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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四十章 往事如煙 文 / 樸實的黃牛

    林欣站在那裡,似乎時光回到了她七歲時,聽到母親去世的第二天,父親就和這個有了四歲兒子的女人,自己從很小就叫她為柳姨的人結了婚,也就是從那一刻起,林欣就恨她的父親,因為她認為是她父親和這個女人害死她親生母親的!

    可現在回想起來,這個女人似乎沒有為自己辯解過,默默承受著自己的憎恨,現在仍然一如既往的對自己那麼關心,那麼的照顧,那麼的體貼,自己總認為她是覺得對不起自己母親才會對自己那麼好,她這是在彌補自己當初的錯誤。

    現在看著這個在廚房裡忙碌的女人,早已不再是當年的美麗女人,背已經佝僂了,頭髮也斑白了,臉上也有了一條條深深的皺紋,心裡的恨似乎煙消雲散了,已經提不起恨了。

    「柳姨,告訴我以前的事情吧,我想聽你說的,也想知道我母親怎麼死的?」林欣沉默了很久,還是開口詢問道,她發現自己寧願相信這個自己恨的人話,也不願意相信別人所說的。

    「你真的想知道嗎?你相信我?」柳惠心中可是烏龜飛上天,奇怪到頂了,怎麼林欣會要她給他講那件她最不想提起的往事?

    更何況以前林坤和齊叔都想跟林欣解釋那件事,但知道誰一提起那件事,林欣準會發火,而且不管是誰也把她沒有辦法,最後還是鬧得不可收拾,楊封忍不住就將林欣接走了,這一走,就是十年啊。

    「我不相信他們,我相信你!從小除了母親以外,我最親近的就是你了,雖然我恨你。」

    聽到林欣這麼說,柳惠也不生氣,反而那佈滿皺紋的臉還舒展開了,她知道,這可是林欣原諒人的前奏。

    「其實,當年的那件事我真的還是有很大的責任,」柳惠慢慢的打開廚房的窗戶,看向了那無盡的夜空,「唉~~~~,還是從頭說起吧。~~~~」

    而在客廳裡面的天奇和林坤也沒閒著。

    「唉,欣兒已經離開家十年了。沒想到她還肯再回來這個家,呵呵~~~~」

    「其實您不必這麼悲傷的,我相信欣兒一定會原諒您的,其實她也知道當年的事情另有隱情,但就是無法接受罷了。」看到林坤在那裡歎著氣,自嘲得笑著,眉間全是憂傷,天齊安慰著林坤。

    「林欣給你說過當年的事?」這件事是林欣的最大傷痛,她對任何人都不願意提的,就連她小姨和她姨父她也不會提,誰提她就會跟誰急!

    「那倒是沒有,但我大概還是猜得到一些,她會原諒你們的,這次可是她自己提出來要回來的哦。」

    天齊可是拋了一劑興奮劑給林坤啊,雖然天齊明白林欣是擔心『逆天迷魂**』發作,那麼再不回來就沒機會了,但天齊是不會給林坤說的。

    「真的?真的是她提出回來的?」果不其然,林坤激動的抓住天齊的手臂問道。

    看到天齊重重的點了點頭,林坤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自顧的說著:「其實當年的事情,我也確實有責任的,不然林娜也不會死了,欣兒也就不會離開了,哎~~~~~」

    「當年我爸死的那年我十二歲,」林坤淡淡的說道,彷彿述說別人的事情。

    天齊靜靜的聽著,他知道林坤不會平白說一段幼時的事情來博取別人的同情,他也知道什麼時候應該發問,什麼時候只要傾聽就行了。

    「我媽那個時候也是病的很厲害,我為了我媽能出去偷東西,搶劫,然後變賣成錢,買些藥,可是母親的病越來越重,我偷的都是左鄰右舍的,雖然不說什麼,可是他們實在也不比我家富裕多少,更何況他們平時還經常幫助我們母子,就當從來不知道我偷竊他們一樣。」

    天齊默然,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為了生存下去,為了讓母親活下去,又有多少人能夠瞭解和體會?

