紀相仿,很玩的來,每次父親去白家的時候,他就要跟著,漸漸的與白老爺成了好朋友。
林文博大白老爺一歲,那時兩人還學著大人一般,磕頭跪天地結拜成了兄弟,此後兩人一起讀書寫字,形影不離。
美好生活總是短暫的,林文博的父親不知道何時沾上了賭,而且癆癡如狂,生意也不去做,成日呆在賭坊之中,白老爺曾經多次勸他,可都是耳旁風,根本剎不住他的賭癮,終於在短短一年的時間,他輸光了所有的家當。
那時,林文博的父親才恍悟過來,無比的自責,可惜已經晚了,林家的盛望已經不復存在了。
也是從那時起林家從大戶人家走向了平民百姓,靠著已經醒悟過來的林父,賣茶水維持生活,生活相當的簡樸。
白家那時伸出援手想拉林家一把,可遭到了林文博父親的拒絕,他說一切都是命,他認命,也是對自己的懲罰。
從此以後林文博,寒窗苦讀,十年如一日,那時白老爺十八歲,他不敢奢侈林文博,因為他知道林文博的性子,或許那時林文博什麼都沒有,但他那一身傲骨未曾夭折過。
林文博抱著遠大的理想,進京趕考,為了光宗耀祖,重振門緯,恢復往日林家的榮耀,可事不隨人,第一次落榜了。
林文博不氣不餒,回家後繼續鈍學累功,攻苦食淡,可惜第二次他再次落榜。
第三次,也沒功成。
第四次……
第五次……
終於,在第六次考試中,他脫穎而出中榜狀元。
真是天不作美,就在那一年,他的父親突然得了重病,他四處求醫,可這一看病卻誤了進京賜名的機會,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狀元郎終還是與他擦肩而過。
他也任命了,之後他四處流浪,結交好友,吟詩作對,過的瀟灑自然。
可終究還是懷念家鄉,心中一直寄存的那個夢想,時時刻刻的牽繞著他,於是他回來了杭州,在白老爺的幫助下開起了這家書院。
我與狀元無緣,但我要我的學生高中狀元,也算是完了我一個夢想。這是林文博設立書院的目的,談不上野心,只求完自己一個沒有完成的夢想。
書院起初的規模並不大,就寥寥的幾間房子,但隨著書院名聲日益增高,書院漸漸的壯大了,直到今日天德書院,已經屬於杭州的三大學院之一。
同時林文博也被人稱為林夫子。
剛開始老夫人說將白妙丹送來讀書的時候,林文博很為難,因為書院沒有收女生的先例,老夫人說將白妙丹教給別的先生她不放心,妙丹的性子貪玩,怕別人管不住他。
那時候的白老爺已經失蹤了。
林文博破了一次例,允許白妙丹進入了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