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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風起楚揚 第九百二十一章 殺我楚甲,滅你全家 文 / 月鼠

    第九百二十一章殺我楚甲,滅你全家

    大楚建業二年六月,揚州瘟疫爆發已有三月,昔日繁華大城揚州在短短的時間裡,就從數百萬人口的繁華一下子成為十室九空,濃煙滾滾,彷彿地獄一般的修羅場。\\。首發\\

    揚州城城門口,那紫紅色的鮮血好似抹不去的疤痕,這裡曾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打鬥,甚至連戰場都沒有人打掃乾淨,腐爛的屍體露出森森的白骨橫七豎八的躺在那裡,街口,店舖牆角,沿著這條主街望去,到處都是這種畫面。

    無數的揚州城百姓四散逃離,完全失去控制的揚州城成了犯罪的滋生地,燒殺搶掠成了一些人發洩的途徑,整個揚州不在是千年繁華古城,而是一座罪惡死亡之城。

    松江郡,松江五郡之首,毗鄰揚州的南湖郡,松水小城就建立在松江河岸旁,北望南湖,這裡不僅僅是松江中段重要的貿易碼頭,同樣,南下北上的陸路官道也從此城穿過,因此這裡也算是一處繁華小城。

    正所謂一城之隔,仿若天堂跟地獄,以松水小城如今的情況,卻恰合這形容。

    松水城作為松江府北部門戶,自然是大楚王國派駐有兵馬的地方,在瘟疫已初現苗頭之後,松水城立刻就被戒嚴,禁止任何的出入,實行嚴格的禁足令,城中無論商人,富戶,又或者是世家家族,全部沒有例外。

    為此,松水城內還爆發了一場衝突。

    「哎,沒想到方才兩月的時間,揚州府就完全混亂一片,那群世家貴族,文武官員難道都是吃屎的麼!」說話的是一個青年,年歲二十餘歲,卻是松水城內第二大家族潘家的大少爺,潘興。

    「就算不是吃屎也差不多了,也虧得咱們這裡實行了嚴格的禁令,否則咱們現在也會跟那些人的處境沒有二致吧!」

    「是啊,幸好!」潘興也是點了點頭,顯得有點心有餘悸,不過他們也慶幸當初的選擇,否則他們也不會站在這裡還有閒情逸致的說話,而早就成了一片骨灰塵埃,潘興想著,不由地回想起那日的情形來。

    那還算三月初的時候,駐紮在松水城的大楚王國一營兵馬突然佔據了四城城門,並派人沿街叫喊,宣讀禁足令,禁止一切活動,所有人都要老實的呆在家中,不准外出。_del_logo_

    這禁足令一宣佈,頓時在松水城引起軒然大波,松水城之所以有今日之繁華,靠的就是南來北往的商隊,這一閉城,禁足,頓時讓途徑城中的一些商隊困在了城內。

    這兩日,三日還沒什麼,但是禁足令發下第五日,終於有商旅挨不住了,這貨物運送可都是有期限的,儘管時間會相對寬裕,但是眼看著松水城的禁令沒有半點解除的意思,而守衛城門的駐軍更是油鹽不進。

    不過往來的商旅自然沒法對抗官兵,只好去向松水城內第一家族莊家求助,莊家是松水城的老牌家族了,自松水城還是小鎮時,就在此地紮下根了,可以說松水能有如今之格局,少不了莊家的貢獻。

    而松水城上下的官員,也大多直接或是間接的跟莊家有關聯,可以說整個松水不是城主說的算,而是莊家說的算,就連松水城的衛營也大多都是莊家子弟擔當。

    莊家在城中佔有大量產業,但凡碼頭,車馬行,客棧,酒樓,凡事賺錢的行當,莊家都佔著大頭,而餘下才是其他家族的,可以說莊家就是這松水城中的盤根大樹,樹冠罩著整個松水城。

    閉城禁足無疑是對莊家產業的一個不小的打擊,不過莊家在開始,雖迎接了這些上門求助的商旅,但是還沒有昏了頭,只是勸這些人且等等看。

    但在閉城禁足令下達第七日,從楚州調過來的大楚王國巡使卻是到達了松水城,巡使算是這特殊時期的產物,職能相當於一方縣令,而這一次冷卓是打算徹底的將揚州納入懷中,所以借助這一次機會,開始對揚州地方進行了一次大手術。

    派駐巡使接收地方政權,無疑是一個明確的信號,而事端就出現在這一次的權利更迭之上。

    因為禁足令已下達了七日,城內百姓已是怨聲載道,甚至一些人家已開始沒了存糧,而這巡使因為在路上耽擱了些時間,而駐軍接到命令之後,就立刻實行了禁足閉城令,卻沒有其他的措施,這讓這巡使一到任,就面臨著一個隨時都可能會爆的炸藥桶。

