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從任家救回孟堂新,還抓來了任家家主,沒收了他的八牛弩,岳康也知道一直關著任常青也不是辦法,私自扣人也算是犯罪,此時還得交由官府的人處理,但考慮到任常青的親戚在杭州做官,相樂郡的知縣,岳康有些信不過,儘管岳康還不知道知縣站在那個位置,但為了避免發生意外,岳康那天就讓人去了杭州。
並不是岳康不相信相樂郡的知縣,有上次胡家退貨那件事可以看出,有些偏袒任家,而且岳康還打聽到任常青與知縣走的很近,經常有人看到任常青醉著酒從知縣的家裡出來,這點岳康不得不防啊!
岳康想到任常青的親戚是杭州的官,而岳康也查證了知府大人不是任常青的親戚,杭州知府最大,就這事告到知府大人那裡,那是最好不過了,岳康還是相信有王法在的,本來岳康打算讓王福去,王福辦事岳康還是比較放心。
可考慮到去的時候,身上還需要帶一張八牛弩作為證據,怕王福路上出了差池,難免有任家的人路上堵截,此事已經火燒眉毛,不能延誤了時間,必須找個會武功而又信的過的人前去,那樣才會萬無一失。
岳康想到了夏微,夏雨兩姐妹,經過思考,覺得兩人是最佳的人選,不但武功高強而且辦事穩重,於是與老夫人商定,老夫人也一口答應了下來。
那一天夏微,夏雨便騎上快馬啟程去了杭州。
眼下兩人還沒回來,任常青卻跑了,事情可謂是出乎了岳康的意料之外,現在是出於很被動的局面,先不說任常青報復的事情,若是知府大人相信了夏微,夏雨兩人話,派人前來查看,到時候白家交不出人,拿不出八牛弩,這不是赤裸裸的耍了知府大人一遭麼。
那個年代清官辦案要講究證據,沒有證據任你百口難辯哪!即使不追究欺騙的行為,但知府心裡會怎麼想,話又說回來,若是知府大人並不是什麼清官,而是與任常青親戚是一夥的,那後果就不敢想像了。
事情回到昨晚,夜已深靜,童老卻完全沒有睡意,童老閒來無事坐在房中自飲茶水,他現在覺得岳康這個年輕人很有意思,也有些腦子,不會像一般年輕人遇到事情就沖昏腦子,岳康遇到事情之後的沉穩,令童老很驚訝,怎麼也想不出一個年輕人辦起事情來如此老練,幾乎是滴水不露,岳康派人前去杭州童老也是知道的。
正在童老思考之際,突然聽到房門磕磕磕響了三聲,聲音很微小,像是怕人發現所有敲門聲很小。
童老眉頭一皺,放下茶杯,前去開門,他很清楚來人是誰。
開門口,那人閃身走了進來,待到童老關上門後,剛才進來那人,抱了一個拳禮,「童老先生。」那人一身黑衣,體格很是強壯,步伐輕盈,走起路來幾乎沒有一點聲音,給人一種很幹練的感覺。
「有什麼事?」童老對著那人問道。
黑衣人恭敬的回道:「我剛發現兩個鬼祟的身影,一看就不是白家巡邏的人從此經過,我便跟了過去,他們是奔著關押任常青的地方去的,我看到他們將四個看管任常青的護衛,打暈了過去,顯然他們是來就任常青的,童老先生,我們要不要出手阻攔?」
「偶?救任常青的?」童老喃語幾句,稍一思索便說道:「不要加以阻攔,任他們去吧!你們跟著他們看看對方究竟是何來路,記住不要被他們發現,有什麼事及時向我匯報。」
「是…」黑衣服應了一聲,推門而出,之後觀望四下無人,身子一縱,蹬上了房頂,貓著腰腳步輕盈的前行,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幾個起落便失去了蹤影,彷彿一下子溶入了黑夜。
待黑衣人走後,童老喃道:「岳小弟,這次我要看你如何處理這件事情。」他並不是故意不攔住那兩個救任常青的人,而是他只想儘管引出任常青那個做官的親戚。
「岳兄弟,回來了沒有我今天沒去我大刀幫啊!」老遠的岳康便聽到了牛郎的大嗓門。
岳康走了出去,說道:「牛大哥,我在家呢。」
牛郎看到門口站立的岳康之後,說道:「這不是岳兄弟在家麼,那小順你剛才火急火燎的去我那裡尋找,我以為出了什麼事呢。」牛郎對著剛才去大刀幫尋找岳康的小順,有些責備的道。
小順看到岳康在家,心中一喜,他的兩條腿都快跑斷了,終於看到人了,高興的說道:「姑爺您回來啦!」
岳康嗯了一聲,招呼牛郎進屋說話。
等牛郎進了屋中,老夫人也禮貌性的打了聲招呼,令牛郎坐下,牛郎感覺出了氣氛不對,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個個愁眉苦臉的?是不是任常青的家人來鬧事了,奶奶的我去砍了他們」
岳康忙拉住了提到就要外沖的牛郎,說道:「牛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樣。」
牛郎站住身形,問道:「那是怎麼回事?你趕緊說啊!到底出了什麼事?」
岳康令牛郎坐下,岳康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經過,說給了牛郎,後者也是越聽越驚。
「岳兄弟那現在該怎麼辦呢?」牛郎擔心的問道。
「牛大哥,我要知道怎麼辦好了。」岳康苦笑的說道:「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等,我已經派人去查探任常青的蹤跡了。」
這時滿面纏著白布的孟堂新,在兩個丫鬟的扶持下,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
白妙芸忙迎了上去,將他扶在座位上,說道:「舅舅,你身上的傷還沒好,不能走動的。」說完對著兩個丫鬟來說,「不是說不讓舅舅過來麼,你們怎麼把他扶過來了。」話語中有些責備的意思。
兩個丫鬟一臉委屈的回道:「本來我們不讓孟老闆來的,可孟老闆執意要過來,如果不讓他來他就不吃藥,我們也是沒辦法啊!」
「芸兒,你別責怪他們了,是我自己執意要來的,白家出了那麼大的事情,我怎麼能安心的躺的床上啊!」
「那……」白妙芸還要說什麼。
卻被孟堂新制止了,「舅舅知道自己的身體,沒事的。」
這時白妙昔走了過來,拿了一個墊子放倒椅子後面,讓孟堂新半躺著身子。
「岳康,現在可有解決的方策?」孟堂新目光轉到岳康身上。
還沒等岳康回來,門口傳來驚呼聲,「老夫人,姑爺,不好了,有一隊官兵,正向我們白家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