    「然後我就去挖煤,為了讓煤礦的包工頭收留我,我說自己十八了。」林坤緩緩道:「可是包工頭不信,讓我證明給他看。」

    「怎麼證明?」天齊忍不住問道。

    「背著一筐八十多斤煤塊沿著斜斜的坑道走上去,大約五百米的樣子,然後再送到一里外的地方去,一次大約半個小時,一次三毛錢。那個地段交通不便,車馬都進不去,所以就用人當牛馬使喚。」

    天齊默默地聽著。

    「當年我只有十四歲,」林坤緩緩道:「可是為了能夠留下來,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做到了這點,而且那一天來回背了七次!只是那天晚上,我的肩頭後背腫的流血,一夜只能趴著,痛的無法入睡。」

    「後來呢?」天齊握緊了雙拳。

    「我如願的留了下來,但堅持了四天,我就撐不住了,背上全是血痕,一片血肉模糊,而且還感染了細菌,更可氣的是他們居然不給我工錢,說我沒有工作滿一周,不能拿錢!!!」說到這裡的林坤也是緊緊地握住了拳頭!

    「那你是怎麼熬過來的?我想以你當時的情況自己能活著就不錯了,更不用說還要醫治你的母親?」望了一眼林坤,天齊有些不解。

    「那是自然,後來我遇到了林娜,她和她姐姐林靈到藥鋪拿藥,結果看到我在那裡苦苦哀求掌櫃,想讓掌櫃給我母親拿點藥。林娜不忍心,就幫了我,不僅給我母親抓了藥,還給我抓了藥,以後每天還來看我,照顧我母親,我真得很感動。」

    「原來愛情就是這樣來的啊?呵呵」天齊心裡笑道。

    「後來,我母親的病好了,我更是對林娜感激萬分,但林娜看到我家境如此不好,問我願不願意去當兵?因為他父親是一名軍官,所以這點權利還是有的。」

    「後來呢?」

    「我當然去了,還拜託林娜照顧好我的母親,踏上了我人生的轉折。我很吃苦,別人訓練八小時,而我每天訓練12個小時,也就是這樣,我博得了軍團長的賞識,兩年後被抽掉到了中國特工組,而與我一起的也就是我在軍區唯一的朋友—柳惠!」

    天齊聽到這裡,看了看林坤,而林坤也是望了望天齊,看到天齊還是沒有說話,接著道:「我這人其實很內向,一般人我也不會給他多說話,但總得找人傾訴心中的苦悶吧,於是我便與柳惠結識了,也告訴了柳惠自己的事,說到了林娜怎麼的對我的好,呵呵。」

    天齊難得的看著微笑的林坤,說道:「柳姨笑話了你吧。」

    「的確,你猜得不錯,柳惠當時就笑話我,說林娜是愛上我了。」林坤沒想到天齊這等的聰明。

    我當時訕訕的笑了笑,自嘲道:「我有什麼值得人家愛?一窮二白三無權,再說林娜父親好歹也是個軍官,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

    「就這樣,又過了三年,我也有19了,而在這三年裡我隨時都保持著和林娜的聯繫,她也默默的照顧了我母親5年,5年啊,這時如果我還不明白她的心意,那麼我真的枉自來了人世一回了。」

    「那你對她表白了?」天齊覺得也很順理成章。

    「呵呵,這你可猜錯了。由於我的訓練已經結束,我就要去出任務了,生死都難預料,所以我怎麼會害她一輩子?而且我發現我愛上了柳惠,而柳惠也愛上了我,我當時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林坤臉上也表露出了當時的那種無奈。

    「也許這世界上就是有太多的無奈吧。」天齊也是感慨著。

    「柳惠也知道林娜對我的種種,所以也就沒有對我表達,但我看得見她眼裡有著我的影子,有著對我的愛意,但我不能去捅破這層原本簡單的窗戶紙啊,這層紙可是琳娜啊,是這個默默為我貢獻了5年的女孩啊。」

    看著林坤那痛苦的樣子,天齊也是只有同情,卻無法做什麼。

    「我當時在想,也許在那次任務中我死了那應該也是很好的結果吧,但沒想到與我一起執行任務那個同事有了新的任務,更沒想到,組織上再給我派的搭檔居然是柳惠!哎,我當時就在感歎著這個世界的玄妙,為了保護柳惠不受傷害,我想一死了之的心態早已不復存在,只想完美的完成任務,保護好柳惠!」

    「在今後的任務中我與柳惠一直都是搭檔,無數次柳惠都捨身相救,大家都說我們很有默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但柳惠總是憤怒的還擊他們,甚至還打傷了有些人,自此也就沒人敢開這種玩笑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真是的,何必將事情搞得那麼複雜?」天齊心道,但這可不能說出來。

    「隨著我們任務完成的次數增多,我們也就成了組織上的王牌,空餘的時間也就多了起來,我終於算是衣錦還鄉了。回到家中,原本破損的房子已然不再,原來這是林娜在兩年前用自己工作賺的第一筆錢為我母親修的,而我母親對於林娜可是喜歡得緊,在這樣的條件下,你說我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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