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傍晚時分,日落西山,彩霞也慢慢的浮現。
三年來的沉默白妙昔性格有些孤僻,三年來走出白家的次數手指都能數的過來,即使出去都是坐進轎中,她以前的房間很少讓人打理,就連一直跟隨她多年的婢女小翠,也很少進去,房間的一切瑣事都是她自己打理。
除了與老夫人一起吃飯,一般都是白妙昔親自下廚,燒兩道菜,剛開始岳康還沒有口福,這幾日白妙昔對岳康溫和許多,至少沒事的時候能說上幾句話。
白妙昔燒的飯菜岳康真的很愛吃,雖然比不上以前世界的菜味,貴在都是純天然的綠色食品。
今天是婚後的第十天,岳康剛走進院子就一股菜香迎面撲來,嗯?是醋溜山藥還是醋溜蘆筍呢,還有松花肉的味道。
岳康迫不及待的走進了屋子。
女人還是那般亭亭玉立,臉上蒙著紅紗,手中端著一盆熱氣滾滾的湯,見岳康進來微微點頭,沒有說話,可她這稍一分神,腳下踩到了一顆簾幕上掉下來的珠子。
身子不由自主的失去了重心,身子後仰,手中的湯盆隨著身子的不穩,被拋了上去,盆裡的湯一下子潑灑出去。
岳康見勢不妙,大跨一步,伸手挽住將要摔倒的白妙昔,潑灑出去的湯眼見從上面落下,滾燙的水珠在空中掀起一層水幕,岳康顧不得太多,雙手摟主白妙昔,將她放倒在地上,身子完全壓在她的身上。
被灑出去的湯盡數落在岳康的身上,背部,屁股,腿部,穿來一陣陣的尖疼。
兩人的身體幾乎吻合在一起,一股不膩不淡的處子幽香傳進岳康的鼻子中,似乎感覺不到了背部的疼痛,近在咫尺的臉龐,岳康甚至感覺到了白妙昔的呼吸,她的眼漆黑而晶亮,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
她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她似乎忘了男人還壓在他的身上,愣神的雙眼直直的望著熟悉又陌生的臉龐,他的眉很粗很濃,他的眼睛很有神,他的呼吸很急促,他的表情很古怪,像是在嘶啞咧嘴,這讓白妙昔恍然想起了什麼,「燙疼了沒?」
「不疼不疼就是衣服濕了,我進去換件衣服。」岳康依依不捨的離開了柔軟的身軀,嘴上說著不疼可等他轉過臉去,臉皺的向個粽子。
看著進入內室的背影,白妙昔情緒很複雜,想起剛才兩人親密接觸,不禁的有些臉紅,若不是他替自己遮擋,這次受傷的肯定是她自己,心中難免有些許的感動。
…………………………………………
王福是岳康最待見的一個家丁,有些小聰明做事也很慇勤,在白家做下人已經五年多了,王福長的有些滑稽,他的臉型屬於上窄下寬,身材不高略胖。
人有些老實總是被其他的家丁欺負,不太受總管家張進昌的待見,私下王福對岳康說之所以不受張大管家的待見,就是因為上次張管家帶他去窯子找樂子,但顯然他只是看門的角色,張管家要他保密,他照做了,可誰知道過了幾天整個白家都知道了這件事,而且還傳到了張管家,家裡的那位母夜叉耳朵裡,這可不得了了,一直跟張管家鬧了幾天,不讓他上床。
張管家一下子將矛頭對準了王福,就以為是王福說出去的,處處給王福使絆子,就連與他走得比較近的下人也都遭了秧,久之王福處處受氣,心裡那叫一個憋屈冤枉。
當岳康救他於水火之中,還說以後跟隨著他,放出話以後王福是我的人,誰欺負他就是跟我作對,王福感到的痛哭流涕,差點沒給岳康跪下。
「姑爺,今日咱們出門可要備轎?」王福一臉慇勤的問道。
「不用,咱們步行出去,我要好好轉轉。」岳康穿了一件淺藍色長袍。背負著手帶著王福走出了院落。
剛走到白家大門,岳康就看見門口的幾個護衛看到他後一臉壞笑的竊竊私語。
岳康心中冷笑,就這幾個護衛依仗著張進昌,在白家為非作歹蠻橫無理,儘是欺壓別的下人,對自己也是愛叼不叼的,見面後不但不打招呼而且頭昂的更高。
見岳康走來,四個護衛停止了私語,都挑著眼神看著岳康滿是不屑。
「你們四個都給我站直了,身為護衛懶懶散散成何體統。」岳康臉色一板,厲聲道。
四個護衛彷彿沒有聽到一把,依舊依靠著牆壁,各姿俱有,岳康心中呵呵一笑,看來你們真是想跟我玩玩,臉上換了一種笑容,「我說的話你們沒聽見?」
其中一個護衛頭撇的更厲害,嘴裡嘀咕著,你算什麼東西。
跟隨岳康的王福有岳康在身邊頗有底氣,「你剛才說姑爺什麼?你再說一遍。」
那護衛一見王福便來勁了上前兩步,俯視著王福,「我說什麼關你屁事,怎麼你想找揍。」一步一步的緊逼著王福。
護衛的樣子叼到家了。
王福他的局限也就是說幾句硬話,他還真不敢與五大三粗的護衛動手,瞪著眼一副不甘示弱。
岳康二話不說一記直拳揮出打到那名護衛的右臉頰上,緊接著一記勾拳打到護衛的下巴,然後提膝猛撞護衛的肚子,那名護衛還沒換過神來就被打倒在地,其他的三個護衛剛見勢急跑過來,就要動手。
「你們想造反嗎?」岳康大聲呵斥。
三名護衛剎住腳步,被岳康犀利的目光瞪得心中發虛,他們的確不敢動手畢竟岳康是白家的主子,他們若真動了手估計都走不出白家這個大門。
他們之所以有剛才的表現完全是看不慣這個吃軟飯的小白臉,再者有張管家坐鎮即使對這位小白臉不恭不敬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一切張管家都會替他們擺平。
可他們怎麼也沒想出這個外表秀氣的白家姑爺居然動手了。
這邊的動靜引來了許多家丁丫鬟的圍觀,都議論紛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岳康對著三名護衛重重的哼了一聲之後,重重的一腳踢在躺在地上那名護衛的臉上,那名護衛嗷嚎一聲,鼻子裡嘴裡都冒出了血,那名護衛似乎失去了理智,破口大罵,岳康又是一腳踢在對方嘴上,一下子踢掉了護衛兩顆牙齒。
「我今天讓你知道什麼是下人,什麼是主子。」砰砰又是兩腳。
那名護衛在地上哭爹喊娘,三名剛才想要動手的護衛手心都捏了一把汗,慶幸剛才自己沒有出頭。
血腥的場面圍觀的下人也是一陣心悸,他們算是知道了他們的這位姑爺沒有表面上那麼好欺負。
「王福,他剛才不是想揍你嗎,過來給我打。」岳康說道。
王福二話不說對著地上的護衛拳打腳踢,那個狠勁好像講這幾年他所受的怨氣一下子發洩出來。
兩人都打夠了之後,岳康放下一句,「主子永遠都是主子,狗永遠都是狗,讓你們的張管家好好管教。」兩人大搖大擺的出了白家大門。
張進昌張管家姍姍來遲,問起發生了什麼事,那三名護衛將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一說出,張管家越聽眉頭皺的越緊,最後眼睛裡也發出不易察覺的惡毒光芒,心中狠狠的道:「主子?狗?哼……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