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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百三十三章 反猶 文 / 西方蜘蛛

    第八百三十三章反猶

    德國,新當選的總理在向國會、總統、各州和教會保證不侵犯他們的任何權利後,希特勒卻又以強硬措詞結束其講話,將這些保證一筆勾消。如國會拒絕給予他「友好合作的機會」,新政權則準備為其自身的原則而鬥爭。

    「議員先生們,是戰是和,這就有勞諸君作決了。」

    中間休息時,反對這一措施的敵人動員起來了。會議一恢復,社會民主黨領袖便在發自走廊上的褐衫黨徒的有節奏的喊聲中發言,勇敢地提出抗議。

    雖有巴本的力諫,希特勒作出了回答,其方式足令人憶起早年慕尼黑啤酒館起義時之情景。他用諷刺加謾罵攻擊了社會民主黨人。

    「我並不需要你們的選票。德國會自由的,但不是通過你們。別把我們誤作是資產階級。德國之星正在上升,你們的確在沒落。你們的喪鐘已經敲響了。

    希特勒的突然襲擊,不但擊毀了社會民主黨人的徒勞的反叛,而且嚇壞了中央黨。投票開始了。當戈林宣佈選舉結果時,441票贊成,94票反對,遠遠超過了所需的三分之二多數後,國社黨人同時一躍而起,大聲歡呼,好像一場足球賽終場前幾秒鐘他們的隊踢進決勝的一球似的。他們伸開雙臂,高唱《維塞爾森林之歌》:

    「高舉旗幟!

    緊密地站在一起,

    衝鋒隊員向前挺進,

    步伐穩健,平靜」

    在幾乎未遭反對的情況下,民主便被從德國國會中一筆勾消了。只有社會民主黨人投了反對票。其它黨派將希特勒誓不放棄的權力拱手交給了他。而交給了對他有用的權力,也很少被放棄不用。

    中央黨領袖收到了興登堡的來函,表示支持希特勒。

    「本人擬告訴您,總理已明確表示,即使在沒有正式憲法義務的情況下,也願意在與本人磋商後,才在授權法的基礎上採取措施。」這些話系出自真心誠意,使暫時受到出賣的中央黨人恢復了信心。大部分德國人都急於恢復信心,許多人爭先恐後加入納粹黨。還有不少人用較隱敝的方式予以支持。公務員與官員們堅守崗位,使政權機器得以順利轉動,好像最保守的黨已獲勝似的。

    國會內所獲勝利,使許多原來暗中支持希特勒的工業家們公開了身份。鋼鐵大王克虜伯公開在街頭向熟人打招呼。他在寫給希特勒的賀信中說,他與他的同事們堅信,德國終於取得了「建立穩定的政府的基礎」。作為報答,克虜伯被選為德國工業界的沙皇,從而批准了大企業與國家社會主義聯姻。

    希特勒選擇赫加爾瑪.沙希特出任帝國銀行總裁也非偶然。這位出色的金融家曾協助希特勒與工業界取得聯繫,與他一樣,也憎恨民主和議會主義。

    在這一選擇之前,希特勒曾問沙希特,銀行能拿出多少錢來支持他的公共工程計劃和重新武裝德國的計劃。沙希特拒絕說出具體數字。但宣佈,「將最後一個失業者從街頭清除出去」需要多少錢,帝國銀行就能提供多少錢。他取得了這個職位,一上任便發行了「梅福」券——這是由四家軍械商聯合組成的人像模型公司「金屬研究有限公司」的簡稱——由國家負責其債責。梅福券主要由政府的承包人支取,它實際上與本票無不同之處,係一種短期借貸,期限可延至5年。沙希特計劃之本意是無限地為政府提供貸款,使希特勒得以大規模地武裝德國。

    願意為元首效勞的不僅有官員和工業家。許多知識分子和文人也在為德國的復興效勞。這些人中有哲學家克裡克和保姆勒,詩人勃隆克和賓丁,以及德國最傑出的戲劇家格爾哈特.豪普曼。不管哪個政府在位,他都拒絕拋棄其榮譽。

    那年春初,魯道夫.賓丁寫道:「我們應為祖國服務,沒有理由因政府的更迭而離開學院。豪普曼同意我的看法,使我由衷地高興。學院應保護創作而不是研究政治的自由!」

    出於這種合作精神,豪普曼於數星期後在窗外掛起了卍字旗;又幾個月後,他向哈羅德.尼科爾遜保證說,德國將一如意大利之所為,「解放自己」。

    革命在進行。但由於表面看來沒有流血,許多德國人並不理解,或不想理解,這場」褐色革命」的初期有個很不惹人注目的名字叫「協調」。

    看來,統一祖國的過程進展順利,未引起多大恐慌。它之所為,不外乎是將德國的政治、經濟和社會生活置於納粹統治之下,並為獨裁統治播下種子。

    反抗之所以不烈,主要是因為希特勒堅持法律。由此,反對派相信,他所要建立的是一個類似魏瑪共和的政府。

    在授權法開始實施當天,社會民主黨向各地分部發出了一套指示,該指示表明,社會民主黨是何等遲鈍。關於應如何回答各種問題及其它世俗問題,該指示作了詳細的說明,唯獨對正在進行的納粹革命應如何看待,裡邊只有一段文字。正當納粹夜間在他們的領導人家裡搜查武器時,正當數以千計的gong產黨人和gong產黨嫌疑分子被拋進監獄時,原應作為保衛民主的堡壘的社會民主黨。卻在告誡黨員,不要再記錯帳了!

