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如血的天空
現在日軍的步兵指揮官有種哭的想法，自己前面的近三百個帝國戰士還沒有看到中國人的影子就全部陣亡了。看著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帝國戰士，指揮首輪作戰的井上少佐已經無法想像自己會有什麼樣的下場了。
「後退，後退……」井上趕忙向自己身邊的戰士命令道。
這是一個錯誤的命令，因為在井上的後面還有很多等待衝鋒的帝國士兵，可是井上這麼一退將這些人的隊形全部打亂了。原本整齊有序的衝鋒部隊一眨眼的功夫變得極具混亂。
「八嘎，衝鋒，殺給給，殺給給……」
井上後面的一個少佐將自己的指揮刀抽了出來迎向了後退的日本士兵。在明晃晃的戰刀的威脅下，日軍的後退終於停止了。他們紛紛在原地轉身向著退回來的方向再次發起衝鋒。
兩撥衝鋒的隊伍集合到成了一波，掉過頭來衝鋒的日軍規模達到了七八百人，這樣大的規模讓川軍戰士們漸漸有點吃不消了，雖然從一百五十米的距離就開始了射擊，可是日軍在花費了十幾分鐘的時間後還是有兩三百人衝到了川軍陣地前。
「弟兄們，扔手榴彈，炸死這些小鬼子。」
聽到命令後早就在地下掩體內等著的三十幾個戰士馬上開始向著對面的日軍開始成片的投擲手榴彈，黑壓壓的一片手榴彈在日軍的人堆裡炸響了，當手榴彈爆炸的那一刻，日軍曾試圖躲開手榴彈的危險，可是現在想躲開已經太晚了，被延遲了三秒鐘扔出去的手榴彈大部分是還沒落地就凌空爆炸了，這樣的爆炸威力本身就比落地爆炸的手榴彈大了很多倍。
百十個日軍當場就被炸成了碎塊，剩下的不到一百人的日軍也被後面的子彈壓制的抬不起頭。從地下掩體內發出的子彈日軍很難做出反擊，他們所謂的反擊不過在裸露的地表揚起一陣陣煙塵。
「來幾個槍法好的，給我挨個的把趴在地上不願意起來的小鬼子弄死。」
「營長，讓我們來，讓我們給你亮一手，看看我們的槍法怎麼樣。」十幾個剛剛加入進來的當地戰士自告奮勇的說道。
「好，你們上，不行的話，馬上讓其他人干。」
「你瞧好吧，營長。」
十幾個新戰士馬上將剛剛營長分給他們的三八大蓋瞄向了趴在地上的日軍。
「蓬……」十幾個新戰士的表演開始了，蓬，蓬的槍聲過後，日軍趴在地上的士兵腦門上不斷的開始往外冒血。
「好傢伙，真的都是神槍手啊，專往腦門上招呼啊。」看著這些戰士的表演，川軍營長驚呆了，這哪是些剛剛入伍的老百姓啊，這些人的槍法就是放在他們營裡都沒幾個能幹過他們的。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躺在地上不願意起來的日軍這下是真的不用在起來了，他們全部都被人爆頭了。看著遠處一個個被掀掉天靈蓋的腦殼，川軍戰士們對著還在不停射擊的新戰士們豎起了大拇指。
這是發自內心的佩服，這麼刁鑽的角度都能將人的腦殼打破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幹的了的，能夠在戰場上得到袍澤的稱讚可不是已經簡單的事，那可是兄弟們由衷的敬佩。
「快，把子彈多給這些人分點，這可是寶貝啊。」看到自己的營裡居然突然多出這麼多的狙擊手級別的戰士，川軍營長高興的合不攏嘴了。自認為槍法不行的全部把自己手裡的三八大蓋的子彈送到了這十幾個新戰士的身邊放好。
戰鬥沒有因為這十幾個戰士而停止，反而因為中國守軍的強烈反抗日軍的攻勢更強了。他們看到兩撥衝鋒的步兵都還沒有到達中國人的前沿陣地就全部陣亡了，在後面指揮的日軍中佐氣的快要發狂了。
「炮擊，呼叫炮火支援，把前面中國人的陣地全部在覆蓋一遍。」看到躲在地下工事內的中國守軍死活不出來，指揮作戰的日軍中佐不得不拉下面子向指揮部申請了炮火支援。
不到二十分鐘，日軍的新一輪炮擊又開始了，成片的炮彈落到了川軍工事的上方，接連不斷的炮彈彈片將地表的土層一塊塊的切割開了。幸虧青壯們辦事牢靠，他們在昨天夜裡將地下工事上方的土層足足覆蓋了能有一米深。所有雖然日軍的炮轟很猛烈，可還是沒能轟破川軍們的防禦。
雖然不用在飽受日軍炮彈的摧殘，可是呆在地下工事內的戰士們也不好受，不斷落下的炮彈將地下工事裡的細土紛紛震落。呆在工事內的戰士們腦袋上，衣服裡，嘴裡全部都被蓋上了一層薄薄的細土。
炮擊持續了近半個小時才停下，轟隆隆的炮聲停下了，可是地上工事內的戰士們仍舊能夠聽到日軍的炮聲，那是日軍在轟擊其他幾個川軍守軍的炮聲。可以想像，在江陰城的另外一個角落裡沒有地下工事群保護的戰士們會怎麼樣。但是這現在不是這裡的川軍將士們所能左右的了。所有駐守在關鍵通道的川軍包括中央軍桂軍都在飽受日軍無休止的轟炸。
「呸，呸，炮彈不要錢啊。等老子有這麼多炮的時候，看我不把你們老窩炸趴了。」戰士們邊向外面吐唾沫邊咒罵道。現在他們也只能給嘴過過癮了，因為他們跟本沒有炮，川軍裡面唯一的幾門炮還輪不到他們。
「弟兄們，重機槍準備，小鬼子馬上就上來了。該讓小鬼子也常常被敲打的滋味了。」
「槍法好的弟兄們，你們專門負責給我打指揮官，只要有小鬼子指揮官露頭，你們全部給我弄死他們。」
「明白。」
炮擊過後，日軍的大規模的步兵衝鋒又開始了，小鬼子就會這點，先炮擊，再衝鋒，再炮擊，再衝鋒。他們都沒有別的主意了。對於小鬼子的戰法，跟日軍打了快要三天的戰士們早就摸透了，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他們的裝備太差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小鬼子的火炮肆意的轟擊他們。真理只在火炮的射程之內，雖然川軍戰士們很勇猛，可是在日軍的長槍短炮面前，他們的堅強顯得那麼脆弱。
到處都是被彈片灼燒的熱氣，阻擋在陣地前的大拒馬已經被炮彈爆炸帶來的火焰點燃了，整個戰場上到處都是火焰和沒有燃燒完全的黑煙。包括川軍戰士在內，所有參戰的人已經被硝煙的的怪味嗆得滿臉的黑灰。
發紅的眼睛、祛黑的臉龐、破爛的衣衫、磨爛的草鞋，這就是現在川軍戰士們最貼切的寫照。班排長們原本清晰的聲音現在已經變得沙啞起來，不少戰士更是被硝煙的氣味嗆的兩眼流淚。這就是戰爭，這就是游離在生死線上掙扎徘徊的衛國戰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