    沒有時間去抱怨這些駐軍的過錯,巡使只能帶著幾個吏員開始接收城內的糧庫,又要去接收城衙,甚至還讓駐軍去收繳兵權,因為時間緊迫,所以行事不免有些急躁,並沒有提前跟莊家商議。

    這可是赤果果的奪權,甚至有針對他們莊家的痕跡,否則怎麼會突然的接收城衛營,又佔了城衙,封了城中的糧倉,銀庫,軍械庫,並接手了城內的政務大權,雖則消息陸續傳遞到莊家,莊家的人終於坐不住了。

    而引燃導火索的卻是莊家二老爺,也就是松水城的現任城主,因被奪了權,這位莊家二老爺再回了莊家之後,頓時將在城衙受到了悶氣,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大哥,那個勞什子巡使分明就是不將我莊家放在眼裡,而且這松水城到底是帝國的還是他大楚王國的,他們居然說要權就要權,我不服,上去爭辯,對方居然直接讓人將我架了出來,說沒時間跟我胡攪蠻纏!」

    「大哥,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大楚王國是打算利用這沒影的瘟疫,要對我們下手了,早就聽說那冷卓在楚州一向霸道,楚州地方的世家豪門,帝國官員被欺負的夠嗆,甚至搞不好就會莫名其妙的被賊進了家,家財盡被順走,還有倒霉的乾脆就死在自家裡了!」

    「在楚州的時候,對方還有遮遮掩掩的,現在可好,連那層遮羞布都不要了,乾脆的明搶,難道我們莊家就這麼忍氣吞聲的嚥了,等著人家將刀架到我們脖子上!」

    「夠了!」莊家家主也不過六旬年紀,因為實力不俗,看上去,倒還是健碩:「來人,拿我莊家的拜帖,去請這巡使過來一敘!」

    莊家主還算沒失去理智,但是那拜帖卻是陰差陽錯的沒有送到巡使手中,而接掌了城內糧倉的巡使,正忙碌著分配糧食,以免城內百姓發生暴亂,他這一忙碌,就將莊家的事又往後推了推。

    而這一夜,注定了一場悲劇的誕生,莊家主苦等一夜,卻沒有等到這位巡使,面色已是鐵青,當又一個清晨的陽光照射進來,莊家主做出了選擇,他莊家在松水城經營三百多年,可一直都是老大,這突然連個說法都沒有的就被人剝奪了權柄,甚至家族還可能面臨最大的危機,他不能無動於衷,任人宰割。

    數個大商人被喚到了莊家,而此刻松水城內,雖被楚軍控制,但是力量卻十分空虛,楚軍畢竟只有一營,守住四門之後,已沒有多少力量,而被接手的城衛營則被指揮著在城內,控制街道,散發糧食。

    「劉巡使!」莊家二爺,莊華帶著十數個城衛營士兵找到了忙碌了一夜的大楚王國派駐的巡使。

    「是莊城主,你來找我有何事!」

    「何事?沒什麼事,只是來要你的命而已!」莊華冷哼著,蹡踉一聲抽出腰間的劍,對著這大楚巡使當胸刺下。

    大楚的巡使可是文官,不過就是一普通人,甚至還不如莊稼漢有力氣,完全沒有防備之下,頓時被一劍刺穿了胸膛:「給我將那些勞什子大楚的官吏都給我抓起來,哼,真以為這松水城是你們的麼!」

    而在另一邊,莊家主更是帶著城衛營主力,家中的供奉,以及那些行商的護商隊,直奔著四門殺去,因為莊家這一次行動是突然暴起,被分散在四門的守軍完全被打了個出其不意,一營兵馬,居然只有寥寥十數人狼狽的逃出。

    「來人,傳我將令,玉壁營集合,隨本將去往松水城,居然敢殺我大楚官吏,殺我大楚將士,我看他們都活膩歪了!」說話的是韋孝寬,如今在青龍軍團任一師團副師團長。

    整個松江府一共只有兩個旅團的兵力,而松江一城就有一個旅團兵力,而這支兵馬最為精銳的無疑就是韋孝寬的玉壁營。

    得了消息沒一個時辰,韋孝寬便領兵出了松江城,從松江城到松水城如果快馬加鞭,不過一個白天的時間,韋孝寬一行出發已入夜,而經過一夜行軍,卻是在翌日晨曦照射入松水城的時候,抵達了松水城外。

    噹噹噹,一陣震耳的鑼聲在城頭上響起,而松水城頭陸續的出現不少的人影。

    「師團長,咱們這是要攻城麼?」

    「廢話,當然要殺進去,居然有人敢公然殺我大楚軍將,官員,此風不可漲,傳我軍令,此事參與其中的人,盡殺!」韋孝寬冷哼著看著松水城,大聲的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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