    「全市都處在恐怖的傳染病中,人人言行小心謹慎」,那年春天,伊捨伍德在寫到柏林時說道:「我骨子裡感覺到了,像流行性感冒一樣。」整個城市「都在竊竊私語,說那裡在晚間非法抓人,還說衝鋒隊又在兵營內吊打犯人,強其他們往列寧像上吐口水、吞蓖麻油、吃舊襪等等。它們被政府的憤怒喊聲淹沒。政府通過其萬口千人進行反駁。」

    在首都城外,尤其是在小城鎮上,人們被一系列的群眾集會,遊行和壯觀的場景搞得眼花繚亂。群眾組織,被自願「協作」進了國社黨的組織。

    慢慢地,每個公民都發現自己與當局有了牽連。人們熟悉的老街被換上了新名。例如,在赫爾納,拉道斯廣場成了阿道夫.希特勒廣場,貝貝爾大街成了赫爾曼.戈林大街。每星期天幾乎都有新組織出現:

    什麼母親鄉間學校、母子福利組織、兒童野營團、食品供應福利組織,等等,真是層出不窮。

    在希特勒勸說選民投票選他的努力失敗後一月,他採用漸進協作的方法,暫時贏得了大多數德國人的信任。伊捨伍德看到,這些友善的公民們,以讚許的目光注視著年輕的衝鋒隊員們。這些年輕人腳穿大皮靴,大搖大擺地穿街走巷,決心推翻凡爾賽條約,他們滿心歡喜,因為夏季又快到了,因為希特勒曾保證保護小商小販,因為他們的報紙告訴過他們好日子正在來臨他們像小學生一樣,偷偷地快樂和激動,因為他們的買賣對手猶太人,以及被稱為少數、與他們毫不相干的馬克思主義者,犯有使國家失敗和通貨膨脹的罪行,且要受到懲罰。」

    自政權更迭後,猶太人和馬克思主義者都受到系統的迫害。由於在室內發現有一把麵包刀,被武斷地說成一把凶器。

    在德國,這些都被誣為外國的宣傳,而在美國,美國國務卿赫爾則對美國猶太人的領袖保證說,對德國猶太人的人身迫害「實際上已結束」。

    即使如此,國外自由派人士的呼聲仍使希特勒更加煩惱。他宣佈,除非英國和美國的猶太人停止他們的惡意宣傳,否則,德國的猶太商界就要大吃苦頭。

    然而,呼聲並未終止。

    4月1日,希特勒用這句話予以抵制:「我認為,本人今天的行動是與上帝的旨意相符的:反對猶太人是為上帝而戰。」

    這僅是一個試探性步驟。希特勒好像在試探,看他的同胞會讓他走得多遠。在抵制的前夕,意大利大使塞魯提曾以墨索里尼的名義勸他軟化對待猶太人的態度。希特勒回答說,在意大利的猶太人屈指可數,總統並不瞭解猶太人的問題,而他本人對這個問題「已從各個角度作過多年的研究,誰也沒有這樣研究過。」他「絕對肯定地」預言,在五百至六百年後,希特勒這個名字將在每個國家受到崇敬,「因為此人一舉將猶太人從全球永遠消滅!」

    在大部分猶太商店和辦公室門口都布有褐衫黨徒。暴力事件不多;年青的衝鋒隊員們在提醒顧客他們光顧的是一家猶太商店時,也大都彬彬有禮。

    興登堡本人對繼續採取反猶措施也表示反對。他給總理寫了一封措詞強烈的信,譴責對參加過戰爭的猶太老兵進行歧視。

    「如果他們值得為德國而戰和流血,他們也值得在各自的崗位上為祖國而獻身。」

    然而,老頭子卻不是那人的對手。希特勒回答說,壟斷了法律界和醫務界百分之八十的猶太人,現正朝政府部門鑽。

    「古老的普魯士州之所以如此乾淨,其原因之一是,在公務部門只允許有限的猶太人棲身。軍官團幾乎是絕對純潔的。」

    這個論點是無法不使這位老元帥信服的。

    這點,以及他對戰爭老兵會作某些考慮的含混的許諾,使他得於在4月7日實施法令,解除猶太人在各公務部門的職務,並限制他們在法律部門任職的自由。同一天,希特勒告訴醫生聯盟,他本人瞭解他們目前的困難處境,尤其是青年醫生。

    這樣一來,他便巧妙地暴露了他的雙重的世界觀。

    「恰恰是為了這些年輕人,我們才有必要用強硬的鎮壓異族的辦法,為他們行醫就業創造生存空間和可能性這項正在進行的民族淨化工作,也許要幾個世紀才能完成。重要的是我們要為未來的政治發展奠定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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